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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来不敢这么想,但是,我会等到那一天。”楚云扬平静的说道:“而且,我一点也不觉得我的念头荒唐,男欢女爱,本就是天经地义,我喜欢你,又有什么不对?”
“我是你师傅!”凝月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我知道,可是,谁又规定师徒就一定不能相恋的呢?”楚云扬不徐不疾的说道:“我们是修仙者,并不是普通人,有人说生老病死本是天命,而我们修仙者却可以超脱于生死之外,本就是逆天而行,既然我们逆天的事情都能做,为什么又不可以师徒相恋呢?”
“你这是什么歪理!”凝月气恼不已“总之,我不会和你一样胡来的!”
“你一直对我说,我们是师徒,所以,我不该有那样的念头。”楚云扬脸上突然露出开心的笑容“而你从来都没有对我说过,你并不喜欢我,其实,我知道,你心里,也是喜欢我的,你只是迫于我们的师徒关系,才不敢接受我。”
“你你胡说八道!”凝月先是一愣,眼里不经意的闪过一丝慌乱的神情,随即赶紧反驳“没这回事,我根本就不喜欢你!”
“你问问自己,你相信这句话吗?”楚云扬看着凝月,声音轻柔而缓慢。
凝月张口欲言,只是,看到楚云扬的眼神,到了喉咙边的话又吞了回去,她转过头,不再看楚云扬,抬起脚步,朝前走去。
凝月脑子很乱,楚云扬的步步紧逼,让她有点喘不过气来,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她只是一次次的告诉自己,她是楚云扬的师傅,她和他之间,不可以有男女之情。
是的,楚云扬没说错,一直以来,她都没有想过,自己不喜欢楚云扬,当楚云扬第一次向她表白的时候,她第一反应也就是,她和楚云扬是师徒,不可以这样,而不是说,她认为自己不会喜欢他。
她始终也忘不了,当年她受到紫魅、易天生等人围攻,最需要有人帮忙的时候,楚云扬突然出现。
她也无法忘记,当她独闯万仙门的时候,第一个出现在她身边和她并肩作战的人,依然是楚云扬。
她更加忘记不了他的誓言:不论天涯海角,不论刀山火海,他都会陪她一起。
虽然算年龄,她已经不小了,但在修仙界来说,她依然是很年轻,而事实上,她大多数时间都在修炼,心理年龄并不大,而她的内心里,依然有着少女情怀。
虽然很想否认,但她发现终究无法做到自欺欺人,她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爱上了这个徒弟,但她却知道,她真的对他已经动心。
楚云扬默默的跟着凝月,从侧面看着她的俏脸,她脸上不断变换的表情,让他明白她内心正在挣扎,他没有打搅她,他只是希望她能够看清楚自己的内心,如果她真的不喜欢他,那他不论多么爱她,也只能在她身边默默守候,但是,如果她只是迫于两人之间的师徒身份,那么,他一定要让她明白,身份的阻隔,对他和她来说,都不重要。
也不知道陪着她走了多久,一轮明月悄悄的挂上了天空,皎洁的月光倾泻在凝月白玉无瑕的脸庞上,更添几分圣洁的味道。
凝月终于停住了脚步,她转过头,看着楚云扬,轻吐清音“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情?”
“什么事?”楚云扬微微一呆。
“不论什么时候,你都不可以公开我们之间的关系。”凝月此刻显得相当平静。
楚云扬先是一呆,随即便欣喜若狂,他一把抓住凝月的玉手,急急的问道:“你愿意和我在一起?”
