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淙淙的溪流犹如一曲轻松奔放的圆舞曲,淌着水往这里走的脚步激起小溪流水发出的哗哗声,好像圆舞曲中作为点缀的修饰音,一切显得那样自然祥和。
从这些和谐美妙的声音中,瑞博没有感到任何危险的气息。
事实上,这样被吵醒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不过,醒来之后真正的危险一次都没有出现过。
果然,从远处传来女孩嬉戏的欢笑声,以及蹦跳着践踏着溪流的声音。
是什么样的女孩,会在这三更半夜,在这漆黑一片阴森恐怖的森林里面来独自玩耍呢?
这实在是太奇怪了,不过,对于这个扰人清梦的小丫头,瑞博可没有心思多想,他翻了个身正要睡觉。
突然间,帐篷的门帘被揭开,一条漆黑的人影无声无息得闪了进来,瑞博不用看第二眼就知道是凯尔勒来了。
事实上,能够避过自己耳目的除了这位杀手老师,瑞博还从来没有见到过第二个人呢。
杀手之间,自然有一种唯独他们才了解的无声的对话方式。
瑞博完全懂得了在黑暗中凯尔勒传递给自己的消息,他让自己到海德先生的帐篷集合。
从枕头底下将那把手弩拿出来,牢牢系在左臂上面,衣兜里面的那根魔杖和那两瓶迷幻粉溶剂当然同样得带在身上。
钻出自己的帐篷,外边漆黑一片,只有一轮明月高挂在枝头。
皎洁的月光并不能够为茂密的丛林带来多少光亮,不过,足以让瑞博分辨出海德先生的帐篷倒底在哪里。
中间那座最大的能够容纳下五六个人的大帐篷显然就是海德先生住的地方。
瑞博飞快得掠过月光照耀的地面,迅速钻进海德先生的帐篷,这是凯尔勒教给自己的杀手的行动方式。
既然,凯尔勒用这种方式叫大家集合,肯定将有重大的事情发生,瑞博当然不敢怠慢。
进人帐篷,黑暗中瑞博能够看到海德先生的身影,只见海德先生坐直了身体,在他手里面握着一张弯弯的弓,就像是托尔人使用的那种短弓差不多的一张弓。
瑞博还是第一次看到海德先生使用武器,看来这一次事情有点不妙。
正在想着呢,外面已经响起了脚步声,门帘一起,一个消瘦的人影闪进帐篷,然后在靠着门的另一边坐了下来。
那是埃克特,他手里面提着一把细刺剑,贵族用来决斗的那一种,埃克特的剑法相当精湛,他的剑技甚至能够赶上在南港时看到的那些来自于西拜的职业剑术家。
又过了一会儿,特德和他那位伙计也钻了进来。
特德手里面握着一杆长枪,枪尖又细又长,在月光的映照之下,闪烁冷森森的光芒,真是一把好枪。
那个伙计拿着一把弯刀,一把弧度很大的阔口弯刀,托尔人很喜欢这种武器,瑞博听说过托尔人锻造的这种弯刀,能够轻易砍断佛朗士最好的工匠精心打造的长剑,不知道那个伙计手里的这把家伙,是不是由托尔人亲自锻造的。
正当瑞博琢磨着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的时候,凯尔勒钻进了帐篷。
“有什么发现。”海德先生压低了声音问道。
“我们被包围了,方圆一里之内至少有六十多个家伙躲藏在暗处。”凯尔勒用他那沙哑的声音小声说道。
“难道,我们被发现了?”埃克特疑惑不解得问道,他实在难以想像,消息倒底是怎么走漏出去的呢?难道是那位教长大人出卖了他们?
“那个小丫头是怎么一回事情?”海德先生问道。
“那个女的,是对面商队里面的人,不过,我觉得他们形迹可疑,那个女人在这个时候,跑到我们这里,我总觉得其中有些蹊跷。”凯尔勒回答道。
“他们那么多人,你对付得了吗?”海德先生问道。
“如果我只是一个人,我会选择逃跑。”凯尔勒直截了当得说道。
“加上我们呢?”海德先生又问道。
“很困难,目标太大。”凯尔勒想都不用想回答道。
“杀光他们。”海德先生的语气突然间变得冰冷彻骨。
腾腾杀气弥漫在整个帐篷之中,在黑暗中海德先生的身影看上去就像是一尊从九幽地狱中爬出来的魔字申。
瑞博一时之间愣住了,这才是真正的海德先生暗中控制着佛朗士南方这片辽阔土地的盗贼头子,那位慈祥温和的老者只不过是一种假象。
好像是受到了海德先生的感染,所有人都抛却了平时那幅普通人的外表。
事实上,无论是特德还是他的那个伙计,看上去完全像是普普通通老实巴交的赶车人。
