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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润泽跟着孙霖霖一路又回到了东山科技两座塔楼前那个巨大的广场上，现在的他虽然没什么困意了，但是早晨刚要的东西还没吃两口就被扔下，所以他现在肚子已经开始咕咕叫了。
尽管那就是豆浆油条吊炉饼之类的，但是好歹算是早餐不是，俗话说一日之计在于晨，不吃早餐爱胃疼，多少还是应该吃一点东西的。
不过在上去找吃的之前，白润泽还有些事情十分好奇。
“你对他做了什么？那个纪凝神。”
“啊？什么做了什么？”孙霖霖双手插在裤兜里，眨巴着大眼睛仰头望着白润泽，一副人畜无害的纯真样子。
“就之前，纪凝神什么也不说，你干了什么让他突然松口了？”
白润泽尽量把视线全部集中在孙霖霖的清澈的瞳孔中与她对视，努力不让自己问出些多余的话，
“嗯……我也不知道，可能他良心发现了？”孙霖霖想了想，点着嘴唇说。
“怎么可能，他那时候还认为我们是第九院灰鸦的人呢，快说快说，你到底做了什么？”
白润泽当然不会相信孙霖霖的说辞，他紧紧的盯着孙霖霖的眼睛，好像听不到真相就永远不会罢休一样。
“你确定要知道？”孙霖霖眉头慢慢皱了起来。
白润泽看着她这个样子突然有些后悔问的这么深入了，孙霖霖可能有什么难言之隐，或者单纯就是不想告诉他，他这么追根究底似乎有些不礼貌。
“不告诉我也行，就是有些……好奇。”白润泽尴尬地笑道。
孙霖霖闻言没说话，她凑近了白润泽一些，眯着眼睛认真地盯着他看，若有似无的木槿花香又慢慢涌上了白润泽的鼻腔，白润泽被孙霖霖盯的有些不好意思。
“呃……霖霖？”
“嗯……算了，告诉你也没什么，”孙霖霖耸了耸肩说，“就是把我的固有能力在他身上用了一下而已，暂时封闭呼吸，封闭心跳，封闭肉体感知，封闭他所有的一切，只剩下自己的精神，就这么点，没了。”
“就……就这么点？！”
白润泽被孙霖霖的话惊的跟什么一样，刚才孙霖霖说的看似随意，但如果白润泽没理解错的话，她实际上是用固有能力把纪凝神的身体机能给直接弄的失去原本应有的作用了，纪凝神整个人只有自己的想法还算在线。
纪凝神能清晰地感知到自己无法呼吸，无法心跳，无法动作，甚至连身体发抖都做不到，白润泽光是想想就觉得不寒而栗，他没法感同身受，但是这种体验绝对会让人毕生难忘。
“嗯，就这么点，”孙霖霖点点头说，“你想以最快的速度问出些东西，那么就要采取一些不一样的方法，放心，我有分寸，就让他难受一下而已，不会对他的身体产生一点危害的，走吧，上去吃饭。”
“哦……”白润泽表情古怪的点了点头，跟在孙霖霖身后向着东山科技宏伟的大门走去。
刚才白润泽和孙霖霖吃早餐的时候就已经有不少人来上班了，现在的人流量不仅没有减少，反而更多了一些，毕竟有不少人都是在家吃完来的。
各种身高，各种容貌，各种气质的人们穿着差不多的制式西装，拎着差不多的公文包，笔记本电脑和文件袋，领子上夹着闪闪发亮的提灯银质徽章，步伐匆忙的走进不同的电梯，踏入不同的办公室。
这些人都拥有着不同的工作岗位，但是他们也都拥有着同一个身份——提灯成员。
白润泽每次想到这一点都会感到非常震撼，东山科技这么多人，所有人全都是一个秘密组织的成员，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秘密组织是什么？
顾名思义，那就是普通人不知道的势力啊，一整个公司全都是这势力的人，这还能叫秘密组织？
真不知道东山科技是提灯千山分部这种事情到底是怎么掩盖下来的，别的不说，光衣领上那徽章也太显眼了点。
