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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泰听到贾氏叫自己,向她一笑,牵了她的手道,“咱们走吧,就照我说的,带上你的嫁妆便是。”
估计现在杨华伟跟小莫氏也没有心情过来拦他了,走着正方便。
杨泰想分家的事,已经跟贾氏提前商量过了,虽然会失去一部分家产,但这些身外物跟自己成天过的日子比起来,贾氏宁愿出去过清苦但能当家作主的日子,何况杨泰本来也不是笨人,这一年借着管理家里的铺面,拿着她的嫁妆,也生出不少息来,只不过这些银子,都又重新记在了贾氏的嫁妆单子上,他们将来衣食无忧,走的自然爽快。
杨清玉是听丫鬟说杨泰夫妻已经收拾了东西要出门,连忙赶了过来,“大哥,你真的要走?”
杨清玉还没有完全傻,她太清楚自己的亲兄长除了读书,一向不理俗务,而杨厉又生性狡诈,如果杨泰夫妻走了,她们将来可要靠谁去?
杨泰看着一脸急色的杨清玉,忍不住呵呵一笑,“难道大姑娘没有听说侯府要派嬷嬷来卖了李姨娘吗?这个时候,大姑娘不应该过去跟老爷和太太一起想主意嘛?怎么会跑过来留我?”
杨泰才不相信这个一向无视两个弟弟欺负自己的妹妹,会是舍不得自己。
杨清玉被杨泰笑的面如火烧,这些年李姨娘仗着父亲的宠爱,还有个读书比杨仁谦还好的儿子,可没少气自己母亲,她会不会被卖,杨清玉根本不关心,倒是杨泰真的走了,她哥哥可怎么办?
“那些事有长辈们呢,我一个未出阁的女子,不好插言,但是大哥,你到底是父亲的亲生儿子,还是我们的大哥,如何能弃我们而去?”
“你姨娘,原来,原来你一早就准备好了?”杨清玉忽然想到杨泰的姨娘,前些日子居然嚷着要到庵堂里去住,现在答案终于出来了,“你真是太狠了!”
“我狠不狠,我心里清楚,不劳大姑娘评说,”反正自己姨娘已经搬到庵堂里了,杨家是不可能去那里将人接回的,将来自己去的勤些,庵堂里的日子再苦,也比上有小莫氏,旁边有李姨娘的欺压来的安闲。
见劝不动杨泰,杨清玉的眼泪下来了,“是不是大哥觉得,我们得罪了侯府,得罪了太子妃,怕被连累,才要走的?”
杨清玉还真是猜对了,不过杨泰是绝对不会承认的,“原来大姑娘也知道这么做会得罪侯府,得罪太子妃?可为什么还要那么做呢、因为这是可以叫你飞上枝头的机会?”
“临走前,我送大姑娘一句话吧,人啊,不怕出身不好,就怕没有头脑,看不透形势,认不清自己,只有死路一条,”说罢也不再理会杨清玉,直接扶了贾氏上了一旁的马车,一家人就这么走了。
“相公,咱们是不是要跟世子说一声?”等走的远了,贾氏才挑帘向车外的杨泰道。
“嗯,等咱们安置好了,我便去给侯爷和世子请安,”
☆、第207章二百零七更新
等杨骄听到再到慈宁宫给郑太后请安的时候,劈头听到的,就是郑太后的质问,“你来的刚好,哀家正听贵妃跟德妃讲笑话呢,听说你祖母作主,要卖了侄儿的妾室?这手伸的也太长了吧?”
“是啊,臣妾听着也稀罕的不得了,不是说那边长房跟侯府早分家了嘛?怎么分家了,长兴侯府老夫人还要管别人房里的事?”薛德妃从郑太后怀里将儿子接过来,笑道。
“臣妾也是听皇祖母问起,才知道的,居然有这样的事?”杨骄惊讶的抬起头,“德妃娘娘说的对啊,侯府二十年前又分了家了,臣妾祖母又不是不懂规矩的人,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事?”
