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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鲜妻_分卷阅读_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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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柱媳妇儿看秋娘直勾勾的盯着对面,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了然的一笑,“秋娘,别只顾着盯着你家汉子了,这里都是男人没人跟你抢他,赶紧干活,别让大家中午饿肚子啊!”

    周围的人听了她打趣的话都笑了起来,秋娘没想到只是一个眼神就被人抓到了,顿时脸上红了一片,急忙低下头再也不好意思说话了。许天明听到对面传来的哄笑声,回过头正好看见小媳妇儿面如朝霞的样子,也不管他们笑什么也跟着傻笑起来,春柱媳妇儿看了又是一顿笑。害的秋娘在心里将许天明骂了个半天。

    因为请来帮工的人都是春柱媳妇儿娘家交好的几户人家,都提前说好了不要工钱,所以秋娘这顿饭做的很是丰盛。乡下人家不像大户人家那么讲究,吃食上只要是肉多油大那便是好的,秋娘心里虽然有些不赞同,倒也只好入乡随俗,尽量做的能够迎合大家的口味。

    因着只管中午的一顿饭,所以这饭菜虽然不是那么精致但都是分量十足的。又想着反正以后开了铺子也是做给干活的人吃的,就当做提前练练手好了。肉自然是主菜,可是也不能直接就这么做出红烧肉出来。秋娘和几个人商量了一下,看正好春柱媳妇儿从娘家拿来了一大把葫芦条子,想着干脆做个葫芦条子炖肉,又实惠又简单!这葫芦条子倒是农家常有的,只不顾制作过程繁琐些,前一年的夏天里,在葫芦旺盛的时候专捡些嫩的出来,这挑选葫芦也是有讲究的,除了鲜嫩,最重要的是不能选那些挨着枝蔓的,因为老辈人都说,挨着枝蔓的葫芦发苦,根本不能吃,就算是拿来炖肉,等到菜熟了的时候肉都会变成苦的,所以这第一步很是重要。

    第二步首先要准备一个器物,最好是直接用筷子,在筷子的一头用薄铁片围成个小手指大小的铁圈儿,贴片也不要太宽,那样用着不方便,也就是指甲宽就好,再用铁丝固定住。然后将选出来的葫芦削皮,左手握紧葫芦,右手大拇指顶住筷子头上的铁圈儿,顺着葫芦的弧度就这么一圈一圈的削下来,由于铁片够薄,所以速度极快,用不了多大的功夫,一个葫芦就变成了小手指粗细如面条状的样子,而最靠近葫芦瓤子的地方太过柔软,可是丢了又实在可惜,乡下的农人们极其爱惜作物,所以也舍不得丢掉,就直接用菜刀片下来,俗称葫芦片儿。

    全部弄好之后,将葫芦条和葫芦片在阳光下暴晒,一天下来就干的差不多了,然后挂在阴凉通风的地方,等到什么时候想吃了,用开水烫一下就可以做了,用来炖肉什么的简直就是人间美味!一般的人家都是留到过年的时候才会舍得吃,可想而知这在乡下是多么的受欢迎!

    除了这一道肉菜,还有一道白菜豆腐,做法简单不说,加了些肉在里面,再多放些油也是大家平时爱吃的。除却这些秋娘还就着食材又炒了几个青菜,最后又加上一道香喷喷的红烧鱼,十几个人,十几个菜也是足够了,而且那个白菜豆腐特意多做了些,说好了是多少都管够的。等到了中午,大家看了饭菜果然就很是高兴,吃了个满意而归。秋娘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大家很是认可,还着实高兴了一把!许天明更是悄悄的对她竖起了大拇指。其实秋娘不知道,许天明最怕的是秋娘任性的做出一桌子的辣味菜,到时候大家只能眼巴巴的看着,那可就好玩了!他知道秋娘要是想做是肯定能做的出来的。

    由于山上的工程也不知道要干多长时间,总之最长也不会超过两年,所以这铺子也就造的简陋了些,只是用些石头木材,地基打的也不深,只简简单单的盖好了两个大间儿和两个小间儿。大间儿自然是摆了桌椅预备着客人吃饭的。而那两个小间儿一个是弄了灶台和炉子,算是厨房操作间,令一间和它相连着的特意铺了个小炕,为的就是有什么紧急状况出现,好方便应急什么的。

