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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胤禔大乐。
“当时,当时那些还等着赏赐过个好年,甚至给儿子娶媳妇、为姑娘发嫁的老大人们就急了。当朝抹眼泪,说自己不是不还钱,而是实在没米下锅的都有。”
“然后呢?”
伊凤大眼睛biu地亮了起来,积极追问,十足好捧哏。
胤禔这时到拿起了乔:“咳咳,本王下了朝就来找福晋报喜,倒还没顾得上喝杯茶呢。”
哟呵!
为了八卦,伊凤决定忍他。
亲自给斟了茶,还配上一盘子刚烤出来的蛋挞,这才掐着嗓子问:“如此,王爷肯给妾身解惑了么?”
“能能能。福晋夜里要是肯这么千娇百媚地喊上几声王爷,爷把命都给你。”
伊凤:……
眼瞅着人都要恼羞成怒,胤禔也不敢再逗。
呷了口茶就开始讲故事:“也不知道太子是怎么吓唬那老贼的?横竖他跳得很高,当时就开了嘲讽。问那老大人既然都没米下锅了,怎还纳许多妾?”
“若本官没记错,您也六十有三了,最小的儿子才两岁。家中光是正经有排序的妾就二十一位,光是序齿的儿子就有四十三个。”
“这么些儿子又得娶妻又得纳妾,可不就入不敷出,让朝廷帮着养妾养儿,养儿子的妾了么!”
被扒皮那位老大人又羞又恼,一口气没提上来直接厥了过去。
好不容易被御医救过来,就又听着索额图说,民间还讲究个欠债还钱呢。哪有大臣让朝廷帮着养妾养庶子,还得给庶子养妾养庶子的?
就该父债子还。
这位大人若真因为羞愧而有什么不测的话,也该让他儿子们把还债的事情接过去。
真·死了都要还,且子子孙孙无穷尽也。
反正不管哪个,都别想以任何理由,欠朝廷一分一厘的银子。
从他做起。
潇洒的索大人当场就把自己的赏银当欠债给还了,还问户部尚书科尔坤自己还欠多少。
科尔坤虽然不知道他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但有机会清欠欸!
此等天赐良机,当然要狠狠抓住。
都没用取账册,直接就报出了索额图所欠银两。还按着他的要求,算了利息。清晰精准的,让康熙赞叹不已。
好一阵夸奖。
胤禔提起来的时候,自然也没少当着福晋的面儿拍老丈人的马屁。
只听得伊凤眉开眼笑:“阿玛这人啊,虽讷于言,又不喜逢迎交际,还怕一个站错队连累全家,有点过于谨小慎微。可就是因为这份谨慎,他才越发尽忠职守。”
“皇阿玛着他当户部尚书,可以说人尽其才。”
胤禔一边儿听,一边儿瞧着窗外的天色。想着等天黑了,人静了。非得让福晋更好,更全面地夸爷一把。
绝不让岳父专美于前。
伊凤还不知道某个小心眼,又暗戳戳地记起了小黑账。
只笑问:“然后呢?索额图那厮上来就把路子走的这么绝,肯定没少被围攻吧?”
“何止啊!刚下朝,才出了乾清宫,他就被几位老王爷、郡王、贝勒爷的联手给暴揍了。啧,那些人也坏,专往他脸上招呼。”
“几下就揍得人面目全非,连门牙都掉了俩。”
伊凤恨恨地骂了声该:“这才叫恶有恶报呢。不过,也是便宜了那老小子。如此一来,皇阿玛必定震怒。那些欠钱不还,还殴打朝臣的一个都逃不了好去。”
“他这个先锋加苦主却少不得被优待几分,没准儿就此官复原职了。”
胤禔笑,如果没有他这个‘伤’,或许可以吧。
但现在,皇阿玛恨毒了他为私欲而坑害皇子,试图挑拨诸皇子之间关系的险恶用心。
官复原职,再受重用?
