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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慢悠悠的逛着,南木萱的话题刚要自然而言的转到自己在闺阁中的趣事的时候,原本晴朗的天空竟是顷刻间乌云密布,霹雳一声惊雷,吓的南木萱一个激灵,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南木萱从来不是一个怕打雷的人,但是刚刚那瞬间就好似做了亏心事一样,那雷打的又突然,她竟有种怕雷劈的念头。
雷声刚过,漫天的乌云更是层层积压,瓢泼大雨顷刻而下,啪啦啪啦的落到人身上都能感觉到微微的疼痛,云溪连忙用手给南木萱遮着。
然这样的倾盆大雨哪里是玉溪能挡得住的,小喜子看了看四周,机灵的说道“主子,往东走,过了那个假山,就是烟雨楼,主子先去那避避,我先回宫,马上带人来接主子”
南木萱闻言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迎着大雨艰难的说道“一起过去,回宫的事待会再说,这雨吓得又大又急,估计很快就停了”
边说边往东跑去,身后的三人也都跟着跑起来,南木萱不想小喜子冒着大雨回宫,毕竟这里离云香阁很远,估计等回去了,小喜子也浇成落汤小喜子了,等他在带人回来,没准雨都停了,云香阁离这可不近。
还有一点点的隐秘心思是她竟然莫名的有一点点的害怕,而小喜子,即便他是个太监,也好歹算是个男人,至少他还会一点点功夫在身。
虽然南木萱怕的是莫名其妙的诡异东西,若是真如她那么胡思乱想,别说小喜子了,就是武林高手也没用,但小喜子在,她心里上就是诡异的多了丝安全感,所以说,南木暄骨子里还是有些小女人心态的。
烟雨楼是一处类似观景楼的建筑,上下三层,最高层上面有个暖阁,避雨什么的最合适不过。
这场雨来的又急又大,啪啦啪啦的下着,南木萱跑到烟雨楼的时候身上已经湿了很多了,其他人也一样狼狈,玉溪等人不等自己收拾,连忙找出帕子给南木萱擦拭,不过这种大家都被浇的时候,帕子什么的也早湿了。
好在南木萱脸上没什么妆容,要不然,南木萱都不敢想象会有多狼狈,要知道古代的化妆品,尤其是那些胭脂什么的可不防水,她阻止了玉溪和络儿的侍候,自己简单打理一番,方坐在暖阁里的椅子上。
听着外面的雨声,南木萱不由默默站在窗边赏了会大雨,反正已经湿的差不多了,在开窗子什么的南木萱毫无压力,好吧,这种大雨完全没有朦胧的美感,绝对是看了就闹心的那种
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情却有情,南木萱脑子里竟是莫名闪出了这两句诗,再看外面的滂沱大雨不由好笑,难不成她是在这古色古香的大元里待时间久了的事,脑子里都会出现诗了。
而且还是这种诗,话说这诗和这种毫无美感,唯让人厌烦的大雨没什么联系吧
玉溪整理完自己,不由走过来道“主子还是坐回去吧,这么大的雨有什么好看的,小心在窗边站久了着凉”
“六月份的天气,哪里就那么容易着凉了”话虽是这么说着,南木萱还是回了暖阁中间处坐着,玉溪顺手关了窗户才跟过来。
小喜子自动自发的去了入口处守着,南木萱让玉溪和络儿都坐,三个人继续说些闲话,这回南木萱很快就把话题绕到自己小时候,络儿自然的接下去,说了很多南木萱在家时的旧事。
那些事南木萱脑子里其实都有,但总是有种看电影般的不真实感,这样和络儿说一说,在重新梳理梳理,也方便南木萱想些深层次的,原本原主绝不会想的事。
她们正说的热闹,就听小喜子道“好像有人上来了,奴才这就去看看”
随着小喜子话落,南木萱她们也停止了交谈,一静下来,果然听到楼下有一些响动,似是脚步声。
“皇上,奴才给皇上请安”只听小喜子略显惊讶的清亮声音传来,南木萱不由感叹自己这命是好还是不好,大晴天的赏个花还能下雨,躲个雨还能看到皇上,这难不成就是缘分?
