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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其中几声孩童的刺耳哭嚎声直听的人揪心。
百里屠苏点点头，便转身离去。
突然听到下方有急促的声响，辛途回头一看就看到了孙小龙几人，不过只有四个人，不见窦天力和吴子彤。此时此刻，孙小龙四人被辛途盯的非常不自在。
“等下再收拾你们！”丢下一句狠话，辛途和秦尧慧走向客舱，便看到百里屠苏剑指挥舞，将客舱的板壁切开，作为众人逃生的门。
“啊！我的孩子！我的孩子！”突然一个妇人悲怆的喊出声，几欲发狂。辛途连忙冲过去，挤开人去，将跌倒在地，并已经被人踩了几下的一个小男孩抱了起来，交还给那妇人，并大吼道：“挤什么挤！？死不了你们！都给我冷静下来！”辛途也是憋了一股子闷气，这一吼有发泄的成分，其威力可想而知。
仓皇逃命的人群被这一声镇住了，稍微恢复了一点秩序。加上在百里屠苏的忙活，足足在板壁上开了好几个大窟窿，人群也飞快的从测舱转移到甲板上。
可到了船前甲板上也是一锅粥的乱。船体迅速的倾斜，加上在滔滔江水之中破浪对船体的冲击，是的众人根本连站都无法站稳。船体整个向左侧倾倒，已经有人惨叫着的下饺子一般翻入水中。
沉船已成定局。
在死亡面前，混乱就是唯一的秩序！
“救命啊！我不想死，不要死！”
“娘，我怕！”
“船要沉了，怎么办啊！”
这时候，一个声音响了起来：“老人，小孩，女人都到这边来！这里有救生船！”辛途望过去，就看到窦天力抓着帆绳站在船舷扶手上大声吆喝，“老人，小孩，女人优先！谁乱来我把他丢下船去喂鱼！”
这一声宛如天籁，当即就有人艰难的向窦天力那边靠拢。
“有小船！有小船！这边有小船！”
“让我先上，我爹是知县！”
“孩子！孩子！我有孩子！”
辛途一面艰难的维持秩序，一面问挤过来的梁幼蔓和秦尧慧，“你没有救生衣之类的吗？”两个女人都摇头，她们根本就用不上这些，又怎么会去准备呢？梁幼蔓道：“我刚刚看到吴子彤在后面救人。他似乎准备了皮筏艇。”
辛途苦笑，“这么说，我们什么都做不了了？”再这浩浩荡荡的江水之中，人力显得那么的渺小。
看着眼前一群饱受死亡威胁而无助挣扎的人，辛途心情沉痛。如果，之前我不犹豫的开枪射杀宋升旭和孙小龙，甚至最开始的时候直接杀死孙小龙和楚辞，还会发生眼前的一幕吗？还是我太仁慈，太软弱了吗？
“可恶！”
第251章性格的转变
船沉没的速度非常快，从发生爆炸倒最后倾倒沉没，前后不到五分钟的时间。最后一个大浪打过来，这艘船便成了滚滚长江中的一个废墟残骸。
全船余号人，除了一些登上皮筏艇的老人孩童妇女，更多的人被汹涌江水无情的吞没。
辛途等人并不是没有施救。可问题是施救又如何？江水滚滚滔滔，不要说不会游泳的，即便是那些混船的老手也未必能幸免。救了这个顾不上那个，顾了那个之前救了的又被江水冲走，眨眼就看不到影。
与水势拼搏的最终，也只有三十六人没有被冲散。这其中有大概一半的人登上了吴子彤和窦天力的皮筏艇，竹筏，而剩下的人则依仗一些残骸废料浮在水面上，以绳子或者手拉手与皮筏艇和竹筏相连。虽然仍旧不可避免的被大水冲向下游，但好歹不至于被冲散。
当然了，百里屠苏，欧阳少恭这些特殊剧情人物怎么可能会有事？百里屠苏，欧阳少恭，方兰生也泡在水里，襄铃和风晴雪则登上了皮筏艇和竹排。说起来风晴雪本想帮忙，用法术制造出了一块冰，奈何众人本来就够冷了，哪里还愿意挨着一块冰，风晴雪见自己帮不上忙，也只能乖乖呆在皮筏艇上。
一片的哭喊尖叫祈祷声混在江水“呼啦啦”涌动的声音中一路被冲向下游，起起伏伏，左飘右挪动，恰似一株坠落洪流的浮萍，随波逐流。
偏生众人运气都不太好。突然一阵强风沿着流向吹来，卷起一道道水浪最终汇聚成大浪，如一只举手一样拍在众人身上。当即就有几个人尖叫起来，却是被冲了出去，不等他们尖叫呼救，混着泥沙杂物的江水就灌入他们的口鼻之中。
