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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初识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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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过去,星河最终还是决定回去看一看。

    路上正遇到那之前的管家,管家见到星河就一一顿拜叩,随即将星河离开之后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了他,不断重复着大胡子用最后的力气保全了府内上下的逃生机会,星河想到之前玄武所说,口中不断重复着。

    “屈己尘凡,救度危苦……”

    送走管家后,星河只身回到了这伤心之地。

    当初人来人往的华丽府苑,只一夜时间便已人去楼空,地上还散落了不少零碎物品,若是从前,星河肯定会捡来拿到大胡子那去讨论能换个多少银两,然后去吃顿好的,可如今的星河只是扫了一眼便径直走开了。

    院落中央,残存着斗法时的痕迹,一侧的地面上尽是鲜红的血印,星河只看了一眼便迅速扭过头去呆呆地望着另一侧,他知道那些都是大胡子的血,那是大胡子最后站的地方,星河没有再回头,他是多么希望可以回来看到大胡子,哪怕是尸骨,可现在除了那一地的血印,再没有什么可以证明大胡子的存在,星河杵在那里背对着血印,曾经活泼的少年如今显得是如此成熟。

    就在星河打算离开的时候,空中一道光芒闪过,一条透明长龙出现在星河面前,正是大胡子斗法时唤出的那条。那长龙似乎并未开启灵智,只是不断贴蹭着星河,星河抚摸着它,小声说到。

    “你是大胡子的那条小龙吧,如今大胡子不在了,你要是不嫌弃,就跟着我吧,待我道化精进定为大胡子报仇!”

    星河露出了从未有过的坚毅神色,那小龙看着他仿佛听懂了星河所言,盘绕在星河的手掌之上。星河看着它眼中露出了欣慰的神色,但紧接着他双目一瞪,手中赫然出现了一个大胡子的酒葫芦,他盯着小龙似乎想知道原因,但小龙也只是盯着他,就这么四目相对了半天。

    “好吧,你也说不了什么,姑且我自己来探查探查。”

    星河放弃了盯着小龙的想法,揉了揉眼睛,将刚学到的识海探入葫芦当中。

    一个呼吸的功夫,星河便意识到,这是大胡子的储物法器,突然他看到了一书简,上书:星河亲启。

    星河收回识海,手中拿着那书简,他迫不及待就将其扯开,阅读了起来。

    “爱徒星河,见此简之时,便是入道之机,为师虽未赐汝道法,但法决已然尽数倾授,若得见此简,必受玄武点拨,定然已入祭酒之列。而后修行之事,可阅法器内众书以参详,若得机缘得遇高人,定要尊崇道化修己法身,他日定可超凡离界体和自然。”

    “超凡离界、体和自然……”星河小声念叨着,这两句不正是此前玄武所说的神仙、天真之阶么。

    书简中间记录了许多大胡子和星河之间的事,无一不让星河看后黯然流泪,星河笑着抹抹眼泪,读到了最后一行字。

    “星河切记,人行大道,号为道士。身心顺理,唯道是从,从道为事,故称道士。”

    星河含泪看完了书简,又开始盯着那只小龙,随后又将识海探入法器,想从中知晓这小龙的一些信息,没让星河失望,果然有所收获。

    法器中的一个石碑上有一条和小龙一模一样的刻像,但石碑文字却晦涩难懂,一时间星河也难以参详出一二,只得放在一边待日后若得机缘再行参悟。

    不多时,星河已经理完了法器内的各种物品,大多是修行道法的书籍,连个像样的法器都不曾见到,倒是有个不大不小的天机盒,此物似乎连大胡子也未曾打开过,就搁置在法器当中,凭星河目前的道行,很快就打消了打开它的念头。

    星河找了处空房间坐下,手里拿出一本葫芦中寻得的书简,颇感兴趣地左右摆弄,此书名作《炁体源流》,星河随意一翻阅,便知晓了道境的大抵水平分类,此书明确指出了道法的3个阶段划分,一者,炼精化炁,二者,炼炁化神,三者,炼神还虚。每个层级分别又有小圆满与大圆满之别,继而对应了在家、出家、山居、幽逸、神仙、天真之阶。星河一阵苦笑,自己受剥皮刮骨之痛竟还未入这真正的道化,真不知前路又将如何艰辛,星河俯首收敛起自己的思绪,从新研读起了这书简,

    星河知道,若想增进道化,必要经过这书简中的三阶段,这一次翻阅星河尤其认真,首先他便需要领悟这炼精化炁之术。书中记载:此阶又称百目关、小周天。为祭酒丹基后第一阶,经脉尽通,继而忘我,周身似婴轻和,若存若亡。入此境,唯心神之感通明,百会如天窗洞开,清虚之气遍洒于全身,此谓之醍醐灌顶,“精”境所成。

    星河似懂非懂地点着头,入祭酒后,他已逐渐感觉到了自己的丹基已成,甚至相当的稳固,但这炼精化炁他看来看去却始终不得要领。一夜过去,星河才缓缓合上书简,他挠挠头不知如何是好,本来入祭酒之后他觉得修炼会水到渠成,不成想这第一步就将自己难住了,他越想挠的越大力,头皮屑止不住呼呼的飘散起来。

    突然一声音从门口传来。

    “小小竖子,你才年岁几何就在这妄图参悟道化。”

    星河猛地抬起头,门口赫然出现一个老者的身形,因为背光,老者的面容看的并不清晰,但在阳光的映衬之下,整个人都显得仙风道骨一般。星河一改曾经的浪荡,想起大胡子的嘱托,屈身毕恭毕敬问到。

    “不知仙人到此有失远迎,望仙人莫怪。”

    “嗐!”

    那老者冷叹一声说到。

    “我不想让你知道你自然无法察觉,我也并非仙人,你这小儿倒是抬举我了,我不过一介游历散修,路遇这家避难出逃之人,听闻有妖道祸乱,便来此处试探下机缘增进道化,不想妖道未见到,却碰到你这么个小儿。”

    老者一边说一边走进屋内,面容也逐渐清晰起来,老者眼窝幽深,十分消瘦,颧骨都清晰可见,但身上的衣物却一尘不染、洁白如玉,和大胡子的身型衣着截然相反,袖袍随风摆动,白须坠地,确有几分仙人之姿,见此情形,星河不及多想,叩首便拜,口中大呼。

    “望仙人传我道法,吾愿尊仙人为师,如若不弃,定当竭力侍奉。”

    老者这才仔细打量了星河一番,而后说到。

    “你且起来。”

    星河一抬头眨着双眼问。

    “您是同意了么?”

    老者未及星河问完便道。

    “不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