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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舅舅,您到底有什么打算,给我个实在话啊,我先声明啊,我不娶阿英。”齐小闹简直要崩溃了,他不想猜来猜去,直截了当问道。
“怎么,你不喜欢阿英?”毓宁倒是有过把阿英或者阿康许配给小闹的念头,不过这年头没成型,毕竟孩子还小,而且,他也不想包办婚姻。
齐小闹纠正道:“也不是不喜欢,但不是那种喜欢,我就把她俩当自家妹子呢,您别往那方面想。”
毓宁明白了,小屁孩都没开窍。
“没让你娶阿英。”毓宁不吓唬他,给他吃了颗定心丸。
齐小闹长舒了一口气,只要不娶阿英,让他在宫里干什么都无所谓了。
“朕把你留在宫里,是打算让你当朕接班人的,也就是太子。”毓宁接着前面的话道。
好嘛,前面的危机刚过去,后面又来一更狠的,齐小闹好险没跪了。他简直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好半晌才道:“皇帝舅舅,您不待这么开玩笑啊,这玩笑哪能乱开啊,您培养阿英啊,我将来一定尽所能辅佐她就是,您还信不过我吗?”
毓宁表情严肃道:“你看朕像是在开玩笑?”
不像……
但就是不像,齐小闹才更慌乱,他哪里能当太子啊,又没有血缘关系,就算他同意了,那天下人也不能同意啊,他成了太子,那不相当于改朝换代了吗?
“不是,皇帝舅舅,别介啊,我不是那块料啊,您千万把您这可怕的念头收起来,你看我整天满嘴大话的,肯定不靠谱是吧,还不如阿英阿康呢,她俩在一块比我强多了。”
说得毓宁笑不停,但笑归笑,并没有反驳余地,“朕说你合适就合适,你不想干是另一回事。”
齐小闹都快哭了,这不是强人所难吗,皇帝那是人干的事?
“小闹啊,朕把你当成人看的,有些话就跟你直说了。”毓宁口吻十分严肃,“若非不得已,我也不会把担子压给你,你也知道,我没有子嗣,两个丫头理论上说跟皇子没什么不一样,若是才能到了,一样能治理天下,可事实证明,那两个丫头都不成,包括朕,也没到那个火候,这些年靠你爹帮衬着,我才硬撑到现在,你要说朕当个不负责任的皇帝也行,我在位子上享福到归天,身后随便交给谁呢,反正跟我也没关系,但问题是不能,我良心上过不去。”
齐小闹沉默了,因为他看得出来皇帝舅舅这些年来的力不从心。而且,没有皇子是致命的,他心里大概因此忐忑了多年,因为他心里没底,身后没个交代,他这个皇帝当得就是失败,对不起自己对不起祖宗更对不起天下。
但问题是,齐小闹并不觉得自己是个好的交代,至少是名不正言不顺,皇族里有大把的继承人,总能挑一个出来,再怎么样也比他强。
“舅舅,我一个外姓人,会天下大乱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跟我爹逼宫呢,您还是再想想吧,真的,您还年轻,又没到那个份上,办法总比困难多啊。”齐小闹还是不能接受。
“谁跟你说,你是外姓人的。”毓宁忽然来了这么一句,齐小闹又吓傻了。
“舅舅,您不能为了忽悠我瞎编啊,我真是我爹娘亲生的,跟你不可能有关系吧!”齐小闹以为皇上要编出什么私生子的故事,吓得脸都白了。
这话把毓宁逗了了,“你想什么呢你,混账东西,你当然是你爹娘亲生的,朕说的是你爹,他跟朕可是实打实的亲兄弟。”
“啊?”齐小闹嘴巴张得老大,半天都没合上,他脑子里各种结论纷纷冒出来——是老祁阳王被绿了还是老皇上被绿了啊,两个亲兄弟怎么分成两家的?难道老皇上抢了人家的儿子?
这都哪跟哪啊!
