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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季熙鹏冷下脸,语调森寒。
“我说,我宁愿死,也绝对不要嫁给你!”何若瑶斩钉截铁地重复,美丽的脸上满是坚决,毫不因他的表情阴騺而浮现怯意。
她这辈子最痛恨讨厌的,就是像他这种风流放荡、始乱终弃的纨绔子弟,又怎么可能会将终身托付予他?就算他将季家糟坊经营得有声有色,那又怎样,不过是他运气好罢了!
“想不到若瑶姑娘这般豪放,被人占了清白,还一点都不计较?”男人的脸色更加阴冷,几乎是从齿缝中挤出话来了。
“事情既然都已经发生了,计较也没有用。况且,你有未婚妻了,应该也不想惹上这种麻烦吧?”顺着他的话,她故作大方地展开说服。“我不会强要你给什么名分,也不要什么银两。昨夜的事,就、就当作是咱们俩都被疯狗咬了一口,忘了这些不愉快吧!
从今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们分道扬镳,谁也不欠谁。如何?”
尽管她想装得丝毫不在乎,但那热烫的双颊和游移不定的目光却泄露出她的逞强。
季熙鹏不发一语,凝眸瞅着那个死到临头犹不自知的小女人。
他觉得,自己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能维持理智,没冲动地把她按在床上教训一顿,让她深深后悔吐出这些蠢话,其超人的忍功着实值得钦佩
她天杀的说,宁愿死也不要嫁给他?她该死的要他把昨夜当作是被疯狗咬了,忘了最好?!他怒极反笑,甚至异常地哈哈笑出声音来。
何若瑶紧张地瞪着他,不明白自己方才说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若瑶姑娘这番心意,真教季某铭感五内。”说着,他忽地缓缓向后退开,让她得以喘口气。“不过,你大可放心,我绝不会让你有一丝一毫的委屈。”
他的上一句才令她稍稍松了口气,万万没想到,下—句又教她倒抽口凉气。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她既迷惑又惶恐地抓住他,心中警铃大作。
“傻姑娘,你在担心什么呢?真以为我是那么恶劣风流的公子哥儿吗?”季熙鹏回过头,叹了口气,亲昵地反握住她紧揪着自己的柔荑。“你什么都别担心,就由我去跟满姨说,虽然真正会狮子大开口的人应该是她,但买你的钱,季家还出得起。”
“什么?你的意思是要我、要我嫁给你做妾?”她瞠大美目瞪着他,难以置信地道:“我已经说了不需要你负责,你”是听不懂人话吗?!
“不必担心我的未婚妻,只要我跟她说清楚,我想她一定会接纳你的。”
他好自然地截断她的抗议,爱怜地点了点她的俏鼻,仿佛对她的懂事退让感到心疼。
“不是这样的,我不”她试着辩解,这一回奸诈的男人干脆直接捣住她的嘴。
“就算她不接纳你,我也绝不许任何人欺负你,这样,你可安心了?”季熙鹏温柔地承诺,不顾佳人挣扎地顺势搂住她。
何若瑶气得说不出话来,很想很想掐死这个厚脸皮又鬼话连篇的男人!
开什么玩笑!虽然不愿承认,不过,她其实就是他该明媒正娶的未婚妻呀!现在他居然在迎娶自己之前,就想要先纳小妾?而且,哈哈,真不凑巧,那个小妾正是她自己?!
天啊、天啊,她都不知道该气哪一件事情才对了
“你等着,我这就去找满姨来。”男人仿佛感觉不到她濒临崩溃边缘,还火上加油地拉开嗓门唤人。“来人啊!快点叫满姨过来。”
“慢着,你站住!”何若瑶瞠目,连忙阻止他愚蠢的举动。“喂!我叫你等一等啊!啊”她一急,不慎踩到裙摆,眼看就要跌着狗吃屎。
季熙鹏及时搀住她,满脸拿她没办法的表情,还趁她无法反抗的时候,在她唇上偷了个吻。
“瞧你,怎么这样不小心呢?知道咱们今后可以相守到老,真的让你这么欢快吗?”男人深情地呢喃道。
然而,事实上,他的心里正在张狂得意地奸笑着。
啊,原来这小妮子吃软不吃硬!他可找到驯服她的办法了
宁死不屈,嗯?不要他负责,嗯?!他一定要好好修理这个不知羞耻的妮子,好让她明白,惹火他,是多么不智的愚行!