不过对目前的她来说,这种缘分完全是可有可无的啊,这要是那些不受宠的妃子遇上皇上才叫运气好不。
南木萱她们听到小喜子的声音都站了起来,也忙着去迎接,皇上什么的就是麻烦,随着她们过去,一身湿答答的楚瑾和赵德福也上来了。
楚瑾看到小喜子就知道是她在上面了,此刻一进来,就笑道“没想到竟是和爱妃有这般偶遇”
南木萱三人连忙行礼问安,南木萱听了楚瑾的话也没马上接话,行礼过后就自顾自的起身走了过去,一边帮楚瑾擦拭雨水,一边笑道“可不是,臣妾刚刚还埋怨自己这运气不好,明明是大晴的天,我就是喂了会鱼,看了会儿子花花草草就能遇上大雨,不成想竟是老天爷另有安排,这是让臣妾有机会偶遇皇上那”
楚瑾失笑,调笑道“昨个不是刚见过朕,怎么?难不成爱妃今个就想朕了”
南木萱撇他一眼,娇嗔道“臣妾哪一日不想着皇上啊”
楚瑾莞尔,从善如流道“朕也日日想着爱妃”边说边握了南木萱的手
屁,这话糊弄鬼都没有鬼信!
玉溪,络儿,赵德福也早就退到下边守着,此刻暖阁中就南木萱和楚瑾两个人,外面的雨还在啪啦啪啦的下着,似乎如今又刮起了大风,在暖阁中都能听到外面树枝刮动而引起叶子间摩擦的沙沙声。
这般风雨肆虐的天气里,暖阁中又是帝王和嫔妃,尤其是楚瑾还在那把玩着她的手,一下下不轻不重的揉捏着,连带着她整个人也被他抱着,很是暧昧,南木萱脑子里突然就闪过不纯洁的画面。
再看楚瑾,额,倒是没看出什么不同,可是南木萱莫名的就不知道说些什么,她莫名的有种能预见剧情发展的羞涩感。
“怎么不说话了”楚瑾见怀中的人安静下来不由诧异
“啊?”南木萱一愣,茫然的看着楚瑾,她能说她跑神了吗
轻轻咳了声,掩饰下尴尬,南木萱问道“皇上这是从哪里来,怎么也让雨浇到了”其他人那,堂堂皇上竟也挨了浇?真好,他也不比她强多少。
南木萱见楚瑾不答,不由想到这话问的貌似也不怎么太冒犯吧,不吱声是个什么意思?这么想着就去看楚瑾
楚瑾其实是突然兴起,偷偷和赵德福去冷宫那边看了看珍昭容,回来时就碰上了大雨,正好看到了烟雨楼,才进来躲雨的。
但这话楚瑾显然不会和南木萱说,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今天他怎么就起了心思想去看看那个自己曾经放在心上,捧在手里的女人。
气氛徒然有些尴尬,更让南木萱感觉怪怪的,她不由想到,难不成楚瑾在等自己投怀送抱,可她已经在他怀抱中了啊。
把楚瑾当成种马禽兽的南木萱已经在自己自以为是不纯洁的思维中越陷越深了,完全不知道楚瑾真正的心思。
她是很讨厌在这里的,可是……正当南木萱想着自己是不是要主动顺着boss的心情的时候
楚瑾出声了“朕就是随便走走,倒是遇到了大雨”
“哦”南木萱正不知道怎么接楚瑾的话的时候,不由眼尖的看到了楚瑾内袍腰间上挂着的荷包,轻轻的咦了一声。
那荷包还是她给楚浈小包子绣荷包的时候绣出来的实验品,也是苏绣,是很难的绣法,某天两人玩笑中她就把这个实验品当成宝贝一样的送给他了。
还蛮横的叫他不要嫌弃,要是实在觉得带在外袍上丢人带不出去,那就带在内袍上,总之,不能不带。
那时气氛好,她当时也只不过是故作蛮横的撒娇耍痴,根本没指望他会真的带上。
此时突然见到不由有一丝怪异,她做梦也没想到他会真的带在了内袍上,这太玄幻了吧,难不成她是他真爱……额,恶寒!
楚瑾被她咦的一声抽回了思绪,顺着她的眼光也看到了自己腰间那绣工破烂的荷包,一时竟有些微囧。
这是今他上朝回来换便服的时候,一个宫女给他找荷包时不小心弄掉出来的,他看到的时候就突然想起,这荷包主人给他荷包时的各种娇憨野蛮之态,不由好笑,就让赵德福把这个给他带上
赵德福看了嘴角直抽,欲言又止,很想说不合适,但明显他知道这荷包是谁的手笔,皇上都开口了,他也只好给带上,只是那动作实在是慢的可以
楚瑾不由有些不耐烦,看了他一眼道“带里边吧”
楚瑾这么想着,不由觉得自己今天做的事都莫名其妙的可以,一时有些生气,冷哼道“看什么看”说完又觉得自己这话说的实在有损帝王威仪
突然就恨恨的狠拍了两下怀中的南木萱“啊,疼”南木萱不由大呼
皇上你确定你今天真的没抽风吗?
