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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云不亭心里很慌,他怕自己是被什么猛兽给袭击了。
他趴在草地上,脸埋在土中,后脑勺被刚才扑出来那玩意儿踩着。
他想挣扎,但是情况不明,又不敢随便用力。
不过,按住自己这玩意儿,好像也没有要袭击自己的意思。
他只感觉自己头壳后边硬邦邦的,像是被根棍子顶着,倒不像是被什么东西的爪子踩着,触感很怪异。
嚓嚓嚓,师父和柳依依踩着草地慢慢地走了过来。
云不亭的心也就放了下去。
不管把自己放倒这玩意儿是什么,不过应该没有危险才对。毕竟师父和依依的脚步并不慌忙。
等听着脚步声来到自己面前了,云不亭立刻举起双手。
“师父,师父我错了,下次不敢了!”
勇于承认错误,毕竟他是个男子汉大丈夫。
无功先生无奈一笑,他算是看出来了,自己挺看好的这个徒儿,还真是有些二皮脸。
柳依依则张着小嘴,好奇地看着云不亭背上的那庞然大物。
倒也的确算得上是一头“猛兽”。
一只由许多跟木头精巧地拼搭而成的,骨架狰狞的“狗”。
“师父,这是什么东西?”柳依依指着那条木头大狗问道。
无功先生撅起嘴,轻吹了一声口哨。
然后这只木头狗就收起了踩在云不亭头顶的爪子。
那木头狗乖巧地朝前挪了两步,来到师父脚下,用它的木头脑袋在师父腿上蹭了蹭。
“活……活的?”柳依依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
“也不算是活的,”师父笑道,“只是些小把戏,随手做的一只机关兽而已。”
柳依依似乎对这只木头狗特别有兴趣,蹲下了身去,试试探探地伸手去摸它。
机关狗咔咔嚓嚓地昂起头,用双红眼睛盯着柳依依看了一阵,然后凑上鼻子来,在她掌心碰了碰。
柳依依脸上就笑开了花。
“它好可爱。”
无功先生瞧着她与那机关狗玩耍的样子,倒是勾起了嘴角,莞尔一笑。
旁边的云不亭翻身坐起,伸手挠着后脑勺,抬头瞧了那机关狗一眼。
他眯起眼,看了看狗,又看了看柳依依。
柳依依笑靥如花,娇俏可人,那快有她高的机关大狗骨架嶙峋,身姿狰狞。
“不是……你管这玩意儿叫可爱?”云不亭伸手一指那机关狗。
“这东西凶成一把刀了,你没见刚才它一把就把我按翻了啊?”云不亭一脸的后怕。
以他现在这小身板来说,还真的搞不赢这条机关大狗。
不过他挺意外的,怎么往日里性子挺软的柳依依,竟然会稀罕这种外表凶悍的木头玩意儿。
而且,“随手”能做出个可以满地乱跑乱扑人的机关狗。
他这师父,果然牛逼。
云不亭抬头看自己的师父,正好对上了师父的眼睛。
“嘿嘿,嘿嘿。”他傻笑两声。
“就这么不愿意呆在山里吗?”师父问道。
“倒也不是,我就是……师父您看啊,古人说的好,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繁华落尽之后才是真实。我年纪还小,资历还浅,我得多历练历练对吧?”
师父一挥衣袖,“快打住吧,看你这油滑的样子,怕是早就在红尘这缸猪油里打了千万次滚了。我早说过你小聪明不是?但是你心不静。走吧,跟我进谷里。你是璞玉一块,我自然会叫你尘尽光生。”
“师父,别了吧,听您这话,我怎么觉得我浑身都开始疼了。”
云不亭耍赖坐在草地上不肯动,然而师父歪头吹了声口哨,那机关大狗立刻回头叼着他的后脖领子给他叼小狗一样叼了起来,迈开步子就朝山谷走去。
“师父,师父您让它把我放下,勒我脖子了,喘不过气了!”
可惜师父和柳依依已经往前走了,头也不回。
机关大狗叼着云不亭来到小院门前,将他扔在地上。
云不亭被勒得满脸通红,大口喘气,站起身后不断拍打自己的屁股腿脚。
刚被这大狗叼着在地上拖了一路,灰色的裤子都被草汁儿沾染成了绿色。
“师父啊,我说过我不敢了,您要不让这狗离我远点儿?”
看着那只巨大的机关狗,云不亭是有些生理性的畏惧的。
师父轻哼一声,径直走进了小院里去。柳依依则跑过去跟那大狗又搅在一块儿。
云不亭站在院门口抬头看。
这小院四周围着灰白的墙,也就半丈多些,不是很高,按云不亭熟悉的尺度来算,也就两米不到。
院门是深沉的黑色,门后院里有块小场子,之后背靠山壁,矗立着一座三层高的砖石屋子。这屋子没什么风格,方方正正,一楼进屋有台阶,二楼三楼的窗外有一小个类似阳台的所在。整座房子,整个院子,看起来既简单又朴素。
不过这小院里里外外都很干净,看得出来,师父一定是个心细的人。
在云不亭打量小院的时候,旁边和机关狗玩耍的柳依依突然开口说道:“不亭,刚才你就那样子逃走了,你是想将我一个人丢下吗?”
云不亭猛地转头去看柳依依。
他愕然张嘴,却发现被柳依依那双清澈的眼睛盯着看的时候,他说不出话来了。
“我……我……”云不亭意识到,自己真不是个人。
他没能辩解,只是垂下头,低声道:“对不起,依依……”
没有下次了。
他狠狠地告诫自己。他发过誓会像对待自己一样待柳依依的!
柳依依抿了抿嘴,勾出一个笑容来。
“没关系,你这不是没能跑掉嘛。”
她说得很轻,仿佛这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就像是一个无关痛痒的笑话。
云不亭的良心却狠狠地挨了一刀。
他伸手轻轻地按了按自己的心口。刚才柳依依看他时候的眼神,他忘不了了。
就在云不亭自责的时候,师父从小楼里拎着一只竹凳走了出来。
师父在小院中央放下小凳子,坐下来,然后冲门口的云不亭招了招手。
云不亭走进小院里。
“扎吧。”师父伸手一指他。
“哈?扎什么?”
“扎马步。”
“哦……”云不亭摸了摸鼻子,开始扎起马步来。
“依依。”师父又喊道。
“哎。”柳依依揉着机关大狗的狗头进了小院。
师父反手指了指背后的小楼,道:“从今天开始,一楼东厢向阳的屋子是你的了,西边的屋子是不亭的。我住二楼,三楼你们绝不能上去,明白了么。”
“知道了师父。”柳依依道。
“去吧,放下行李然后外头抓只相中的鸡来,晚上炖汤喝。”师父吩咐。
柳依依听了赶紧答应一声,小跑着去放行李抓鸡去了。
云不亭没什么基础,蹲了没一会儿,就开始冒汗。
“师父,我身上还背着行李哪,要不您让我先放下行李?”
“不用,就这么背着,继续蹲。”师父惬意地将两条长腿伸展开,身子往后一靠,双手收拢在腹前,向着正午的太阳,闭眼打起了盹儿来。
云不亭开始口干舌燥,早知道,他就不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