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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请!”洪展虽然早就感受她的特殊眸光,可是却没有料想到她会这么说。
男子愣了一下,随即朝着楚烟沙做了个请的姿势,楚烟沙抿唇一笑,随后朝着楚临和苏世媛点点头,示意他们不要担心。
楚临揽着苏世媛的肩头走进了王府内,仙儿却依旧站在那里并未动弹,咬着唇瓣直勾勾的看着洪展。
“这位姑娘,我们公主殿下要与洪大人说话,你还是先回避吧。”楚烟沙看了看洪展,可是并未开口。
正当气氛十分尴尬的时候,楚烟沙身边的一名宫女声音十分轻柔的朝着仙儿说道。
仙儿拳头紧攥,内心有些复杂。洪展好似看穿了她的心思一般,朝着她点点头。
仙儿这才微微低着头,随后快步从这里跑进了王府内。
“我看的出来,你很在意她。”楚烟沙刚刚一直看着两人,心中涌动着说不出的滋味,可是在洪展真的看向自己时,却又硬是将那种感觉给压了下去。
就在仙儿从这离开以后,楚烟沙的宫女随后也退了下去。此时这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人,洪展长舒一口气随后点点头。
“公主。”当年的事情几乎全楚国的人都知道,而且洪展知道她当时是愿意嫁给自己的,只是被后来的事情给耽误了。
他从没想过她会一直不嫁,每每见到她的时候心里都会涌出无限的愧疚感来。
洪展欲言又止,似乎有很多话想说,可是到了嘴边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咱们认识了这么多年,我一直都有一句话想问你。”楚烟沙唇角挂着一抹绝美的笑意,可是那水灵灵的眸中却不断氤氲翻滚着雾气,我见犹怜!
洪展听了这话愣了一下,抬头直视着她。“烟沙,说吧。”
听到他这么称呼自己,楚烟沙觉得好似又回到了以前,心中更加澎湃。
“现在咱们都长大了,什么都变了。如果当初没有那么多变故,你会娶我么?”楚烟沙说出这话时已经哽咽不已,洪展双拳紧攥,喉结滚动了一下。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可是男子却依旧没有出声,楚烟沙长舒了一口气,心里似乎已经有了答案。
“我懂了。”楚烟沙声音并不大,可是听在洪展耳边却觉得震透耳膜。
“会,如果什么都没变我会娶你。”洪展抬着那璀璨的眸子直视着她,楚烟沙伸出白嫩的玉指抹了一下脸颊上的泪水,突然觉得豁然开朗,连心里都跟着敞亮许多。
当年的事耽误了太多的人,洪展现在的身份很尴尬,虽然是楚临的随从,可是却有着小王爷的身份,无人敢惹,他却愿意一直呆在他的身边。
“谢谢你的坦诚,今天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我不知道你之前为什么躲着我,可是我现在觉得很开心。”楚烟沙笑了笑,抬头看了看天,万里无云的真好,和她的心情一样晴朗。
“烟沙,对不起。”洪展知道她是聪明人,刚刚仙儿那举动和眼神她早就已经看在了眼里,肯定什么都明白了。
“以后一定要好好待她,我看她是真心喜欢你的,是个实实在在的姑娘。”楚烟沙哽咽了一下,睁大了眸子眼泪才没有掉下来。
“我会的。”洪展哑着嗓子说道,心中很不是滋味。
虽然她的父皇对他有愧,可是他这么多年亏欠她的实在是太多。是一种怎么样的爱慕才能让一个女子一直不嫁,洪展心里十分明白。
“我先进去了。”转身的瞬间,楚烟沙泪眼摩挲,泪水瞬间模糊了视线。
她一直都是一个坚强的人,世上果然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尊贵的身份和美貌她一样都不缺,可注定孤单一人。
洪展站在那里跟着转身,眸中有着太多说不清的情愫。
“公主,你没事吧?”楚烟沙的贴身宫女站在王府内瞬间就瞄到了她的身影,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就知道一定有事,赶紧小跑过去扶住了她。
“我没事的,你别担心。只是今天情绪太激动了而已,咱们进去吧。”楚烟沙从怀中掏出帕子擦拭了一下脸颊上未干的泪水,迈着缓慢的步子朝着前厅走去。
