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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盛瀚已经锒铛入狱,盛家财产也全部被清缴,其余老小被赶出盛宅,可以说是流落街头,这次自然也没有人出面帮助,最后还是盛灏搁下脸面跟往日的所谓朋友东拼西凑借了有点钱,带着一家老小准备离开海城,去国外一个无人认识的地方。
盛灏离开的那天,海城忽然下起了雨。
周梦岑收到他最后一条信息:抱歉,伤害了你和书颜,祝你余生,永远幸福。
周梦岑心神复杂看着那条信息,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复。
沉默良久,点了删除。
他们此生,大概不会再见面了。
驱车回家的路上,雨势渐大,青禾那边也突然打来电话,她看着电话号码,右眼皮忽然跳了跳。
感觉有不好的消息要发生。
因为平日里,东阿婶并不会给她电话。
果然,接通后,传来东阿婶悲伤的声音,说秋阿奶今天没有出门摆摊,她们去敲了门,才发现,老人家躺在床上,安详走了。
周梦岑忽觉悲伤。
没想到,自己会来不及跟老人家见最后一面。
她看着外面渐暗的天色,心中难过,像是堵了一口气,出不来,想要发泄,却不知怎样发泄。
车子进入小区,苏琪看她神色悲伤,小声问她要去哪。
秦墨前两天去纽约出差,她跟书颜便回了8号公馆。
但今天也是秦墨回来的日子。
“55号。”
她忽然,很想很想他。
想去他家,等他回来。
秦墨刚下飞机,得知周梦岑心情不好,便片刻没留,直接自己开车赶往家。
推开门,却看到周梦岑正在厨房煮面条。
看到他风尘仆仆归来,惊讶抬头,晦暗的眼眸,也亮起了一丝光。
“你回来了?”
“嗯。”
秦墨放下车钥匙,走过去拥住她问:“在做什么?”
“我想给你做顿晚餐,但是你知道的,我根本不会那些,我觉得煮面条会容易一些,可是……”
他侧头吻在她耳边,声音沙哑:“你不必为我做这些。”
她是高贵的女王,永远不需要为他洗手做羹汤。
“我知道,”周梦岑抿了抿唇,“我只是想给自己找点事情做。”
她刚刚一个人坐在这偌大的别墅,越发觉得孤单。
不禁想,他为了自己,孤身一人来到海城,人前风光无限,可回到这清冷的家,应该也很无聊吧。
秦墨点头,目光看向台上的面,问:“都是给我煮的?”
她心虚地瞥了眼台面,已经出锅的几碗面,不是糊成一团就是水面分离,清汤寡水的没有食欲。
她仰头看他,露出一个难为情的笑容:“好像没法吃……”
秦墨笑着关了火:“没关系,可以先来点开胃的就好。”
“开胃的?”
周梦岑还在想是准备红酒还是牛排,下一秒,就被拦腰抱上流理台。
男人高挺的身躯压下来,头顶的水晶灯光暗了些许,她的世界里只有他的气息。
秦墨双手环抱住她,绕到身后,解开了与她气质格格不入的围裙,脱下来。
不太平稳的呼吸在她耳畔沉沉萦绕那一刻,周梦岑才反应过来。
自己就是那道开胃菜。
她心中一动,仰起头,他捧着她的脸,温柔的吻也刚好落下,她闭上眼。
一切都刚刚好,水到渠成。
又或者说,是两人都已经隐忍了许久,趁今晚无人打扰,所以迫不及待。
修指缓缓扣入她浓密的发,即便一秒都不想多等,可他还是克制着自己的情动,只温柔地吻住她唇,鼻息交融间,一点一点嘬着、含着,再深入齿间,探寻美味。
周梦岑双手勾着他脖颈,借力挺直了身板,唇舌很快被吮得酥麻,她也不甘示弱去回吻过去,咬住他的,试着同样的方式吮吸。
意乱情迷的轻吟声和水声在寂静的屋内彻响,他身上的西装外套被她扯了下来,端正的袖扣也被摘下扔到地上……
秦墨一时竟不知,究竟谁是谁的菜?