“唉哟、唉哟,真是恭喜恭喜呀!季公子。”这次不等何若瑶开口反驳,鸨娘便嚷嚷着迈进房里,时机精准得像是跟季熙鹏串通好了—样。“你和若瑶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呀!”
“满姨,咱们就开门见山吧!”季熙鹏放开怀中佳人,优雅地坐下倒了杯茶,淡淡说道:“你要多少?”
闻言,何若瑶一双眸子瞠得更大。这个不知哪根筋接错的男人,突然信誓旦旦说要负起责任娶她也就算了,现在竟还当着她的面,跟鸨娘讨论起买她的价钱?!
是可忍、孰不可忍?她、受、够、了!
这一瞬间,她脑中一直被拉扯绷紧的某条线似乎“登”地一声,断裂了。
“小、小姐?”小绿瞅着她阴晴不定的面色,担心地扯扯她的衣角。
但她没有心思注意这些。她双手插腰,深深、深深地吸足了一口气,朝着讨价还价中的一男一女,然后开口。
“我不嫁我不嫁我不嫁我不嫁我不嫁”
“我的若瑶姑奶奶呀,你究竟对季公子有什么不满意的?”大把大把的银两被人硬生生从眼前推开,鸨娘心里有说不出的痛。“哪,人家季公子说相貌有相貌,要身家有身家,又对你一见钟情、一往情深,你到底为什么不肯嫁,你说说看,你说说看呀!啊?”
“你怎么知道他对我一见钟情又一往情深了?”何若瑶懒懒地睐了鸨娘一眼,继续喝她的茶。“他这样告诉你,你就信了?”
依她看,季熙鹏一定是发现她的目的,所以才一反冷淡的态度,开口闭口就说要给她个交代、娶她做妾,其实是要藉机羞辱她!
“傻孩子,季公子怎么会跟满姨说这些呢?满姨一看就知道,他是真心喜欢你的。”鸨娘笑着朝她眨眨眼。“甜言蜜语说再多都不费工夫,但是只有眼神,是绝对骗不了人的。”
她的话让何若瑶稍稍动摇回想起来,那男人以为她没有察觉,但她知道,他常常会用过分专注的目光瞅着自己。
她还以为那不过是错觉,那人只是盯着棋盘上的战局瞧罢了,若要将之解释为他在意她,那就太往脸上贴金了但是,或许,他那时真的是在凝视着自己?
她在想什么啊!何若瑶用力摇摇头,想要甩开脑中骤然冒出的奇怪念头。
“满姨!你是收了季熙鹏多少银两,才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地谬赞他?”她放下茶杯,迁怒似的把矛头转向捣娘。“你不是说,如果不是人品敦厚、正直温柔的男人,绝不会随便把我许给别人吗?那人既霸道又狡诈,城府又深,不信的话,你可以问小绿!”
“欸?问我?这个、这个”突然被点名,小绿一阵支支吾吾后,才嗫嚅心虚地开口。“小姐啊其实,其实季公子人真的很不错呢”
以前季公子的马夫另有其人,但自从季公子发现她跟季左两情相悦之后,每次到花满楼都会刻意带上季左,还会给她碎银当零花从前自己真是误会他了,季公子实在是个大好人呢!
何若瑶张口结舌地瞪着自己的贴身丫环,不敢相信她竟会背叛自己,站在原本应是她们共同敌人的季熙鹏那边。
见主子露出诧异失望的表情,小绿不禁心口揪痛。事情会变成这样,都是因为自己之前在小姐面前乱说季公子的坏话,是她害了小姐!