    等到天色微微暗了下来的时候,房子已经弄的差不多了,简单的收拾了一下,秋娘和许天明就回了家,春柱媳妇儿已经准备好了近几天都住在娘家,连两个孩子都带了来,只剩下春柱自己回去看家。

    秋娘天明两人都是累了一天了,好不容易可惜安心睡个好觉,秋娘却是兴奋的不得了,一个劲儿的拉着许天明商量各种东西的放置摆设,还有铺子应该要的准备,这一说就说了个大半夜,秋娘虽然还有些意犹未尽,但在许天明的强烈要求下,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两人果然就起的迟了些,本来说好了这一天要去镇上和春柱媳妇儿一起买些铺子所需的东西,可是没想到一位意外的来客打断了他们的计划。许天明有了其他的事儿,急急忙忙也没和秋娘说个明白,说好了等晚上他过去接秋娘回家,秋娘只好一个人去和春柱媳妇会和。可是她却是没想到,就因为这一点儿误差,差点儿让她发生了意外。

    俱往矣

    秋娘这边已经准备好了要去曹营子和春柱媳妇儿会和,鉴于上一次她走的脚肿了好几天,所以这次她早早的做好了准备,先打听了村子里有没有谁家这一天去镇上,直接搭了车过去。等到和春柱媳妇儿会和后,两人便一边走着一边商量着具体买什么,好在曹营子距离集市上不远,两个人以为要为铺子置备东西,兴奋的很,倒是没觉得多累。可是新店开张,这要的东西哪是一时半会儿买的齐全的,干脆两人慢慢逛着,见什么有用便买了回去。因着东西实在是太多,二人倒也不急着搬了,想着干脆等到买完了,要么邀店家老板送货回去,没有条件的等他们买完了雇个车也就是了。

    春柱媳妇儿的意思是可着这大半天的时间来,秋娘想着反正晚上许天明会来接自己,也就不着急慢慢的逛上了。

    先不说秋娘那边如何的繁琐,单说许天明本来想的好好的,今天要陪秋娘置备铺子的东西,可是没想到来找他的人竟然是他的老熟人,更是曾经出生入死的好兄弟,等到听到那人说靖王爷就在村西镇的县衙里,他更是大吃一惊,来不及和秋娘说清楚就随来人急急地朝村西镇而去。

    等到了衙门口,他还是有些百思不得其解,下了马,许天明还是问出了心底的疑惑,“四哥,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儿?还有王爷,他……”

    被他称作四哥的人是个彪形大汉,身材极是高壮,一脸的络腮胡子更显得他有些凶神恶煞。当初在靖王爷身边当差时,他们这一组五个人,乃是靖王爷的贴身侍卫,都是从前跟着靖王上过战场后挑选出来的为人忠心颇有手段的。五个人随着靖王出生入死,倒也结下了深厚的情谊,是拜了把子的结义兄弟。这几人当中,许天明年岁最小,排位老五,而这个被他称作四哥的,原名唤作赵青。几年未见,他看上去丝毫未变,依旧是那雷厉风行,半点儿都等不得的性子。

    两人将马交给了门口当差的,赵青这才说道:“别的事等你见到了王爷,王爷自会告知与你。而我,哼!”赵青说着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大哥二哥早就去了,三哥又……王爷身边只剩下我一个,我怎能离开他左右呢!说起来,倒是只有你是个好命的,如今又娶了妻。”

    “四哥!”许天明似乎也想到了从前的日子,情绪变得波动起来。“当初我也是……情非得已啊!况且你和三哥……哎,三哥呢?我回来的时候三哥不是和你一起守护王爷的吗?”他突然想到了他离开的时候正是王爷身边风波诡异,处境堪忧的时候,若不是大哥二哥都……他也不会寒了心,离开王爷。

    “好了,进去吧,王爷还在等着。”