到最后,女人柔软扫过喉结时,秦墨狠狠咽了下口水。
哪哪都是她香甜的味道,一点一点挑战着他的克制力。
周梦岑很喜欢这种忘乎所以的缠吻,仿佛把她内心的忧伤一点一点抽离出来,她渐渐沉浸其中,心中那口淤堵渐渐散开,得到了宣泄的出口。
可好像又还不够。
她还想要更多。
但秦墨却突然抽离,喘着气,揉着她脑袋按在心口。
“先吃面?”
喑哑的嗓音,已经染了浓浓的欲,如同外面漆黑的夜,浓稠得化不开。
周梦岑低头喘息时,无意瞥到黑色西裤下,高高耸起的地方,明显感觉到男人要把持不住了。
她脸颊一热,咬着唇转过头,深埋入他胸膛。
刚亲了这么久,面估计已经坨了。
“……你要是不饿……”
“不,我很饿。”他咬着她耳朵,意味深长说了句。
周梦岑嗔了他一眼。
他低笑着,又问:“要一起吃吗?”
周梦岑摇了摇头,下午刚好有一场饭局,她多少吃了些,现在还不饿。
“好,那去餐厅等我。”秦墨揉了揉她的脑袋。
可周梦岑试图下地的时候,才发现连站稳的力气都没有。
只是一个吻而已……
周梦岑深呼吸蹙了蹙眉,没好意思去看他。
秦墨看出她的窘迫,喉间发出一声宠溺笑声,直接将她公主抱去了餐桌,转身走时又趁势啄了啄她的唇,打趣说道:“周总这体力,得练练。”
这瘦弱的身子板,全靠冷冽的气场撑着,他怕日后自己一用力,就会将她揉碎。
周梦岑听懂了他话里意思,忽然想起allen曾经问她的问题,这个男人究竟有多厉害?
当时她没告诉allen,七年前那晚,他们还都是第一次,这个男人放纵得很,真的做到天亮才放过她。
而今晚……
周梦岑下意识摸了摸滚烫的耳朵。
不敢想象分别七年的秦墨,会如何折腾她。
正垂着脑袋胡乱想着时,秦墨端了一碗尚有余温的面过来。
“这碗不错,还有鸡蛋。”
周梦岑撑着下巴看了过去:“……”
那个鸡蛋,好像没熟。
但秦墨吃得津津有味,说这是他吃过最美味的面条。
周梦岑自然是不信的,只是看着他满足的笑容,忽然想起一个严肃的问题。
“这房子,你签了多少年?”
“三年,”秦墨抬头,问:“怎么了?”
周梦岑唇抿了抿:“没什么。”
三年是颐和公馆最低签约年限了,一年六百万,三年就是一千八百万!
吃完面条后,雨还未歇,像极了七年前未迟居那晚,要将两人困在一起。
“今晚还回吗?”秦墨收拾完厨房,顺便冲了个凉换上睡衣。
周梦岑正懒懒靠在沙发,看着窗外的雨发呆,闻言回头看他。
“这样的夜晚,让你一个人在家,是不是很残忍?”
“你说呢?”
秦墨走过去满怀拥着她,带着一身清雅的气息。
周梦岑在他怀里用力嗅了嗅,像是嗅着安神香。
“怎么了,有心事?”
他揉了揉她脑袋,觉得她今晚格外温软乖顺,可一点不像平时冷然。
周梦岑箍着他腰,坦白说:“盛灏出国了。”
秦墨挑眉:“嗯,我知道。”
“秋阿奶也走了。”她声音有些沙哑,下巴搁在他肩上,像是寻找一个依靠。
秦墨抬手轻抚她后脑勺,知道她很难过,又听到她继续说。
“突然发现,好像从前认识的人,不论是喜欢的,还是讨厌的,甚至是憎恨的,都已经从我生活中陆续离开了,我这人啊,生性冷淡,从前生活在父母的宠爱中,对周身不屑,后来又活在仇恨中,更是冷淡一切,哪怕有了书颜,也很少停下脚步,看一看身边人和自己相处的时光,我甚至想不起来,这些年的周梦岑,究竟是什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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