毓宁看他这样子就知道没朝正经地方想,叹气道:“你爹是先皇与先皇后所生,先皇后深陷后宫争斗,生产时险些丧命,为保亲子平安,便将他抱去了祁阳王府,当初先皇及其器重你爹,若他名正言顺,如今当皇帝的就是他,而不是朕这个半调子。这些年我不止一次想过,当初若是你爹来当这个皇帝该有多合适,你知道,皇帝肩负重任,我一向以为,合适比什么都重要,但可惜,世人更看重名正言顺。”
齐小闹心想:这么说,他是皇帝舅舅的亲侄儿?该叫皇叔?那阿康阿英就是他亲堂妹,好神奇啊!
“吃惊吧。”毓宁看他这傻样子笑起来,“朕当初跟你一样,吃惊不已,不过血缘这种事,说白了没那么重要,朕跟你爹即便不是亲兄弟,也照样能成朋友,倒是朕那些亲兄弟,没有一个能交心,你爹若是看重这些,早没我什么事了,不必在意这个,朕跟你说的重点是,天下该有一个贤能有魄力之人继承,而不是什么血统之争,朕认为眼下只有你合适,朕计划着,再为你铺最多五年的路,你心里有个数。”
这就是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齐小闹心里发沉,是那种命运被安排而没办法改变的沉闷,他这个性子,如何也受不了这个。
心里开始想馊主意:要不,干脆逃跑得了,找黑叔浪迹江湖也比做什么皇帝强啊!
“小闹,你甭想着逃跑,朕多得是法子把你逮回来,朕拿你当自己儿子疼,也能对你像亲儿子那样不客气,你自己也说过,在其位谋其政,你不坐上这个位子,就永远不可能以这个位子的立场来做事,而你,并不适合辅佐,你天生就该统领天下,旁观者的位子,只会浪费你的才华。”
齐小闹这个脾气,确实不甘受制于人,试想他将来若是辅佐阿英,两人必定要吵到天上去,搞不好还会祸及朝政。辅佐别人就更不妥了,假如辅佐之人才能在他之上倒也罢了,他尚能服气,若是遇上个毓珏那样的,结局要么是忠臣不得好下场,要么是昏君不得好下场,遭殃的终归是社稷百姓。
毓宁若非斟酌再三,断然不会这样强人所难,他比谁都知道牵强的恶果,放眼整个皇族,没人能比齐小闹合适。
齐小闹这回是真没话可辩了,你说他没有治理天下的心?也不尽然,每每他在民间瞧见一些不平事,见识过京城一些个家族的那些破事,他总能生出一腔愤慨,想着等自己长大了,一定得做点什么。在匪帮的时候,他不止一次恨自己不够强大,这世间所谓强大,归根到底是要有绝对的权利,哪怕草包如废太子也知道这个道理,没有权利,任你是什么天下无敌也没用,干什么都会束手束脚。
当他想着,要为阿蛋谋划后路的时候,要为兵营那些兄弟做些什么的时候,要保护爹娘的时候,要让他在意的人永远也不受欺负的时候……他可能无意识中,就已经想着拥有权利了。
只不过现在,他还不能看清自己罢了。
毓宁也不着急,时间还够,小闹说到底还是个孩子,还不能完全沉下心来,他还没有绝对的责任感,再过两年就不一样了。
“反正皇帝舅舅,您还是再考虑考虑,我真觉得我不行,您看我这没正形的,哪里坐得住啊,万一我哪天撂挑子怎么办?”齐小闹还试图说服毓宁。
毓宁只是笑笑,不逼他,反正他不会放人就是。
“朕想归想,你读书也不能落下,去吧。”毓宁摆摆手,放他走了。
齐小闹心里那个郁闷就别提了,此时的他如同脑袋上罩着一片乌云,感觉人生都一片灰暗了。
阿英听闻齐小闹回来,跟阿康早早跑来宫门口等他,见他出来,立刻叫道:“小闹!”
齐小闹这会儿看见自己俩亲堂妹,心里更堵了,这都哪跟哪啊?他忽然就成了皇上的亲侄子,忽然就有了血缘关系,忽然就要当太子,继承皇位,这日子还怎么过!
