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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135染染嫁给我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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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铜色调的西餐厅里,望着周围复古优雅的装点,我盈盈一笑:”这就是你上次邀我来的那家餐厅吗?的确不错,很有情调。“

    坐在对面的祝华晟回之一笑,他将方巾整齐的垫在深蓝色西装领口,道:“方才看你和薛靖深一起从广寿总公司出来,是有什么事吗?“

    “是有点,不过已经解决了。”我抿口柠檬水,道:“不过,不是应该由我来问这个问题吗?你刚刚很急的样子,到底怎么了?”

    祝华晟嘴角微勾,他切分好盘子里的勃垦小牛腿,淋上酱汁,慢条斯理道:“也没什么太要紧的事,就是想告诉你,芈承先下马的消息传出后,对华盛暗中捣鬼的人已经树倒弥孙散了,资金也不再受到那些黑账户牵制。从上周重组上市开始,截止到现在华盛股票已经连续上涨了140%,而且预期至少还有六个涨停板,紧接便是各方大亨接踵而至的巨额投资,介时公司会一举掀翻自父亲失踪后的颓势,达到前所未有的规模,单论资金盘怕能跟坤成不相上下了。”

    “真的吗?“我欣喜道:“那真是恭喜你了。“

    祝华晟点头笑笑:“其实还不仅如此,前天我去了趟北京,已经跟荣昌集团古老板达成共识。他希望与我联手吞并掉南省最大的运输集团,而且已快付诸实现向实体发展,这是父亲很早以前便有的目标,会让华盛在整个商界的地位提升到新的层次,半年之内,我会代他达成心愿。”

    我”哇呜“一声,旋即却不知该说些什么了,只能尴尬的举起酒杯与他碰了碰。

    “我不是在炫耀,小染。”祝华晟抿尽杯中红酒,蓝眸深邃的凝视着我道:“我只是想告诉你,我背景干净,公司也挣脱了泥沼。虽然离薛叔叔昔年那般真正的大亨姿态还有一些距离,但我绝对可以做到!并且,我有时间,哪怕公司再忙碌,都可以远程操纵,不影响私下的生活。”

    “是吗”我脸色倏地沉了些,放下叉子,有点冷淡道:“那你这样讲的意思,是说裴东背景不干净,对吗?”

    祝华晟语结,用食指拇指扭了扭叉柄,才低沉道:“并没有,只是你应该比我更心知肚明,裴东的人生,永远不会太平,他沾过太多人的血,不是打垮了芈承先,自己亦金盆洗手,就能跟往昔挥手道别。小染,我不甘心,我一直不甘心你为什么对他就这样死心塌地?可若你坚持,我也会停下追逐默默祝福;但是,我并不能够看着你往火坑跳而不管,他那样残忍阴暗,你何以如此信任他?“

    “够了!“我倏地拍响桌子,胸里闷了口气,紧簇眉道:“从一年前的四月到今天,无数人想要我性命,是裴东保护我不容任何人觊觎,我能否籍此亲赖他?一开始的金盛马建林,到现在芈家人与薛靖深,我不断闯祸破坏掉他一条条人脉,他却从不让别人碰我一根手指,这又算不算理由?“

    “我们俩被谋杀的次数,加起来都快凑成张巴掌了,枪战、逐车,刀尖,炸弹!什么没有过?他单单替我挡掉的子 弹也至少有四颗了!这又够不够?”

    我深吸口气,站起来了,看着祝华晟眼载失望道:“哑巴,你对我一直都很好,毫无疑问,你可能是我这半生遇到的唯一一个贵人但是,你给我记住,我和裴东都经历过什么,别人永远无法感同身受,是彼此坚守道现在,我不容许有任何人质疑我们的爱情!哑巴,你既然总这样排斥他,那就永远再别跟我提起他了,永远都不要了!”

    我快步朝外走去,他低喊了声小染,却忽然咬咬牙,单膝跪下。

    “快起来。“我顿时乱了:“你这是干什么啊?”

    “本来还准备了小提琴队的,就在那堵墙后。”他吞了口吐沫,用下巴指了指后厨的方向:“可既然你心情不好,我就不让他们上来了。”

    不要,千万不要!