但是现在,特德嘴角露出冷冷的微笑,手里攥着枪杆,领口敞开着,活像是个残忍的屠夫。
那个伙计龇牙咧嘴,一口洁白的牙齿看起来是那么的刺眼,令人感到不寒而栗,手中的钢刀不停得转来转去,好像时刻等待着砍人某个不幸的人的**。
甚至连埃克特这样一个原本斯文儒雅的人,现在目光中也满是冷酷,他一动不动得坐在那里,就和凯尔勒往常的样子差不多……瑞博不知道,在别人眼里自己是不是也有些不同,是不是同样是一幅凶悍冷酷的模样。
不过,他至少知道一件事情他心中极为紧张。
不知道为什么,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他反而不害怕了,没有任何恐惧的感觉,只有紧张,就好像心脏要从嗓子眼里面跳出来一样。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在一片寂静中过去。
凝神细听,远处传来灌木被拨动枝叶相碰的声音和脚踩在落叶上传来的响动。
听得出来,偷袭的人身手都很不错,步伐相当轻巧,动作也极为沉稳,想必是打惯了夜战。
瑞博轻轻得将手弩的弓弦拉紧,并且顺手扣上一发弩箭。
声音越来越近,已经近在眼前了,突然间一声马的嘶鸣声划破寂静的夜空。
宁静被彻底打破了,十几条人影从林子里面窜了出来,他们步调一致得迅速扑向各自的目标。
每两三个人奔向一座帐篷,还有几个人则专门对付马车和拉车的马匹,绝不能让猎物有逃脱的机会。
正当这些人组织有效得各自分头行动的时候,突如其来的打击在他们的背后出现。
从中央的那座大帐篷里面冲出几条人影,致命的打击仅仅来自于一瞬之间。
特德和那个伙计负责对付破坏马车的那几个偷袭者。
锐利的长矛犹如死神的指挥棒,演奏着死亡的乐曲,枪尖在月光下划出一道道锐利的电光。
随着无数电光闪烁,惨叫声此起彼伏。
那伙计同样也是一个杀人的魔王,只见他手中的弯刀一挥一扫,立刻将对手连兵器带人一起砍倒,看来毫无疑问,他手里面拿着的确实是一把托尔人铸造的宝刀。
至于那些袭击帐篷的人,同样的命运在等待着他们。
一支支强而有力的弓箭带着尖锐的破空之声钉穿了他们的心脏,带走了他们的生命。
这让那些被杀的人临死都充满疑问,在如此黑暗的夜晚,是什么样的力量引导着箭支毫无偏差得命中他们的心脏。
难道是传说中冥神的使者站在他们那边,手拿着弓箭暗中对付他们这些失败的偷袭者。
除了需要应付漫天的百发百中的弓箭之外,从黑暗中突然划出的匕首同样也是这些人的噩梦。
在他们看来,一个隐形的妖魔正迅速而又快疾的刺杀他们中那些实力比较高强,得以逃脱那把可怕的弓箭给他们带来的致命的伤害的人。
那把神出鬼没的匕首几乎是不可抵挡的。
留给他们的除了死亡还是死亡。
十几个偷袭者迅速被消灭,但是,危机并没有过去。
突然间,从密林里面射出无数箭支,密密麻麻的箭支穿透帐篷和马车,黑暗中只能听到一阵阵马匹凄惨的嘶鸣声,更可怕的是,这些弓箭中夹杂着好几支火箭,火箭钉在帐篷和马车上立刻熊熊燃烧起来。
烧着的大火并不能够给他们带来威胁,但是火焰将周围的一切照得通明透亮,火光将他们的身影完全暴露在弓箭的瞄准之下。
下一拨攻击将更加猛烈而且精准。
由于特德行动迅速,拉车的马虽然被射死了三匹,其他的倒是幸运得活了下来。
瑞博最关心的那匹心爱的纯种马,比任何一匹马都要机警,它早就躲到箭射不到的地方去了。
不过光靠两辆马车的掩护,只能够躲避一时,而且对方已经朝两边迂回包抄过去了,那两个方向可没有任何可以供隐蔽的地方。
对于现在的处境,海德先生的那手神奇的弓箭技艺也失去了作用。
唯一能够依靠的就是凯尔勒那神鬼莫测的身手了。
事实上凯尔勒早已经隐人密林之中,而那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也证明他的成果。
不过,那个指挥这次偷袭的人显然不希望他们的猎物能够活着逃脱,弓箭没有丝毫停顿,一拨接着一拨飞射而来。
“头,我冲出去,跟他们拼了。”特德紧握着长枪说道。
“现在还不急,相信凯尔勒,他是专家。”无论到了什么时候,海德先生始终信心十足。
