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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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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傅,你生气的时候,更美!”楚云扬用近乎呢喃的语气说道,他眼中的深情和渴望,丝毫也没有隐藏。

    “你!”凝月气恼不已,张嘴又想骂。

    只是,不知道为何,看到楚云扬那深情的眼神,让她有点骂不下去的感觉,她只是又瞪了楚云扬一眼,而后转过头,不再看他,也不再说话,只是加快速度,飞向京都。

    片刻之后,凝月在京都城门外落下。

    而此刻,楚云扬也从刚刚的迷情之中清醒过来,落在凝月身边,轻声说道:“师傅,我们先进去吧!”

    两人才走在京都大街之上,此刻还是晌午时分,街上人来人往,而凝月的绝世姿容,在京都大街上也引起很多人的注意,路过者纷纷侧目,还有不少男子更是当场呆在原地,直到凝月走远,才回过神来。

    “师傅,你为什么不戴面纱了?”看到很多双眼睛看着凝月,楚云扬心里不大高兴,便低声问道。

    “不想戴了,不行吗?”凝月没好气的说道:“你要是不喜欢看到我这个样子,就不要跟着我,我正求之不得!”

    “我当然喜欢看师傅不戴面纱的样子。”楚云扬低声说道:“只是,我更想师傅这个样子,只有我才能看到。”

    “你还胡说八道!”凝月瞪了楚云扬一眼。

    “这是我的真心话。”楚云扬坚持道:“我受不了那些人用色迷迷的眼神看着你。”

    “你还不是跟他们一样?”凝月嘲讽道:“你要有本事,就让他们不要看呗!”

    说完这句话,凝月便愣住了,她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之间,和楚云扬说话的语气、态度都已经改变,她似乎在和他赌气一般,而她的心里,似乎也没有再把他当成自己的徒弟。

    这个发现,让凝月心中很不安,她有点心虚的看了楚云扬—眼,而后便加快脚步。

    “看什么?”楚云扬此刻却是怒喝一声,朝一个一直盯着凝月看个不停,甚至还在流口水的年轻男子狠狠瞪了一眼。

    楚云扬这一声怒喝作用还真不小,而他身上散发出来的一种气势,也让周围的一些人感觉到一股寒意,顿时,路人纷纷退避,而那年轻男子则是腿都吓软了。

    “是驸马回来啦!”突然之间,不知道谁小声的说了一句。

    看来,虽然楚云扬有好几年没有回来,但还是有人认得他,其实这也很正常,毕竟,单从容貌上看,楚云扬和几年之前,基本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多了几分成熟的气质而己。

    “可是,驸马身边的好像不是公主啊!”又有人小声的说道。

    “管那么多干嘛?快走吧,不要惹麻烦!”另一人急忙说道,然后便拉着同伴匆匆离去很快,繁华的街道便变得冷清许多,许多人纷纷离开,而虽然还有人偷偷的看凝月一眼,但也不敢一直盯着看,生怕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现在没人敢看你了。”楚云扬语气里多少有点得意的味道。

    “你是不是觉得这样很了不起?”凝月冷冷的说道:“你这和仗势欺人有什么分别?”

    “为了你,我不介意被人骂仗势欺人。”楚云扬不以为然的说道。

    “没出息!”凝月低低的骂了一句,又加快脚步,朝将军府方向走去。

    楚云扬微微一笑,跟了上去。

    半个时辰之后,将军府。

    “康儿乖,叫爹,快叫啊!”楚云扬在逗弄着宝贝儿子,楚康平今年已经三岁,粉妆玉琢一般甚是可爱,只是,怎么也不肯叫他爹。

    “你从来都没有带过他,他又怎么肯叫你爹呢?”凝月在旁边淡淡的说道:“我看你还是算了吧!”

    楚康平歪着头,看了看楚云扬,又看了看凝月,而后突然跑到凝月身边,奶声奶气的叫了一声“娘!”

    凝月一愣,等反应过来之后,顿时满脸羞红,她有点气恼的瞪了楚康平一眼,忿忿的说道:“我不是你娘!”

    “娘,你干嘛都不来看我啊?”楚康平拉着凝月的裙子,一脸委屈的样子。

    “我都说我不是你娘了!”凝月气恼不已,她看了楚云扬一眼,却发现楚云扬正在偷笑,不由得更是恼怒“你笑什么?你还不告诉他,我不是他娘!”

