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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惩刁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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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妹俩一唱一和,恨不得胤禔马上就去随王伴驾。

    嘴里说着不敢耽搁,可实际上……

    那嫌弃都要化为实质了!

    直把胤禔气乐,特想把她们姐妹俩拽出去仔细瞧瞧,这到底是谁的地盘?

    伊凤见状忙笑:“爷快去吧,也跟皇阿玛报个喜。用不上明年这时候,他老人家就能当郭罗玛法了呢!”

    “再把爱蓝珠跟瑚图里宜敏比抱回来,让她们给姑爸爸请安。”

    就算纯禧跟荣宪来得晚,也听说了两个侄女如何受皇阿玛宠爱,简直寸步不离待在身边的。闻言忙笑:“可别,见面亲香的时候多着,万别耽误了侄女们的正事。”

    “就是,就是。皇家女儿优待多,束缚也多。尤其南不封王,北不断亲的国策在,皇女、皇孙女们都免不了……”

    “现在皇阿玛多疼爱侄女们几分,日后就能多看顾几分。”

    荣宪这话说得,可以说掏心掏肺了。

    就差明言但凡可以,都别让孩子们来大草原上吃沙子。

    伊凤虽喜她热情爽朗,但毕竟在宫中就交往不多。甚至自家那位跟她同母弟胤祉还有些龃龉,所以也不敢上来就交浅言深。

    只淡笑点头,吩咐吟红上茶点。

    纯禧笑:“早听说弟妹厨艺非凡,寻常物件也能做出无上美味来。可惜一直无缘一试,今儿可要多用些。”

    “嗐!都是世人谬赞罢了。我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能有什么厨艺呢?错不过是喜欢胡思乱想,底下的厨子们手艺精到。误打误撞的,倒真鼓捣不出来不少好东西。”

    伊凤微笑,特别淡定地把功劳算在了厨子的优秀上。

    并表示前面两个可以随意尝试,喜欢的,就带回去一些。或者直接抄了方子去,日后想吃用了,着人做着也方便。

    当然像蟹棒、腊肠、兔肉脯之类,她还是建议荣宪少碰或者不碰的。

    荣宪乖巧点头:“行,听大嫂的。到底大嫂生了两胎,肯定比妹妹更有经验。”

    “那可不?”伊凤挑眉,“自从我怀上爱蓝珠那天起,母妃跟额娘就千般嘱咐,万般惦念。母妃还把曾伺候过她的老嬷嬷派到我身边呢,生怕我年轻懵懂坏了事儿。”

    “啧,林林总总的孕期注意事项,编辑成册后足有手指那么厚!”

    哇~

    纯禧跟荣宪双双惊呼,不明白怎么会有那么多的注意事项。伊凤笑,直接命吟红找出来,好让她们眼见为实。

    看到册子之后,她们才知道,那根本就是个孕期知识全知道:从备孕到胎教,再到平安生产、产后恢复甚至新生儿一些基础疾病的防治。

    正在孕期,正好需要的荣宪星星眼。心里开始打腹稿,琢磨着怎么能让大嫂割爱。

    可没等措好词呢,伊凤就笑了:“横竖我也用不上了,不如赠给更需要的二妹妹。但凡对你有些许帮助,也不埋没了母妃、我额娘还有我们爷的苦心。”

    荣宪笑:“如此,妹妹就却之不恭了。回去就着人细细抄了来,再把原本送还给大嫂。”

    伊凤摆手:“不用不用,我那还有底子呢。妹妹尽管拿去,多了解一些。这样日后生产的时候,就不会因为过于懵懂而恐惧甚至手忙脚乱。”