正在这个时候,周围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钉在树上,帐篷上面的箭也越来越强劲,好几次甚至穿透了马车的车板。
看来那些偷袭者发起冲锋了。
“特德你注意左面,这里除了凯尔勒就数你武功最高,你和瑞博两个人对付所有从右面过来的家伙,你保护瑞博,瑞博,不管你用弩箭还是魔法,反正左面交给你了,埃克特和赫斯,你们两个人保护我,右面攻上来的由我的弓箭打发。”海德先生有条不紊得布置着一切。
瑞博早已经准备停当,他抽出魔杖,将魔杖伸出始终掩护着他的马车。
那神秘的风的咒语轻轻得在他唇边吟唱着。
瑞博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够成功,因为,这种魔法,他原本并没有掌握,只不过通过那神奇的风的共鸣,瑞博感到自己好像把握住了其中的诀窍。
令他感到无比兴奋的是,魔法居然成功了。
没有任何炫目的光芒,也没有任何惊天动地的声口向。
魔杖无声无息得释放出一片淡淡的水雾,风的精灵将这些水雾慢慢的往前轻轻得推着。
飞雾缓缓得往前蔓延开来,越散越远。
突然间,一个人影冲了出来,出现在瑞博眼前,瑞博想都没想,随手将一支弩箭射了出去。
弩箭不偏不倚得钉在了那个人的咽喉之上。
瑞博感到心中一阵紧抽,他杀了人。
他终于杀了人。
他的脑子里面一下子变得空白一片。
突然间,一只有力的大手将他整个人拉倒在地,还没有等他回过神来,一支箭从他耳边飞掠而过,重重得插在身后的地面上。
一个手里拿着弓箭的人,正呆呆得站在远处五六步的地方,在他胸口一把长枪直惯而过。
“现在可不是发楞的时候”特德在瑞博耳边说道。
瑞博原本以为特德应该很生气才是,没有想到他这样平静。
不过,现在不是他思考问题的时候。
手中长枪脱手飞出,特德毫无疑问变得根本没有自卫的能力,因此无论如何都要抢回长枪。
“掩护我,”特德喝了一声,纵身跳到空地上,只见他一个跟头躲过六七支原本完全能够将他钉在地上的力量强劲的弓箭,翻到那具尸体旁边。
箭如飞蝗,特德可不敢拿着长枪就往回赶。
尸体成为了不错的挡箭牌,不过,仍旧有一支箭射穿了特德的大腿。
拖着尸体逃回隐藏的那辆马车后面,特德呲着牙将箭拔了下来,鲜血染红了他的长裤。
瑞博探出头来,接二连三得射了几支弩,将几个冲在前面的家伙送进了鬼门关。
幸好这个时候,刚才的魔法渐渐起到了作用。
飞雾弥散在眼前十米方圆的一块地方。从那里冲出来的偷袭者一个接着一个翻身栽倒。
“瑞博,那是你干的吗?”海德先生在远处压低声音说道。
瑞博点了点头。
“再来几下子,越远越好。”海德先生继续说道。
听到头这样吩咐,特德从地上挣扎着起来,他从那具尸体身上取下弓和箭,说道:“瑞博照着头说的那样去作。我掩护你,快。”
瑞博当然也知道,现在是争分夺秒的时刻,任何延误都会要了他们的性命。
他再一次抽出魔杖,口中念着咒语,这一次他要用最后一种魔法。
这种魔法虽然咒语特别长,不过一旦施展成功,效果显然要比刚才那种明显得多。
刚才那种实在是太慢了,不过没有办法,毕竟他们是在下风处,那些偷袭者选择这个方向进攻,显然也考虑到了这一点。
一滴水珠向林子里面飞射过去,无声无息得掉落在地上,无声无息得蔓延开来。
又是一滴。
偷袭者一片接着――片神秘倒下,这不能不引起那位指挥官的注意。
事实上,他感到有点莫名其妙,怎么一下子多出一批这样厉害的对手?
那个人提供的情报,不是说,要杀的家伙是几个伪装成商人模样的家伙,不过,那几个家伙相当厉害,其中还有一个魔法师,但那是个预言师,没有什么攻击力。
为什么现在突然间出现了两个这么厉害的魔法师。
这边的魔法师莫名其妙得让自己手下一个接着一个栽倒,连救援都不可能。
而那里还有一个魔法师竟然是个幻术师,自己手下没有÷个人能够接近那辆马车。
更令人惊讶的是,他们还各自拥有一个厉害无比的高手。
那个用长剑的,剑术之高超,令人咋舌,这样高明的剑术,整个佛朗士只有两三个人能够与之抗衡。
而另外一个家伙更加可怕,那简直就是一头无形的妖魔,他的战斗方式,令人胆战心惊,那简直是单方面的杀戮。
这两个人倒底是何方神圣?