呵呵,下辈子吧!
这辈子,他可是要奉旨正曲为直的。绝不许大清未来之主身边,有这样的奸佞小人。
伊凤眨眼:拥有了护身符的男人,格外嚣张霸气啊!
虽然不知道她这小蝴蝶怎么就拥有了这么强大的力量,竟然把大清历史扇了个面目全非,一切都往不可预知的方向滚滚而去。
但最坏也不过如前世不是吗?
做个坚定的皇党,有这卓越的功勋。不管将来上位的是哪个弟弟,她跟胤禔的待遇都不会太差。
儿子在诸皇子中第一个以战功封王,就算这其中的代价略大了些,惠妃也难免欢喜。
见伊凤过来请安就问:“你们两个倒是怎么个章程?可有想过摆上几桌,给胤禔贺一贺。”
正围观户部清账大戏的伊凤:“这,这不好吧?”
“毕竟在索大人的模范带头作用之下,现在全京城涉事官员都在哭着喊着凑钱呢。为了不债遗子孙,可以说花样摆出。甚至有人把家具都拉到大栅栏,说要卖了还饥荒呢。”
人家饿了,你吃的红光满面不毛病。但专门跑到人家面前吧唧嘴,就不够善良了吧?
容易挨打呀!
惠妃被她这俏皮形容逗得前仰后合:“你这皮猴啊,惯会逗本宫。”
“嘿嘿,笑一笑十年少嘛。最近因为我们爷的事儿,没少让额娘操心。爷虽不说,心里惦记着呢。儿媳也不知道该如何劝起,只能含泪舍弃自身端庄,极力彩衣娱亲。”
后宫沉浮多年,惠妃也是个极擅长自我开解的。
经历过最初的伤心绝望之后,她已经渐渐地学着往好的方面看。
最起码,儿子心里那个要不得的心思熄了。
太子的防备,没了。
皇上试图拿他做磨刀石的打算啊,也彻底胎死腹中了。
如今儿子未满弱冠就当上了郡王,每日里精神满满的,不就挺好吗?否则……他就是为了护驾而死,她这个当额娘的又能说什么呢?
点滴抱怨都不敢有。
还得含泪说儿子死得其所,自己以他为荣。
这,就已经很好很好了。惠妃这么劝自己,也拿同样的话劝慰伊凤。
每当此时,伊凤心里都有股子浓重的愧疚感。但多一个人知道,就多无数泄露的风险。所以,她也只能藏好自己想坦诚的心,只越发孝顺惠妃。
儿媳妇都这样了,还能无怨无悔地跟着自家儿子。对她这个婆婆万千孝敬,惠妃如何能不感动?
于是加倍疼爱,加倍赏赐。也时不时的,嘱咐儿子,千万对儿媳好些。
两好嘎一好。
生让她们的婆媳关系步入了一个新台阶,简直全京城典范。
如今,京城女子依然羡慕伊凤这个大福晋。觉得她的人生简直十全九美,只差大阿哥得遇良医,让她诞下个能继承王位的小阿哥。
而伊凤却只觉得胤禔这波祸水东引,又要误打误撞立大功了。
为啥?
因为祸水东引的目的,打出了抛砖引玉的效果啊!
索额图太强了。
不但引爆了第一弹,还四处弹劾。除了几个确实因生计故,无奈借银的。剩下的,十个有九个都被他抓住了小辫子。
连己方阵营的都不放过。
在银子跟前程甚至性命面前,多数人的选择都跟索额图一样——先顾命!