    荣宪含笑倾听,没一会子,吟红就带了几个宫女进来,点心饮品小食地摆了一桌子。

    伊凤赶紧招呼她们姐妹俩,三人一起边吃边聊着。

    荣宪怀着身孕,太辣太凉的东西都沾不得,无缘香辣小鱼干、泡椒凤爪、雪糕、冰果汁等。倒是纯禧起初还嫌啃鸡爪不够雅致,被伊凤怂恿着尝试了一下后,立即惊为天人。

    连点公主的风仪都不要了,惹她的教养嬷嬷频频咳嗽。

    意在提醒她注意仪态。

    纯禧一愣,拿着鸡爪的手微微发僵。

    伊凤拧眉,直接吩咐吟红:“去,给这位嬷嬷唤个医女来。本福晋倒瞧瞧,她到底得的什么病,竟一点礼仪规矩都没了。大姐姐可别怪弟妹我越俎代庖,主要我跟二妹妹还在呢,她就这般。”

    “可见非是不克制,而是病体沉重无能为力。我还罢了,二妹妹今时不同往日,再被过了病气可如何是好?”

    荣宪多聪明的主儿啊!

    伊凤不说,她都要想法子提点长姐呢。现在梯子都搭好了,当然毫不迟疑地上呗。

    身子稍稍一歪,玉手往胸口那么一放。

    疲惫中带着微微防备的眼神可就出来了:“嫂子不说,我,我还没往那上想。现在瞧瞧,多亏你眼利又体贴。能得嫂子如此,是咱们姐妹的福气,大姐你可不许犯轴。”

    纯禧自小寄人篱下,察言观色的技能满点。打配合的事儿上,就从没出过差错,只是……

    “瞧二妹这话说得,我岂是那么不知好歹的?只嬷嬷是皇玛嬷所指,一直在我身边伺候,管着我那儿的大事小情呢,实在轻易离她不得。”

    刚还有些忐忑的老嬷嬷笑,不怎么走心地给伊凤跟荣宪行礼:“劳直郡王福晋跟荣宪公主动问,是奴才的不是。不过奴才未病,自不存在什么病气。只早起用得咸了些,嗓子发紧罢了。”

    “两位美意,老奴心领了。只是公主身边事忙,一刻也离不得老奴……”

    “放肆!”

    伊凤拍桌,直接一盏热茶泼她脸上:“本福晋跟两位公主面前,也有你个老货插嘴的余地?是你这些年的规矩都学到了狗肚子里,还是你已经奴大欺主到连本福晋跟两位公主都不放在眼里了?”

    上来就是绝杀,把老嬷嬷直接造懵:宫禁沉浮一辈子,没见过这么虎的啊!

    逼得她不得不搬出自家靠山太后娘娘。直说自己是太后娘娘千挑万选,领了她老人家慈命伺候公主的。

    “直郡王福晋如此做派,可是质疑太后的用心与眼光么?”

    “好刁奴,倒是会褶!行,你不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么?今儿本福晋就与你一道往御前,让皇阿玛评评理。看是本福晋荒唐,还是你这刁奴僭越!”

    皇上,皇上也讲究以孝治国,素来侍母极孝的。

    老嬷嬷如是想着,底气十足。

    可等到了御前,皇上还没说话,直郡王上来就是一个海踹:“狗东西!爷在福晋面前还得和颜悦色,必要时陪着点小心呢。你算哪根葱?也敢拿皇玛嬷来压爷家郡王妃!”

    康熙:……

    努力忽视,装成没听出来自家好大儿可能、也许、大概惧内的意思。

    只肃着一张脸问:“到底怎么回事?荣宪你来说!”

    “是,女儿谨遵皇阿玛口谕。是这样的,女儿与大姐姐闻听皇阿玛给喀喇沁杜棱郡王次子赐婚的消息,心中惊诧,遂找大嫂探听一二。毕竟……多少也是咱们姐妹对三妹的关爱。”

    “大嫂热忱,又是赠书,又是着人上各色美食的,咱们姑嫂间相处极为融洽。”

    此处胤禔可就能插句话了:“儿子证明!她们姐仨为了好好叙旧,生把儿子给撵走了……”

    这话说得实在逗趣,差点散了荣宪着意积攒的怒气。

    好在她表情管理到位:“是,大哥说得对。咱们姑嫂久未见面,当然有许多私房话了。只可恨这刁奴不懂眼色,暗示不成、明示也不听,频频拿自己是太后派来的压人。”