    赵青打头儿进了衙门,许天明知道这是他不愿多说的缘故,心里不禁大惑不解,可是又很快想到马上就要见到旧主子,心里顿时百般滋味涌上心头。

    赵四也不用人引路,径直朝衙门的后宅走去,这里是县令和杜师爷平时歇息会客的地方,刚进了院子,就觉得一种格外犀利的目光锁定在他身上,许天明不禁像从前一样,绷紧了神经,全身更是处在严谨戒备的状态。那目光却是随着他的身影慢慢移动。不用抬头便知道定是他的主子,靖王爷。

    “王爷,人带来了!”赵青拱手禀报,等到靖王摆了摆手,他才躬身站到了靖王的后方。此时此刻,若是他不说话不动,就简直如隐形人一般,存在感极低。许天明看着不禁有了些热血沸腾的感觉,好像他依旧是活在从前,就像他每次办完差回来一样。

    他的眼神渐渐移到了靖王的身上,对方此时也在看着他。

    只见靖王也就二十几岁的样子,身材伟岸,肤色古铜,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犹如刻画的雕塑,幽暗深邃的冰眸子,显得狂野不拘,邪魅性感。他的立体的五官刀刻般俊美,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邪恶而俊美的脸上此时噙着一抹放荡不拘的微笑。外表看起来好象放荡不拘,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小看。许天明再也不敢看下去,恭恭敬敬的单膝跪地,“王爷!”

    此时的小厅里针落有声,威严如斯的靖王端坐在椅子上,嘴角的笑意逐渐断了下去。直到许天明额上有了些许的潮湿他这才开了口。可是说的话却是让许天明受宠若惊。

    “你可愿随本王回去,继续做本王的贴身侍卫?”

    许天明猛地抬起了头,正好看到靖王爷如火如炬的眼神,他急忙恭敬的低下了头,可是嘴里却是说不出话来!他想不通为什么靖王爷会这样问,难道发生了什么事儿?王爷今日突然降临这小小的村西镇,不可能只是游山玩水,他更不会自作多情的想到王爷是为了他而来。当时在那种情况下,自己选择了离开,实际上这何尝不是另一种背叛?可是那时候他实在顾虑不了那么多了,大哥二哥相继惨死,二哥更是因为府内的事情家破人亡,他实在是承受不住了……不,不对。许天明猛然收回了思绪,刚刚进门的时候四哥就说过三哥不知出了什么事情。他急忙半抬着头搜寻着三哥张回的身影,却发现王爷身后果然只站着收敛了气息的四哥,难道三哥他也……

    想到不知所踪的三哥,和这次见面略显疏离的四哥,再联想起刚刚王爷的话,许天明心中升起一团不知名的火气。存心的就想和王爷对立,所以愣是半天什么话都没说。

    靖王爷看着依旧是倔强却又讲义气的许天明,脸上出现了一丝黯然,不过片刻就换上了饶有兴趣的邪魅微笑。“看来你是对本王甚是不满啊!有什么话尽管说出来,本王恕你无罪!”

    “天明无话可说!”

    “哼,还是和从前性子一样!你跟在我身边之时也是和现在一样的倔脾气,当时你们五个……”靖王好像沉浸在以往的回忆中,随口说起了话,可很快又自觉失言收住了话题,脸上又恢复了冰冷的模样,“今日我既招了你来,你有话直说就是。”

    “敢问王爷何出此言?我许天明并不是什么英雄好汉,更不是什么稀世英才,何以当得王爷如此的看重?或者还是说……”许天明头一次大胆的抬起头来,紧紧的盯着靖王爷的双眼“还是说王爷根本就还是没有放弃那件事的调查,非要我们五兄弟全部死去王爷才肯放心!”