    我在心底呢喃着,正琢磨该怎样收拾尴尬的残剧,便心里猛地一沉,,看见祝华晟手伸进了上衣口袋,掏出来时,已是多了只紫色的锦盒,里面嵌着枚闪闪发光的祖母绿戒指。

    他非常深谙的凝视着我道:“但你应该要知道,这并不代表我不是认真的!小染,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我有些头疼了,我舔了舔干涸的唇,低声道:“你就真的没考虑过她吗?”

    “什么?“

    “我是说,卓莹。”我看着窗外形形色色的路人,苦涩道:“难道你就真感觉不到她对你的好吗?她甚至能为了你犯险去告发芈承先!那等于已将自己的梦想与前程搁置在了案板上。哑巴,我们都已经经历过太多了,你不可能到现在还不知道,她才是你最好的选择。她能帮助你,照顾你,一直一心一意的爱着你!她对你的执念,不输于我对裴东的死心塌地!“

    “你考虑过你现在跟我求婚,她知道后会有多心碎吗?”

    祝华晟的眼神,倏然暗淡许多,他举着钻戒的手缓缓落下去,最后蹙着眉锋,很低沉道:“知道。”

    “事实上,是早已见识过了。三年之前知道我跟别人订了婚,她没闹,没哭,因为她比谁都有担当,我从小与她一起长大,我深知这点。但她会用这份坚强去报复自己,她开始昼夜不息的训练,在枪靶与沙包上面发泄着情绪。直到后来在军演现场晕了过去,我将订婚仪式推迟半天去医院看她的时候,她才哭了出来”

    “那是我唯一一次见到她哭,只有短短十秒钟,会让我难过”祝华晟扬起眸,复杂的凝视着我道:“但你知道吗小染?我并没有感到过心疼!是一直没有过。直到遇见你之后,才开始让我体会到,那种绳子勒紧心脏的痛感所以,难道你觉得我应该去欺骗她吗?为了让她现在不心碎,而导致往后望着我同床异梦更加痛苦?不,没有人有资格去施舍她!我尊重她,就应该对她毫无隐瞒,她有权利放弃我而去找到更适合的。”

    他顿了顿,舔着干涸的唇道:“所以小染她并不是阻止我追求你的障碍,我会向她解释清楚,而我对你,也死不了这颗心。”

    我无言以对,心里苦涩的紧。我看着他执着的蓝眸,忽而抿唇,很坚决朝门外走去。

    “小染!”他咬牙追上来,挡在门口:“难道一次机会,也不能给我吗?我太了解自己了,我无情而且自私,老天对我的报应,可能就是自你之后,我再也不会有爱的感觉。所以,小染,你可以一直无答复,甚至现在就可以拒绝我!但直到一切真正的尘埃落定以前,留给我一些希望,好吗?”

    我犹豫了,我看着他,感觉到他变了,感觉到了悲悸。

    刚认识他的时候,他冷冰冰的,而且非常的腹黑,且不屑向我掩饰那种疏远与算计之心。

    他会掐我的鼻子。

    他会敲我的脑袋。

    他会在我面临危险的时候,还能幸灾乐祸的冲我做鬼脸。

    变了,什么都变了老天是残忍的,也许就在他利用了我之后,就在他心里,对我有了那种负疚感开始,命运,就毫不容挽回的夺走了也许会是这辈子,陪我走的最久,最合得来的一位名叫哑巴的朋友。

    替换成了现在,让我左右为难,却并不能彻然狠心去伤害的祝华晟。

    我犹豫着,看着那枚深绿色的戒指,与他眸底悲伤而执念不息的一汪海洋,我咬了咬牙,还是硬下了心肠,重重将盒子盖住。

    “对不起,哑巴,我办不到。”

    祝华晟睁圆眼睛,眸底的光,好像暖春一秒之内遭遇寒冬,所有代表希望与生机的树与花,全部肉眼可见的枯萎凋谢了。

    他微微低头,薄唇抿成条直线,久久的一言不发。最后,他缓慢的伸出手来,为我握住门把。

    却久久也没搡动,那让他眼睛都变红了,他咬牙切齿,所有情绪在喉咙里低沉的嘶吼中爆发出来。

    我同样心里猛地疼痛,我酸涩的看着他伸不直的胳膊,乃至无法握成拳头的五指,浓烈的负疚感几欲要吞噬掉我。最后,我咬咬牙,用肩膀将大门抵开,快步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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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小姐,想什么呢。”车程上,裴东的手下边开车边笑着问道:“有事的话,还去不去医院了?”