他蔫蔫的,不想说话,摆了摆手道:“我去上课了。”
阿英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她现在那个心都牵在了齐小闹身上,颤颤悠悠不堪一击,稍有点风吹草动就患得患失,齐小闹对他稍微有点不对付,她就怀疑小闹是讨厌她。
阿康看了看阿英,知道她又上心了,立刻打圆场:“是不是父皇又训他了啊,父皇真是的,对小闹也太严格了。”
阿英听见这话,脸色多少好看些,但还是不舒服,“那也不能对咱们爱答不理啊,哪次咱们不是跟他站在一条线啊,有话直说就是!”
阿康暗示道:“咱现在都大了,都有心事,便是咱们,有时候也不像小时候那样什么话都讲是不是,你得给他点自己的空间啊对吧,有时候你事事计较,逼得太紧了,他反而会不舒服。”
阿英到现在也没有把心事跟阿康说,这话倒是说中了她的心事,阿康这话里话外地开解她,她也没听出来什么,倒是一直在思考阿康的话。
她说的有道理,阿英心里越想越这样觉得,这话她听进去了,以后不能总跟小闹闹脾气,得多理解他才行。
“那好吧,咱们先去上课。”阿英压下心里的不舒服,先去上学了。
一整天都心事重重的,好容易挨到了下学,晚膳是在皇后宫里吃,今天因为齐小闹回宫,所以皇后特意准备了一堆好吃的招待他。
齐小闹只能暂时收起心事,还跟往常一样嘻嘻哈哈地吃饭,吃完了饭,阿英阿康又来拉着小闹出去玩,齐小闹不情不愿地答应了。
等娃娃们都走了,毓宁便将自己的打算跟齐宛如说了。齐宛如这些年,已经很少能从毓宁嘴里听到有关政事的话,她也习惯了不问。忽然听他说了这一堆,没回过神来。
“你说,你要把位子交给小闹?”齐宛如是一样的吃惊。
毓宁点点头,“除了他,你觉得还有谁合适?”
齐宛如沉默,这些年她已经不想皇位啊继承之类的,毓宁怎么安排都行,她一直觉得毓宁并不打算让阿英继承,因为她感觉得出来。至于别人,她就更管不着了,她也不懂,毓宁觉得合适就行。
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属意小闹。
“可是,小闹的身份……不合适吧?”齐宛如倒是没有什么偏见,只是觉得这条路,恐怕比让阿英继承都难吧?
毓宁知道宛如说得是什么意思,眼下最大的难处,也就是小闹这身份。
“再说,你跟他爹娘商量过了吗?”宛如觉得谢如清肯定是不知道的,不然不可能一点也不露,“我觉得,如清恐怕不会高兴这件事的,还有齐晏之,你可别把事情搞砸了。”
齐宛如的意思是,谢如清跟齐晏之都不是贪慕权利之人,甚至是不喜欢权利,怎么可能想见儿子将来继承皇位,宫里这日子不知道的羡慕,知道的都知道是个什么烂地方,叫人家当皇帝,就跟推人进火坑差不多性质。
她担心毓宁得罪了谢如清跟齐晏之,再把大家的关系搞僵了,这得不偿失。
“皇族里,便没有培养的起来的吗?”齐宛如问道。
毓宁摇摇头,“但凡有,我还能不培养吗,便是有,比小闹也差远了,这个位子只有小闹承担得起来,也不是我轴,是真的没人比得过。”他转而道:“我猜,晏之应该早就看出来了,我心里想什么都瞒不过他,他如果反对,今天就不会叫小闹进宫了,他应该是想让小闹自己决定,因为他也知道小闹是这块料,但是他并不想勉强自己儿子,所以便交给他自己决定,你懂我意思吗?”
齐宛如懂了,他们这些多年站在社稷最高点的人,比谁看得都清楚,小闹是这块料,从社稷角度看,没人比他更合适,但从感情上讲,又不想勉强他,所以他们想让小闹自己选择。
“可我瞧着小闹今日分明是心事重重的,大约是不那么情愿,你不怕他逆反心理?”
毓宁摇摇头,“时也命也,真是他的,他也跑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