“有些时候，越是开诚布公，人们反而越不会注意到你真正不想让人知道的东西，比如这些徽章，你觉得显眼是因为你知道它们代表着什么，而一般人都会以为那是公司发下去的普通装饰罢了。”
孙霖霖走在前边头也不回的说着，白润泽看了看她，没想到这女孩在和白润泽解释完自己的行为后，一路上看似心事重重的，实际上一直在注意着他。
白润泽点点头，沉默着没有说话，孙霖霖又走了几步，突然不动声色地瞥了他一眼，看到白润泽心不在焉的表情后又皱了皱眉头。
“你觉得我……很残忍吗？”
孙霖霖突然停下了脚步，面前电梯的按钮她都没按，还好这部电梯不知道为什么几乎没人去乘，等电梯的也就是他们两个人而已，不然这种占着位置不干事的行为绝对会被人指责。
“当然不，为什么要这么问？”白润泽摇摇头。
“是吗……没什么。”
孙霖霖叹了口气，伸手按下按钮，旁边显示屏的红色数字便从“32”慢慢地降了下来，很快便到了“1”，电梯门缓缓打开，孙霖霖走进电梯，冲着白润泽招了招手。
白润泽点点头，跟着一起走了进去，他能看出来，孙霖霖似乎有话想说。
果然，电梯门再关上时孙霖霖就把目光投向了白润泽，仔细地观察着白润泽的表情。
“新人，有些时候，不要太仁慈。”
孙霖霖突然说了句没头没尾的话，白润泽闻言一愣，不过他第一时间想的竟然不是孙霖霖这句话说的是什么意思。
白润泽脑子里瞬间蹦出来的竟然是“啊，她好久没用新人这个称呼叫我了”这种毫无意义的想法。
“啊？对敌人当然不会仁慈了，我可是知道圣母行为有多脑残的。”白润泽点点头，递给孙霖霖一个十分肯定的眼神。
孙霖霖闻言脸上泛起了一丝微笑，摇摇头没再说什么。
两个人就这样安静无声地靠在扶手上默默地盯着显示屏上的数字看，耳边只有电梯运转的轻微嗡鸣，除此之外便再无其他。
白润泽扭头看了看窗外，宏伟的立交桥如两条巨龙般交叉，将那巨大的广场和公园截断开来。
现在的视角很高，而且依然在不断上升，白润泽能很清楚地看到下边的全部景象，昨晚因爆炸而受到影响的犯罪现场又重新拉上了警戒线，地面上原本尸体的位置也重新用白线划起。
围观的群众当然也没有了，只有两个穿着黑色制服的警察站在那里守着，白润泽不清楚后勤科的记忆清洗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不过他们的善后工作确实高效的令人震惊。
白润泽又把视线移到再远一些的公园里边，雷天宇把纪凝神带到的那个角落从这里没法看见，白润泽对这两个留在那里还没回来的人此时在干什么十分好奇，或许他俩又打起来了？
“霖霖，你说前辈会不会……诶？怎么回事？”
白润泽的话没有说完，他本来想拉着孙霖霖一起讨论讨论雷天宇在那边会做些什么，但是眼前突然的黑暗却让他把话收了回去。
窗外什么也看不到了，有东西挡住了白润泽的视线，应该是墙壁之类的，不过白润泽记得东山科技外边全都是深色的玻璃幕墙啊，哪来的钢筋混凝土？
“有点不对劲。”
孙霖霖捅了捅白润泽的腰，又伸手指了指上方，示意白润泽看看。
白润泽顺着孙霖霖手指的方向看去，显示屏上的红色数学依然跳动着，电梯门边的那一排排按钮中的数字“45”也依然泛着红光，但白润泽却突然发现了孙霖霖口中不对劲的东西。
显示屏上跳动的数字不太对。
“这是……闹鬼了？”
一阵轻微的电流声如响尾蛇摇动的尾巴般自暗中传来，电梯里的灯应声而灭，只有红色的微光还亮着。
白润泽的脸也被这光芒映红，他难以置信的盯着上边的数字说不出话来。
那个数字是……
520。
“我觉得这应该不是个表白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