    “放肆!许天明你……”赵青在后面将许天明脸上的恨意看的一清二楚,心里不由得为他焦急担忧起来。急忙抢在王爷发作前先出言斥责,也免得王爷怒急攻心!可是他的话还没说完,靖王爷就抬起了手,示意让许天明继续说下去。许天明看着这样的情形越来越生气。

    “王爷,天明可是说对了?王妃当时被人下了毒没来得及医治就毒发身亡,大家都很难过,也发誓定要帮着王爷找到凶手替王妃报仇,可是王爷你为什么要听信别人的挑唆怀疑我们五个,并且还在任何证据都没有的前提下你就下令处死了大哥二哥!他们为了你出生入死,为了你连命都可以不要,你呢!你不仅让他们去死,还让二哥的父母伤心之下双双去世,可是二哥的小妹却是连京城都不敢待,只能一个人回了老家。王爷如今还问我是否愿意回去?那好,我许天明直说了,就是死,我也不愿意回到一个如此冷血无情无义的人身边!”

    “好!果然是条硬汉子!”靖王爷拍了拍手掌,脸上挂着的是习惯性的意味不明的笑,赵青在他身后虽是看不到他的表情,可是多年以来的了解,他知道,靖王这次显然是升起了,顿时不由得紧紧的攥住了拳头。许天明却是依旧满脸倔强的样子。赵青想了想还是行了礼劝说王爷道:“王爷,天明他不知道情况,一时间不了解事情的经过,还望王爷不要、不要怪罪于他!”

    “怪罪?本王怎么会怪罪?”靖王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又起身走到了许天明身边,“况且,本王承认,他们二人……他们二人我确实是错了!”

    许天明震惊的抬起了头,不知所措的回想着王爷的话,赵青终是看不下去了,“天明,你过分了!王爷他如今……你错怪王爷了!犯了错的,是张回!”

    “不可能!三哥他……怎么可能是他?”

    赵青看不得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又加了一句道:“确实是如此,大哥二哥是冤枉的不假,可是老三……张回他却死有余辜,竟然从一开始就是个奸细!”

    风不止

    怪不得,怪不得三哥不见了,怪不得四哥欲言又止。如今王爷和四哥既然这样说了,那肯定是有了十足的证明,可是三哥他……许天明感觉到百般滋味涌上心头。曾经出生入死的情谊,曾经把酒言欢的快意,当时大哥二哥被冤而死自己如何的心痛,这个时候他一样的痛,到底是多年的好兄弟啊,何至于如此……

    赵青看了看王爷的脸色说道:“王爷已经派人安抚了大哥的家人,二哥的小妹……她不愿回到京城,我琢磨着她有可能打算投奔于你,毕竟当初……天明,王爷如今正缺人手,不如你回来,我们……”

    “多谢王爷的一片厚爱,不过天明还是不愿回去。如今天明已经娶妻,只愿过个平常人的生活,还望王爷成全。”

    许天明的话一说出口,靖王依旧面色不变,半晌才轻轻叹了口气。“既然如此,本王也不勉强,今日我是有公事在身,你和张回许久未见,聚聚也好。记住,你是本王身边出去的人,不要丢了本王的脸……以后若有事就让人给张回带个话吧!”

    许天明知道自己是过了这关了,不禁又松了口气,又磕了个头这才退了出去。

    许天明和赵青许久未见,他心里又想着张回的事儿,两人自在衙门里寻了个说话的地方,这一说就说了个大半天。许天明想起曾经的日子不免有了些感叹,赵青看他心情不好,慢慢转移了话题。

    “说起来你小子倒是个有福的,你那小娘子长得很是不错啊!”赵青到许家的时候匆匆见了秋娘一面,他是个粗人,说起话来也直了许多。“咱们兄弟几个倒是你最看的开,啥时候也给俺生个侄子耍耍?”

    许天明想起自己娇俏又倔强的小媳妇儿,心里像是吹进了一阵清风,刚才的烦闷一扫而尽。可是这小侄子……他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让秋娘点头圆房呢!想到这点他心里就烦躁起来,这一个来月的时间他和秋娘相处的虽然不错,可是也只是相敬如宾,一点儿实质性的都没有,说起来他心里也着急啊!“哪有那么快,秋娘她……她还小呢!”

    “还小?我看她也有十六七的年纪了吧!有的女人这个岁数都是俩娃的娘了!你倒是知道疼媳妇儿!”