“你先答应我的要求。”凝月任由楚云扬握住她的双手,神情依然很平静。
“我答应,我当然答应,只要你愿意和我在一起,你要我答应什么都行。”楚云扬忙不迭的说道,突如其来的幸福,让他有种眩晕的感觉,他几乎怀疑自己是在做梦,然后那轻柔的晚风,皎洁的明月,都在告诉他,这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
“我想了很久,或许你说得对,我不能骗自己。”凝月轻轻的说道:“不过,这并不代表我愿意和你在一起,只是,我会给你一个机会,我们会相处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里,我不再当你是我的徒弟,你也可以不再当我是你的师傅,如果,如果事实证明,我真的已经爱上你,那么,我会和你在一起。”
“太好了,你终于想通了!”楚云扬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猛然将凝月的娇躯给搂了起来,原地转了几个圈,才将她放下。
“你不要只顾高兴,你还不去接凤儿出来?”凝月语气中带着一丝嗔怪。
“啊,我真忘了!”楚云扬一呆,随即说道:“我先送你回屋子,然后再去接凤儿出来。” “嗯。”凝月轻应一声,语气出奇的温柔。
看到楚凤儿还在小虎的墓前,楚云扬不禁松了一口气。
“公子,这个怎么处理?”看到楚云扬,楚凤儿指着地上的尸体问道。
“都已经几天了,埋了吧!”楚云扬想了想说道:“不过,他不配埋在禁仙绝地,我将他带出去掩埋吧!”
“不如,将他埋在小虎死的地方吧!”楚凤儿轻声说道。
“也好。”楚云扬点点头。
楚云扬先带着楚凤儿来到草屋,和凝月交代—句之后,便独自带着李天傲的尸体出了禁仙绝地,而后来到当年李天傲杀害小虎的地方,将李天傲的尸体掩埋。
“当年,你在这里杀了小虎,今天,你的尸身在这里安息,也算是因果报应吧!”看着李天傲的坟墓,楚云扬不禁有点感慨。
感慨归感慨,他可对这个地方没有丝毫留恋,很快便返回禁仙绝地,迫不及待的回到草屋,这个时候,他一刻也不想和凝月分开。
只是,草屋里,还有第三个人在,楚云扬刚刚答应过凝月,不论什么时候,都不能公开他和凝月的关系,此刻自然也不能无视楚凤儿的存在。
“办好了。”楚云扬回答道。
“那我们还是离开这里吧!”凝月说着便朝草屋外面走去。
“现在就走?”楚云扬脱口而出,显然他并不是想离开。
“怎么?难道你还要等什么人吗?”凝月有点不高兴的说遭。
“不是。”楚云扬讪讪一笑,被凝月这么一问,他却想起一件事情来,今天青璇怎么没有来呢?难道是因为凝月和楚凤儿也在这里,所以她才不出现?
“在这里一点功力都使不出来,我总觉得不怎么习惯。”凝月淡淡的说道:“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们还是出去吧!”
“那好吧!”楚云扬点头,反正也没法和凝月单独相处,出去也好。
一手拉着一个,楚云扬带着两女飞出禁仙绝地,出现在外面的悬崖之上。
笛音突然响起,从远及近,片刻之后,华天音便出现在三人面前。
看到华天音出现,凝月不禁皱起眉头,她怎么会这么巧出现在这里呢?
“天音,你怎么来了?”楚云扬也有些诧异。
“我是来找你们的。”华天音甜甜一笑“我已经将萧天行的尸体交给韩枫,韩枫也没有为难我,另外,我刚得到准确消息,易天生和林秋已经回到北仙门,北仙门已经知道李天傲身亡的消息,林秋也已正式接任北仙门门主。”
“你的消息可真灵通。”凝月淡淡的说道,她看了看楚云扬,心里打定主意,等会一定要问清楚,这个华天音到底是什么来历。
“其实,我还有个很不好的消息要告诉你们。”华天音轻轻一叹“我还是低估了林秋,他居然在这个时候,突然宣布封山十年。”
“什么?封山十年?”凝月一惊。
“封山有什么特别吗?”楚云扬有点费解。
“可能你不明白,一旦宣布封山,北仙门将不会和外界有任何来往,而根据修仙界默认的规则,我们就算对北仙门有多少不满,都不能在封山期间,去找北仙门的麻烦。”华天音语气中带着一些无奈。
“还有这种默认规则?”楚云扬有点纳闷,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凝月。
“确有此事。”凝月轻轻点头“我曾经听师兄说过。”
“那,难道我们就这样看着易天生躲在北仙门,让他逍遥自在?”楚云扬愤愤不平的说道。
“如果我们非要杀上北仙门,也不是不可以,但是,终究会给人留下话柄,而且,有些规则,我们不能随便破坏,一旦破坏,后果难以预料。”华天音微微沉吟了一下说道。
“有什么后果呢?”楚云扬有点不服气的问道。
“比如,修仙界还有一个默认的规则,就是无论如何,修仙界的事情,在修仙界解决,不涉及到俗世之中,虽然萧天行他们曾违反这条规则,但绝大多数人,还是会遵守的,而如果一旦我们率先破坏规则,那他们也可以破坏其他规则。”华天音语气中多少带着一些无奈“云扬,你在俗世还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那样会对你很不利。”
楚云扬一时无言,华天音所说的这些,击中了他的要害,虽然他已经有所防备,但如果大家都不遵守修仙界韵默认规则的话,那只怕是防不胜防。
“难道,我们就不管林秋和易天生了吗?”片刻后,楚云扬重新开口问道,语气里带着不甘。
“其实,十年的封山,对我们来说,或许也并不是坏事。”华天音轻轻摇头“林秋显然是想利用这十年的时间,好好准备,再来对付我们,但我们同样也可以利用这十年的时间,做更加充分的准备,到时候,我们就一举解决所有的事情!”