不过,看样子,这两伙人并不是一路的。
那个首领暗自后悔,刚才不应该招惹另外一批人的,显然只有那伙化妆为行商的家伙是自己的目标。
现在可好,一下子惹了两队厉害无比的人马,自己损失不可谓不惨重。
可惜现在想要撤退都难以做到,那么多手下生死不明,如果扔下他们撤退,今后,自己在这个行当里面的名声就完蛋了。
不过,不撤退,继续打下去,对于自己只有更加不利。
如果不是那两个最厉害的对手莫名其妙得相互争斗起来,只怕自己这方面早就全军覆没了。
正当这位首领盘算着应该怎么帮才好的时候,突然间一把长剑的剑尖从自己胸前直冒了出来。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感到背后有一阵刺痛传来,不过,那只是极为短暂的一瞬间,紧接着,便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老头算得真准,这里果然躲着一个家伙,不知道,接下来的是否正确。”受剑归鞘出手的居然是那个女孩。
只见她在那具尸体身上搜了半天,终于找到一根一寸长的铁管。
这个家伙居然将铁管放在屁股后面的插兜里面,多么恶心的家伙。
女孩只要一想到自己必须用嘴吹这个肮脏的玩意儿,就止不住有想要呕吐的感觉。
“下一次一定要记住,出来之前让老头将所有的一切都预测出来,绝对不能再发生这样的事情。”那女孩自言自语着。
她硬着头皮将铁管凑到嘴唇边。
一阵尖锐的哨声响起,远处密林里面穿来穿去的黑色人影,渐渐往后退去,一切又恢复到了原来平静安宁的样子。
只不过在密林的一角,激烈的战斗仍旧在继续着。
树木纷纷倒下,切开的地方平整光滑得犹如镜子一样。
两条人影,犹如两道闪电一般在断落的树木和茂密的枝杈间飞舞着碰撞着。
这两个人本领同样高超,但是,他们的出手简直是天壤之别。
其中一个如同一尊来自九天之上的天神,手中的长剑划出一道道比闪电更加明亮的弧光。每一记劈砍都带起一阵狂飚的旋风,每一挥都能够轻而易举得令一株用双臂都围抱不过来的大树轰然倒地。
至于另外一个人则宛如出入于地狱和人间的幽灵鬼魂,每一处阴暗的角落都有可能是他下一次出现的位置,每一处倾倒的树木后面都有可能是他隐藏的身形。那暗淡的没有光泽的利剑即便在太阳底下都不会发射任何光芒,更何况是在这幽暗的月光笼罩之下。
这两个人挥舞着手中的剑,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将剑刺人对方的身体。
月光和黑夜对于凯尔勒无疑更有优势,因为,他长年生活在这黑暗之中。
虽然,他的对手久经战场,对于黑暗同样不陌生,但是,如何能够比得上以黑暗为家的杀手之王呢。
能够拥有如此强大的实力,当然也同样会拥有与之相符合的眼光。
凯尔勒知道的事情,没有道理那个人一点都不清楚。
事实上那个对手心中暗暗叫苦,一开始的时候,他只是以为对方是偷袭者的同伙,但是,这个显然是再明确不过的误会让他们两个人苦苦战斗了那么久。
他心中开始为主人和同伴们的命运深深担忧起来,在这个最需要自己这份力量的时候,自己竟然因为一个误会而被牢牢得栓在了这里。
不知道少爷是否安全,更不知道那位值得尊敬的长老是否能够以他的无比智慧化解这场危机。
所有这一切,他心中都不清楚,而另外一个疑问占据着他的头脑,这个平生遇到过的最强劲可怕的对手为什么跟自己纠缠不休,看他的样子,好像他同样在保护着什么重要人物,而且在他看采,自己这一边绝对对他们有着十分不利的企图。
也许这种想法是因为小姐的举动而引起的。
他相当清楚,自从老者说到那位少年将来可能成为一个实力高强的魔法师时,小姐就打定主意要那个少年的性命。
小姐冒险的举动,无疑成功得将偷袭者的注意力分散到了那群人的身上。
虽然,这确实减轻了自己这方面的压力。
但是,绝对没有想到,那个少年居然有如此实力高强的同伴。
和这个可怕的对手纠缠不清,拴住了自己的手脚,这样算来,实在有点得不偿失。
不过,这件事情既然是小姐搞出来的,那么也就没有任何可以埋怨的理由了,顶多就尽忠职守,战死沙场吧。
想到这里,那个人不顾性命奋力进攻起来,因为他相当清楚,自己一方的举动显然引起了对方的杀意,一旦自己失败声望,少爷小姐他们恐怕一个都别想逃脱性命,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拼着性命不要,也得让这个可怕的对手受伤。
正当这两个人杀得难解难分的时候,突然间从两边空旷的密林中各自走出一群人来。
海德先生,埃克特和瑞博他们从来没有看到过凯尔勒使出浑身解数进行战斗,因此他们并不知道,战场上倒底谁占有上风,不过,他们对于凯尔勒相当了解,黑夜是他最好的隐藏所,在黑暗之中没有任何人能够战胜他这个杀手之王。
但是另一边就完全不同了,那位保镖首领和他们朝夕共处,他的实力有目共睹,因此,这种拼命的打法意味着什么,恐怕没有人比他们更加清楚。
正因为如此,那四个原本围观的保镖突然间向战场上飞奔过来。
看到如此情形,特德也不能站在一边袖手旁观了,他拖着受伤的腿也向战场上飞奔而去。
至于埃克特和那个伙计,他们心里明白,自己的身手跟这些人根本无法比。
唯一能够插得上手的只有瑞博了。
为了施展魔法方便,那根魔杖始终拿在他的手上。
瑞博二话没说,举起魔杖立刻念起咒语来。
瑞博作为一个魔法师的身份,对方阵营里面的那些保镖没有一个不清楚的,因此,那些扑向战场中心的人影改变方向朝着瑞博掠来。
正在这个时候不,突然间,半空中出现一道耀眼的光芒。
那道光芒比太阳还明亮一百倍。
而且,它的出现是如此的突然,以至于在场的每一个人不可避免得眼前一片模糊,老半天时间都陷入一种完全失明的状态之中。
最先恢复过来的,除了凯尔勒和瑞博之外,还有那位保镖首领。
“我必须向各位道歉,刚才我们确实有将敌人引到你们那里的企图,我再次为曾经有过这种企图而道歉,很感谢各位的帮助,幸好各位没有受到丝毫伤害,小小心意作为补偿以表达我真诚的歉意。”那位年轻人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布袋轻轻得放在路边一棵倒塌了的树留下的树墩上面。
主人发话了,那些保镖们当然乖乖得退了回来。
凯尔勒默默得站在那里,他等候着海德先生的吩咐。
海德先生自始至终面无表情得站立在那里,他好像在思索着什么,过了好长一会儿才指了指那个布袋说道:“特德,去看看那是什么?”