“姐姐,外面冷,快进去喝点热茶暖暖身。”苏世媛和楚临看着满桌的佳肴却一点胃口都没有,也不知道他们聊的怎么样。
其实今天楚烟沙想说的话楚临心里明白,毕竟都是一家人,很多潜在的默契也是很吓人的。
苏世媛双手托腮挨着楚临坐在饭桌前,听到门外有人向楚烟沙请安后,赶紧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走到了她的跟前,拉着她一起坐在了桌前。苏世媛亲手倒了一杯茶水给她,楚烟沙抿唇笑了笑,低头喝了一小口。
“你们怎么没吃呀!”楚烟沙一直手捧着茶杯,怕他们俩看出来她哭过会担心,一直微微低着头。
楚临看了苏世媛一眼,随后赶紧拿起了筷子夹起一块樱桃肉来送到了楚烟沙面前的碗中。
“我们在等姐姐呢,快吃吧。”楚临笑了笑,楚烟沙也跟着笑了笑。
“这次的战事我已经听说了,真是件大喜事!不过父皇这次有些费解。”楚烟沙吃掉了楚临夹来的菜,说话间却发现碗中又多了一些菜肴,抬头一看苏世媛还在夹。
虽然她此时心情一点也不好,可还是强忍着一点点的再吃。
苏世媛看着她面色苍白的样子心里十分不好受,不知道为何,就好像是她夺走了她的什么东西似的。刚刚仙儿那个样子她真的有些生气,洪展向来不是左右逢源的人,为什么她要这样。
“我还没有进宫去,父皇是不是觉得我应该继续去攻打秦国,直到打下京城为止。”楚临心中猜测着,看见楚烟沙脸色一变,已经知道自己所猜测的并不假。
“这次战利品颇丰,秦国皇帝为了彰显自己的仁慈大度,收买人心,此番亲自去押韵粮草,我们已经恶战了一番,不过最后却被他给逃了。不过他的将士和粮草已经归咱们所有了,皇姐可能已经猜到了,媛儿这回确实和我在一起。天气渐渐转冷,我有些着急将她送回来。”楚临不敢隐瞒,将一切实情全都说了出来。
楚烟沙早就知道这件事了,不过这话从自己弟弟口中说出来,心里感觉倒是不错的。
“我弟弟心眼最多了。”楚烟沙一笑,抬手捏着茶杯饮了一口。
“不过我已经下过令了,在今日午时将士们会继续向前进发。”楚临闻言哈哈一笑,遂向楚烟沙补充道。
“如此甚好,现在秦国力量薄弱,相信此时攻打并无别的隐患,你就安心在府上多陪陪世媛吧。”楚烟沙说着已经放下了筷子,而苏世媛的目光一直在盯着她,看着她如此关心自己的样子,心里并不好受。
“姐姐放心吧。”楚临应着,随后看了看苏世媛,发现她的眼神一直粘在自己姐姐的身上,心里已经明白是她在想什么了。
“我先回去了,你们先好好歇着,世媛的事情我一定不会说的,你们就放心吧。不过以后可一定要注意,千万别动了胎气,都不是小孩子了不能这么任性。”楚烟沙虽然刚刚因为洪展的事情心情不是很好,可是起身之时还不忘叮嘱两人。
想想真是惊险的很,不久前还与秦国人交战,世媛身怀有孕就跟在身边,真是令人捏了一把汗。不过也难怪,这新婚的小夫妻不就是这么如胶似漆的。她相信她的弟弟爱护她甚至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
楚烟沙想到这里心里涌出无尽的酸楚来,殊不知这低落的情绪已经完全落入两人眼中。
“别送了,你们歇着吧,咱们宫里再聚。”楚烟沙刚转身要走就见楚临和苏世媛从椅子上起身要送自己,随即拦住了两人。
她一向坚强的很,现在更是不想他们看见自己泪流满面的样子。世媛还有着身孕,弟弟又忙于战事,他们全都不能分心。楚烟沙暗自劝着自己,极力调整着自己的低落情绪。
这么多年的情愫今天终于有了结果,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伤心。一个人这么多年在心里生根发芽,可是他却爱上了别人。
她心里很清楚,洪展以前也没有爱过自己,只是那时他的感情一片空白,或许婚后的相处中他终有一日会爱上自己,可是在以前来说那是句后话,在现在来说这是空话。
“弟弟,姐姐有个不情之请。”楚烟沙已经快要踏出门槛时突然转过身来看着楚临,苏世媛这回真的猜不出她心里想的是什么了,水灵的眼珠转了转,洗耳恭听。
“姐姐请说。”楚临和苏世媛同样不解,可是心里却突然有着不祥的预感。
“下次出征带着我吧,我想和你并肩作战。”楚烟沙心里像是做出了什么决定似的,可是却说的及其淡然。
楚临和苏世媛对视一眼,两人心里顿时大惊!