辛途见了，立即弹射出一道道蛛丝粘住他们，却仍有一个被卷入深水中。又一个人消失！每看到一个人被无情冲走，辛途内心的愧疚更深一分。在这样势力的大水之中，那些普通人能够活下来的可能行几乎为零！
从沉船到现在，辛途一直在扪心自问，如果自己在一听到对方要炸船的小心就动手制服他们，甚至将他们杀死，而不是和他们废话，然后再迅速无声的制服另外两个人，阻止他们炸船，那么这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又怎么会被无情的江水吞噬？
孙小龙，楚辞……这些人根本就是和蓝久心一样，极端自私自利，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肆意践踏他人的生命，这种人根本就讲不通道理。只能以雷霆手段将其制服，乃至让这些践踏轻视他人生命的人自己付出生命的代价，才能够阻止他们作恶！
“下次！下次绝对不能再心慈手软！”辛途在心中暗暗发誓。
说起来，辛蔓菁虽然赋予了辛途二十多年的记忆，但是这些记忆说到底还是非常空洞的，就好像看电影一样，看一遍有的能记住，有的就忘了，这样的记忆只能给予辛途一些初始性的指导，比如“人的生命是最宝贵的”这一条就让辛途见不得践踏生命的现象存在。
但是，这些都不足以形成真正定型的“三观”，这就造成了辛途的世界观，价值观，人生观并不健全，极其容易受到外在力量的影响而改变。不过由于辛途本来的观念是偏向“善”的一边，所有“三观”就算改变也不至于变得过于极端，疯狂。“人之初性本善”这句话正好可以用在辛途的身上，只不过他的“善”是人为添加上去的。
本来，在辛蔓菁的本来计划中是由自己亲自调教自己的儿子，只不过辛途受到了辛始和辛晓的干扰辛途并没有辛蔓菁预料中的那么听话，辛蔓菁还没来得及调教辛途，辛途就已经蹿进了浮屠界……
言归正传，辛途一想到蓝久心，忍不住就想起了之前见到的那个花季版的异形“蓝久辛”。从第一次看见她到现在，辛途便没有再看到她。不过辛途并不担心，看她之前在水里游泳的速度显然水性极好，想来在湍流区域自保应该绰绰有余了。辛途始终放心不下的是，她究竟是不是蓝久心，自己与她的那种奇妙联系究竟又是怎么回事。
辛途刚刚想要深思，一个水浪就打在了他的脸上，辛途遂苦笑一声：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胡思乱想？不过水浪一过，辛途就看到前方凌空御剑飞来一人，正式蓝久心。蓝久心一来，顽强挣扎的一群人就纷纷喊“仙人救命”“女仙子救救我啊”之类的。
修仙者在世俗的地位很高，几乎相当于仙人，凡人待之又崇敬又敬畏。
蓝久心直接落到皮筏艇上，大声的说道：“大家再坚持一下，前方数里外有一座洲屿，大家可上去暂避。很快就可以到！”
“女仙子”的话却是比辛途还要好使，立刻就没人吵闹叫唤了。果然，没过多久，众人就看到前方付着一座水中陆地，不大不小但是容纳三十几个人却是绰绰有余。这对于众人来说简直就是救命之地啊。
“快！大家用力，一起划过去，否则就要被冲走了！”窦天力大声的吼道。
活命之心不可小觑，在与淘浪做一番拼搏之后，一群人终于爬上了那座岛屿。
“得救啦！得救啦！！”
“呜呜，老天爷保佑，老天爷保佑啊！”
“吓死老子了，亏得老子命硬，哈哈！”
没什么比劫后余生更能让人忘乎所以的高兴了。当然，除了一些尚不懂世事的孩童，他们仍旧哭泣着。而其中一个公子哥模样打扮的人四仰八叉的躺了一会儿便猛的弹坐起来，扫了一圈就看到一人，当即冲了过去，揪住他就一顿揍，边揍还边骂：“个粑粑的！什么破船，你们想害死老子吗！？你知道老子是谁吗？”
“哎呦，不要打，不要打……冤枉啊！我也不知道……”