    许天明憨实的嘿嘿笑了两声,知道赵青打趣他也不解释,那是他的媳妇儿,还是好不容易得来的,再说了这阵子的相处也让他渐渐把秋娘放在了心头上,闻言不禁暗暗翻了个白眼儿。我自家的小媳妇儿我不疼她疼谁!你一个大老粗不懂!

    两人正说的高兴,赵青好不容易见到了久违的兄弟,王爷又特意放了他大半天的假,这时候一高兴不由得肚子里就生出些馋虫来,非要拉着许天明找个地方喝酒。许天明想起媳妇儿如今还在镇上忙活着,倒不如早些过去帮他,万一自己表现的好了些,秋娘能心里欢喜些呢!哪里能答应张回的话。两人拉拉扯扯的到了衙门口,正好看见一个小衙役正和个丫头打扮的姑娘说话,那衙役看见他们出来像是松了口气般跑了过来。“赵大人,许大人!”

    这小衙役不知两人的身份胡乱叫了一通,赵青倒是不计较,大手一挥,“老子现在忙着呢,走开走开!”

    那小衙役见赵青不高兴也是吓得一身的汗,却还是站在原地急的直皱眉。赵青见对方似乎真的有事儿,只好松开了抓着许天明的手,不耐烦的应道:“磨磨唧唧跟个娘们儿似得,有什么事儿赶紧说,老子还等着喝酒去呢!”

    那小衙役终于可以回话了,也顾不得擦擦额头上的汗,指着那小丫头道:“大人,这小丫头一早便来了说是要找许大人,我说许大人正忙着没空应付她,偏偏她说什么也不肯走,说是定要见了许大人才肯说话,你看……”

    见我?许天明有些意外!他看了看那小丫头,见她穿着寻常丫头们常穿的青色比甲,是个生面孔,想着自己在村西镇并无什么熟人,不由得更加疑惑起来。

    赵青见自己兄弟一脸的踌躇,哈哈大笑起来:“老弟,不是你哪个相好的找上门来了吧?诶,不对啊,就是找也该去那小山沟儿里,怎么找到衙门口来了?”

    许天明心里正疑惑着,摆了摆手示意赵青别闹,走到了小丫头身边又打量了一下,觉得自己确实是不认得,这才开口问道:“在下姓许,请问姑娘找许某何事?”

    那小丫头开始见赵青长得那样的粗糙,说话又是毫不避讳,吓得头都不敢抬,如今见以为斯文有礼的年轻公子站在自己的面前,又说了是姓许的,笑着抬头问道:“你姓许?可是枣儿庄的许天明?娶了个媳妇儿是王秋娘的?”

    许天明见那小丫头突然提起了自己的小媳妇儿心里一突,不好的预感让他沉下了脸。“正是,你到底有什么事儿?谁让你来的?”

    小丫头自然的忽略了他后面那句话,声音清脆的回道:“奴婢是赵府的丫头,今儿一早,我们夫人派奴婢来寻许大爷,夫人说了,今天的天气不好,还是让许大爷和许大奶奶最好别出门儿,就算不得已非要出去,也还请许大爷多费些心看护好了少奶奶,也省的被有心人抓到了空子,到时候许大奶奶要是不见了恐怕许大爷会后悔莫及!”

    许天明听了这一串莫名其妙的话感觉很是怪异,这不三不四的大爷大奶奶的称呼,还说什么追悔莫及……小丫头传完了话施了个礼就离开了。许天明犹自在云里雾里摸不着头脑。赵青也在一边听着,见许天明沉着脸问道:“赵府?哪个赵府你小子的老相好?”

    赵青本是闲来打趣,许天明听着却是心里已经,脑子里一阵火光电闪,村西镇的赵府?那个赵俊?那小丫头称他为许大爷,那许大奶奶说的自然是秋娘!赵俊对秋娘虎视眈眈,还有那次的抢亲事件!可是他想不通赵府派人来传给他这么一句话是什么意思!夫人?赵俊的妻子?许天明感觉自己的脑子终于捋顺了。赵俊对秋娘一直存着心思,他的妻子自然不想看到丈夫在秋娘身上得逞,给自己找回个这么大的对手!

    “糟了!”许天明也顾不得身边的赵青等人,见衙门口的大树上拴着他们骑来的马,解开缰绳就飞身骑了上去!

