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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窄的陋室,潮湿的空气,玻璃罩中摇曳的煤油灯火,为这幽闭之地增添了几分阴森之气。
在这阴森的房间内,三人的身影若隐若现。
“人总是无法预知,自己作孽时会是何等可憎的模样!你是否渴望一睹第三视角下的自己,在屠戮无辜时露出的狰狞面孔?我告诉你,那是狂热,如同野狗撕咬血肉时的狂暴!”孟津冷眼旁观,凝视着跪在自己面前的罗渊,看着他惶恐的神色,抬头望向前方。前方站立的男人与跪地的罗渊,竟如同镜中倒影,一模一样!
罗天师手持利刃,一步步逼近前方,将笼中一条断腿的流浪狗释放。那狗虽然步履蹒跚,却对罗天师表现出无比的亲昵,用脑袋轻蹭他的腿脚,显得极为亲密。
然而,罗天师毫不犹豫,挥刀而下,流浪狗发出凄厉的惨叫,鲜血溅满了他的面庞。
跪在地上的罗渊目睹自己的所作所为,颤抖着说道:“我……我怎会做出这等事!”
孟津冷笑道:“平日里,你以慈祥道长自居,将无用的符水赐予信众,实则是个天生的恶徒!当信众以殷切的目光期盼你时,你却毫不羞愧地给予他们无效之物,甚至可能引发疾病。再看看你在暗地里的行径!这小镇中走失的野猫野狗,都成了你的腹中之物,对吧?若非今日亲眼所见,我实在难以想象你竟是如此变态之人!你似乎更享受亲手斩杀这些猫狗的过程,甚至比将它们煮熟食用更令你兴奋。或许,你将它们煮熟,只是为了欺骗自己,告诉自己杀戮是为了果腹,而非享受虐杀的快感。我说的对吗?罗天师!罗道长!罗渊!”
罗渊跪地,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目睹另一个自己举起屠刀,对那些笼子里的流浪动物,亲手屠杀。他感到无比的羞耻,不愿让人看到他的真面目,只愿他人将他视为善良之人。
孟津面露愉悦之色,伸出戴着戒指的手,轻轻一打响指!
一道白光闪过,罗渊从梦中惊醒,满头大汗,紧握着棉被,大口喘息,发现自己正躺在自己的卧室中。
罗渊疑惑地自语:“噩梦吗?这……只是个噩梦?”
……
阳光洒满天南国中部的小杨树镇,一名黑衣人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潜入一条小巷。小巷中,已有人等候,那人身穿道袍,身材肥硕,却因道袍的宽松,显得不那么臃肿。他刮去了眉毛和胡须,显得颇为怪异,是个怪异的道士。
那道士急切地问:“罗渊的黑料带来了吗?我可是付了定金的!”
黑衣人从怀中取出一块玉,递给道士。那玉名为影玉,能记录画面,通过玉散发出的光芒映在墙上,便能播放出影像。道士将灵气注入玉中,光芒映照在墙上,画面如同视频般播放起来。
画面中,罗渊手持屠刀,疯狂砍杀笼中流浪动物,脸上沾满鲜血,神情疯狂。而在他背后,跪地的罗渊拼命哭泣,大声吼道:“我也不想这样,但这种行为真的很上瘾!我根本忍不住看到那些可爱的小动物,就想带回家!我把它们养大,努力控制心中的欲望,但最终,还是控制不住,才把它们杀掉。每一个动物,我都至少在杀它们的念头升起之前,控制了自己至少十天!十天之后,我才把它们杀掉。我应该是个善良的人!你不要觉得我不是个善良的人!”
胖道士见状,收回影玉,兴奋地大笑:“罗渊这家伙,仗着从紫阳城真龙道观修行的身份,抢了我好多信众!我早就知道他是个伪君子,如今总算找到了证据!好好好!小子,你在揭露这种伪君子的真面目,让大家都远离他,这会给整个小镇带来良好的影响!”
黑衣人默默点头,伸出手:“给钱吧,道长。”
胖子脸色一变,眯起眼睛:“我不是给过钱了吗?”
黑衣人笑道:“那只是定金。”
胖子却不肯再给:“给过钱了还让我再给,你这是抢劫!赶紧走吧!你干的也不是什么好事,纯粹就是造孽!以后别再窥探别人隐私了!”
黑衣人笑了笑,看着胖子离去,突然说:“你在二十年前,十二岁时偷了隔壁胖婶的内裤,干了什么事不用我说吧!我能找到罗渊的隐私,难道就不能找到你的?你信不信我手里有你当时拿到胖婶宝贝,然后对那宝贝做出那等丑事儿时的影玉!”
胖子一愣,转头看向黑衣人,脸上的表情变得扭曲了起来大声吼道:“把那块玉给我!你个混蛋,竟然对我下手!”胖子气急败坏地冲上去。
然而下一秒,胖子突然从梦中惊醒,额头满是冷汗。
胖子疑惑不解地挠头,难道这是道爷我做的梦?
这时,他惊讶地发现自己手中抓着……一颗影玉!
检查后确认玉是真的,胖子忐忑不安地等到第二天,再次来到小巷,一脸丧气地将一枚银元宝塞给黑衣人,转身离去,像是打发苍蝇般说道:“滚吧滚吧,像你这种街边的野狗不就是想要这种东西吗!给你就是了,以后别再出现在我的生活里,和你这种人打交道,真是让道爷我感觉对不起无量天尊他老人家,罪过!罪过!”