    “我跟他说也没用啊,他根本不听我的。”楚云扬一脸无辜的样子。

    “娘,带我出去玩好不好?”楚康平轻轻扯着凝月的裙角“小云姐姐都不带我出去玩的。”

    小云便是负责照顾楚康平的贴身丫鬟,此刻她也在旁边,只是一直没有说话,毕竟,她只是个下人,她可不敢乱说话。

    “我不是”凝月还想辩解,她有点气闷,她搞不懂,这个小孩子干嘛认定她是他娘呢?她跟朱若水好像没什么地方相像的吧?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再次辩解,便被楚云扬给打断了话。

    楚云扬凑过头,在她耳边小声说道:“帮我一个忙,带康儿出去玩玩吧,若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关,我也难得回来一次,你就先当是康儿的娘,好不好?”

    楚云扬的语气中隐隐带著一丝乞求的味道,凝月看了看脚下的楚康平,他也正眼巴巴的看着她,不由得心一软,默默的点了点头。

    京都的大街上,多了一道亮丽的风景,一男一女带着一个小孩漫步在街上,男的一身蓝色长袍,英武不凡,女子则是一身白裙,风华绝代,小男孩活泼可爱,还抱着一只美艳绝伦的白色小狐狸,笑得很开心。

    这几人自然便是楚云扬和凝月他们了,楚康平先是非把凝月认成他娘,在凝月答应带他出来玩之后,他对楚云扬似乎也热络了一些,虽然还是不肯叫他爹,却看中了他肩膀上的小狐狸媚儿,非要把媚儿抱过去玩,好在媚儿身轻体柔,楚康平虽然只有三岁,还是可以抱得起它。

    “娘,我要吃冰糖葫芦。”楚康平看到一个卖糖葫芦的老头,便拉着凝月,撒娇般的说道。

    “还不去买?”凝月瞪了楚云扬一眼,小声说道。

    楚云扬赶紧朝那卖冰糖葫芦的老头跑过去,只是,才跑了两步,楚康平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娘,我要你买给我嘛!”

    楚云扬无奈停住脚步,转身回到凝月身边,小声说道:“没办法,还是你去买吧,他现在就只认你这个娘。”

    凝月也没有办法,只好牵着楚康平的小手,走向卖糖葫芦的地方,买了一串糖葫芦交给他。

    看到楚康平那兴高彩烈的样子,楚云扬心里涌起一丝愧疚,他知道,将军府自然不缺少这些吃的东西,只要楚康平想吃什么,随时都能找到人去帮他做,或者是帮他买,而楚康平需要的,其实也不真是这一串糖葫芦,而是想要得到母亲的疼爱。

    “娘,那里好多人啊,我也要去!”片刻之后,楚康平清脆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娘”

    “娘”

    楚康平不停的提出这样那样的要求,但是要求也都很简单,无非是要吃东西,或者看到他想要的玩具,要不就是要去看热闹,只是不管做什么,他都要凝月带他过去,结果凝月倒是显得比较忙碌,旁边的楚云扬却是一身轻松,因为他的宝贝儿子几乎是完全不理会他。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原本精力十足的楚康平也不停的打着哈欠,显然是很累了,想睡觉,但可能又是因为难得和他娘一起,所以不愿意就这么睡着。

    “娘,我困啦!”又过了一会,这小子终于撑不住了,他放下媚儿,然后便张开双臂,一副要人抱的样子。

    凝月此时似乎也已经习惯,顺手便将他抱了起来。

    小孩子说睡就睡,不一会,楚康平便熟睡过去,看到他躺在凝月怀中,楚云扬不禁有点嫉妒起自己的宝贝儿子来,他甚至有点希望,躺凝月怀里的那个人,是他自己。

    “我们回去吧!”楚云扬看了看凝月,提议道。

    对这个提议,凝月自然是赞成,虽然今天下午她其实也挺开心,但终究还是有点不习惯。

    “康儿看起来很喜欢你。”回将军府的路上,楚云扬说道。

    “你想说什么?”凝月瞪着楚云扬,没好气的问道。

    “我在想,要是你真是康儿的娘,那该多好。”楚云扬用试探性的语气说道。

    “现在天刚黑,你就别做梦了。”凝月轻哼一声。

    “是啊,做梦。”楚云扬轻叹一声“这么多年以来,我一直都在做梦,不过,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会实现我的梦想。”