“这样也好,你可以用这十年的时间好好修炼,这几年,你的修为都没什么进步。”凝月对楚云扬说道。
“易天生和林秋的动静,我会暗中监视,你不用担心,有什么动静,我会来通知你的。”华天音接着说道。
楚云扬默默点头,十年时间,说短不短,但对修仙者来说,也不算太长,他也可以等。
华天音很快便又离去,楚云扬本来想去无极门拜访一下青璇,但凝月却提出要他和她一起去齐天门一趟,他自然也得答应。
楚凤儿提出独自先返回天狐仙境,这对楚云扬来说,自然是求之不得,他正想和凝月单独相处呢,于是就满口答应。
凝月也有事要问楚云扬,只是楚凤儿在一边不好开口,现在楚凤儿提出独自离开,也是正中下怀。
倒是楚凤儿离开的时候,看着楚云扬和凝月两人的眼神有点奇怪,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给两人单独相处的集会。
“现在没人,你老实告诉我,华天音到底是什么人,不许骗我,否则以后我不会理你!”空中,凝月和楚云扬并肩飞行,凝月按捺不住心里的疑惑,开口问道,语气中还带着一丝丝威胁。
只是,凝月可能自己也没感觉到,她的这种威胁方式,往往只会出现在情侣之间。
“其实,我上次已经告诉过你了,天音不是人。”楚云扬转头看着凝月说道。
“你还胡说!”凝月瞪着楚云扬“你想骗人也用个好点的法子吧!”
“我知道你一时难以相信,不如这样吧,我先问你一个问题。”楚云扬一脸认真的样子“你相信这个世上,会有长得和人一模一样的仙宠吗?”
“长得和人一模一样的仙宠?”凝月脸色微微一变“你的意思是,华天音不是人,是一只仙宠?”
“不错,她不是人,而是一种名叫幻女的仙宠,从表面上看来,她和人没有任何区别,我知道这件事说起来有点不可思议,我当时也难以相信,但是,我没有必要用一件看起来很荒谬的事情来骗你。”楚云扬点点头说道。
“你,你是说真的?”凝月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当然是真的,我又怎么会骗你呢?”楚云扬有点无奈,他也知道这件事实在很难让人相信,一个美若天仙的女子,却本来是仙宠而不是人,一般人还真难以相信。
看着楚云扬认真的样子,凝月虽然觉得这件事难以接受,但却不由得她不信,或者说,她心底里,其实还是相信楚云扬不会骗她。
“那你是什么时候知道她是仙宠的呢?”凝月想了想问道。
“就是前不久。”楚云扬也不隐瞒,干脆将他兽仙诀修炼到第九层之后出现的变化说了出来。
听楚云扬说出事情的全部因果缘由,本来还将信将疑的凝月,已经完全相信楚云扬的说法。
不过,尽管如此,华天音的身份,还是让她觉得不可思议。
“你说她可以任意变成别人的模样,那岂不是说,她要是想改变一下身份,除了你之外,根本没人可以知道?”凝月想了想问道。
“差不多是这样吧!”楚云扬微微迟疑了一下“或许,还有另—个人也知道。”
“另一个人?谁啊?”凝月迷惑的问道。
“青璇。”楚云扬略一迟疑说道:“青璇和仙宠之间,似乎也有着一种我不知道的联系,或许,她认识天音也说不定。”
“青璇?”凝月喃喃的念了一遍这个各字,突然又问道:“你和青璇之间到底什么关系?” “这个,我们,我们只是朋友,青璇对我很好,而且,而且对我帮助很大。”楚云扬支支吾吾的说道。
“支支吾吾的,做贼心虚!”凝月轻哼一声。
“我和青璇之间,真的没什么,只是,她真的帮了我很多次,上次为你解千女劫的方法,也是她告诉我的,要不然,我就只能用另一种方法了。”楚云扬连忙解释道。
“我懒得管你们什么关系!”凝月娇哼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青璇都当众承认你是她的情郎了!”
