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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黑风高之时,一大群黑衣人闯入了浪家,喊杀声阵阵,一个丫鬟刚刚尖叫了一声,脑袋就飞了出来,鲜血洒落了一地,浪家数百口人,老幼妇孺和守门的狗,不仅仅是被杀掉那么简单,被杀掉的,大部分连尸体都不完整。
浪家长老浪顶天,大喊一声:“我浪家绝无懦夫!无论你们是谁!敢犯我浪迹必招天谴、不得好死!”
数名黑衣人齐齐进攻浪顶天,血战一番后看,浪顶天油尽灯枯、力战而亡,几把刀和剑捅入他身体里,这么一搅,这个名震一方的强者被撕成碎块!
说时迟那时快,黑衣人杀入后院之中,浪顶天的几位夫人和侧室根本没来得及逃走,一名侧室跪在黑衣人面前,泣不成声道:“我愿意!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黑衣人理都没理,刀光飞过一颗美丽的头颅得老高,到处都是肉被刀和剑捅进身体里的声音。
见这招没用,其他女眷头都不回猛地朝密道跑去,并启动了地道口的机关,一尊铜钟从上边落了下来,发出哐的一声巨大震响,十多名黑衣人顿时被震都战力不稳,而女眷已经逃入地道并关闭着铁门。
就在铁门关闭的一刹那,一个黑衣人精明一闪,甩出飞镖,飞镖嗖的一声射了过去,从一名浪家女眷的胸前穿过,这女眷先是喷了口血,直接就倒了下去,接着飞镖不停,又射到后面一个女眷,再次穿了过去,飞往第三个女眷。
第三个女眷手臂被飞镖射中惨叫一声,连忙冲上去企图将铁门关上,而黑衣人速度何其之快,直接入铁门将企图从密道逃走的所有女眷斩杀殆尽。
一些浪家仆人没有从密道逃走,而是选择翻墙,结果就是直接挂在墙上。
遮月城最大世家浪家,就这么被灭亡了,而浪家的大厅中,一个四肢被切掉的人棍正趟在地上,双目血红,黑衣哼着小曲来到他面前:“你惹到了不该惹的人,有人给你带句话。”
说罢黑衣人全数走光,夜色渐渐过去,太阳渐渐升起,一抹血红飘荡在浪家上空,凡是路过的人都会偶尔惊叫,却无人敢进来,就算是遮月城的城守卫,也没有来过这里。
浪无忌看着远处被切成两半自己母亲的尸体,一动不动,就这样,三天时间过去,他用脑袋一点一点磨蹭地面朝门口爬去,爬了一整天,终于爬到了浪家大门外,城中百姓看到他避之不及,浪无忌叫了一声:“救命!”
附近的百姓逃走不要太快,附近原本半开半掩的商店立即关上了门,几个附近的女商贩探头从街角往这边张望。
“那是个人!啊~~~~~~!”几名女子尖叫跑开。
浪无忌又叫了一声:“谁能救救我!”
夜里,一股寒风吹过,好像要下雨的样子,浪无忌憋着口气,艰难朝大街中爬去,不过他好像掌握了些节奏,越爬速度越快,虽不及小孩子走路的速度,却比之前快了许多倍,就这样,用了一晚上时间爬到了城门口。
“快看!哇!那是什么!”守夜士兵惊道。
浪无忌不奢望什么了,看了这些守卫几眼,继续朝门口下爬去。
只听守夜士兵交谈:“那是浪家的人吧?以往我只听说过人棍,今次是首次遇到,惨啊,真的惨啊。”
另一个士兵道:“这浪家惹到了硬茬了吧?不过平时浪家的丫鬟经常在门外派粮救济,也没什么有名的恶棍,如何会招此劫难?”
守夜士兵摆摆手:“谁告诉你好人就一定一生平安?听歌听多了吧?而且谁告诉你表面上好就是真的好?我听说,其他几家都没有救济灾民,只有这浪家救济了灾民,怕是其中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故意收买人心。”
后者闻言说不出话来,他也没证据证明浪家救济灾民是何居心,说自己相信浪家,对方又要说自己太天真好骗了。
只见人棍已经爬到城门下,看着他们二人,二人被看得有些心慌,这时走来一名士兵,伸了个懒腰见状吓了一跳:“哇靠!”
“浪家的人吧,看穿着就懂了。”
浪无忌大叫一声:“开城门!我要出去!”
士兵愣了一下,心道这声音听着挺沙哑,却好像是浪家世子的声音,便道:“这大半夜,世子你要上哪去啊?”
浪无忌道:“去外面!”