    “话里话外的咱们当小辈得孝顺长辈,连长辈跟前的猫猫狗狗都得敬着几分。”

    “咱们姐妹姑嫂扯会子闲篇的功夫,她咳了九次之多。女儿今时不同往日,大嫂尤其担心。唯恐这婆子有病,再过了病气与女儿跟大姐姐。所以才提出找个医女给她瞧瞧,结果也被她一通警告。大嫂为捍卫皇家威严,就把这事儿报到了皇阿玛跟前。”

    康熙没等说话,胤禔又开口了:“好个老刁奴,内务府前头跟篦梳似的清理,竟漏掉了你这么条大鱼啊。啧,今儿本王算是见识着什么叫奴大欺主了。”

    “皇阿玛快好好审审吧,别让这老祸狐假虎威,戕害了咱们皇室血脉。”

    告状嘛,当然捡大的说。

    把皇阿玛的怒火挑起来,好小事大办、大事严办。

    务必一棒子把这欺主刁奴打死,连她背后的主子都得夸他们夫妻干得漂亮。

    康熙眉心一跳,狠狠瞪了他一眼:“滚滚滚,少跟这危言耸听。怎么就到戕害皇室血脉那么严重了?”

    可事实上,虽没有,可也不远了。

    这刁奴仗着自己是太后所赐,纯禧又非康熙亲生。日常照顾上,难免不如荣宪她们那么精细妥帖。

    于是狐假虎威,各种吃拿卡要。

    甚至借着公主与额驸得分府别居的惯例,卡着公主和额驸见面。

    额驸来公主府请安?

    贿赂给少了,公主就身体不适,不予接见。

    公主想要召见额驸?

    呵呵,不把教养嬷嬷安排明白,不但见不着人,还得被冷嘲热讽。话里话外都是公主性淫,整日里想着那档子事儿,是个不安于室的。

    久而久之,公主额驸要么破财换安逸。要么,就被高高的公主府墙隔着,好比那牛郎织女。

    经年也未必见得上一面。

    长此以往的,公主额驸之间的感情要是能好、子嗣要是能繁盛才是见了鬼。纯禧才大婚一年,额驸就已经孝敬那老嬷嬷近千两银。

    康熙:!!!

    “混账东西,岂有此理!皇额娘派你好生伺候纯禧,那是她老人家一片慈爱。偏你胆大包天,竟敢奴大欺主至此。你,你是有几个脑袋够砍?”

    那老嬷嬷脸色丕变,当即跪地磕头:“皇上,奴才冤枉啊,皇上!”

    “公主抚蒙,代表的是朝廷脸面。自然得行走坐卧间,处处合乎规矩。不能如凡俗女子般,整日里净想着鱼水之……”

    欢字还没说完,她就又被盛怒的胤禔踹了一脚。整个人都如断线的风筝般,啊地一声被踹出去好远。

    好家伙!

    虽然大快人心,但两度御前发飙,很有僭越之嫌啊。

    为免康熙秋后算账,伊凤赶紧鼓掌:“好!爷踹得好,这种狗仗人势,吃里扒外,竟敢欺负到主子头上的刁奴就该狠狠整治。烧了几辈子高香才得皇玛嬷重用,不思好好报效,还借她老人家名义欺负大姐姐,简直罪该万死!”

    “你……”

    老嬷嬷目眦欲裂,瞧着伊凤的眼神都淬了毒。

    “我怎么?”伊凤撇嘴,“你这老货,该不会以为自己犯下这滔天大罪,皇阿玛还会顾忌皇玛嬷的情面放过你吧?呵呵,天还没黑呢,劝你少做白日梦。”

    “皇阿玛幼年登基,连鳌拜、吴三桂那样的当世枭雄都欺他不得。还能受制于你个老货,生生让堂堂和硕公主被你白欺负了去?”

