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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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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考结束,成绩已经知晓,不太理想。既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意料之中的是考差的成绩,儿子在初三时成绩直线下降;意料之外的,却是考上了一所较好的中学,真是不可思议。

    可是,尽管考上了一所不错的中学,父母却依然会责骂他的,因为他没有达到父母的期望:考上重点中学!还是回家吧。他有些无奈,该来的暴风雨终究会来的。

    暴风雨如期而至。“养个儿子真不争气啊一点也不听话啊你给我去煮饭,缸里没有水了,自己去挑!”是母亲的声音。真狠啊,一个刚到十五岁的孩子能挑起一担五十公斤的水吗?但他没有反对,只是默默地将水担了回来,短短五十米,他歇了五次。

    吃饭的时候,父亲开了口:“你到底将心思放在了哪儿?”父亲抿了一口酒,又道:“上网、打牌,还是看小说?”

    “我说过的,我很喜欢文学,对其他的不感兴趣。”儿子回答。

    父亲突然腾地站起身,走进儿子的卧室,将一大堆读者、青年文摘之类的书抱出,丢在地上,一边撕,一边道:“我叫你喜欢文学!你以为你大作家了,就有出息了?”然后,用打火机点燃了书的碎片这一刻,儿子觉得自己的心也如那些自顾飘扬的灰烬一般,飘了很远、碎了很多

    “你们到底想要一个怎样的儿子?”儿子开了口,声音很冷,不带一丝感情般。

    “一个会读书的儿子,但不是你!”母亲唾了一声。

    “好!”儿子吐出一个字,然后默默走进了自己的房间,从书橱里翻出了那些尘封已久的教科书,开始复习起来。

    上了高中后,儿子是班上最努力的一个学生,深受老师的好评。他一越班上第一、年级第一、全校第一如此三年后,他考上了重点本科大学。父母是最高兴的人。

    大学的时候,儿子报考了硕士,当然考上了。尔后,他被聘为建筑工程师,一月可以拿到令人眼红的工资。

    一日中午,全家一起吃饭。父亲和母亲在那儿有说有笑,仿佛过着神仙生活一样。只有他,像一个旁观者,甚至,连旁观者都算不上。

    母亲注意到了儿子的异样,微笑道:“孩子,你有什么不高兴的吗?怎么不和我们说话呢?”

    “哦!没没什么!”儿子显然有些心不在焉。

    “给我们讲讲好吗?你瞧,我们现在的生活这么好了,还不高兴吗?”母亲又道。

    “高兴?没有理由,怎么高兴?”儿子语气冷淡。

    “怎么会这样呢?”父亲开口问。

    “你们有没有想过,现在这一切,是怎么样得来的吗?”儿子吼道“是无情的绞碎我儿时的梦想和没收我的快乐啊!”

    父母一楞,显然没有料到儿子会这样说。

    但儿子没有给他们解释的机会,便走进了自己的卧室“砰”的一下将门关上了。

    此时此刻,两个惊讶的父母呆在门外。一动也不动。他们突然察觉到,自己似乎被儿子隔绝了,就像那被关着的门,他们已无法去打开,除非儿子自己开启。可是儿子会打开那锁得严严的门吗?

    答案无从知晓,因为儿子在经过一夜的失眠后携着问题的答案,一并坠向了高楼下的世界留下的,是许多的钱和一张博士学位的资格证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