“该怎么跟你说城门规矩晚上不开门?”士兵们有些为难。
在以往,若是浪家的人说自己要出城,不管白天晚上都必须开门,因为浪家势力很大,也给过他们城守很多好处,可是现在,有点不敢开,谁知道放了这个人棍出去,会不会有什么人来杀自己,这年头,当兵并不是武力最强,上面还有修行者,一个修行者杀士兵跟杀鸡似的。
士兵道:“算了世子,你还是等白天吧,这晚上我们实在不能开门,这是有明目条例的,你嫌累就趟边上,别到了白天不小心被马车给碾了。”
时间很快过去,城门外赶集的人们入城了,看到浪无忌都吓了一跳,又见周围官兵没有反应,赶紧躲开不知多快!
浪无忌继续朝城外爬去,有的人跟在他后面,想看看他耍杂技,是如何用脑袋爬行的,跟着跟着也有些腻了,有的人一直跟到城外几里地的小河边,由于附近人家渐少,看着这么个血人爬在泥路上,有点心慌便走了,有路过的村民看到浪无忌,吓得连手里的扁担都掉了。
昨晚守夜那官兵此时正在河边钓鱼,见浪无忌爬过来,抹了抹冷汗:“浪世子,你这是要去哪?”
可是浪无忌并没有回答,那士兵与钓友胡扯:“哎,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忙,听说人死以后有概率穿越,去到另一个世界成为很强大的修行者,说书的不一般都这么说吗?”
钓友笑笑没说话,突然鱼线一抖,显然有鱼上钩!
十里长亭有座庙,里头有个老道士,闲云野鹤般的种些粮食在附近地里,时不时在小河上划船,浪无忌爬进庙里,老道士顿时站了起来:“你是浪世子!”
浪无忌道:“你不是说要收我做徒弟吗?现在我变成这样,你还要不要?”
老道士眉头皱了半天,将浪无忌带到庙里:“说实话,我的确说过这话,可是你这个样子,别说收你做徒弟,吃白饭都没有你的份,我不是什么侠义之辈,收留你怕是惹上大麻烦。”
浪无忌道:“我家里还埋有些值钱的东西,你要的话就去拿,既然你不收我为徒,等我伤好我就走。”
老道士犹豫再三,还是问了浪无忌东西埋在哪,夜里就去取了回来,是一些灵石,但数量不是很多,他问:“就这点?”
浪无忌道:“这是我压岁钱,就这么多。”
老道士苦笑道:“也算你了,就让你留一个星期。”
浪无忌惊道:“一个星期如何养好伤?”
老道士连连摆手:“我是担保你的安全一个星期,之后我也要找地方跑路。”
浪无忌道:“你放心,他们不杀我,自然也不会杀你,他们留我一命就是让我生不如死,否则我早就死了,你安心吧。”
老道士还是很怕,数日过去,浪无忌得到老道士一些照顾,安心疗伤,此刻他不仅四肢全没,身上的筋脉也断了几根,若非对方怕自己死得太快,还会弄得更彻底一点,偏偏这样,他还有机会活下来。
浪无忌对自己说一定要活下去,报仇!报仇了再死也无所谓,要让那些杀害自己母亲以及浪家数百口人命的凶手偿命!也许很难,却可以试一试!
一个星期时间到了,浪无忌醒来发现老道士不在庙里,到了中午都没回来,心想是那家伙没面子丢自己出去,放弃这道庙跑路了。
他从小修炼浪家祖传下来的功法,由于天赋很高又得到资源培养,成长比其他几家同年龄的小孩都快得多,此刻他才十六岁,等闲一两个士兵都可轻易撂倒,但浪无忌从小贪玩,并不认真习武,轻轻松松取得家族第一后,就没再继续用心,整天和丫鬟与亲戚的女孩玩耍,若是他认真练起来,说不定面对那晚的黑衣人,还有一战之力。
大概在两个月前,他走在街上碰到一件事情,一个小女孩的棒棒糖落在地上,刚好被走过的一名男子踩碎,这女孩就大哭,她妈妈就过来了,于是就叫那男的道歉,也许是那女孩的妈妈脑袋缺根筋,说话冲了点,男子甩了她一巴掌。
结果这女的就大声嚷嚷引来了一群人,当中就有浪无忌,浪无忌见男子让手下殴打女子,便出手阻拦,交手之下与对方二人打成平手,那男子其实也没大自己几岁,但很嚣张,放话道:“惹到我,你等死吧!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
浪无忌没理会,对方两名手下把他给拦住,由于不想将事情闹大,浪无忌便告知了对方:“我是浪家世子。”
“行你等着,老子要将你灭门!”
浪无忌没有理会,只是吃饭的时候和母亲说了这事,别的就没了,他也没想到会为浪家引来灭顶之灾!确实,那人确实是浪无忌惹不起的人,只是他之前不知道,若是知道,就不会出事,这就是命吗?浪家在遮月城名声很好,与其他几家的关系也不错,本身实力更没的说,那个男子到底是谁,竟可派出那么多高手?
浪无忌咬紧牙关,从庙里取了一张椅子用脑袋给撞碎,用木板往城中滑行,到了铁铺外面叫道:“老张!”