于是,先还带动后还。
没用上十月底,户部那些个陈欠就已经还了个基本上。剩下那么几家确实生计困难且为官清正,从未贪过一毫一厘的。康熙自己从私库里拿出了部分,替着还了。
因征伐噶尔丹,抚恤、奖赏众将士而日渐空虚的国库立即又充盈起来。由康熙开始的,允许官员向国库借银度日事件,也由他亲自宣布结束。
时任户部尚书的科尔昆长出了口气。
难得主动地提了坛子好久,上门找皇子女婿畅饮了一番:“胤禔啊,这次都亏了啊!讨回了银子,还刹住了这股歪风。要不我都怕!怕啥?怕那帮子胆大包天的把国库借空,万一有个打仗、赈灾的事儿,国库拿不出银子呗。”
“到那时皇上怪自己仁慈?铁定说咱没给管好国库啊。没准一个烦心,就把咱推出去咔嚓了……”
好一番唠叨听得胤禔失笑,果然,敢叫他胤禔的老岳父是喝多了的老岳父。
怕他醉后失言,胤禔都没假他人手。
亲自给送回了伊尔根觉罗府。
好一番殷勤伺候之下,直接把人感动哭了。在大门口就拉着他的手:“呜呜呜,这么好的阿哥女婿,咋就不行了呢?我可怜的闺女哟!”
胤禔脸色刷地一下子就黑了,赶巧听着这话的人眼睛亮了。
这小道消息啊,长了翅膀一样再度飞出去。
听说了么?
大阿哥,新起来那个直郡王啊,真的不行了。那还假得了?科尔坤,他老岳父亲哭着说的。当时阿哥爷那脸色,啧,跟门帘子似的,刷地一下子就撂下来了!
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儿。
更何况是消息最最灵通的京城呢?
一天没到黑,连科尔坤被家里母老虎揪了多少回耳朵,骂的什么词儿都传开了。
刚打起来点儿精神的直郡王啊,又双叒叕告假了。
前一阵还被康熙夸为国之柱石的科尔坤跟要账前锋索额图双双倒了霉,真·动辄得咎。
以至于两人每日上朝都战战兢兢。
唯恐哪儿出了错,又被皇上一顿臭损,骂到狗血淋头。
当然,惨还是索额图惨。主动还款、带头逼债,得谁参谁的后遗症可强了。索大人三天两头被打,旧伤未退又添新伤。短短一个月时间,门牙补了三回。
补齿铺子的伙计都眼熟他了。
早知大阿哥还真彻底不中用了,他说什么也不能出这昏招。以至于被皇上嫉恨上,进而搅合到户部清欠中,得罪那帮倚老卖老的混不吝。
索额图摇头,心里后悔极了。
而大阿哥,哦不,这会子该叫直郡王府了。
直郡王府中,传说丢了大脸,灰心丧气连朝都不想上了的直郡王正笑呵呵给自家福晋捶背:“怎么样?这力道可合适,会不会太重了?”
他身边,小爱蓝珠掐着腰、皱着眉,一脸鄙视:“珠珠跟额娘说好的,阿玛,阿玛半路插队,不讲究!那,那是给四叔的生辰礼,很重要,很重要,很重要!!!”
一连三个很重要的强调,直接喊破音的小嗓子,无不说明她对这礼物的看重。
素来宠女,简直要星星不给月亮的胤禔今儿却冷了脸:“喜欢你四叔,要给你四叔准备礼物,你自己琢磨去。再不济,你身边不还有那么多丫鬟婆子?”
“总不至于一个得用的都没有,些许小事还要累着你额娘吧?又是围脖又是手套的,你老子还没捞着呢!还……”
还能便宜着外人的话还没说完,就看着福晋似笑非笑的眼神。
胤禔赶紧住口,转而心疼地给她揉了揉肩:“府上养那么些奴才,就是为了给福晋分忧解劳的。哪能让你在管着铺子、总揽府中大事儿之外,还做劳什子针线呢?”
眼看阿玛越来越谄媚,额娘笑容越来越温柔。
爱蓝珠心里警铃大作,赶紧凑到椅子前,抱住额娘大腿,眼巴巴地看着她:“额娘,您说的,做人最重要的是讲信用,人无信而不立呐!珠珠都跟四叔说好了,您别让珠珠变成猪猪呀。”
被爱女那殷殷期盼的大眼睛一瞧,伊凤整颗心都要化了。
恨不得搬梯子上天给她摘星星。
更何况这点小愿望?