又有一个妇人的情绪被引动起来，也冲过去边哭喊边揍：“你还我们家男人！你这个杀千刀的！”
显然那个就是船家了。
辛途连忙冲过去，喝退那些殴打船家的人，严厉呵斥道：“住手！你们想把他打死吗？船沉了又不是他的责任，你们打他有什么用？好不容易活下来，当务之急是想想该怎么离开这个岛屿！你们以为上了岛就安全了？等到一下雨，江水暴涨，这个小岛肯定要被淹掉，你们难道还想要泡在水里不成！？”
辛途唱了一个红脸，欧阳少恭边出来唱红脸，温润磁性的谈吐和谦谦风度很快就安抚了众人劫后余悸的内心，又取出一些号称从仙人那里获得的救百病安心神延年益寿的丹药分派给大家，这才将局面稳定了下来。
欧阳少恭对辛途说道：“大家在水中浸泡了半个多时辰，寒气湿气已经侵入体内，需煮一些热汤驱寒祛湿，否则容易落下遗患。”辛途道：“好，欧阳先生稍待，我这就去捡拾干柴。”百里屠苏脸色阴沉，道：“我也去。”辛途道：“百里少侠你还是留下来照顾那些百姓吧。我把那几位朋友叫上就足够了。”
“即如此……劳驾了。”说完百里屠苏走向风晴雪，她正忙着诊断众人的身体状况呢。
另一边，做下炸船之行的孙小龙六人也聚在一起。孙小龙说道：“你们说，百里屠苏他们有没有发现？要是发现了就惨了。都怪那个家伙，搞出那么大的动静。”孙小龙愤恨不已。另外，他用的是英语。
胡显陵道：“我们一直都很小心，他怎会知道我们要炸船的？”说着看向窦天力，窦天力道：“我去，你看我做什么？虽然我一开始不怎么赞同，可是既然投票通过了，我也不至于给大家使绊子吧。”楚辞道：“应该是秦尧慧，屠苏和她一起来的。她是修真者，一般屏蔽手段对她无效。”
“可恶！好好的一个计划闹成现在这个样子！”孙小龙道，“就算不是队友，遇到这样的猪，也真是害死人！”宋升旭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大家千万小心，若是被百里屠苏他们抓到了就惨了。”
这时，辛途走了过来，道：“各位有空吗，我需要人帮忙拣点柴火。你看我这浑身都湿透了，不烤干实在是太难受了。”辛途眼睛扫过这六个人，好像在说“你们如果不去我就把你们做的事情抖出来”一样。
六人面面相觑，孙小龙道：“去就去！”窦天力被辛途看的尴尬不已，道：“有空有空！走，大家一起帮忙去。顺便看看这里有没有合适的木材什么的，要是能够建几个木筏什么的就好了。”
于是这一群人就进入小岛之中，梁幼蔓和秦尧慧也跟了过去。
欧阳少恭看了他们一眼，便对刚把脉完的老者道：“老人家身体无碍，毋需担心……”
第252章以力服人
“我告诉你屠苏，”稀疏的矮树林中，孙小龙指着辛途厉声喝道，“我做什么是我自己的意愿，自由，你没资格也没权力要求我怎么做！你又凭什么把你的意愿观念强加到我的身上？你真以为你自己是天王老子？真以为自己厉害我们就要听你的？我拜托你搞清楚你自己的位置先！简直可笑！”
辛途将孙小龙一群人叫到孤洲深处，没几句话氛围便冰冷下来，孙小龙更是怒驳辛途。到底是个小年轻，有股子不受控制的冲劲。其余几个对辛途也是非常不满，却并没有说什么。
孙小龙话音一落，辛途闪电出手，“啪”的一生清脆响亮的耳光抽打在孙小龙的脸上。包裹梁幼蔓在内的所有人都为之一愣。胡显陵道：“你……”可没等他说什么，一旁的宋升旭便一把抓住他的手。胡显陵望过去，就看到宋升旭微微摇头，“哼”了一声便没动静了。
“你……你敢打我？”捂着火辣辣肿痛的脸颊，孙小龙回过神之后，理智便被熊熊的屈辱感和怒火吞噬，“我和你拼了！”可孙小龙才刚一取出汉剑，黑影一闪抽打在孙小龙的剑上，那剑就飞了出去。辛途手一探出，便掐在了孙小龙的脖子上。
两人如此近的距离，孙小龙完全不占任何优势，本身又不及辛途，因此一招就被制服了。
啪！
辛途又一巴掌抽在孙小龙的另一侧脸颊上。这下子孙小龙两个脸颊都红肿的好像猴子屁股一样。
