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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故乡
故乡，像一方矮矮的坟
埋葬着几根难以腐化的骨头
而一些人，是故乡流失的钙质
慢慢地，被城市吸收
那些散在记忆里的炊烟
透出一种刺鼻的味道
又苦又涩，像一盘坏掉的盐菜
无人品尝。有时候
许多人会回来看看
留下一串匆忙的脚步声
吵醒了沉睡的野狗，汪汪地吠
很快，又消失在
路的尽头
村子的伤痕
这条路，很久无人走过
它重新变回了成为路之前的模样
杂草青黄相间；泥土城府极深
而我，已无力再将它走成一条路
只是在它身上，留下一个浅浅的足迹
告诉村子，我回来过
我要看看房屋上的烟囱
和烟囱里满布的蜘蛛网
和蜘蛛网上默然的尘埃
和尘封的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