特德小心翼翼得靠近着那个树墩,轻手轻脚得拿起布袋,他心中相当清楚,这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也许里面隐藏着致命的杀机。
打开布袋,里面的一切让特德惊呆了,那是整整一袋宝石,晶莹剔透的闪亮着耀眼光辉的大块宝石,这样一颗肯定价值连城啊。
特德惊讶得说不出话来-“是宝石吗?”,海德随口问道。
“您是怎么知道的?”特德疑惑得问道。
“那个年轻人应该是某国的王子,这是他们的一贯作风,事先准备一袋宝石,以便在危急时刻赎买自己的性命。”埃克特淡淡得说道。
“要杀了他们吗?”凯尔勒问道。
“没有必要,看样子他们自己的麻烦就够多的了,另外有人等候着收拾他们”海德先生摇了摇头说:“而且我们的麻烦同样不少,对于我们来说,没有利益的事情少作为妙。”
“他们会不会?”埃克特问道。
“我想应该不会,他们应该已经知道我们的实力了,而且,还有可怕的敌人在暗处随时等候着伏击他们,在这个时候,再树强敌想必不是明智之举。”
说到这里海德先生停顿了一下,他想了想继续说道:“不过谨慎一些还是很有必要的,凯尔勒你负责守夜。特德好好休息一下,你的伤最好快一点痊愈。”
“头,这怎么办?”特德一瘸一拐得走了过来,他扬了杨手中的布袋。
“你选两块,其他的交给埃克特处置。”海德先生吩咐道。
说完这些,海德先生领头往回走去。
回到停车的地方,帐篷,马车全都已经烧毁了,看着一地废墟,海德先生摇了摇头,长叹一声说道:“看来今天晚上只能够连夜赶路了,特德,现在还有足够的马匹吗?”
“还有六匹活着的,正好一人一骑。”特德说着将六匹马牵了过来。
“大家尽快收拾一下,看看有哪些必须要携带的重要行李,半个小时之后出发,我们得连夜赶路了,特德,最快什么时候能够到达瑟思堡?”海德先生问道。
“快一点的话,明天下午就能够到达。”特德肯定得说道。
“明白了,凯尔勒,你到四下里搜寻一下,看看还有哪些活着的家伙,用不着客气全部杀掉,不过小心瑞博布下的迷雾。”海德先生好像突然间想到些什么又加了一句:“你再找找看,里面有没有比较有价值的人物,能够组织起这样一帮不要命的家伙,为首的肯定不是泛泛之辈,可惜,。对此我一点线索都没有,也许那些尸体会给我们带来答案,割两个脑袋回来,我有用处。”
听到头这样吩咐,凯尔勒立刻开始行动。
“您的意思是,乘机在这件事情上大做文章,将这件原本是冲着那些人的事情,算在我们头上?”埃克特凑上前来问道。
“有机会总是要妥善利用的嘛,这几十具尸体无疑增加了瑞博身份的真实性。”海德先生说道。
“会不会引鬼上身?”埃克特对于刚才那场生死相搏仍旧心有余悸。
“这场风波如果真要找到我们头上,那是躲都躲不过的,既然躲不过,还不如引那些牛鬼蛇神到我们的地盘来,赫斯,你立刻启程回莱而,让派姆尽快赶到瑟思堡,我有事要找他。”海德先生斩钉截铁得吩咐道。
将一切安排妥当,所有人自顾自得回去收拾自己的行李了。
不过被这场大火一烧,早已经没有什么能够保留下来了。
对于埃克特和瑞博来说,他们几乎没有任何损失。
不过海德先生却感到相当遗憾,那两个跟随了他四十年,到过无数国家的大皮箱,已经化作了一堆灰烬。
从灰烬之中翻出一两件没有烧毁的物件作为纪念晶,海德先生也算是收拾完行李了。
所有人将马匹牵在手里,他们等候着凯尔勒回来。
过了一刻多钟,凯尔勒的身影出现在人们的眼前,在凯尔勒手中还提着一个包袱。
“是力多可,西拜的‘残风,力多可。在佣兵界他很有名,传闻他已经洗手不干了,不过,看样子有人花费了巨大的代价聘请他秘密训练了这些家伙。”
凯尔勒说道。
对于‘残风’力多可,海德先生也有些耳闻,毕竟,以使用弓箭闻名的人并不是很多,而力多可便是其中的饺佼者。
海德先生自己所擅长的便是弓箭,不过他的弓箭以精准著称,而力多可之所以被称为“残风”,那是因为此人射箭速度奇快无比,他的连珠箭法传说甚至能够连风都射断。
正是因为有这手绝活,力多可在西拜很受尊敬。
“他是怎么死的?”海德先生多少有些伤感,虽然曾经是敌人,但是,力多可倒底是以弓箭技艺成名的人物,死得这样不明不白当然令他感到有些悲哀。
“背后挨了致命的一击。”凯尔勒淡淡得说道。
“嗨,弓箭手最害怕的东西全都是来自于背后的,是谁杀了他,难道是和你同样高超的杀手所为?”海德问道。