“可你祖母偏就做了,本宫听说当时看热闹的人多着呢,那个妾室跪在门前死活不肯走,她生的两个子女也哭的跟什么似的,可是侯府的人就是不允,硬叫人牙子将人给拉走了,”梁贵妃一脸的不忍,“人家都说医者父母心,郭老夫人这样,还叫人怎么相信啊?”
“臣妾祖母原本就不是医者,也是太皇太后跟太后娘娘信重,才时常过来请个平安脉罢了,贵妃娘娘不必信她的,至于您刚才说的,臣妾也好生奇怪,要卖了自己儿女的生母,长房的堂伯跟伯母,怎么就不说句话呢?”
杨骄似乎也很想不通,“不如这样,娘娘将堂伯母宣进宫来,亲自问一问她?”
“问什么问,有什么好问的,哪个当正室的,不在心里忌恨着姨娘妾室?没准儿你祖母卖了那个姨娘,你那个伯母娘,心里高兴着呢!”梁贵妃才不会上杨骄的当呢!
听了梁贵妃的话,杨骄为难的看了一眼郑太后,她可也是正室,在梁贵妃眼里,岂不也是一直恨不得顾太妃死?“娘娘此言差矣,这世上原本就是先娶妻后纳妾,不然怎么会有嫡庶之别?若是臣妾伯母不是个良善的,那姨娘又如何生得出一双儿女来?其实叫臣妾说,臣妾祖母并没有什么错,妾室么,原本就是买来给主子玩乐的,收了还是卖了,都是主子的恩典!”
杨骄不待梁贵妃说话,又道,“至于子女,不论是嫡是庶,都是臣妾伯母的子女,于一个供主子享乐的玩意儿有什么干系,就因为从她们的肚子里爬了出来,便可以借着小主子作威作福乱了尊卑不成?”
“皇祖母,您说臣妾说的可有道理?”杨骄向郑太后欠欠身,笑问。
真是当着秃子骂和尚啊,这个杨骄,也太狠了些,郑太后看着梁贵妃跟薛德妃发青的脸,一阵儿好笑,这番话得传出去叫顾氏跟牛氏听听才对,“你啊,就长了一张巧嘴,不过么,道理是对的,有道是无规矩不成方园,子以母贵讲的就是这个。”
这个时候,梁贵妃才想起来,自己成天巴结讨好的可不就是个不得夫君喜欢的正室么?她真是昏了头,才会帮杨家那个姨娘说话。
“太后娘娘说的自然是最有道理的,太子妃是娘娘一手挑出来的,想来也会如太后娘娘一般贤德,以后啊,会好好教养太子殿下的庶子庶女的,”薛德妃掩袖轻笑,心里却也将杨骄骂了又骂。
今天杨骄才有机会认真打量这位这些日子越来越高调的德妃娘娘,听说她现在除了日日带着周承安往慈宁宫里跑外,家里刚进京做了工部侍郎的父亲,也时常往秦逢时府上去,又是栾嫔,她也拉拢的十分卖力。
“德妃娘娘多虑了,殿下的子女,就是臣妾的子女,臣妾都会视如己出”杨骄态度极是自然,“不过么,”
她向薛德妃一笑,“皇祖母跟母后都是善性人儿,臣妾时常跟着祖母往宫里来,当时顾太妃啊,可真是将我们吓着了,也亏得皇祖母贤良大度,不跟她计较,唉,若是搁在民间,只怕也得是那个李姨娘的下场!”
杨骄的话又叫郑太后想起了当年,当初若不是有太皇太后在,自己的后位还真是艰难,可如今,自己做了太后,却成了个扶持小妾的坏婆婆了,“骄娘说的是,”
她威严的看了梁贵妃跟薛德妃一眼,“你们虽然是内命妇,深得皇上宠爱,可也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该守的规矩,不必哀家派嬷嬷过去再教导一回了吧?还有承安,皇后是他的嫡母,就算是养在你的宫里,也要时常带过去给皇后请安,那才是他的正经母亲!”