    “我不想和你说这些事情,你要不想我现在扔下你儿子离开京都的话,就少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凝月语气陡然冷淡不少,显得很不高兴。

    “好吧,我不说就是。”楚云扬颇感无奈,他真不知道,要用什么办法,才能打动这个绝世仙子的芳心。

    回到将军府,凝月便将楚康平交给丫鬟小云。

    小云一边接过楚康平,一边对楚云扬说道:“少爷,老爷,正在找你,他让你回来之后,去他书房。”

    “噢,好,我这就去。”楚云扬一怔,随即点点头,他看了看凝月,接着说道:“你先留在这里,我等会来陪你。”

    “谁要你陪了?”看着楚云扬匆匆离去的背影,凝月忍不住在心里嘀咕了一句,只是碍于有人在旁边,没有说出来而已。

    楚云扬自是不知道凝月的心思,他正走向楚正平的书房,今天刚到家之时,他已经和父母都见过面。

    或许是因为有个孙儿陪伴身边的原因,楚云扬感觉父母这几年的身体变得比以前更好了一些,这也让他安心不少。

    “爹,你找孩儿有事?”走进书房,楚云扬看到楚正平已经在等他,便开口问道。

    “云扬,有件事我想问问你。”楚正平微微沉吟了一下“和你一起回来的那个女子,到底是谁?”

    “爹,你,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呢?”楚云扬一愣,隐约有点不安起来。

    之前他们刚回来的时候,楚云扬并没有说凝月是他师傅,而是谎称是他一个朋友,而当时凝月没有反对,楚正平没有追问,现在却又问起,这让楚云扬感觉有点不寻常。

    “云扬,本来你的事情,我也不想管大多,你已经快三十岁了,不管什么事情,你都可以自己做主,但是,这件事还是非同小可,你实话告诉我,和你一起回来的女子,到底叫什么名字?她真是你的朋友吗?”楚正平神情凝重的问道。

    “爹,你是不是昕到一些什么不好的传言?”楚云扬微微迟疑了一下,反问道。

    “她是不是叫凝月?实际上是你的师傅,对不对?”楚正平沉声问道:“我当年也见过你师傅一面,现在想想,虽然她当年蒙着面,但不论是衣服还是身形,和我当年印象中的没什么区别。”

    “爹,我和师傅的事情了,你们也都听到传言了吗?”楚云扬沉默片刻,低声问道。“大概四五天之前,一些关于你和你师傅的传言,便到处流传,显然是有心人故意为之。”楚正平神情有点严峻“京都范围内,算是影响最小的一个地方,因为这里一方面有我和皇上的压制,而另一方面,还有不少和你一样的修仙者在帮你压制这个消息,所以知道的人并不是很多,但是其他地方,只怕已经是无人不知了。”

    “这些混蛋,这本是修仙界的恩怨,居然传扬到俗世中来!”楚云扬愤愤的说道。

    “云扬,获不知道你和你师傅凝月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但是,我想提醒你,你们是师徒,你做事要有分寸。”楚正平沉声说道:“还有,无论如何,你不能抛弃若水!”

    “爹,我知道怎么做的。”楚云扬低声说道。

    “皇上对这件事也很关心,要是有可能的话,你让若水找时间来看看他。”沉吟了一下,楚正平又说道:“还有,你们有时间,多来看看康儿,康儿已经不小了,已经知道一些事情,他经常问我们,为什么别人有爹娘,他却没有,我们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我知道。”楚云扬点头应道:“不过,若水现在正在闭关修炼,恐怕一时半会不会出关,你转告皇上,我和若水感情一直很好,请他放心。”

    “皇上倒是相信你们的感情,不过,他还是希望你们能想办法将这个谣言平息下去。”楚正平轻轻蜃“毕竟,你身为驸马,身份非同寻常,你们的声誉,和皇室的声誉也是联系在一起的。”

    “爹,你放心吧,这件事很快就会过去的。”楚云扬连忙说道,心里暗自咬牙,这一次,一定要将萧天行等人追杀到底,不除掉他们,誓不罢休!

    离开书房,楚云扬的脸色有点不好看,修仙界的事情本不应该扯到俗世中来,但现在看来,为了对付他,萧天行等人已经是不择手段,这让他有点担心将军府的安全起来,而担心的同时,也更加促成他彻底除掉这群人的决心。

    “什么人?”