“小姐,之前是我说谎,其实季公子他”她忍不住对何若瑶说出真相。
“满姨!”一个小厮突然冒失地冲进来,正好打断了小绿的自首。“外头有位夫人,说要找若瑶姑娘”
“夫人?找我?!”何若瑶更惊讶了。就算现在民风豪放,可也不会有妇女就这样大剌剌地跑来青楼妓院参观吧?
“请夫人上牡丹厅吧!”不同于她的讶异,鸨娘倒一副心里有数的模样。“先为夫人沏壶上好的茶,若瑶姑娘随后就到!”
待小厮领命而去,何若瑶忍不住好奇地问道:“是满姨认识的人?”
如果是这样,那么直接跑到花满楼来也就不太奇怪了。只是,那位夫人怎么会指名找她呢?
吩咐过小厮后,鸨娘便开始翻箱倒箧,挖出一件又一件的美丽衣衫,还直往何若瑶身上堆,根本没空搭理她的问题。
“等等、满姨,你这是”
“这件太花俏了,不够庄重;嗯这件又太素了,看起来没精神,不好不好!”鸨娘迳自忙得不亦乐乎,完全没注意到某人已经快被迅速累积的衣服给压垮了。
“满姨!”何若瑶没好气地将压在身上的一叠衣服往榻上一扔,并夺下她手上的“凶器”连珠炮似的丢出疑问。“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位夫人是谁?为什么我要换衣服?穿这样难道就失礼了吗?”
鸨娘听她一口气说完一长串问题,愣了半晌,才笑着回答,表情却有些串灾乐祸。
“你不知道吗?那位要见你的夫人就是你未来的婆婆哟!”
她未来的婆婆,亲自跑到花满楼来见她?!
踏上通往牡丹厅的走廊,何若瑶还无法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季姨找她究竟要做什么?难道是来警告她这狐狸精别妄想季家的财势,最好赶紧离开她儿子?
她还记得小时候季姨总是和蔼慈祥地望着自己,以前她最喜欢被胖胖软软的季姨抱在怀里了。可是现下闹成这样,她根本提不起勇气告诉季姨,说自己就是九年前那个爱撒娇的小女娃
怀着志忑不安的复杂心情,她深吸口气,举起手,轻敲几下牡丹厅的门板。
“进来。”厅里传出一道生疏冷淡的嗓音,乍听之下,那语气竟和季熙鹏有些神似。
“季夫人”她低垂着头进入厅房,低声问候面前那位福态却气质高雅的妇人,不敢抬眼看。
“你就是何若瑶?”季夫人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她瞧,忽然开口。“抬起头来看着我!”
“咦?是是!”何若瑶被她突如其来的强势吓了一跳,连忙照办。
原以为会在季夫人眼中看到鄙夷厌恶,不料,当她望入季夫人的双眸,却只看见好奇和赞叹?
怎么跟自己想像的完全不同呢?季姨还是那样和蔼可亲,但是、但是她应该是反对季熙鹏娶个歌姬当妾的,对吧?
“你,为什么不肯点头嫁给鹏儿?”季夫人睁大圆圆的眸子瞅着她,脸上满是疑问。“是我们家鹏儿长得不够好、不合你胃口?还是他对你不够体贴,让你饿着冷着,夜夜垂泪到天明?或者你对季家不满意、害怕我这未来的婆婆会欺凌你?到底是哪一个?”
“这”季夫人劈哩啪啦的连番攻势简直让何若瑶头昏脑胀、无法招架,只能怔怔地回答:“都不是”
见何若瑶否认,季夫人满意地点点头,但她接下来的自言自语却差点没害何若瑶摔到地上去。
“既然你爱鹏儿的俊俏,也和他两情相悦,又喜欢我这个开明的婆婆,那到底为什么迟迟不点头呢?”她歪着头,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似地惊嚷道:“莫非你有什么难以启齿、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才宁愿忍受世人异样眼光,也不要季家负起责任?”