“不,肯定是个新手,地上留下了很多痕迹,作为一个杀手,那个人并不合格,不过,他显然相当清楚力多可藏身的位置,他是直冲着力多可去的。”
凯尔勒将自己所有的发现对海德先生说了一遍。
海德先生沉吟半晌,他也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不过现在不是为这种事情伤脑筋的时候,他吩咐,全体上马。
除了赫斯之外所有人朝着瑟思堡进发。
当他们经过那个微服外出的神秘王子的落脚地的时候,那里同样已经变成了一堆废墟。
拉车的马同样全都不见了,看来他们的选择和自己这边是完全一样的。
夜晚的宁静被嘈杂的马蹄声彻底踏碎了。
一路奔波,当黎明到来的时候,大多数人都有些疲乏了。
毕竟岁月不饶人,激烈的战斗再加上一整夜的鞍马奔波,令这位老者感到有些力不从心了。
至于埃克特,作为一个骗子,他的身手无疑相当不错,不过,真正生死相搏时,他甚至还没有瑞博有用。
同样骑马是他的特长,不过那并不包括摸黑骑着马赶夜路。他那双没有受过特殊训练的眼睛,是这些人中唯一不能够在漆黑的夜晚中找到正确的道路的一个,如果没有特德在旁边搀扶着,埃克特早已经掉下马来了。
所有人中最累的就得数特德了,流了那么多血,特德早已经体力不支,一路上还得拉着埃克特,所有这一切都够他费心神的了。
事实上除了瑞博和凯尔勒之外,所有人都累得够呛,当天色开始发白,能够朦朦胧胧得看到远处的树木的时候,海德先生吩咐停下来休息一会儿。
从水囊里面倒出些清水将脸上的灰尘清洗干净,瑞博,埃克特和海德先生又恢复成了高贵典雅的贵族形象,只不过他们身上沾满尘土的衣服稍微显得落魄了一点。
特德在一旁准备起早餐来了,这是他的工作。
再说,所有人中除了他和海德先生,其他人的厨艺实在难以令人恭维,总不能让海德先生亲自动手吧,吃过早餐,休息片刻,众人再次启程,接下来的路程还漫长着呢。
“头,换一下马吧,您骑那匹纯种马,那马走得平稳。”特德说道。
海德先生想了想最后摇了摇头说道:“不必了,反正下午就能够到达瑟思堡,到了那里,瑞博就是主角,不要忘了,这一次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海德先生,这不会有什么影响的,我看还是照着特德所说的那样?换一下马为好。”
瑞博说道。
“不,瑞博,听话,你虽然很聪明,但是,你的经历远没有我和埃克特那么丰富,你完全不能够想像,会因为一个很小的地方而造成彻底的失败,任何纰漏都可能是致命的,瑞博,我要你牢牢记住一件事情,你要在每一件事情上做得和真正的瑞博,拜恩迪特一摸一样,不能有丝毫的偏差,好了,大家上马吧。”海德先生吩咐道。
巴特森林中的通郡大道上再次响起马蹄声,在道路两边惊起一片飞鸟。
白天骑马行进的速度显然要比夜晚快得多,凯尔勒当先在前面开道,瑞博负责殿后,现在这群人中最有战斗力的就他们两个人了。
海德先生尽可能的压低身体,几乎是匍匐在马鞍上面,对于他这样一位老人来说,迎面而来的风,使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心脏飞快得搏动着好像立刻要挣脱胸膛的束缚跳出来了一样,紧紧夹住马鞍的双腿好像完全麻木了根本没有知觉一样,腰上的肌肉也好像渐渐僵硬起来。
所有这一切,都令这位老人感到无奈。
自己确实已经老了。
想当初,年轻的时候,整天骑着马四处奔波,何曾有过这样力不从心的感觉。
无数次长途跋涉,无数次坎坷艰程,无数次死里逃生对于自己来说,已经是遥远的过去的记忆了。
岁月不饶人,自己已经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了,一个再也忍受不住路途颠簸的老人了。
该是退休的时候了。
一路上,这位老人忍受着路途的颠簸给他那老迈的身体带来的痛苦。
也许这将是他最后一次长途旅行,也许这也是他最后一次冒险。
到瑟思堡的路途并不长,但是,在一群疲惫不堪的人看来,这条路实在是太长了,好像漫长得没有尽头一般。
虽然,人的感觉确实是这样的,但是,道路并不会因为感觉而变得更长。
当太阳渐渐向西面落下去的时候,瑟思堡的城门终于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瑞博从来没有来过瑟思堡。