“姐姐,你一向开朗明理,千万别想不开。”苏世媛几乎想都没有想就脱口而出,话落楚烟沙不禁佩服起她的睿智来。
她确实不想嫁人了,还不如帮自己弟弟一把,不管生死,最后终究是一种别样的解脱。
“没有,现在正是缺人手的时候,我也想尽尽力。”楚烟沙目光有些躲闪,虽然生在皇家,可是长这么大还从没任性过,她心里清楚,这是她第一次这么任性。
自小,她的父皇和母后已经很宠爱她了,不仅教她女工和琴棋书画,就连武功谋略也请师傅一一教来。
“姐姐,还有我呢,用不了多久这风浪就会过去了,天气越来越冷,你还是别去了。”楚临央求着,楚烟沙点点头,转身走出了前厅。看来她真的需要静静了,再这样下去对谁都不好,或许对洪展来说也是一种压力。
苏世媛和楚临迈着轻巧的步伐跟在她的身后,直到看着她走出王府上了马车。
“仙儿?”外面有些起风了,寒风刺骨的感觉并不好受,楚临摩挲了两下她的肩膀,两人正准备转身回到王府内的时候,就见仙儿站在门口看着两人。
“郡主,你说我是不是该退出了。”仙儿站在那里并没有动弹,一阵阵的寒风吹进脖子里,苏世媛不禁打了个寒颤。
天气骤然冷了起来,还真是令她吃不消。楚国与秦国的气候差不多,不知道为何最近都冷的这样突然,也算是多年一遇了。
因为刚刚在前厅用饭,因为担心楚烟沙所以出来的很急,苏世媛和楚临并没有穿上厚外衫,这会儿确实有些吃不消。
“有什么话进去再说,外面冷。”楚临感受到她已经冷了,揽着苏世媛的肩头就要往回走,可是仙儿却挡在那里没有动弹。
“仙儿,你想多了。”苏世媛对于她的举动感觉有些意外,此时冷风吹着脸颊感觉有生疼,不过她还是停住了脚步。
仙儿突然哭了出来,握住了苏世媛那冰凉的指尖。
“郡主,刚才公主和洪展在一起来着,你是过来人,你知道那眼神代表着什么。她是楚国公主,是至高无上身份尊贵的,她回去只要和皇上一说,那就是心想事成了。”
苏世媛眉心一蹙,万万没有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对,皇姐喜欢洪展我是知道的,全都看的出来。”苏世媛并不否认,本来她一直担心该怎么安慰楚烟沙,洪展因为她拒绝了她,她心里难受极了。当听到她想要和楚临一起去战场杀敌的时候,她的心里是乱的。
楚烟沙回去的这一路她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可是现在她说什么都没有什么用。她以为时间会淡化一切,可是她对洪展的感觉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么多年为了他她都没有嫁人,很多事似乎很难解决。
“郡主你都这么认为了。”仙儿欲言又止,眼泪滚滚下落。
“进屋说吧。”楚临话落,仙儿抹了抹眼泪点点头,随后跟着两人进了前厅。
两人刚一进屋后看见桌上的饭菜心情坏到了极点,姐姐明明心情不好还帮他们准备了这些,明明心情不好还硬是含着泪陪着他们一起吃。
“郡主,我心里好乱好难受。”进屋后仙儿的脸颊有些通红,许是刚才在外面冻的。
“那公主的心情就更不好了。”往日的仙儿听话乖巧,今天不知道是怎么了,苏世媛低垂着眼帘朝着她说道。
话落,仙儿心里更没有底了,郡主是最最疼爱她的了,今天为什么没有劝她给她出主意?
“她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为什么会心情不好?”仙儿很是极端的说道,语气中尽是排斥之意。
仙儿话落,楚临明显的不高兴了。虽然不高兴,可是却并没有表现出来。仙儿刚刚失去父皇不久,心情不好是正常的。
“你有问过洪展,到底发生过什么?”楚临看着她问道,如果是洪展答应娶她,她又怎么会沮丧成那个样子?每个人心里都明白答案,为何她不明白。
“我质问他他说我不讲道理。”仙儿说到伤心处又哭了起来。
“当年皇上是要给洪展和公主指婚的,她们算是有婚约的。如果她真的是你说的那样的人,蛮横起来的话哪还有你和洪展的今天,她眼睁睁的看着你们在一起,可是却一直都没有说什么。”苏世媛娓娓道来,帮理不帮亲,她听了仙儿的话也觉得有些不讲理。
“什么?”难道多余的那个人是她么?仙儿心凉了半截,心情依旧不见转好。
“事情的真相就是这样,她早就知道洪展和你的事,却迟迟没有说出来。她是什么样的人你可以清楚了,她从来都没有想过害人。不管什么时候,什么事情,咱们别用这样的眼光去排斥自己人,真的很伤人。”苏世媛坐在椅子上看着她,清楚的感觉到了仙儿的不服气。
“有什么话你就直说,都是自家人。”苏世媛看见她脸色不好看,知道她一定是有什么心里话想要说。
她一直拿她当自己妹妹一样看待,已经习惯了有什么就说什么。她以为本是一家人,说什么都不会生气,可是她却想错了。
“呵呵,自家人,自己人。郡主,我多傻呀,你和烟沙公主才是亲人呀,我居然向你诉苦。”仙儿语气淡淡的道,眉眼间尽是不悦之情。
“这么久以来我待你如何你应该清楚,看来你从来没有把我当做是自己人。”苏世媛同样是心凉了半截,她一向珍视友情,为何会落到今天这样的地步。
“我很想拿你当你当自己人,可是我现在感觉不到一点亲情的暖意。郡主,我太爱洪展了,我不想失去他,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求你帮帮我吧,帮我求求皇上。”仙儿突然跪在了地上,苏世媛觉得她有些不可理喻,为什么会这么不理智呢?
“烟沙公主没有你想的那么强势蛮横,她做出了退步,洪展选择的人是你。”苏世媛长舒了一口气,跪在地上的仙儿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