    伊凤滔滔不绝,好一番溢美之词,将康熙从头夸到脚。

    简直秦皇汉武、唐宗宋祖跟他比起来都稍逊几分,古往今来头一份的英明神武。

    直接让康熙龙心大悦,老嬷嬷当场凉凉。

    终于摆脱桎梏的纯禧落泪:“女儿多谢皇阿玛代为惩治刁奴,替女儿做主。”

    说起这个,康熙就不免慨叹:“纯禧啊,你虽非朕亲生,但养在宫中多年,朕早就把你当成自家长女。平日里一应待遇,也跟其余皇女无异。皇额娘更心疼你小小年纪离家,对你多有照顾。”

    纯禧咬唇:“是,女儿无能,辜负了皇玛嬷跟皇阿玛的期待。”

    “你啊,就是想太多。”康熙摇头,“女儿受了委屈,当皇阿玛的只有心疼、愧疚,后悔自己没照顾好你,怎还忍心再多加怨怪?”

    “皇阿玛只想告诉你,你是堂堂大清帝女,朕亲封的和硕公主。科尔沁台吉福晋,身份尊贵,地位卓然。你有大清跟科尔沁部做后盾,大可以强硬强势些,莫再受制于奴才之手。”

    不然的话,说不定一个老嬷嬷倒下去,千千万万个老嬷嬷站起来。

    纯禧感动落泪,深深福礼:“女儿谨记皇阿玛教诲,日后必定引以为戒。再不会发生类似事件,也,也会真正立起来,当好满蒙联姻的纽带,为满蒙和谐做出自己应有的贡献。”

    康熙含笑点头:“所谓公主当如是,朕只拭目以待,看咱们纯禧的表现。”

    “嗯!”

    纯禧含泪点头,日后励志笃行。不出几年,就让康熙说出了刮目相看之语。

    当然,那都是后话。

    现在终于摆脱了老刁奴欺压,能真正在公主府当家做主,还能随时所欲、随时随地召见额驸的纯禧只万分感谢伊凤。

    翌日清早,就捧着好大一匣子绿松石、玛瑙石等来找她们夫妻:“一点小小心意,大弟跟弟妹一定一定收下。”

    “大姐姐不怪我越俎代庖我都很开心了,哪还能让你跟姐夫这么破费?”

    被点名的班第憨笑:“既然郡王福晋喊奴才声姐夫,那奴才托大唤你声弟妹。实不相瞒,奴才跟公主苦那老妇久矣。只是公主自小托庇于太后宫中,那老奴又是一路随着太后从科尔沁入宫的,所以……”

    投鼠忌器,颇多畏惧。

    这才有了堂堂公主与额驸竟要受个刁奴压制,被屡屡勒索羞辱的荒唐事。

    班第郑重行礼:“多亏弟妹机敏,又有心帮衬,才助我们夫妻脱离苦海。此恩此得,奴才与公主定牢记在心,以图厚报。”

    胤禔亲手把人扶起来:“既是一家人,就不说两家话。大姐跟姐夫你们太客气了,当弟弟弟妹的不知道便罢,赶上了,又怎么可能任由那刁奴欺负自家姐妹?”

    对对对。

    伊凤温婉而笑,全然我们爷所说就是我所想的样子。

    一切都是为了亲情。

    但实际上,她更多的,是在变相提高公主、宗女们的地位。想着从现在开始,一步步地让公主宗女们立起来。

    彼此守望相助,能真正行使自己的权利。

    让任何人不敢轻辱,不会小觑。

    这样,日后就算皇帝公爹想不开,送她宝贝女儿来抚蒙,也能让孩子开局就有个比较高的政治地位。

    进可攻,退可守。

    就算比不上她们恪靖姑爸爸,也别像纯禧似的被个奴才欺负了去。

    纯禧不管他们夫妻俩内心真正的想法是什么,只知道自己受了人家大恩。所以重礼相谢,殷勤备至。

    俨然伊凤的小跟班一样,处处帮扶,时时释放善意。

    连惠妃都被爱屋及乌,接了不少蒙古特色的饰品、食物、皮子等。

    拿人手短。

    收了这么多好处,惠妃自然也没少为她美言:“那孩子呀,简直把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当成了行为准则。莫说嘎珞了,就连臣妾都借光得了不少好东西。”