那叫老张的铁匠惊讶一阵,根本不认识眼前这位可怜之人,此时浪无忌身上的血迹已洗干净,看起来没那么恐怖。
“我是浪无忌。”
老张看了半天:“谁?不认识,你有什么事?”
浪无忌道:“我口袋里有些钱,你帮我做一套手脚,要结实的,恰好可以卡在我断了的地方。”
老张连忙摇摇头:“这东西我不会做,没那么高超的技艺,你找别人吧。”
之前也有人拜托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非常费时间,赚的也不多,他这里一般都是卖现成的,预定的话一些刀剑也可以,但是别的东西一般不接。
浪无忌小时候经常到这附近,找老张的女儿玩耍,成天在老张面前转悠,没想到对方会不认识自己,便问:“阿瑾呢?”
老张皱了皱眉:“你是浪家的那小孩?”
想起那小男孩,老张可记得牢,以前喜欢与未出嫁的阿瑾玩耍,在大街上跑来跑去的,由于阿瑾和他玩谁也没敢欺负阿瑾,而且还老有钱了,经常送给阿瑾一些极为贵重的玩具,他还偷了其中一个拿去卖,才有了这铁匠铺。
老张将浪无忌抱进铺子内:“你想要什么样的脚手?铜的还是铁的?”
浪无忌好好形容了一遍自己想要的,考虑到老张只是个普通的铁匠,要求没太高,只是特别点名手和脚不需要做得太粗,稍微有些弯曲,穿在衣服里头不要太容易被看出就行了。
老张让他三个月后再来临,浪无忌回到小庙中,开始疯狂修炼,以及用筷子自己给自己弄些吃喝,他还将河边的鹅卵石给取了些许,含在嘴里发射,刚开始只能击倒一截小木桩,后来可以击穿酸菜罐,三个月后,已经可以在小树上留下个凹坑,那威力是相当可观,可这与他以前的身手比起来就差远了,他以前还有手脚的时候,能够隔着二十米用筷子扎满树。
将手脚取了回来穿戴,并且固定好,接着继续修炼,他必须适应这手脚,刚开始肯定有些疼,当老茧和里头的骨头变硬之后,就算初步完成了。
一个月后的晚上,他施展轻功,落入城守营中,与地面发出一声清响,惊动了把守的士兵,浪无忌目光一扫快速跳入一扇窗,一挥假手将打瞌睡的士兵打晕,然后走上楼梯,他这铁脚用皮革加工过,短时间内施展正常移动不会发出声响,当来到一间密不透风的箭塔内,他看了看桌子上摆着的一顶高级军盔,便将熟睡的人用麻药按住,驮到背上逃走。
士兵听到声响来回巡逻,却没有发现,浪无忌将人放下并弄醒,问:“是谁杀了浪家全家?”
男子被弄醒发现手脚被绑住,便知道什么情况了,道:“我不知道,浪家突然死光我们城守营没有出动。”
浪无忌接着问:“你不知道,那为什么浪家死光,你们城守却没有出动?”
男子道:“我只是接到上面的命令,要求我们按兵不动。”
浪无忌问:“上面是谁?”
男子摇摇头:“就是我的长官。”
浪无忌将男子衣服打开,扯下腰间令牌,扔在其脸上:“你就是城守营的将军,你跟我说你的长官?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得,我换个人问。”
说罢假手朝着男子一挥,击在胸前后者倒飞了出去,喷出口血,男子见浪无忌步步走来,连忙道:“那天只是有个城主府的管事过来告诉我们,让我们按兵不动,城主府比我大我当然要听他的,再说谁知道浪家那么强那么容易就被灭了!你是浪家世子对吧?我劝你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
浪无忌冷笑道:“躲?那天晚上打斗声,喊杀声那么大,你城守营却没听见,现在还要我躲起来,你们是干什么吃的?我们浪家每年交那么多税钱供狗了?”
男子被问的无语了一阵,见浪无忌又要挥手,连忙道:“等等!”
“这件事,也不能怪我,你要知道我虽然是城守营长官,却也还有比我大的,军令如山,抗命死路一条,就算你浪家每年交税也不能让我不听命令啊!”
浪无忌挥臂将其击飞,冷笑道:“军令如山,抗命者死,你怎么又把这么机密的事情说出来了?是不是怕我杀了你?”
这军官早就知道浪家世子还活着,成了个人棍,就是不知道上哪去了,像这种人受了那么大折磨还能正常才怪,把自己带到这地方问完话,可能就杀了,他能不怕吗?
男子往后挪着身体,手上不断试图解开绳子,一边道:“好好,我告诉你,你让我想想,那天,当那个管事找到我的时候,他好像提起一个人……”
拖着拖着,把绳子解开了,又连忙用力一拧,生生将脚上的死解给扒松,将脚抽了出来,然后连忙就跑,却觉得脚内侧一疼,一脚踩空跌倒在地,还没来得及爬起来便被什么东西给压住。
浪无忌道:“我现在放你走,明天你要在全遮月城宣布调查此事,否则别怪我没给机会,这是你城守营应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