    “喂,你去哪?”赵青的声音被耳边的阵阵烈风带的有些模糊不清!许天明却是心急如焚!那小丫头先说了不让他们出门,就是出门自己也不能离开秋娘身边,最后又说道秋娘要是不见了自己会追悔莫及!定是赵俊的妻子知道张府今日又有行动,恐怕会将秋娘掠去,她怕守不住自己的丈夫才派人来提醒自己!

    秋娘她……现在已经过了大半日,秋娘虽说和嫂子在一起,但也不知到底怎样!许天明扬起手狠狠的在马背上拍了几下,秋娘要是真的有了意外,他真的会后悔死!不,秋娘,秋娘,你一定要等着我!

    快马加鞭的赶到曹营子的山上,还离着新盖好的铺子有一段距离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的下了马,心慌意乱之下看到铺子正烟雾腾腾,隐约间还看见了嫂子的身影,许天明不禁喘了口气粗气,心也放下了大半!若是秋娘出事嫂子定然不会有功夫做饭的。不过没见到秋娘他还是不放心,跑了几步到了门前大声喊道:“秋娘,秋娘!”

    春柱媳妇儿正在烧火,见有人突然露出半个头也是下了一跳,待看清是许天明时才笑了起来。“哎呦,你可吓死嫂子了!你咋来了?秋娘不是说你临时有事儿吗?”

    “嫂子,秋娘呢?秋娘在哪儿?”许天明顾不上寒暄,急急地问道。

    春柱媳妇儿闻言一愣,脸上露出不解的表情,“秋娘?她不是回家去了吗?怎么你没看到?”

    “回家?我不是说会自己来接她吗?她怎么一个人回去了?什么时候走的?”

    “走了有一个多时辰了啊!我们今天买完东西看时间还早,又没什么事情,我就、就让秋娘先回去了,明天再……唉,天明……”

    春柱媳妇儿还没说完话,许天明已经一阵风似得跑了出去,等她追出来时许天明已经骑着马跑出老远,不禁摇了摇头,这真是新婚小夫妻,黏糊劲儿还没过呢!真是一会儿子也离不开啊!转身又自去生火不提。

    许天明在心里祈祷着千万不要发生什么事,但愿秋娘已经平平安安的到了家,正在家里为他生火做饭!他抓着缰绳的手因为用力过度已经暴起根根青筋!马蹄飞驰却还是觉得太满,一路上心乱如麻的他紧紧的咬着牙!进了枣儿庄速度还是飞快,惊得几个村人指指点点,他现在哪有功夫在乎这个,满心的都是秋娘笑着的一张脸,还记得她早上临别前曾经略显担忧的让自己早点儿去接她……秋娘,我来接你了,你怎么就一个人走了呢!

    好不容易终于到了自家门前。许天明坐在马上却是愣住了,他惊恐万分的看着那紧锁着的大门,只觉得天上虽然烈日高挂,他却依旧浑身冰冷!秋娘……

    等待时机

    秋娘下午的时候就和春柱媳妇儿分了手,她本来是打算等着许天明来接她一起回去的,可是一个是东西已经买回来收拾的差不多了,另一个原因也是因为许天明半路被人叫了回去,秋娘不知道到底是为了何事,心里也是惦记的很,就算是留在铺子里做事也是心不在焉魂不守舍的,最后还是春柱媳妇儿看出了她的心事,好说歹说的让她先回去。她想着反正也是青天白日的,也没什么不敢的,也就一个人顺着山路往回走着。

    可是秋娘怎么也没想到,她今天就是这么倒霉,就算是青天白日,山路上还时不时的过个行人走个车什么的,而她就是走在这样的山路上突然脖颈后面感觉一阵剧痛,然后就人事不知了。