☆、第30章争抢荷包
抽风了的皇帝和被打疼也想抽抽风的暄容华会发生什么呢?答案是抢荷包。
南木萱被打疼了格外委屈,她不知道英明神武的皇帝大人是有些恼羞成怒了,她只觉得楚瑾今个儿整个人都透着怪异,然后南木萱也跟着脑抽起来,她伸手要去解楚瑾的荷包。
嘴里哼哼的说道“不就是一个荷包吗?臣妾怎么就不能看了,那还是臣妾亲手绣的呢,不让臣妾看,臣妾还不想给皇上了呢,拿来,那是臣妾绣的”
早就抽了的楚瑾闻言去阻她的动作,嘴上道“给了朕的东西就是朕的,朕没发话自然不能看”
南木萱白眼,果然有什么样的儿子就有什么样的爹,都一个傲娇的德行,本姑娘就是不想惯着你们,这么想着,南木萱不言语了,手被楚瑾挡着也不动了,撑着楚瑾的肩膀在楚瑾怀中坐起来,然后又退出楚瑾怀抱“皇上的话就是圣旨,不看就不看,本来也不好看”
怀中的女人退了出去,突然失了些温度,更不要说那温香软玉的感觉,配上南木萱娇嗔的话语,楚瑾突然有种怅然若失之感,外面的雨势渐小,两人都不出声,外面的风雨声就格外清晰,突然一阵凉风吹来,楚瑾徒然清醒,心下暗叹自己今天真是够妇人情怀的了。
偏头看了一眼,果然那女人就不是个老实的,窗子正是她打开的。
南木萱动手开了窗子,果然外面的雨已经渐渐的缓了许多,但要出去明显还是有些不合适,回头向楚瑾看去,那人还在那傻坐着,今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雨浇傻了,一点没有往常的样子。
许是南木萱的目光包含的意味太多,所以格外热烈,楚瑾敏感的察觉到什么,不由再次偏头看向窗边,一身桃红的宫装女子正倚窗而望,窗外刮进来的风吹乱了她本就被雨水淋的微乱的发髻,头上那喜鹊金镶珠玉钗明显微松,由其固定住的头发已经乱了形状。
楚瑾尚还看着她,就见发髻微乱的某人快步走到他身前,他正想去拉她坐下,不想那女人快他一步,侧身避过,弯腰低头,趁他一个没反应过来就迅速的解下了他腰间原本就被她将要解开的荷包,然后快速退离他身边。
整个过程也不过片刻功夫,楚瑾反应过来真是又好气又好笑,这女人还真是执着,他刻意冷了脸色,冷声道“大胆”
楚瑾的冷面严肃对南木萱从来都不管用,楚瑾只见那女人原本笑的志得意满,喜笑颜开,略带挑衅的面容顷刻间换成了可怜兮兮的愤慨,固执的说道“本来就是臣妾的东西,现在不过是物归原主罢了”
说完还把拿着荷包的手背在了身后,一副楚瑾会去跟她抢的样子。
任何一个男人面对这样一个古怪精灵,表情丰富,姿容美貌的小女人耍性撒娇都不由会软了心肠,何况是本就不太生气的楚瑾。
楚瑾觉得自己简直败给这个小女人了,她竟然还背了手把荷包藏起来,真是孩子气的可以,那东西哪里就值得他堂堂天子动手去抢,心里是这样想的,行动上却是反行其道。
楚瑾大步上前,走到窗边,两手撑在窗边的雕花刻纹楠木窗框上,就把南木萱固定在他怀抱锁定的狭小空间里,小女人难不成以为她把手背过去他就抢不到了。
南木萱眨眼,果然今天楚瑾脑子被雨浇的进水了,她这么一个刻意动作他就真的过来抢了,她记得这种小暗示是她上一世在好友家沙发上的育儿书里看到的,明显是针对小朋友的伎俩,楚瑾可是皇帝啊,世界貌似又玄幻了。
南木萱暗自鄙夷,楚瑾却是在近距离的打量着南木萱,五官精致,肤白盛雪,鬓边已经被雨水淋湿,发髻松垮凌乱,然面容却更显得清丽无双。
此刻被他禁锢在怀中,还能面不改色的笑颜以对,那滴溜溜转的灵动大眼睛里不知又划过了多少你看不透的想法,清眸流盼,灿若朝华,让人不由生出一股爱怜的柔情。
他尚在打量,南木萱已经作势要推开他的胳膊,楚瑾是谁,能被她解下一次荷包就自然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抓了她欲要推他的手,另一只手从另一个方向反握住她,她拿在手中的荷包,自然而然就被他再次抢回了自己的手里。
南木萱表示姐不过是不想惯他傲娇脾气,才抢了过来,至于被他抢回去,姐就当逗小孩了,让他高兴下
楚瑾手拿荷包在南木萱面前晃,那上面的绣的花样简直让人不忍直视“还敢不敢从朕的手里抢东西了?”楚瑾颇有些挑衅的问道
南木萱想翻白眼,忍住了,弱弱的固执道“那是臣妾的”
楚瑾似乎丝毫没意识到自己一个堂堂天子和自己的妃嫔抢一个绣工差劲的荷包并且讨论荷包的归属是一件很无聊很白痴的行为,而是语气得瑟的说道“在朕手里的就是朕的”
南木萱无语,他不会被楚浈附身了吧,楚浈也不这样啊。外面的雨已经差不多了,南木萱没心情陪他在讨论那破荷包是谁的了,她嘻嘻笑道“皇上说的对,这荷包自然是皇上的”反正是妥协,就在加点讨好吧“这天下都是皇上的,那个丑荷包自然也是皇上的”
好吧,南木萱没忍住,还是弱弱的嘀咕了这么一句,主要是她见楚瑾听她说话时那一副很得瑟的神情,就一个没忍住。
楚瑾其实也早就恢复正常了,后来也不过是逗人逗己的和小女人耍耍罢了,此刻失笑不已,挑眉道“丑荷包?”