郑太后这么说,梁贵妃跟薛德妃哪里敢坐着,忙恭身称是,心里又都把杨骄骂了一回,明明是她们联手准备摆杨骄一道,结果反被她教训了一通为妾的规矩!
不过梁贵妃是什么人?她可不是在规矩里长大的,能走到今天,自然也有自己特有的“执拗”,再次坐下,她又扯出了刚才的话题,“叫太子妃这么一打岔,臣妾也糊涂了,难不成一个分家的婶子,还能管到侄子房里不成?就算那个姨娘犯了大错,也轮不着郭老夫人发卖啊!?”
真是个棒槌,蠢成这样了,还肖想自己不该想的东西,郑太后瞪了梁贵妃一眼,冲薛德妃道,“你跟你贵妃姐姐讲讲,叫她明白明白。”
“是,”薛德妃也在心里鄙视梁贵妃的头脑,可有杨骄在,她还得注意措词,“当初两府分家的风波,满京城没有不知道的,”
她谦意的向杨骄笑了笑,好像十分同情杨骄一般,只是不论谁家,出了兄弟阋墙的事情,都不怎么光彩,“可是如今侯府出了太子妃,那边长房能不上赶着巴结么?”
“要不,长房的庶子庶女怎么会当街就去拦咱们太子殿下呢?”薛德妃抚掌笑道,“可也是因为长房有了攀附之心,就得服侯府老夫人的管教,这次他们若是拦了,那以后,就再也别认这门亲了!”
说白了,就是自己有所求,才不得不任旁人拿捏,那个姨娘也是,为杨家生了女儿又如何?男人靠不住,还不是如飘萍一般,任人处置?
“那也是太狠了些,要打要罚,或是不拘哪里寻个庄子扔过去,卖了,再嫁岂不是打了杨家老爷的脸面?”梁贵妃啧啧嘴道。
“娘娘又想岔了,妾室不是正妻,就是夫死也不必守节的,也不配守节,”杨骄看了一眼郑太后,“皇祖母出身国公府,自是见得多的,主子去后,难道那些姨娘通房不卖了,还修座庵堂供养起来不成?当然,杨家的妾室生子有功,可若是品性不好,犯下大错,儿女自然要受其连累,倒不如卖了干净,省得留在府中,日/后再生出什么是非来。”
杨骄不信郭氏会真的将李姨娘给卖了,但弄到哪里去了,她还真不知道,但在梁贵妃这里,她是绝不能叫梁贵妃跟薛德妃抓到一点儿把柄的。
“对了,前些日子臣妾的祖母往太子府里看臣妾,还跟臣妾说过一嘴,说是臣妾五婶儿说,她娘家有位远方叔叔是行商之人,还曾经在松江买过一位薛府发卖出来的女子,因为生的好容色,带回来之后,还很是轰动了一回,就是好像误服过什么药物,一直没有子嗣,”
从发现薛德妃心思远大之后,太子府已经开始查薛德妃的娘家了,她的父亲做过两任松江知县,不过也是有年月的事儿,杨骄不相信薛德妃敢拍着胸脯说,当年薛家没有卖过人!
若是现在薛德妃再附和梁贵妃,就等于是承认自己父亲头上戴着顶明晃晃的绿帽子了,“太子妃娘娘真是好口才!只是希望等将来太后娘娘赐几位妹妹给太子妃的时候,您一定要善待她们才是!”
“皇祖母赐人服侍太子,是皇祖母的一片慈心,相信皇祖母一定不会赏那等轻狂不知尊卑的女子往太子府里去的,臣妾么,上头的太皇太后,皇祖母跟母后几重长辈教导着,自然会依礼行事的,”杨骄不软不硬的将薛德妃顶了回去,“其实吧,不说天家,就算是像臣妾这样门第浅薄的人家儿,只要那些妾室通房们老实本分,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不生妄念,谁会跟她们计较那许多?”
