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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说话间，那位何氏老祖身材膨大了一倍有余，体表也长出了黑色的甲壳，一些黑色的液体从甲壳的缝隙中滴落到地面上，看起来颇为粘稠。
“肉……肉……肉！”
不知什么时候，那一只羊竟然已经被它给吃完了，此时正红着眼睛，死死地盯着两坨站在门口的新鲜肉食。
东牧脸色僵硬：“大佬，他不仅把你肉给抢了，还想把你也吃了，这你能忍？”
摊主拍了拍手上的油脂：“忍是能忍的，你不必用话激我。”
东牧被噎住了，这何氏老祖少说也是个炼神修士啊，在配合上天魔的力量，完全不是他想招惹的。
摊主用舌头挑了挑牙缝里的肉丝，东牧看到他的脸鼓了起来。
“张开你的阵法，保护好自己。”
说罢，摊主蹂身而上，一个朴实无华的巴掌朝着何氏老祖身上拍去。
那老祖身体陡然变大，直直地朝着他迎了上去，两人噼里啪啦地打成一团。
东牧撑起阵法保护好小院，这俩人打坏了东西不太可能赔偿。
不过，这俩人打着打着，怎么就越来越近？
摊主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抽空对东牧道：“你躲远一点！”
东牧自然巴不得，不过还不得他行动，那何氏老祖嗷一嗓子，仰头，鼓喉咙，蓄势。
呸~！
一口黑乎乎的不明液体朝着东牧飞了过来。
他当时心里头便长满了雾草，身上银光一闪便出现在院子的另一边。
那黑色的液体碰到墙壁仿佛一枚皮球一般再次朝着东牧的方向弹了过来。
东牧眉头一挑，单手拎着一把锤子，对着皮球当头就是一锤。
“不要接近它！”摊主焦急地提醒着。
“哈？”
东牧一锤子拎了下去。
火焰和雷霆在这小小的院子中迸发，那枚皮球发出一声难听的嘎吱声，然后一张痛苦的脸从皮球上浮现出来。
刚打算叫出声来，一把剑便插进了它的口中。
“长得丑就别在这瞎叫唤了！”
皮球瞪大了眼睛，它能感受到一股霸道的剑气在他的体内肆意纵横破坏。
这个时候再想逃，却发现已经被一层雷网给死死的禁锢住了，于是它只能在绝望中灰飞烟灭。
确定它烧得渣渣都不剩了，东牧才把锤子往肩膀上一抗，抬起头看到那俩人竟然也不打了……
“你俩接着打啊！看着我做什么？”
“它……它没了？”
摊主瞪着眼睛，一副见了鬼似的表情。
“自然是没了啊，你们不打了？”
何氏老祖此时跟漏了气的气球一样，身体干瘪下去，伸出一只手颤颤巍巍地指着东牧。
东牧对他这种人可没有什么尊老爱幼之心，直接怼道：“你愁啥！”
说完这句话，何氏老祖动作一僵，直直地朝后栽倒下去。
东牧愣住了，咋地，被我一句话给气死了不成？
摊主也不去管何氏老祖，而是在附近检查了一遍，然后看了看东牧手里的小锤子：“原来是天劫之雷，怪不得能灭杀天魔分魂……”
东牧恍然，原来那玩意儿就是天魔分魂啊，怪不得那么不禁揍，而且它没了何氏老祖也蹬腿了。
天魔分魂对于普通修士来说只能用难缠来形容，杀不死，锤不灭，还喜欢往人身体里头钻。
普通的雷法对它们的伤害有限，唯独惧怕这滚滚天雷之力和部分灵火，这家伙以为东牧是最好欺负的，打算控制了东牧之后来个二打一，那曾想东牧手里头还有这么一把小铁锤呢。
“早知道……”摊主摇了摇头，然后盯着东牧：“你要不要……嗯，再烤一只羊吧，我替你把后续的麻烦都收拾了。”
“成交！”
东牧答应得干脆，相对于收拾后面那些麻烦他宁愿去烤羊。
过了差不多一个时辰，羊快烤好了的时候，摊主也回来了，拎起那只烤羊，摊主把它收起来：“这两天你暂且不要出门了，这边事情结束，这几天我们也打算离开了，以后你要是打探情报，可以去大通当铺。”
说着他交给了东牧一套手诀和一枚戒指。
“以后如果遇到带着这枚戒指、打着这套手诀的人你可以找他帮忙。”
“另外，你这种人日后行走大荒之前最好学一套掩盖真容的法子。”
说完，摊主飘飘然地走了。
什么叫我这种人？！
我这种人怎么了！难道我就这么没脸见人了吗？
东牧愤愤地看了看正在自己院中躺尸的何氏老祖。
你这还没给我收拾干净呢！
打出一只火鸟，在院子中飞了一圈，把一切可疑的东西全部焚毁，东牧这才略微忧郁地躺在院中竹椅子上。
这个时候，在院中转了一圈的火鸟轻轻地落在他的肩膀上，嘴角上叼着一枚黑黝黝的晶体。
魔晶？
东牧摆弄了一会，这东西是天魔力量的凝集，类似于人类的金丹和妖兽的妖丹，这玩意儿在圣魔界还是挺值钱的，毕竟天魔也算是高级品种了，不过东牧暂时还没想到有什么用处，直接就把它往洞天世界一丢，不管了。
外面热闹了两天，东牧在家宅了两天，这个没有互联网，没有电脑游戏也没有网络的世界确实是太难熬了。
等下次一定要收集一些话本回来。
第三天的时候，他终于是憋不住了，推开门出去转了一圈。
千峰城的街道上比之前荒凉了许多，修士大多都憋在家里不愿出去，路上偶尔遇到的行人也都是神色匆匆的模样，身后似乎被什么东西追赶似的。
戒严还没取消，一些城卫队还在挨家挨户地地毯式搜寻，东牧见此便打算回去。
走到街头的时候，他突然心头一动，莫名的朝着旁侧看了过去。
在一处墙角，有两个小小的身体蜷缩在一起。
东牧神色微动，快步朝着那里走去。
感觉到有人走过来，两个小孩子抬起了脏兮兮的小脸，满是警惕地看着他。
东牧脸上挂上了笑容：“十九？”
年龄较小的那个娃娃眼睛怔了怔，年龄大一些的那个更是抱紧了怀中的妹妹。
“你是谁？”
东牧想了想，拿出一罐酱料。
“十九，还记得吗？”
十九的眼睛瞬时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