瑟思堡是佛朗士南方的首府,也是整个佛朗士王国有数的几个大城市之一。
对于这个首府城市,瑞博很久以前就充满了好奇和向往。
从远处看,瑟思堡就像一座堡垒,一座坚固无比的堡垒。
高耸笔立的城墙上每隔几步便砌着一个两米宽的箭垛,和书上介绍的堡垒要塞有些不同,瑟思堡外墙上没有任何射击孔,整面城墙都是用巨大的青条石堆砌而成的。
为了弥补防御火力的不足,在每一面城墙上建造着五座巨大的三层塔楼,塔楼上布满了箭孔。
瑞博跟在海德先生他们身后,骑着马慢慢向城门走去。巨大的城门有三米多高,两扇门板好像是用铁打造而成的,不过,按照书上说,那只不过是包裹着一层厚厚的铁皮罢了,里面还是木头的。
真正起到防御作用的是城门顶上那道完全用生铁浇铸而成的栅栏门,看样子那东西至少有两吨重,怪不得城楼上要安置那么大的一座绞盘,在城门口,站着一队卫兵,他们头上带着的铁盔是他们身上唯一真正能够让他们保住性命的防具,那身厚棉布袍恐怕装饰的作用要远比防御的作用来得更大。
这些卫兵胸前绣着瑟思堡的徽章,对于这个图案,瑞博再熟悉不过了。因为那同样也是梅丁家族的族徽。
一面盾牌上画着狼和麋鹿这两种在自然界中绝对不会平静得待在一起的动物。
盾牌的花纹是黑兰相间的菱形图案,因此士兵身上穿着的布袍同样也是这种颜色的。
瑞博感觉着,那些士兵身穿这样一身衣服,模样有点像马戏团里面的小丑,只不过小丑衣服一般是白色和红色花纹相间罢了。
瑟思堡城门外已经颇为热闹了,从城门口一直延伸到森林边沿的一路上整整齐齐得建造着一排排房。屋,样子看上去确实有些简陋,大多是用木头搭建的,很少看到砖块和瓦片的房子。
这些房屋面向街道的那一边,全都打通成为了铺面,这倒是和南港差不了多少,楼下想必是仓库或者雇工住的地方。
不过,和南港不同,这里的铺面出售的都是一些日常用品。
柴米油盐,锅碗瓢盆是这里最大宗的买卖。
隔着一条街的地方传出来阵阵鸡叫鸭鸣和猪的噜噜声,从街口走出来的人个个手里拎着蔬菜瓜果,或者是鸡鸭鱼肉,看样子那里是菜场。
也许因为已经是下午了,因此集市上显得人并不是那么多,店里的伙计靠在柜台上打着瞌睡,掌柜的也不见踪影,大概是到后面休息去了吧。
瑞博一行五人的穿着显得有些破败,一夜的搏杀让除了凯尔勒之外的每一个人身上沾满了血迹,血迹和灰尘泥土混合在一起,斑斑驳驳一块块的煞是惹眼。虽然时值深秋,一路狂奔也令特德,埃克特和海德先生汗流浃背。
他们三个人满脸疲惫之色,特德更是脸孔发白,刚才在路上的时候,他大腿上的伤口再一次进裂了开采,血不但将马裤完全染红了,甚至连马鞍上也沾满了血迹。
对于这样一群人想要进城,卫兵当然要引起警惕啦。
幸好,海德先生和埃克特看上去虽然狼狈,但是,他们那做人的气势和卓越不群的风度使得卫兵们哪怕是再没有见识,也知道这几个人绝对不简单。
瑟思堡不打仗的时候,出入城门是用不着盘查的。
不过因为领主大人的最后一位继承人在南港被杀害了,而那些人的手段又异常的残忍,血腥的手段引起了众人的恐慌,再加上,为了参加小继承人的追悼仪式,几乎佛朗士南方所有的贵族齐聚瑟思堡。
在这个时候,出现一点意外,那是任何人都担当不起的,因此,对于那些形迹可疑的人,城门站岗的卫兵必须详细盘查一番。
海德先生他们几个这幅模样,如果还算不上形迹可疑的话,那么就没有人能够拥有这个称号了。
不过,那几个卫兵也不是笨蛋,眼前这伙人有老人也有小孩,虽然身上沾满了灰尘和血迹,不过,绝对不像是亡命之徒,倒更像是受到洗劫的富商,弄得不好还是个贵族,这些人可不是自己能够得罪的。
“各位尊敬的先生,欢迎你们来到瑟思堡,各位一路上遇到了些什么事情,可以告诉我吗?”一个微微有些发福的军官从城门那边跑了过来,他边跑边问道。
瑞博看了一眼这位军官,一张宽大的圆脸虽然还称不上肥胖,但是已经找不到下巴了,脑门微微有些谢顶,浮肿的眼囊让他看起来像是一个老年人。
作为军官,他身上穿着一套连体胸甲,头上带着一顶大沿铜盆盔,顶上镶着蓬松的鸵鸟羽毛。
“我是凯威埃莱,埃格雷特。海德勋爵,路上遇上了匪徒,我们遭到了袭击。”海德先生说道。
“匪徒,哦,您说有匪徒?看来南方确实不大太平了,他们刚刚杀害了一位领主继承人,就又开始沿路打劫了,您放心,我一定会报告军事长官的,那些匪徒一定会被吊死在绞首架上。”那个军官满脸堆笑着说道:“勋爵大人,您现在是打算先去哪里?是去郡守府报案呢,还是先找个旅店休息一下?”