“皇祖母,您说是不是?”
她能说不是吗?如果她这个天子之母否定了正妻可以处置妾室通房的权力,那就是自甘堕落了,以后这慈宁宫只怕没有哪个命妇会真心尊重她这个太后娘娘了,郑太后颔首道,“骄娘说的是,虽然那些士林清标榜纲常规矩,其实咱们这些人家也一样讲究,而你们,有百姓出身的,也有官家小姐,还有侯府贵女,不论以前在家时是什么样的规矩,但进宫之后,便是天家的人了,说话行事,就更得依着规矩来,当得起天下女子的表率才行!”
“是,臣妾记住了,”郑太后再次训话,梁贵妃又是一个暗亏,加上太后论起出身,她这个百姓出身的,更是有些脸上挂不住了。
杨骄也同样一脸恭顺的起身称是,教训这些人她是最喜欢看的,就算这些人要将仇记到她的身上,也得叫她们清楚,这个后/宫,还有个皇后主母在,不是她们得宠生儿子就可以为所欲为的,过来巴结讨好又如何?六宫宫务还是掌握在皇后手里,就是女人,也得有里有权才好行事啊!
郑太后坐在上首,自然将下面这三个人的神情看的一清二楚,杨骄是孙子媳妇,梁薛二人不过是儿子的妾室,说白了,连个正经儿媳都算不上,她帮杨骄也是理所应当的,但是这丫头的笑的这么意昧深长,就叫她十分不喜。
郑太后喜欢能事事请教依赖她的晚辈,既不是像梅皇后那种不善言辞主意却正的很的媳妇,也不是杨骄这种巧言令色,心思深沉的孙媳。
“一转眼先皇过世就要一年了,太子是个重孝之人,这一年苦了他了,哀家已经叫你母后预备除服礼了,到到了那天,你们都进宫来,咱们一家子在一起坐坐,”郑太后笑道,“这一年咱们宫里也太冷清了,哀家也倒罢了,你们这些个花枝般的人儿,成天穿的这么简素,哀家看着也不提气!”
看来是太后娘娘要办宫宴了,薛德妃眼珠儿一转,笑道,“就光咱们宫里这几个人儿,也热闹不起来啊,不如再从宫外请一些亲眷过来,娘娘以为如何?”
这话说到她心里去了,郑太后颔首道,“你说的是,你们几个啊,成年见不着几次家人,咱们这回下帖子,想见谁,都请进来,咱们一起赏花听戏!”
杨骄从慈宁宫出来,先去了坤德宫,之后便陪着梅皇后往永安宫去。
太皇太后见她们两个过来,也是极欢喜的,“有道是日久见人心,唉,哀家有时候真是觉得活得太久了,原本不必见的人心,现在也看是见着了!”
太皇太后这是意有所指,自从郑太后由皇后变成了太后,就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孝顺谦恭的儿媳了,颇有些多年媳妇熬成婆的感觉,永安宫这里,逢五逢十过来请个安就不错了,太皇太后也懒怠见她那副不可一世的样子,连五天一请安都直接免了,随她乐意。
不过宫中两个大长辈的事,梅皇后跟杨骄都不好发言,请安之后,梅皇后便将郑太后要在宫中设宴给周承辉办除服礼的事说了。
“真是贼心不死啊,”太皇太后摇摇头,“老郑家怎么养出这么个糊涂姑娘来?这事儿你们准备怎么办?还有骄娘,你皇祖母这司马昭之心,你又怎么看?”
见太皇太后问自己,杨骄笑道,“皇祖母是长辈,她要怎么做,臣妾跟殿下都得受着,不过皇祖母说的也对,宫里冷清了这一年,也该热闹起来了。”
太皇太后听懂了杨骄的话,一笑,向梅皇后道,“既然是要办宫宴,索性就办的隆重些,皇上至孝,这一年思念先帝,日子过的也冷清,不如趁这个机会,你也大度些,多选些良家女子进来服侍皇上,太子兄弟多了,也多几只臂膀不是?”