黑衣人紧握着银元宝,步伐坚定地远去。他跋涉至一座幽静的小山之中,而胖子也紧随其后,气喘吁吁地追至山中。胖子,一位体态丰满的道长,怒火中烧,愤愤不平地说道:“我定要一探究竟,究竟是何方妖术之人,竟敢坑我一笔钱财,难道就想这样轻易脱身?”
话音未落,胖子的肩膀被一只突如其来的手轻拍了一下。他猛地回头,只见那黑衣人已站在他面前,摘下了斗笠,露出了一张清秀的脸庞。一头乌发,一双明亮的眼睛,虽不算英俊,却透着一股清新脱俗的气质。此人,正是孟津。孟津面带微笑,对胖子说道:“你不是一直好奇我的真面目吗?不必躲躲藏藏,我现在就让你看个够。”话音刚落,孟津一拳挥出,正中胖子面门,将其打得鼻青脸肿。
胖子再次从梦中惊醒,额头上布满了冷汗。他心中惊疑不定,这究竟是梦中梦,还是另有玄机?胖子不敢怠慢,迅速穿上衣服,这一次他的态度与上次截然不同,急匆匆地跑向小巷,等待了整整一夜。第二天,他终于等到了黑衣人的到来。胖子顶着黑眼圈,将金元宝交给黑衣人后,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黑衣人见状,笑着点了点头,却在胖子转身的瞬间,打了个响指。
下一刻,胖子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床上,胖道长彻底傻眼了。他感到一阵迷茫,难道这是遇到了传说中的鬼打墙?他失魂落魄地跑到街上,愤怒地发出一阵阵凄厉的嚎叫:“你快把我放出去,为了一颗银元宝,值得吗?值得这样折磨我吗?”
胖子抬头望向天空,只见那轮明月逐渐幻化成黑衣人的面容,那张被黑布蒙住的脸庞似乎在嘲笑着他。
下一秒,胖道长再次从床上惊醒,这一次他感到了一丝麻木。他失魂落魄地在小巷中等待,第二天清晨,黑衣人如约而至。胖道长从怀中掏出三颗银元宝,颤抖着递给黑衣人:“大哥,别再折磨我了,放我出去吧!”
黑衣人笑着点头,正欲摘下面具,胖子却急忙捂住自己的眼睛,大声喊道:“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
黑衣人命令道:“把手拿开,好好看看我!”胖子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把手拿开,只见黑衣人竟然是罗渊,他惊骇万分。
然后,他又从梦中醒来,再次来到小巷。这一次,黑衣人摘下面具,胖子看到的竟然是他的初恋胖婶,那个他一直不敢向人提起的胖婶。
一次又一次,胖子在梦中醒来,又再次入睡。他在小巷和床榻之间来回奔波,仿佛经历了无数次的轮回。他看到了无数熟悉的身影,那些平日里小镇上的居民,都让他感到了一丝麻木。
终于,这一次醒来,胖子再次来到小巷,将三颗银元宝交给黑衣人。他等待着再次醒来,却发现黑衣人转身离去,胖子在原地等待了许久,终于发现自己回到了现实,终于醒来了!
胖子欲哭无泪,跪在地上,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尾款一定要付清,否则吃亏受罪的只能是自己。
黑衣人坐在客栈的雅间,罗渊道长推开门,惊慌失措地看着黑衣人。他得知自己的死对头,那个胖子道士,最近掌握了他的致命黑料,那块记录着他虐杀小动物的影玉。
黑衣人从怀中取出一颗影子玉,递给罗渊道长:“这是那胖子的黑料,比你还狠。看看吧,我都感到恶心。”
罗渊道长播放了影玉,随后哈哈大笑,一脸兴奋地掏出一颗银元宝,递给黑衣人:“大师,真是太感谢你了。如果不是你,那胖子就会把我拿捏得死死的。”
黑衣人微笑着点头,说道:“谁都会有一些见不得人的秘密。只要不是真的去造孽,真的喜爱杀人,一天不杀人就难受,在背后有点小癖好,也是可以接受的。”
说完,他拿着银元宝转身离去,回到自己的家中。他并不担心有人追踪,因为那些敢于追踪他的人,最后都被他制服了。
他拥有控制梦境的力量,孟津脱下黑衣,换上了原本的衣服。看着今天入账的四颗元宝,他露出了老农民丰收时的质朴微笑。
他看着手中的戒指,那是一颗可以进入别人梦境,控制别人梦境的神奇戒指。他不禁感叹,自己来到这个名为紫金天的异世界,本不是为了当狗仔队,也不是为了偷窃别人的记忆,更不是为了公布那些见不得人的记忆来换取钱财。
他本应成为这个愚昧落后的异世界的思想导师,却突然干起了这种缺德的事情。这位贩卖别人梦境,贩卖别人隐私的家伙,其实是一个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过来的穿越者。
他的穿越方式简单而意外,就是被泥头车撞死。总之,他来到了这个世界,贩卖别人的梦境只是一个私下的爱好,或者说是兼职。他真正的职业,是小杨树镇驿站的驿卒。
孟津想到自己的生活,感到了一丝无望。他叹了口气,开始准备明天的任务。皮衣、毡帽、马鞭、马刀,一切都已准备就绪。今天,他只想好好睡一觉,结束这忙碌的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