何若瑶心中一惊,完全无法掩饰自己的强烈动摇。难道、难道季姨终究还是认出了她的脸,知道她
“不瞒季夫人,若瑶的身世实在可怜啊!”鸨娘不知何时摸了进来,趁她心虚支吾其词的时候插话。“她才十岁就被土匪绑走,和家人失散,幸好后来被牙婆卖进花满楼来,让我细心呵护养大”
“满、满姨,你别再说了!”何若瑶吓得从椅子上弹了起来,连忙阻止口无遮拦、泄露秘密的鸨娘。
“原来如此!”季夫人一脸恍然大悟地开口。“你不愿嫁进季家,难道是因为你”“不是的、不是这样!”季夫人和鸨娘的一搭一唱,令她方寸大乱,不小心便顺着局势脱口而出。“我我非常愿意嫁给季公子!”
“你愿意了?!”季夫人霎时开心得像是得到了世间至宝,攫住未来儿媳妇的双臂不住摇晃。
“你放心,我绝不会让那小子欺负你。若他让你有一丝丝的不愉快,尽管来找娘告状,娘一定站在你这边,知道吗?”她说着,还亲热地捏捏何若瑶的脸。
她刚刚说了什么?“我”何若瑶哑口无言,还处在极度震惊的状态。
“好啦,就这么说定啦!”达成目的,季夫人心满意足地摸摸她的头。“呀,都这么晚了,我也该走了,免得咱们老爷唠叨我办事不力呢!”
话声未落,只见她已匆匆忙忙地道别离去。那旋风似的说话和行动速度,都让众人头晕目眩、反应不及。
自己刚刚说了什么蠢话啊?!何若瑶怔在原地,不敢相信她竟然在一团混乱之中,就这么草率地决定了自己的终身大事。
“太好了,若瑶,你终于想通啦!”鸨娘是最早回过神来的人,她眼眶带泪向呆成木头美人的何若瑶道贺。“恭喜你呀,这可是难得的好婚事啊!这样满姨就可以安心了。呜”说着,她不由得欣慰又不舍地掉下泪来。
但是何若瑶却一点也没有待嫁女儿的娇羞心情,事实上,她快要疯了!
“啊”她不想嫁不想嫁不想嫁不想嫁啦!
那一天夜里,花满楼再次传出了响彻云霄的崩溃尖叫
“呜呜小姐你究竟要气小绿到什么时候嘛!”
小绿苦着小脸趴在门板上,可怜兮兮地对着把自己锁在房内、不让她服侍也不跟她说话的主子哀求。
“我知道错了,不要不理我啊小姐”呜呜,都是她见色忘主,才会惹小姐生气。可是、可是季公子真的是好人啊!
“住口,你这个叛徒,我现在不想看到你!”一想到自己的心腹居然胳臂往外弯,替对手说好话,何若瑶心中就有气,忍不住闹起小孩子脾气。“我要睡了,你下去吧!”
“喔那我走了。”闻言,小绿不禁委靡不振地垮下双肩,却仍不放心地叮咛道:“小姐,最近夜里很冷,你可要把被子盖得扎实一点啊!”厢房里的人儿沉默了良久,终究还是传出一声不甘愿的回应。
“嗯。”单纯的小丫环不由得破涕而笑,乖乖回到自己的小房间去歇息。
确认她走远后,厢房的两扇门突然被人从里头慢慢地、轻轻地拉开,接着,一个娇小纤瘦的人影探出头来
开什么玩笑!她才不会坐以待毙,傻愣愣地等着迎亲那天被大家推上轿子,嫁给那个男人呢!
她已经计画很久了,正好今天月黑风高,小绿又被她赶走,恰恰是个逃走的大好时机!