左右周承辉已经成人了,主算是再添几个小的,也对他构不成大的威胁。
梅皇后对灵佑帝已经是彻底死了心了,以前只是不把他当丈夫,现在他连做父亲的资格都没有了,因此对于太皇太后的提议,梅皇后欣然从命。
☆、第208章二百零八更新
在周承辉眼里,他的除服礼跟郑太后想的就完全不一样了,没两日,周承辉就上表要去谒陵,要祭拜了建安帝才算真正的出孝,这个灵佑帝倒没有反对,他这个皇帝日理万机不能出宫,这孝心嘛,自然要儿子来替代了,再者成天杵在眼前刺心的周承辉离开些日子,他过的能更舒心一些。
周承辉走了,杨骄便安静的呆在太子府里,除了初一十五,连宫都不进了,每天由着迦嬷嬷帮她调理身子,她跟周承辉成亲已经快两年了,不论从政治上,还是从他们的内心,都渴望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
大晋以孝治天下,做为孙子的太子周承辉,亲自去几百里之外的皇陵,而做为儿子的灵佑帝,却在这个时候开始为自己选秀充盈后/宫?这也太不顾脸了,何况宫里已经有了位惠贵嫔了。
不过也有许多人家儿不会像那些迂腐的儒生们想那么多大道理,他们关注的是,太子明显不得皇上的喜爱。不然也不会新皇登基不久,就在朝堂上喊着要废太子了!
所以么,这个时候送女儿进宫,若是生下个儿子来,未必没有将来问鼎的可能,毕竟梁贵妃出身太低,朝中也没有得力的臂助,灵佑帝连四十都没有呢,将来的事,还有一搏的机会。
而且这次只是小选,秀女只从京城六品以上的府邸里挑选,这条件放宽到六品,而且不论是祖辈,父兄皆可,这其中可操作的空间就大了,一时盛京成就热闹了起来,魏国公府跟怀恩伯梅府的门槛几乎都被踩断了。
御书房里,灵佑帝正对着一摞子画像看的聚精会神,而一旁的栾嫔,不时的对这些画像评头论足一番。
“你到是公正的很,”灵佑帝承认栾嫔次次都能说到点子上,可是自己的爱妃对自己小选一点儿味儿都不吃,又叫他心里不怎么舒服,要知道梁贵妃已经落了几次泪了,而薛德妃口里称着皇后贤德,可脸上的笑却是僵硬的。
栾嫔怎么会不明白灵佑帝的心思,抿嘴一笑倚在灵佑帝肥硕的肩上,“嫔妾在皇上跟前从来不说假话的,皇上觉得嫔妾对这些姑娘有说错的地方?”
“朕不是说这个,朕是在奇怪,你也不怕但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灵佑帝白了栾嫔一眼,哼了一声。
栾嫔将御案上的莲芯茶递给灵佑帝,“嫔妾服侍皇上这些日子,知道皇上是个宽厚的长情的人,这宫里啊,会有新人笑,但绝不会有旧人哭的,因为皇上您舍不得!”
“哈哈,还是爱妃知道朕!”这话灵佑帝爱听,自己怎么可能因为有了新人,就忘了那些陪着他在太子府里苦熬岁月的女子?就如现在的栾嫔,他再宠爱,也没有因此冷落了梁贵妃跟薛德妃。
“对了,朕前些日子听说你老司打听弟弟的下落?”灵佑帝怜惜的看着已经一脸黯然的栾嫔,“这次没找到,朕下旨叫人全大晋去寻,等找回来了,朕封他官做!”