胡显陵喝道：“屠苏你放开他！”辛途冷眼盯向他，“闭嘴！”胡显陵浑身一僵，竟就一动不动了。辛途五指微微用力，掐的孙少龙直干呕，“既然道理将不通那我就不讲道理了。我现在问你，是服从我，还是反抗我？”
“你……你休……休想……”
啪！
“想清楚再回答！”
宋升旭也看不下去了，喝道：“太过分了！”辛途“哈”的一笑，“我过分？这句话应该用在你们身上吧！整整一船的人，你们一炸就没事了，那他们呢！？那些死去的人呢？那些失去亲人好友的人呢？既然道理你们不听，那我就来硬的！”
辛途揪着孙小龙便来到一个水洼旁，然后一把将孙小龙的头按入那浑浊的水中，“我也让你尝一下被淹的滋味！”一用力，孙小龙整个头就淹入了水中。
宋升旭，楚辞，胡显陵三人面颊抽搐。辛途这么做，无异于在抽他们的脸。三人你看我，我看你，欲动而不动。三对一，他们并不认为没有一战之力。但是梁幼蔓和秦尧慧站在一旁，态度不明。如果彻底决裂动手，这两个女的选择帮助辛途，那处境就不妙了。
而窦天利，吴子彤两人，完全就是事不关己的模样，既让人恼怒又让人无奈。
孙小龙的头被按入水中，奋力的挣扎着，“咕噜咕噜”的声响不断。奈何他两只手也被辛途用蛛丝缠了起来，根本反抗不了。足足过了好几分钟，辛途才将孙小龙的头提了起来，“孙小龙，感觉滋味怎么样？很爽吧！”
“咳咳！我操你……”
“妈”这个字还没说出来口，他的头又淹入了水中。
“冥顽不灵！冥顽不灵！”辛途一边骂，一边一拳一拳砸在孙小龙的头上，“我看你就是找抽！找抽！找抽！”一边打，还一边将他的头往水洼底部砸。
浑浊的小水洼很快就浸血了，辛途的手段不可谓不狠辣。
揍了好几分钟，“哗啦”一声将孙小龙的头拽出来，只见孙小龙满脸的泥浆和血污，连鼻子都塌下去了。
“告诉我，滋味怎样？你现在可以体会到那些被你们害死的人的感受了吧，啊！？”辛途一把将孙小龙拎了起来，“现在告诉我，是听话，还是反抗？想清楚了再回答我！”
“屠苏，你够了！”宋升旭喝道，“适可而止吧！”
“适可而止？”辛途冷笑，“你也知道适可而止吗？但是你们既然做不到，又凭什么让别人适可而止？你不觉得可笑吗？是不是你准备和孙小龙换一下？”宋升旭抓狂不已。怎么世界上就会有这么奇葩的人存在呢？偏偏他还拥有更强的力量。明明一副悲天悯人好像圣母，可是虐起孙小龙来又狠辣至极。
对于这种人，似乎只有两个处理关系的方法：一，听他的；二，死磕到底！
啪！
又一巴掌打过去，孙小龙直接喷出两颗牙齿，一张脸已经肿的不像样子，“你哑巴了吗？聋了吗？还是说你就是皮痒欠揍，是不是？”一脚又踹再孙小龙的身上，明显的骨裂声传出来。
“别……别打了……”孙小龙眼泪混着血流出，一咳喷一点血，“我……我听你的……都听你的……”辛途一把拎起孙小龙，“你觉得我好骗是吗？我的眼镜告诉我，你现在恨不得将我碎尸万段。不服？我就打道你服为止，就看是你命硬不硬，能坚持多久！”说完一记膝撞就顶在孙小龙的腹部。
辛途就是要打到孙小龙彻底怕他为止，就是要在他的心里留下永生难忘的阴影，让他真正的恐惧，从此生不出一丝一毫的反抗之心。
窦天力叹息一声，“我去捡柴火了。欧阳少恭他们还等着用呢。”吴子彤也没兴趣留下来看孙小龙的惨状，也跟着走了。秦尧慧却饶有趣味的看着辛途揍人，看着孙小龙惨叫哭喊的惨状，眼里却满是看喜剧般的笑意。秦尧慧突然觉得，“屠苏”这个家伙很有趣，很对自己的胃口。
梁幼蔓则有些恍惚。此时此刻的辛途，和之前的辛途是何其的相似啊。可一想到辛途因为自己而丧失了本来的记忆，变成现在怪模怪样别别扭扭的样子，梁幼蔓便觉得索然无味，也跟着走了。
宋升旭向看相其他两人，眼神明显是在询问“要不要动手”。楚辞和胡显陵看着被惨虐的孙小龙，不由自主的想若是换了是我……这个想法连忙被掐断，无奈的摇头，意思显然是“算了吧”。
“救……救我……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