“师傅,你,你好像吃醋啦?”楚云扬看着凝月,小心翼翼的问道。
凝月俏脸不经意的闪过—丝红霞,在夜色的掩盖之下,倒是显得不那么明显,她恼怒的瞪了楚云扬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你别自作多情,我怎么可能会吃醋?”
楚云扬没有说话,只是用一种似笑非笑的神情看着凝月。
“不许看!”凝月娇斥道,有点羞恼,心里也有点发慌。
“师傅,不如我们迟点再回齐天门吧!”楚云扬突然说道。
“干嘛?”凝月没好气的问道。
“我们到处去走走,神州大地,有很多地方可以游玩的,你肯定没怎么玩过吧!”楚云扬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凝月,说是去游山玩水,实际上还是希望能和凝月单独相处更长时间。
“要去你自己去,我是不会去的。”凝月轻哼一声“我们在外面惹出这么大的事情,也不知道师兄会怎么想了,我们必须早点回去跟他解释。”
“那,解释之后呢?”楚云扬试探性的问道。
“之后你就闭关修炼十年。”凝月想也不想就说道。
“可是”楚云扬不大情愿。
“可是什么?”凝月不高兴的说道:“你的仙灵诀一直都停滞不前,没什么进展,还不好好修炼?”
“我要是闭关的话,不就不能和你在一起了吗?”楚云扬低声说道,敢情他是不想失去和凝月两情相依的机会。
“不就是十年吗?你就不能有点耐心啊!”凝月白了他一眼“难道你以后都不修炼了?我告诉你,你不闭关,我闭关!”
“那,不如我们一起闭关吧?”楚云扬异想天开的提议道。
“那还能修炼吗?”凝月没好气的说道:“你要是整天来缠着我,我还怎么修炼?”
楚云扬没有再说什么,心情却变得有些糟糕起来。
齐天门,落雁峰。
诸葛无极负手而立,高大的背影在夕阳的映照之下,拖得老长老长。
背后传来细微的脚步声,诸葛无极却没有回头,只是缓缓的问道:“有凝月的消息了吗” “师兄,是我。”熟悉的声音响起。
诸葛无极霍然转身,前面不远处,正是一袭白裙的凝月,而她的身边,还有一个身穿蓝色长袍的男子,正是楚云扬。
“弟子参见师伯。”楚云扬恭敬的行了一礼。
“你们总算回来了。”诸葛无极沉沉一叹,嘴角露出一丝苦笑“本来我想派人去找你们回来,不过,我相信师妹你做事有分寸,所以,最终还是在这里等你们自己回山。
“师兄,让你担心了。”凝月有点愧疚。
诸葛无极看看凝月,又看看楚云扬,眼中出现一丝忧虑。
“云扬,我有些话,想和你师傅单独谈谈,不如你先回问情峰吧!”诸葛无极微微沉吟一下说道。
“这个”楚云扬看着凝月,有点迟疑。
“去吧,等会我去找你。”凝月轻声说道。
楚云扬点点头,朝诸葛无极行了一礼,转身离去。
看着楚云扬渐渐消失在空中的身影,诸葛无极又是深深一叹。
“师妹,本来我还有很多事想亲自向你求证,只是,现在却发现,不知该从哪里问起。”诸葛无极转过身,看着天边的夕阳,语气有些萧素“你和云扬,是我们齐天门几百年以来,最杰出的两个弟子,齐天门振兴的重任,也在你们身上,可是,现在”
诸葛无极说到这里,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