她换上了轻便好行动的窄袖胡装,背起了小小的包袱,蹑手蹑脚地溜出房间,来到花满楼的后院,相准某棵牢靠的大树,俐落地往上爬。
“嘿咻没想到我还满会爬树的嘛!”敏捷地从树干跃至墙头,何若瑶回头看看自己完美的逃脱路线,得意地笑了。
“是呀,还真是让人想不到呢!”
不料,她脚下原本应该牢无一人的街道上,居然冒出熟悉的男声,吓得何若瑶险些没有一头栽下去。
她惊魂未定地往下看去,那个双手环胸,一脸悠哉地瞅着自己的,可不正是一个月后她所要嫁的“良人”吗?
“你、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她恼羞成怒,先发制人地指着男人的鼻子骂道:“啊,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刚从某个姑娘那儿离开,这下被我抓到了吧?”
其实,那天被逼着答应婚事以后,她就从小绿那儿得知,他根本从来不爱拈花惹草,也不曾进过花满楼。那日之所以破了先例,还是为了再见她一面
“今儿个月色很美,我对帐对累了,便出来透透气。”
季熙鹏丝毫不在意她的刻意抹黑,温柔地望着迎着清风,沐浴在银色月光下的佳人。
“你在胡说什么!今天晚上哪有月亮”
她嗤之以鼻地抬头一瞧嘿!夜幕中还真有那么一轮皎洁明月在跟她大眼瞪小眼。
何若瑶沉默了。现在是怎样?连老天爷都要跟她作对?!
“这么说来,你应该不是出来赏月的啰?”季熙鹏缓缓扬唇,笑得十分不怀好意。“那就奇怪了,这么晚了,你不在房里休息,穿得这样轻便,还爬得那么高,是要上哪儿去呢?”
“呃,我、我是”这下反被人追问,她像被猫咬了舌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莫非,你想趁着夜色,偷偷跑去跟不知道哪里跑出来的野男人幽会?”他一字一顿地质问道,表情冷騺得惊人。
她被男人那股无形的迫人气势压制住,不由自主地老实回答:“不是的,我没有”
闻言,季熙鸭变脸如翻书,马上换下那副吓人的冷脸,扬起温柔的笑脸。
“那么,你因为想念我,睡不着,才会拚了命地爬墙要出来见我吗?”
可恶的卑鄙小人!抿着唇儿,咬着牙根,何若瑶终究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点头默认。
他果然是季姨的儿子那种用问题就能一步步引人掉入陷阱里的深沉心机,还真是一模一样!
好笑地觑着她屈辱不甘的神情,季熙鹏摇摇头,实在拿她倔强不服输的个性没辙。
“你就坐在那里,别乱动。”语落,只见他提气一跃,轻轻松松地跃上墙头,在她身旁坐下。
何若瑶诧异地盯着他瞧。方才他那俊逸的身手就像在她脑中生了根似的,不断浮现,怎么挥都挥不去。
“嗯?怎么,你看呆了?”察觉她的注目,男人斜勾起唇,突然凑进她的脸问道。
她慌张地别开视线,急急否认。“谁、谁看你看到呆了?!我才没那么哈、哈啾!”
他皱起眉头,毫不犹豫地便脱下身上的外袍,罩在她身上。
“穿着。”
刹那间,男人清新独特的体味,和残留的暖热体温马上将她团团包围,就像是他密密搂住自己一样。何若瑶忽地心跳加速,一张小脸亦不试曝制地涨红。
“你、你干嘛对我这么好,到底有什么目的?”她瞪着他讷讷地开口。
“你真是傻瓜。”虽然说着调侃的话,他的眼神却深邃得令她难以迎视。“我的目的就是不要让你因此伤风生病,迎亲那日又用这借口不肯嫁我。”
她再次移开眸子,紧揪着宽大到不像话的袍子,在那柔软的布料上留下一道道褶痕。
这个男人太危险,他根本就是有着勾人外表的穿肠毒葯!再这样下去她一定会完蛋的
不行,她要逃走,非逃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