“好好好,额娘说话说话,保证不让咱们珠珠失信于人。”
“mua~”爱蓝珠踮起脚尖,轻轻一吻印在伊凤脸上:“额娘最好了,珠珠最爱,最爱,最爱额娘~”
伊凤也在她的小嫩脸上香了一口,学着她的语气道:“额娘也最爱,最爱,最爱我们珠珠!”
“我们娘俩最好啦~”
珠珠搂着她的脖子,对坏阿玛投去得意而又挑衅的目光。眼看着他神色有变,赶紧逃跑:“额娘,我去找妹妹啦!”
“诶,这小东西!”
“怎么?”伊凤笑着睨他:“你堂堂多罗直郡王,还跟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儿一般见识?”
胤禔咬牙:“就没见过她那么胳膊肘往外弯的,她一年到头才见着老四几回?这四叔叫的那个甜哟!对她四叔,比对爷这个阿玛还要亲。爷过生辰都没见她准备什么,光知道给她四叔张罗。你说她像话么?”
伊凤:……
就还挺佩服自家闺女这个大腿抱准、抱对且抱得超级牢固的天赋技能。
并积极支持。
于是,迎着某人要暴走的目光,她只淡笑:“别气别气,孩子重亲情,跟叔叔们关系融洽是好事。毕竟……不管爷是真的还是假的,咱们这辈子啊,也就这么两朵金花啦。”
“这世道女子多艰,生存大不易。又不是所有人都如妾身这般幸运,遇到爷这样的良人。那么娘家有人,且愿意帮忙撑腰就至关重要对不?”
“对,诶不对!有爷在,还有人敢欺负她们姐妹?不怕爷活劈了他?”
“那爷跟妾身又不能千秋万年,永远护着她们。而且,祖宗有训,南北不断亲呢。按说,咱们家格格也是有责任为满蒙和睦出一份力的。”
胤禔拍了拍她手:“福晋放心,爷都这样了,皇阿玛再怎么也不会拿咱们唯二的格格们去填蒙古。若满蒙和谐非得靠联姻,那就让各部竞选,寻出最好的儿郎来,进京尚吾家骄女。”
这……听起来好飒,但不大能行吧?
“无妨,哪个不服,爷请旨带兵,打服了便是。”胤禔轻勾唇角,浑身霸气侧漏。只说自己现在啊,就一大两小三个宝贝,豁出命都得护好了。
尽管那一大一小都没有心,忙着给外人备礼,不管他寒暖。
伊凤乐,伸手戳上他的大脑门儿:“你啊,干脆把我要围脖,我要手套几个大字刻在脑门上算了。”
胤禔抓住她作乱的手:“那爷不该要?人家的福晋都给爷送个荷包、打个络子。偏福晋不耐烦这个,可算折腾了羊毛线。又是梳洗又是纺线又是染色的,好一阵折腾。不第一份送给爷,这像话么?”
好在伊凤早有准备,开了箱笼就拿出宝蓝色的羊毛围巾跟手套来:“如爷所说,妾身连四弟都惦着,又岂会忘了你呢?”
“喏,不仅有围巾和手套,我还把线都准备好了。等腾出功夫来,给你织身毛衣。”
光这话,就让他从心里往外的舒坦了。
更何况还有织毛衣这么个大工程呢?
胤禔笑:“你有这份心就足够了,可别织什么毛衣。否则累坏了,爷得多心疼呢。”
边说,他还边把围巾系上了:“别说,这东西轻轻柔柔的,还怪暖和。还有这手套,掀开就是半包着,不耽搁写字、射箭,扣上还把整个手掌都包裹起来了。”
“福晋实在巧思。”
其实山寨现代成品的伊凤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可不敢当爷这夸奖,不过照葫芦画瓢罢了。都是梦中所见,或者是后世成果?”