    康熙笑,言说孩子倒是好孩子,只太柔弱了些,竟被个刁奴欺辱至斯。

    “瞧皇上这话说的,如您那般英明果毅的有几个?大多数都是普通人,都有这样那样的忌讳。纯禧还小,骤然远嫁,心中忐忑也是有的。”

    “要怪,就怪那刁奴狡诈。竟那般胆大包天,连皇家公主都敢随意欺辱……”

    惠妃微笑,亲手给康熙泡了茶。

    闲话家常般地,给纯禧说了情。硬消了康熙对纯禧的怒其不争外,还勾起了他的恻隐之心。赶着次日行猎,纯禧额驸博尔济吉特氏班第表现良好,康熙趁势重赏。

    原就跟内务府合作羊毛、奶粉、活羊供应等事的他们又得了更大订单,更深层次的合作。

    班第欢喜不已,私下里跟纯禧说他们这也算因祸得福。

    纯禧笑:“哪有什么天上掉馅饼?分明弟妹心善,舍不得我这个大姑子受苦。可惜……”

    可惜天妒英才,生让大弟年纪轻轻就没了指望。否则,有他那赫赫战功,弟妹的各种伟绩。假以时日,未必不能拨云见日。

    届时她们早早站在他那边,既能报恩还情,还能给部落寻个百年不衰。

    纯禧满心遗憾不能说,只强调她们夫妻受惠良多,务必牢记于心,涌泉相报。

    “公主放心,奴才……”

    “嘘,我闺名哈宜乎,日后,私下无人的时候你就叫我哈宜乎,我喊你班第。再不许公主奴才的,让人听了揪心。”

    “可……礼不可废,这是规矩来着。”

    “傻,咱们在正式场合莫失了体统便是,私下里谁管得着咱们夫妻怎么相处法?弟妹好容易帮我逃了被刁奴欺负的漩涡,可不能转身又被规矩束缚住。”

    许是康熙的态度让她有了主心骨,也许是经一事长一智。

    反正以前如水般温柔,更习惯于听命的纯禧开始有了自己的想法与坚持。班第本就喜她端丽温柔,又有向朝廷靠拢,背靠大树好乘凉的心。自是欣然接受,热情回应。

    夫妻感情进入崭新的,更美好的阶段。

    因她这事儿被诸皇子们大加赞赏的伊凤脸红,连连摆手:“弟弟们谬赞了。你们大嫂我啊,也是恰逢其会,碰巧赶上罢了。大家都是姓爱新觉罗的,自然得守望相助啊。哪有任由老刁奴欺辱到正经和硕格格身上的道理?”

    啊这……

    诸皇子们嘴上说着是是是,心里却明白易地而处,自己未必或者必然没有大嫂的勇气热忱。

    必然会反复思量。

    既怕因此让皇玛嬷不满,又怕越俎代庖闹个里外不是人。

    至于亲情……

    倒是皇家的奢侈品了。

    正因为这样,大嫂这份为亲人不惜一切的孤勇才更让他们心头滚烫,甚至想要见贤思齐。

    纯禧大姐姐身边的教养嬷嬷伏法了,荣宪姐姐身边的呢?那些早就嫁过来的皇姑爸爸、甚至姑祖母身边的呢?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那欺主的刁奴也绝非一时半载就有了那滔天的胆量,会不会打公主们小时起就被一点点往柔弱好拿捏了管教?

    重重顾虑之间,不断有皇子跟康熙表达自己的担忧。

    还是那句话,当皇帝的么,不管自己当年如何奋勇厮杀,才在尸山血海中坐上了龙椅。等上位后,都会奢望自己的子女能兄友弟恭,和睦友爱。

    康熙大喜儿子们仁厚的同时,也真着人开始了针对教养嬷嬷的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