南木萱点头“嗯,很丑”
“没办法,做这荷包的人太笨了”
“荷包是随主人的”这句话南木萱是默默嘀咕的,嘀咕完才娇娇弱弱的说了句楚瑾能听到的“笨又不犯法”
楚瑾失笑,拍了拍南木萱的脑袋“哪里笨了,朕看你倒是越来越大胆了,连朕的荷包都敢抢了,嗯?”
不是你说的笨吗,自相矛盾,南木萱很想说那是我绣的荷包,不过这样又是一个循环,不说楚瑾还有没有兴趣陪她继续,她自己都觉得再那么说下去就没意思了,索性不吱声,就那么眨着大眼睛看着楚瑾,一副“人家不是故意的,都怪你”的欲语还休。
在没有哪个女人敢像她这般理所当然的直视着他的眼睛撒娇了楚瑾不由摇头,语气宠溺道“胆大包天的小机灵鬼”
南木萱知道他其实也不过在逗着她玩打发时间,拉了他的手,拽着他说道“皇上,你看外面的雨好像小多了”说着自己已经把头伸出了窗外,如今的雨还有些可看之处,不是啪啦啪啦的哗哗下的直冒烟的那种。
南木萱伸头出去,边说边左右转头看的时候,她那一头松松垮垮的发髻也不由跟着小幅度的摆动,楚瑾看的着实好笑,尤其是最上面用喜鹊金镶珠玉钗斜插着固定的那个小小突起的发团,已经就快看不出原本圆圆鼓鼓的精神样子了
楚瑾不由想要伸手去帮她固定那钗子,刚到她近前,手伸出了一半的时候,只听噼啪一声,窗外骤然明亮一瞬,又一个惊雷响过,然后伴随着轰隆隆的雷声,本有减缓的雨势再一次加大。
楚瑾原本伸到一半要帮南木萱固定发钗的手连忙改为搂过她的脖子,把她的头从窗外揽回来,南木萱也下意识的抓紧楚瑾,随着楚瑾拉南木萱的力道,那固定发团的喜鹊金镶珠玉钗竟是直接被甩出窗外。
等南木萱被抱离窗边,两人离窗子两步之远的时候,南木萱头上那个本由钗子固定的松松垮垮的发团这回是直接的散开了,纵然南木萱绝代风华,此刻也是狼狈的好笑,楚瑾直接的大笑出声,南木萱尚未反应过来,楚瑾就手指窗外笑着开口道“这就是爱妃所说的雨势减小”
南木萱沮丧,她总觉得今天天公故意跟她过不去。南木萱拉着笑着的男人坐下,自己靠在他的身上,埋首在他肩膀处,喏喏的说道“我想回云香阁”
楚瑾见小女人瞬间失去活力的闷闷样子,嘴角的弧度微微收了收,但还是一副明显的笑模样,他轻咳了一声,温柔问道“怎么,可是冷了”
“没有,皇上,想回宫”她如此说道,虽然衣服是半湿的,但六月份的天气其实真的不冷,哪怕窗外还有风刮进来,南木萱就是莫名的想回云香阁了,这雨实在太烦人了,早超出她预期可以忍耐的时间了
“娇气”楚瑾此刻心情倒是莫名的好,不由逗她“是不想和朕待在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