听到灵佑帝的承诺,栾嫔满脸是泪的跪倒在灵佑帝膝前,“其实以前太皇太后也叫人帮着寻过,嫔妾知道是找不到的,不托司公公叫人寻,也不过是想给自己再留一份儿念想儿,万一呢?皇上,嫔妾从来不指望弟弟能大富大贵,只求他被好人收养,平平安安的长大便好……”
“你们姐弟也是对儿可怜的,也幸亏皇祖母心善,还惦记着你们,只可惜晚了一步,”在栾嫔公开的身世里,栾家跟姜家沾着亲,栾嫔父母回乡的路上遇了歹人双双被害,等姜家派人过去的时候,也只救下了被拐走发卖的栾嫔,而她的亲兄弟,则下落不明。
“是,嫔妾如今一人一心都是皇上的,可最感激的人还是太皇太后,如果没有太皇太后,嫔妾如今不知道会沦落到哪里,更不可能到皇上跟前,得到皇上的疼爱,”栾嫔已经泣不成声。
灵佑帝心里对太皇太后也是只有感激的,若不是她,就凭郑太后,估计根本保不住自己的龙位,他看了一眼御案上的画像,这些,听说也是太皇太后提议叫皇后开小选的,而自己那个母后,成天想的就是往太子府里塞女人,只怕在她心里,孙子比自己这个儿子更重要些。
“你说的没错,以后你就替朕多孝顺孝顺太皇太后,来人,去跟皇后说,栾嫔在太皇太后膝下长大,身份不比旁人,晋贵嫔,心省恤人谓之惠,就惠贵嫔好,等你有了身孕,朕晋你为妃!”
因为是太皇太后调*教出来的,栾氏除了相貌出众,比梁贵妃妩媚曲从外多了和婉从容,比薛德妃多了灵巧风流,既像梅皇后那样饱读读书,却毫不呆板木讷,真真是他的一朵解语花。
“嫔妾谢皇上,”栾嫔毫不推辞,欢欢喜喜的谢了恩,又欺在灵佑帝身上软软道,“那皇上可得多陪陪嫔妾,不然等妹妹们进宫了,嫔妾可就升不了妃位了呢!”
还是在吃味儿啊,想到自己要小选,几位爱宠不同的反应,灵佑帝一阵儿得意,他捏了捏惠贵嫔水嫩的脸颊,“你放心,朕可是最念旧的!惠妃娘娘!”
见灵佑帝逗她,惠贵嫔羞涩的一拧身站起来道,“嫔妾那边小厨房里还炖着汤呢,里面加了太医特别为您开的补药,您不是不爱喝嘛,嫔妾放在您爱喝的杜蓉汤里了,一会儿皇上可不许嫌味道不好……”
“爱妃放心,你做出来的东西,朕一准儿都用了,不过明天么,朕要喝爱妃炖的玉竹赤羊汤,”灵佑帝在惠贵嫔纤腰上拧了一把,才心满意足的放她离开。
等周承辉从皇陵回来,宫里的小选已经过了初选,被挑出来的二十名闺秀已经全部住进了宫西的瑶台殿里。
郑太后对这次的小选中魏国公府的两个姑娘入选并不十分高兴,那两姐妹可是她准备给孙子的,魏国公府这一辈只要有她在,她并不为郑家的前程担心,但将来周承辉上位,那就不好说了,所以她才精心挑选了这么对姐妹花来,想着总有一个会入了孙子的眼,现在好了,被梅皇后大笔一挥,直接选入了瑶台殿,她连反对的话都不好说。
梅皇后看着眼前娇花一样的姑娘,笑的真心实意,“这二十位姑娘的画像臣妾已经给皇上送过去了,想先叫皇上心里有个数,臣妾也是头一回操办这样的事,还得母后您多多指点才成。”
郑家的女儿,相信灵佑帝怎么也会留下一位的,她倒要看看,这时候,郑太后还会不会处处给梁薛二人撑腰了,有宠有子的梁薛,和有后台的郑氏,将来还会有一场好戏呢,何况这次进宫的姑娘,哪一个不是怀着雄心壮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