胤禔瞠目:“那,那梦境中,还有这个?”
“当然。”伊凤昂头,理不直气也壮:“那好歹也是看尽了未来几十年呢,哪能没有点与众不同的。要不然,爷以为妾身好好的,怎么跟醍醐灌顶似的懂这许多。”
已经受了福晋那梦境太多福佑,胤禔自然深信不疑。只想着该怎么稳妥地,帮福晋把补丁打好了。
千千万万的,别让她被怀疑上。
虽则她明里暗里的,做了许多利国利民的事儿。便有些奇遇,也是个妥妥的祥瑞。
但上位者的心思谁又能拿捏得准?
万一皇阿玛觉得事出反常必有妖,要以绝后患呢?甚至要试试看,让福晋再濒死一把,看看能不能再来一番奇遇呢?
他可赌不起。
见他急到原地转圈儿,伊凤赶紧把人拉住:“放心吧,我不是那莽撞的。每一样物什鼓捣出来前,都找好理由啦。保准有理有据,经得住推敲。”
“别人啊,只会羡慕你,找了我这么个金娃娃似的好福晋。心疼我啊,年纪轻轻就得独守空闺。”
胤禔挑眉:“如此,倒是爷不够努力了。福晋莫急……”
伊凤赶紧伸手捂住他那破嘴:“这两日还要进宫,你可快把你那狐狸尾巴藏好了。让皇阿玛发现丝毫端倪,你就得吃上宗人府的牢饭。”
“你,你别觉得皇阿玛肯定舍不得你哦,梦里,你就去过。”
一提这个,胤禔真什么旖旎心思都没了。
决定象征性躲几天懒后,赶紧回兵部兢兢业业。争取再多立些功劳,这样就算有朝一日纸里包不住火了,皇阿玛也舍不得对他下手太狠。
皇阿玛一问起,就说福晋敦促的。
伊凤:……
这家伙,不是在为她刷好感,就是在为她刷好感的路上。虽一片好心,但……
贼容易适得其反。
毕竟谁都知道,今上吃够了先帝独宠董鄂妃的苦。要不是董鄂妃所出的荣亲王夭折,很可能就没有什么康熙王朝了。
因此上,他烦极了专情,也贼爱用给儿子赐美人的方式来表示宠爱。
生怕儿子儿媳伉俪情深的样子。
亏了某人那手骚操作,让他皇帝老子又愧疚又心疼的,半点不敢触碰他伤疤。否则的话,伊凤觉得她们这新扩建的郡王府啊,怕是都装不下那些莺莺燕燕。
时光如水,逝去无痕,很快就到了十月三十这天。
心心念念要第一个给四叔送祝福的爱蓝珠天不亮就起,并跑到自家阿玛额娘门前拍门。连个好觉都没捞着睡的胤禔恼火,又舍不得收拾爱女,只有嗖嗖嗖对胤禛放冷气。
直瞪得胤禛一头雾水。
伊凤笑着给他解惑:“别理他,泛酸呢!这不是么,咱们珠珠啊,一心惦记着她四叔,想早早进宫来,第一个跟你祝贺生辰呢。”
“还不到四更就来拍门,你大哥说她。她小腰一掐,坚持有重要的事情,必须赶紧起来。等我们都起了,她说给四叔过生就是最最重要的事情。”
然后呢,某个心里没点数的郡王啊!
非要问到底是阿玛重要,还是四叔重要。结果被亲闺女毫不犹豫地扎了心,可不就横看竖看,怎么看罪魁祸首不顺眼么?
胤禛愣,继而笑得如冰雪消融,春回大地。
特温柔地摸了摸好侄女的发顶。
爱蓝珠笑,喃喃道:“四叔好看,最好看,比谁都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