    “去,去。”我急忙道,旋即苦涩一笑:“没什么事,只是在想他还有几天出院罢了。”

    司机笑笑没再言语,专心的注视着前方;我望着窗外发了会呆,眉梢却猛地一簇。

    这是去哪儿?

    “你走错了吧?在这不是去医院的路。”

    司机笑了笑,让我稍安勿躁。我的整颗心,却已经悬了起来。

    码头,烂尾楼,那间废弃的仓库我都已经快记不清自己被绑架多少回了,我都怕了。看着司机的侧脸,我便是无法自控的去想起那天被阮坤半路劫给芈承先的画面,我紧紧握着拳头,冷声让他停车。

    他却没有应答,他叫我更心慌害怕的,直接将后挡板升了起来;我彻底的乱了,我抡起拳头使劲拍打着,用脚踢踹车窗,但这就像是个小型的移动囚笼,无论怎样,也无济于事。

    彻骨的恐惧越浸越深,肌肉僵硬麻痹的感觉都快从小腿蔓延到大脑的时候,车门却被打开了,眼前绚烂童趣的景象,叫我微微发愣。

    迪斯尼乐园?

    “对不住了薛小姐。“司机将我牵出车外,挠着后脑苦涩道:“是东哥说要给你一个惊喜,而且你应该理解,现在公关方面是个大问题。”

    我默了晌,才微微点头。自从某位宾客将那天婚礼现场发生的事泄露给媒体后,他们就跟嗅到血腥味的豺狗一样,发了疯般的开始对裴东与我围追堵截。我便咨询过坤成的公关经理,她告诉我,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绝对不能在媒体面前承认关系,乃至出双成对,若不然,绝对会酿成一场灾难。

    是会说裴东包。养情。妇。

    是会说他知道芈承先即将要落马了,才暴露出陈世美的真面目,典型的始乱终弃。

    然后把那些有的没有的八卦绯闻,一件一件全给扒出来,没有职业底线的堆砌抹黑,以时刻让他们的媒体新闻,占据头版头条。

    他们怎么不去死?

    我恼火的想道,旋即扭头望了望,嘴角挂抹无奈的笑,朝正坐在路边长椅上捧着咖啡杯的裴东走去。

    他套着深灰色的风衣,松弛的缠绕着白色围巾,发型也蓬松了些,有种很成熟稳重的味道;他的五官却依旧立体而锋朗,虽仅是非常休闲的坐姿,也有种性感型男,黑白色杂志封面的感觉。

    “怎么不叫司机跟我说一声?你这惊喜都快吓死我了好吗?”我坐在他旁边,嘟囔完后,却还是非常喜悦的道:“伤已经好了吗?可别说又是擅自出院。”

    裴东又瘦了一些。所以笑起来时能看清两颊刀削般笔直的骨骼,他说:”已经能够出院了,但是我想你了,等不及批手续,所以,大抵也算是擅自?“

    “你啊,有时候,比我还要任性。“我苦涩的笑笑,旋即将脑袋枕在他大腿上,望着不远处蹦蹦跳跳的小孩,道:“那为什么要选这里呢?我们可以去更安静,人更少的地方。”

    裴东抚着我的脸颊,淡笑道:“因为这是你第一次说我浪漫的地方,因为这里,是我希望你以后能常常来的地方。就像小孩,安枕无忧,天真无邪。”

    我抿唇,拉下他的大手在眼前把玩,低吟道:“那你就不怕,我真拥有了那无忧无虑,也就变成了挤进人海里,你再也找不见的普通?”

    “不会。“他很快的回答,静静的望着那些小孩,嘴角微勾道:”如果有一百个人从我眼前经过,我会听到你的脚步声。他们只是路过,你踩在我的心上。”

    我噗嗤一笑,抬起身俏皮的挂了下他的鼻梁:“裴先生甜言蜜语的功夫真是越来越到家了,要我怎么报答?”

