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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寡妇见珠宝一趟就挣了这么多钱,美滋滋的算了一笔账。
“当家的,这么干,拉4趟就能换一块银元,这要是拉一个冬天,能挣好几块银元。男人就是个宝,有力气,能干活,我们女人除了能生娃,洗衣服做饭,其他的不如男人呀!”
为了明天能让牲口有劲拉车,朱宝给加了草料,还有鱼骨粉。老美人吃饱了,打着响鼻,用嘴舔着小欢。小欢就在吸吮妈的**,朱宝看着这一对母女,高兴的抚摸着它们头,他希望小欢快快长大,能帮妈妈出一份力。
第二天,朱宝照样起了个大早往穴坊赶,这次刘三家里有事没有来。到了镇上窑厂一看,这一窑的瓦要等到傍晚才能出窑,没办法,窦虫只有耐心等待。
好不容易到了傍晚,开始出窑了,珠宝发现,刚刚出来的瓦片很烫,需要冷一会,他怕把马车烫着了火。
窑上的工人们帮着把车装上了,这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朱宝赶紧往家赶路。
此时的天气有些变了,西部天空上来了一片冷云,飞快的往上上。一轮残月很快被埋没了。
朱宝看了看云彩的行走速度,心里盘算着,空中的风很大,待会不知道会不会起大风。
老美人急匆匆的在土路上行走着,这时候,风力在慢慢加大,走到一半的时候,刮起了尘土,让朱宝感觉睁不开眼。
他自言自语的说:“前方棺材岭哪里,路边有几个大石坑,可得小心,千万别掉下去。”
忽然,朱宝觉得天气越来越黑,周围像下来了一股很强冷气。他束了束腰间的腰带,紧贴着老美人的身子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走着。
不好,前方好像出现了一堵黑墙,那墙黑的很恶,看了让人后背直冒冷汗。
朱宝盘算着着,犹豫着是不是要继续往前走。
他见老美人仍旧没有停下的意思,小欢也没有丝毫害怕的意思,于是就想起了爷爷在世的时候和他说过的话。
“夜里的鬼有白挡和黑挡之分,黑挡不伤人只是迷糊人,白挡就不仅仅是迷糊人了,弄不好就要人命。”
想到这里,朱宝跟在老美人后面,两眼一闭,走了过去。回头看看,什么也没有。
“过来了,过来了。”他自言自语,暗自庆幸。
朱宝他们继续往前走,感觉应该快到了棺材岭那段路了。这时候一抬头,发现了前面出现了一堵白墙,他立刻意识到那就是爷爷所说的白挡。
怎么办?走还是停?
人没有夜眼,马有夜眼,一切跟着老马走吧。
此时的小欢,没有了碰到黑挡的定力,吓得紧贴着妈妈的身边走着,步子也明显慢了下来。
当来到了白挡的跟前时,老美人突然停住了脚步,仰天长啸。
朱宝此时已经不敢走了,他牵着马头吆喝着:“捎!捎!”
老美人知道主人是在让它往后退,便往后退了一段路。
为了确保安全,朱宝拍拍老美人的头,示意趴下,自己和小欢也趴在它的身边。
冬天的夜里,经过一夜寒风的吹拂,气温已经降到了零下几度。朱宝有老美人在身边挡风,好不容易挨到了东方破晓,这时候白挡消失了。
朱宝爬起来活动了一下几乎冻僵的身体,到了前面一看,惊的他心里直发毛,原来他们就在大石坑的悬崖边上,再往前走两步,就会跌入坑内,不死也得残废。
“老美人救了自己一条命啊!它是我的救命恩人!”
朱宝说着,跑过去抱起马头,用把脸贴到它的脸上,摩擦着,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从那以后,朱宝在给老美人喂草料时,顿顿都加玉米面,哪怕自己少吃也要加。
瓦片拉完了以后,朱宝又和老美人一起去拉石块和青砖,再加上平时有其他的活,一个冬天几乎都没闲着。
杨寡妇的肚子慢慢大起来了,已经开始显怀。在丈夫外出拉活的日子里,她始终没忘记朱宝嘱咐过的事,每天早晨到土地庙前打扫卫生。
要过年了,朱宝接了一个活,到一百里外的胶莱去拉小米,由于路途远,加上货物重,他在头一天去了装货地点,第二天装上了货便往回赶。
由于货物太多,朱宝路上不敢走的太急,走累了就歇一会。在离家20里路的时候,太阳落山了。
此时,他发现前面的路上尘土飞扬,对面驶过来一辆马车,有一个车夫在赶车,上面还坐着一个童男一个童女。
就在自己的马车和对面马车错车的时候,忽然那辆马车的娇帘子掀了起来,一个熟悉的人头伸了出来。窦虫仔细一看,这不是我们的好友刘三吗?他这是要干啥去?
“刘三!刘三!”
朱宝拼命的呼喊着刘三,但是他就像没有听见一样,车夫策马扬鞭向着西南方向狂奔而去。同时他还发现,后边还跟着一辆马车,车上坐着什么人不知道。
太阳杆子高的时候,朱宝回到了云头崮,在卸货的时候,一个人和他说了一句话,让他差点晕倒了。
“快去趟刘三家吧,你的好友死了。”
朱宝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生疼生疼的,是真的啊!。
卸完了货,他赶着马车跑到了刘三家里,只见昏暗的油灯下,刘三的妻子柳芽和孩子,还有八十多岁的老父亲在抹眼泪。
一家人见朱宝回来了,个个泪水涟涟,景象悲惨。
“大伯,大嫂,大哥是怎么死的?”
柳芽定了定神,唉声叹气的说:“兄弟,丢人啊,俺都没脸去说,你大哥那样的人不值得让人可怜,命丢了不说,欠下的债让俺一家老小怎么去还啊!”
经过一番询问,朱宝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村里要盖房的这户人家叫刘胜利,和刘三商议好,明年盖房要包给他来盖,并且提前支付了一部分盖房款。结果他手里有了钱,就拿着去嫖娼,最后因为过于激烈,导致脱阳而死。
朱宝听了,气愤的说道:“大哥呀!你说你怎么这么糊涂,你难道不知道色是刮骨钢刀的道理?你这一走一了百了,剩下这个烂摊子让一家老小怎么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