    秋娘是被一阵马蹄声惊醒的,醒来的时候她只觉得自己的脖子依旧疼痛难忍,而她却是躺在冰冷的地上,双手被反束到身后,她的双臂因为长时间的束缚而变得酸痛沉重。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回想起来,自己之前是在回家的路上的。很明显这是被人劫持了,秋娘想了想,觉得自己并有得罪过什么人,唯有刘氏和荷花两个,可是她并不觉得那母女会有这样的胆子和手段,想来想去,她也不知道到底是谁绑了她!她想要动一动,可是却半点也使不上力气,她低头一看,原来自己的双脚也被绑在了一起,也许是地面太过于冰冷,她的脚已经有些麻木了。

    现在情况还不明朗,她也不敢轻举妄动。先是侧耳安静的倾听了一会儿,发现那马蹄声已经消失,门外也是静悄悄的,她小心翼翼的用脚蹭了蹭地面,再一下一下的用脚探索着往后蹭,然后借着墙的反力她终于艰难的坐了起来。

    秋娘的嘴并没有被堵上,可是她却也没敢吱声,谁知道到底是什么人在打她的主意,要是贸贸然的喊叫。万一适得其反,惹怒了那群人,那她岂不是会死的很惨?秋娘很怕死,也很怕这种毫无预知的情况。可是她越是觉得害怕,这心里就越发的冷静下来。她知道,不管是什么人为了什么事将她绑了过来,她也要尽量快速的搞清楚自己的状况才行。

    就着窗户纸透过来的光线,秋娘判断这已经快到了晚上,应该是黄昏时候,若是自己只是被打了下,那么现在距离她被抓也就是两个时辰的样子!秋娘急速运转着自己的大脑,想着若是周围有什么可以借助的工具就好了,或许她可以让自己更舒服些,而逃出去这个想法她是想都不敢想的,冲动可是会害死人的!

    借着那昏黄的光线,秋娘观察着自己所处的地方,这是一间并不算大的小屋子,她看清楚了屋子的情况之时也是她深深失望的时候,她可以清楚的看到这屋子空荡荡的,出了墙角处几根稻草,便是再也没什么东西了,而这个胡着窗户纸的小窗,就是唯一一个和外界可以连通的地方!

    除了那个小小的窗子,这整间屋子里再没有任何东西了!秋娘见状不由得焦急起来。到底只是个十六七的女孩子,哪里经过这些事情,虽然极力镇静下来,却还是有些承受不住这种恐惧的煎熬。

    她的脑子乱乱的,一下子想着自己到底得罪了什么人,一下子又想起自己嘱咐许天明晚上早些还接自己,要不然就是后悔着当初干嘛要一个人回家,怎么就那么一点儿时间都等不得了!也不知道许天明这个时候有没有来接自己,发现自己不见了会不会着急,会不会为她担心!

    突然,门外传来了一连串的脚步声,秋娘来不及多想,脚上用力蹬了一下,她就着这个力气又回到了刚才清醒的地方,然后脸面向墙壁,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只等着来人进来说话。

    那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停留在门外,秋娘听到了开锁的声音,然后门吱扭一声,缓缓的打了开来。秋娘紧绷着身体动也不敢一动,这种情况下,她的耳力变得尤为突出的好,甚至连屋子里的呼吸声都听得一清二楚。两个人……

    “还没醒呢?”一个人问道。

    另一个带着不屑的声音回答道:“一个黄毛丫头,被你敲得那么重,哪能醒的这么快?哎,我说,我看着这小丫头姿色不错啊,刚刚我趁着把她扔进来的时候还摸了摸她的脸蛋,啧啧,那个叫一个嫩啊!哈哈!”

    秋娘听着紧紧的皱了皱眉,好不容易按下自己想要擦脸的冲动,心里却一阵阵的犯起恶心来。她凝神屏息的继续听下去,希望可以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你胆子够大的,爷不是吩咐了吗?这丫头不能动!刚才你哥已经回来了,想来那位爷也要来了,要是被他发现了,到时候咱们可是一分钱都拿不到手。”

    “你怕什么啊!我就是摸了摸也没干啥,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以前我们也不是没干过!哼,再说了,就是现在我们真的把这小丫头给干了,那位也是不敢声张的,咱们不过是一群无赖闲汉罢了,这件事抖落出去,吃亏的可是他!”

    “行了行了,别说了,你看看那位到底来没来,我在这儿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