    裴东阖住眼皮,若做严肃思考的微微晃脑,嘴角却依旧上扬着:“那就,替我生满屋子的宝宝,让他们替你疼我。”

    “美得你!“我嬉笑声,感觉到口干,猛地抢过他的咖啡杯抵在嘴角。

    “呀!“

    ”怎么这么烫?”却又立马丢在了地面,蹙眉甩甩手腕后,紧忙摊开他通红的大手心疼的哈着气道:“你都感觉不到吗?烫死了!”

    他没说话,他静静看着我焦急的模样,然后任由我往上面涂抹护肤油。直到我做完一切,才将我揽进怀里,眼神深邃望着湛蓝天空,低沉道:“染染你说我们的孩子,他如果被生出来,会长什么模样?”

    “他会抬着两只肥嘟嘟的胳膊,打我的脸吗?他会不会大便后,还非常得意的对着我们笑?他会爱我们吗,他会知道我们有多爱他吗?他会先叫爸爸,还是先叫妈妈?”

    “裴东。”我愣了愣神,心情忽的沉重道:“你怎么了?你好像有些不对。”

    裴东没回答,他鼓了鼓腮帮,阖住眼皮脑袋仰了后去,低沉到沙哑到:“没什么只是昨天梦到了他。”

    “梦到他怪我,怪我裴东主掌沉浮了半生,却没保护好自己孩子,没保护好他妈妈染染,如果有一天我去到了他身边,他会不会,还是怪我,不会再给我,弥足愧疚的机会。”

    “别说了!”我倏然喊道,眼眶里已弥漫起水雾。我看着他眸底极尽的痛苦,我心疼的俯在他胸膛:“他不会怪你的裴东因为他还在,他还在啊”“对,对他当然不会怪我。”裴东似乎扭解了我的意思,他苦笑着挺起了上身道:“他甚至不知道我是谁。“

    我还想解释,裴东深吸了口气,眼底痛苦,却逐渐被他自私的消掩了。

    他挽着我,忽然笑着抬了抬下巴,指向高空:“漂亮吗?”

    我应声望了过去,顿时也会心一笑。那是整整五个热气球,不知什么时候飘上去的。五颜六色的外皮上,用粗重显眼的黑色,写了嫁给我好吗这五个大字,浪漫的叫地面一众年轻妈妈都看呆了。

    “当然漂亮啊。“我笑着将脸往他怀里贴了贴:“这样的大张旗鼓,就算不是名人,电视台也会闻讯来报道一下吧。就算以后老了,可能想起也会落泪呢,人生这一辈子,最浓烈的情感不就凝聚在这几个瞬间吗?但”

    正说着,我忽地戛然而止,我看着从迪斯尼城堡顶部又徐徐飘起的两盏热气球,我心跳加快,目瞪口呆。

    染染

    染染?

    “喜欢吗?”

    裴东淡淡的道,他凝望那些热气球,漆眸里闪烁着某种执念与温柔:“我一直觉得,我亏欠你些什么。你是我的女人,你是我的染染,你理该得到我的全部,我能给你的,却并不是很多。反而是你,赋予了我许多人生缺失的含义。”

    “你让我知道,真正的孤独,是爱上一个人后的不舍。”

    “你告诉我,原来我也会吃醋,原来吃醋的感觉,又是爱与恨同时出现的两难。”

    “你让我明白,爱情只能遇见,无法预见;你让我明白,爱不只是开不开心,匹不匹配,而是种信仰,是爱上你之前,我没有过,爱上你之后,你就成了我的信仰。忧你之忧,乐你之乐,好像离开了你,就会失去自我;拥抱着你,却更不能自我。“

    “如此。”他笑了笑,很平静用拇指刮去我眼角泪珠:“倒是此生第一次,让我裴东感受到卑微为何物。是天空再辽阔,找不到归属;砂砾再渺小,不付出全心呵护,它也会流走。到最后发现,就算是顶着奥丁山的普罗米修斯,原来只拥着那颗沙,就可以得到满足,就拥有了归属。”

    我泣不成声,他反而笑的越来越宁静平和。他忽然起身,然后在我目瞪口呆的凝视下,跪下了他那高高在上的膝盖,低低的笑声:“我欠你一次求婚,染染,本来是打算弹奏钢琴,曲已为你谱好,琴也运了过来,神经却有些撒懒了,不太灵活,大抵,是在嘲笑我也会有这样卑微的祈求的时候?总之“

    “染染,嫁给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