    “有刺客!大家小心!”

    突然,将军府响起几声厉喝,楚云扬心里一惊,暗暗皱眉,不会这么巧吧?刚刚担心他们,难道他们就动手了?

    自从当年发生楚康平失踪事件之后,将军府的戒备就严了很多,而天机门守护在这里的修仙者也不少,已经长期有八个人守在这里,另外,万仙门在京都根基挺深,而欧阳雄因为女儿的原因,对将军府也是分外照顾,所以,平时都会有一两个人暗中守候在将军府外面,这几年来,偶尔进入将军府的蟊贼刺客,无一不是刚刚进来就被擒获。

    今天的刺客也是刚刚进将军府,便被四个天机门弟子拦截在院子里,而另四个天机门弟子,重点是保护楚康平的,所以此时并没有赶来。

    楚云扬赶到的时候,四个天机门弟子已经明显不支,对方身手不凡,这几个弟子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而当楚云扬看清楚那人的时候,惊讶的同时,一股怒意也从心底涌起。

    来人穿着一身灰色儒装,左臂袖子飘飘,却是少了一只手臂,而这个人,赫然便是当年被韩吟雪砍掉左臂的慕容烈风。

    “各位请退下吧,让我来!”楚云扬落在场中,语气听起来很平淡,但他的心中,已经起了杀机。

    “是,楚少侠!”那四个天机门弟子都认识楚云扬,应了一声便退到一侧。

    “楚云扬,你,你怎么在这里?”看到楚云扬,慕容烈风一脸惊骇,同时眼中也燃烧起熊熊的怒火。

    “慕容烈风,这是我的家,我自然可以在这里,倒是你,此刻出现在将军府,不知道你想做什么呢?”楚云扬冷冷的说道。

    “楚云扬,一臂之仇,我永世难忘!”慕容烈风恨恨的说道:“你记住,总有一天,我会报这个仇的!”

    慕容烈风显然是没有料到楚云扬会在将军府,看今天的情况,他明显已经讨不了好处,所以一边说一边后退,准备逃离这个地方。

    只可惜,他的如意算盘完全打错了,如果是往日,他或许还能逃过一劫,但是今天,楚云扬已经起了杀心,根本就没有放他离开的打算。

    “慕容烈风,你没有机会了!”楚云扬冷哼—声,双手同时一扬,两道光芒急速射向慕容烈风。

    与此同时,媚儿的九条狐尾,也从四面八方卷向慕容烈风,封死他所有退路。

    慕容烈风拼尽全力,总算躲开了楚云扬的飞剑攻击,然而,却被媚儿的狐尾将身体刺个透心凉。

    一声凄厉的惨叫,慕容烈风胸口鲜血直流,倒在地上。

    “楚云扬,你,你真”慕容烈风话没有说完,便没有了声息,双目圆睁,却是死不暝目。

    “你不死,我的家人就不得安宁,所以,你必须死。”楚云扬看着慕容烈风的尸体,淡淡的说道。

    将军府中的护卫此刻也都纷纷赶来,虽然他们的速度不慢,但无奈楚云扬解决战斗的速度太快,慕容烈风当年虽然是二品真人,但这几年显然没什么进步,而且少了一只手,让他的实力大打折扣,以至于在楚云扬和媚儿的联手攻击之下,一招便致命。

    善后的事情自然不需要楚云扬去做,他很快便离去,找到凝月。

    此时,凝月依然还在后院楚康平的房中。

    而除了她之外,房中还多了四个女子,她们便都是天机门派来保护楚康平的修仙者,平时,她们都在外面,而刚刚听到前面示警,便都来到楚康平的房间,以防万一。

    “刺客是什么人?看到楚云扬进来,凝月开口问道。

    “慕容烈风。”楚云扬淡淡的说道:“不用担心,他已经死了。”

    “你杀了他?”凝丹—楞“慕容烈风并无大恶,虽然他也是天行门弟子,但我们也没证据证明他和萧天行是一路人,你就这样杀了他,不大好吧?”

    “等他有大恶的时候,我再杀他已经太迟了。”楚云扬看了看床上熟睡的楚康平,接着说道:“慕容烈风一直对我怀恨在心,他来这里,是想对我家人不利,只是他运气实在太差,刚好我也在这里。”

    “但是你就这样杀了他,终究不怎么好吧?”凝月微微迟疑了一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