“我得先去教堂,我的一位忠心耿耿的仆人在这次袭击中受了伤,神圣的抚佑是我们现在最需要的东西。”海德先生说道。
那个军官不需要别人指点就知道,那个受伤的人肯定是特德,因为那没有血色的脸和了顷着马鞍往下淌着的鲜血完全可以证明这一切。
“是的是的,完全看得出来,您勇敢的保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那些牧师们的治疗和充足的休息,不过,现在教堂里的那些牧师们恐怕彳艮难抽出时间来,您不知道,今天是守灵日的最后一天,这关系到我们尊敬的领主继承人是不是能够平安得升人天堂,而且,住在皮顿的贵族们刚刚到达,他们正好在您之前一个小时到达这里,想必现在应该正在瞻仰遗灵。”
“皮顿的贵族们?有一位隆那男爵,他们也已经到了吗?”海德先生问道。
“隆那男爵?哦,是的,还有他那位美丽动人的女儿,他们是一起来的,总共三十多辆马车呢,隆那男爵一家是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军官笑着回答道:“他们直接去了教堂。”
“好吧,谢谢,我们可以进城了吗?”海德先生问道。
“勋爵大人,请”军官恭恭敬敬得行了个礼。
瑞博跟在海德先生后面,骑着马进入瑟思堡。
穿过城门,眼前豁然开朗,瑟思堡毕竟是一个大城市,虽然未必比南港更加繁华,但是,从气势上来说,瑟思堡要恢宏得多。
四周建造着无数楼房,不是通常能够看到的两层楼三层楼那种,而是真正的高大楼房。
摆满塑像的广场也是南港很少看到的东西,对于寸土如金的南港来说,空出那样一大块地皮,那简直是难以想像的事情。
瑟思堡拥有众多以大理石砌成的宏伟建筑,那是其他地方根本没有的,在南港和莱而最豪华的庄园也只不过是用砖石砌成,顶多用大理石铺成地板,就像海德先生的庄园那样。
除了建造的材料完全不同之外,这些建筑物四周还耸立着精美的雕刻,虽然称不上是完美的艺术品,不过,这些雕塑的价值恐怕不在建筑本身之下。
同南港和莱而比起来,瑟思堡另外一个明显的特征就是它久远的历史。
道路两旁随处可见佛朗士七世或者九世时代的建筑风格。
虽然不可否认,在佛朗士历史上最强盛的时期是佛朗士五世时代,那时候,佛朗士几乎君临天下,但是,那位英明神武的五世陛下并没有在文化方面有所建树。
而那位在史书中以颓废著称的佛朗士六世,除了称不上是个好国王之外,在其他很多领域,他无疑是个天才。
这份天才造就了其后一百年中佛朗士文化上的一段**。
在这一百年中,出现了无数天才的艺术家,他们的成就很少有人能够超越。
而佛朗士七世时期的建筑艺术也从此成为了绝响,虽然众多风格被系统得保留了下来,但是,再也没有出现过那么多能够令人永远牢牢记住的宏伟建筑物。
行走在这些不同时代的建筑群之间,看着这些大师们创作出来的艺术晶,瑞博好像一下子进入了一条绵延的历史长廊。在这条长廊上聚集着各个历史时期的伟大成就。
看着这一切,瑞博深深陶醉了。
正当瑞博被这一切深深吸引的时候,他们的目的地瑟思堡大教堂出现在他的眼前。
如果说瑟思堡有哪一座建筑物最恢宏壮观,无疑就是这座大教堂了。
三千多根用白色大理石雕琢而成的立柱环绕在教堂周围,每一根大理石柱底部都雕刻着一尊天使像。教堂前面的那二十多阶大理石台阶延伸开来和一座广场没有什么两样。
教堂的正面是一座十米多高的塔楼,塔楼正面面对着广场的一边安装着巨幅拼花玻璃窗台。
教堂的大门虽然没有城门那么宽阔,不过高度却不相上下。
大门两边装饰着众多雕像,那绝对是真正的艺术品。
大教堂最显眼的地方远不是那个十米多高的塔楼,最令人叹为观止的是那个气势恢宏的大圆顶。
庞大的圆顶呈现出完美的弧度,那简洁的造型已经用不着任何雕塑来装点它,巨大的圆顶本身就是一件惊世杰作。
瑞博现在才知道,为什么众多建筑家和艺术家对大圆顶情有独钟?
因为,这种巧妙的设计确实能够给人以难以诉说的完美的感觉。
瑞博完全被这一切深深吸引住了,他站在大教堂门口流连忘返,如果不是埃克特拉着他的话,也许他早就和众人走散了。
进人大教堂,里面的一切给人的感觉和教堂恢宏壮丽的外表截然不同。
大教堂外观的主要特征是气势磅礴而又简洁明快。
走进里面,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金壁辉煌。
整个大殿贴满了金箔,这些金箔还被精心得雕镂成漂亮的花纹。
无数大理石雕像被用来装点这神圣的殿堂,放在这里的无一不是艺术精晶。
阳光从彩色拼花玻璃窗透了进采,给大殿里面的一切染上了漂亮的色彩。
从房顶上笔直得映照下一道金黄色的阳光,这副神圣庄严的景象让瑞博联想起第一次遇到玛世克老师时的情景,和老师实验室里面的那根绿色光柱比起来。
这道金色的阳光缺少那一份神秘的色彩,但是多了一缕庄严肃穆的气氛。
正当瑞博沉浸在这一片神圣壮丽的景象之中的时候,突然间听到远处传来一声惊呼声:“噢,我亲爱的老朋友,你们这是怎么了?我的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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