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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芙琳……赫莉安?”
“那伊芙琳·伊文就是我的……”
小箱子似乎找到了答案,她取出之前那张醒来后在她面前缔结的契约。
“莉莉丝姐姐,你说,炼金术只有活人才能使用吗?”
“当然了,使用炼金术最主要的就是缔结契约,契约的署名一定要是活人才行,只有可能是契约的人在契约有效期内死亡,但死人是绝对无法签订契约的。”
莉莉丝点了点头。
“那!那伊芙琳,我……我的父亲,他还活着对不对?”
“?!”
安德鲁不明白这句话的意义,莉莉丝却反常的沉默了起来。
赫莉安很清楚,那张存在她身体里的契约,是刚刚她出城堡时,在她面缔结的契约。
赫莉安张开箱口,箱子里静静躺着一张有些泛黄的契约。
莉莉丝注意到了这张契约,将它拿过来仔细地观察。
“这是炼金术的契约?安德鲁,你见过这种类型的契约吗?”
安德鲁接过契约,扫一眼了后就将契约归还到了莉莉丝手上。
“对不起,小姐,我也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契约,从内容上来看,这更像是一封信……而已。”
话锋一转
“或许,艾比小姐可能知道些什么,她毕竟是正统的炼金术师。”
莉莉丝身后已经灰白化了的艾比突然回了魂,看向莉莉丝的方向,眼神中带着光芒。
“你要是强硬地要求本小姐的话,也不是不行咕。”
安德鲁闭上了眼睛。
“艾比的话,不能太过指望。”
莉莉丝看了一眼艾比后便转过了头。
躺在地上的艾比气得颤抖,不顾身体的酸痛磕绊着上前抢走了莉莉丝手上的契约。
莉莉丝手上没用力气,艾比很容易地就抢了过来。
“沉溺黑暗的人永远没有未来。”
“沉溺财富的结果永远只是失去。”
“亲爱的艾丽娅,当你想念我时,这张契约会指引着你,它会带你找到我。”
“我和赫莉安与你同在。”
艾比在众人面前又念了一遍契约的内容,她反转了一下羊皮纸,确认了一下没有其他的内容。
“这确实是一张契约,无论是契约里自己说的还是他散发的微弱的奇迹之力,无疑,小箱子说的没错。”
“如果她的推断没错的话,伊文领主确实应该还活着。”
“等等,艾比,你知道这种契约到底是什么吗,上面的内容完全和炼金术无关吧。”
艾比抓着契约,陷入了沉默。
“我仔细揣摩了一遍咕,契约里并没有写上祈求和交换的内容,基本无法分辨契约的作用。”
“况且,炼金是有专门的契约书写格式的咕,每种炼金术之间的契约内容各不相同。”
“对了咕!”
艾比像是找到了突破口,但长时间的蹲姿让她有点累,她找了一块地方,也不管干不干净,毫无风度地坐了下来。
“小箱子,你明白契约的缔结流程咕?”
“书写契约内容,署上自己的名字,递交自己的媒介,与神灵沟通?……咕?”
赫莉安有点在意艾比奇怪的口癖,但一直忍着没问出来。
“没错咕!小箱子还是很有炼金天赋的嘛,要不要和我学炼金术,我教你啊~”
她有些得意忘形了。
“艾比——”
感觉到了身后莉莉丝的视线,艾比尴尬的挠了挠杂乱的金发。
“诶嘿嘿,就是咕,就是你有没有看到,这张契约在缔结的时候,附近有没有什么媒介消失了,如果知道配方的话,我说不定……”
“没有,我……没有看到,什么媒介。”
赫莉安努力回忆了一下,但是她的记忆中并没有媒介的存在。
“不可能的咕!没有媒介缔结契约,那是在抢夺神的力量,那是……”
“……禁忌炼金。”莉莉丝开口说道,不过语气却有种意料之外的沉重。
“莉莉姐?”
艾比疑惑、不解。
“赫莉安,艾比说的没错,没有付出媒介的契约,无法使出炼金术,就好像你没有用奇迹之力却能使出炼金术一样,这是不可能的事情,除非是禁忌炼金。”
“赫莉安,你知道这里——印斯兰为何是一片废墟吗?”
赫莉安感觉自己的思绪很混乱,什么话也回不上。见此莉莉丝自己把话题接了下去。
“十年前,印斯兰港口发生了一起大型契约暴动,而暴动的源头就是因为有人施展了禁忌炼金。”
“在法尔默学会里,认为禁忌炼金被分为两类。”
狂风恰巧这个时候又一次光临了这处文明的残骸,莉莉丝停顿了一下,想把凌乱的头发束起来,但又没有绑头发用的线。
“第一种,是付出了媒介,但却并没有按照正式的契文和爱尔特斯亚进行交换,或者说,契约的交换对象不是那位神,而是其它的什么存在。”
“而第二种,契约的媒介特殊,或是涉及到不属于祂创造的肉体与灵魂,或是根本没有付出媒介,通过某种手段绕过了与神灵交易,直接索取于祂的创造物中的创造之力,导致周围地方的规则发生亏缺。”
“按照当时的情况来看,你的父亲应该是触发了第二种情况。”
莉莉丝一口气说了一长串话,但其实赫莉安根本没有怎么听明白,只是在听到“你的父亲”时,箱体整个颤抖了一下。
在一旁瘫倒的艾比惊异地看向她眼中虽说毒舌但也算是温柔的大姐,第一次感到了陌生。
这些是身为炼金术师的艾比,都不曾知道的禁忌知识……
莉莉丝没有察觉到来自身后的异样目光,或者说察觉了也无所谓,她蹲在宝箱怪的身前,纤细却染上血液的指尖触碰到了赫莉安的木质身躯。
“我以前一直觉得你的父亲可能是为了力量,不惜绕过契约的束缚,获得了某种正常契约不能交换的力量,我想,大部分人都是这么认为的。”
“不过按照目前的情况推断,你的父亲,应该是用你的肉体为媒介,进行了一次炼金。”
“并且他成功举行了这次炼金,你的灵魂,被他封入了爱尔特斯亚创造的概念‘宝箱怪’之中。”
“这应该就是禁忌契约的内容,赫莉安。”
手上的血液沾染到了赫莉安的身上,宝箱上的一小块颜色被染成暗红色。
“虽说我不知道你的父亲的想法,但他举行了禁忌炼金是实,而你的存在也证明了他的行为,这就是全部的真相了。”
赫莉安的沉默让空气变得稀薄,艾比的目光来回地在莉莉丝与赫莉安身上切换着,而莉莉丝则注视着沉默的赫莉安。
过了许久,莉莉丝开口道
“赫莉安,你的选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