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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禹臣带苏今去马厩看马,他把她领到一匹鬃毛夹杂白色的棕色大马跟前,说:“这是匹母马,性子温和,你先和她熟悉一下,明天再教你骑。”他抓住她的手,放到马儿的背上,示意她如何抚触,
“教我骑马?真的吗?”苏今虽然很惊喜,但是这里的马都比她高,她还是有一点害怕的。
江禹臣笑道:“若是害怕,可以不学。”
苏今立马说道:“哪有害怕!我是怕师傅教的不好。”
“已经不收你学费了,教的好与不好,你都得学着!”江禹臣霸道的说,然后去旁边看另一匹白马。
苏今哼了一声,不理会江禹臣,开始和马儿套近乎。
江禹臣亲自给白马洗刷,看得出来他确实很懂马,而这匹白马在最开始有些生疏,洗刷过后,便对江禹臣亲昵起来。
“四年前我驯服了这匹纯种马,只是来得少,他有些不满。”江禹臣抚摸着马儿蓬松的鬃毛,带着些歉意说道。“马儿一旦被驯服,就会铭记主人的味道,一生都不会忘。”在他的抚摸下,马儿摇头晃脑的打着响鼻,蹄子在地上刨着,似乎迫不及待想要出去奔跑了。
江禹臣亲自装上马鞍,对苏今说:“走,带你看看师傅的真本领。”然后牵起马走出了马厩,苏今兴致勃勃的跟上前去。
江禹臣依旧穿着常服,没有换正经的骑装,但是他穿着白衬衫黑西裤,挽起衣袖勒缰绳的样子,还是耀花了苏今的眼。
刚开始时,江禹臣只是骑着马在马场上小跑几步,等到人和马都习惯之后,便开始风驰电掣般奔跑起来。苏今站在场地边上,双手交握在胸口,目光炯炯的盯着这个英姿勃发的男人。
跑了两圈,江禹臣放慢速度,快到苏今身旁的时候,他忽然弯下腰,一手脱缰,长臂一揽,就圈住了苏今的腰,把她提到了马上。苏今还没反应过来,尖叫刚冲破喉咙,整个人天旋地转,坐稳之后才发现,她已被他抱上马背,正和他面对面的骑在马上。
“你……你吓死我了!”苏今捂着剧烈跳动的心脏,缠着声音控诉。
江禹臣哈哈笑道:“有我在你身边,你怕什么?”
苏今被他圈在怀里,她抓住他的衣襟,愤愤不平的说:“谁知道你这么疯啊!”然后又气恼的抬起头,看着他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的脸,咬牙说道:“亏我以前还觉得你成熟稳重!”还以为他是个安静的美男子呢!
江禹臣低头,笑道:“玩的时候疯一点,做事的时候认真一点,并不冲突。”苏今无言以对,而且她被马儿颠的也说不出话来。
马儿停止小跑,变成缓缓散步的模式。江禹臣抱着苏今让她背对自己,苏今此时才发现视野开阔,不觉连心胸也变得宽广起来。
走着走着,马儿就带着两人离开了马场,走出了庄园,沿着公路往北,渐渐靠近海岸线。海岸线上,一轮红日逐渐西沉,灿烂的晚霞也收起艳丽的色彩,天色晦暗,远处的云海泼墨般延伸而来,带来夜的寂静。
晚餐时,苏今胃口大开,干掉了大半只炸鸡,一截香肠和小半碗煮西兰花。江禹臣只喝红酒,吃得极少,多数是在看她吃。苏今被他看得不好意思,放下鸡腿,吮着手指说:“你知道吗?你这样看上去像吸血鬼。”
江禹臣讶然:“为什么?”
“因为吸血鬼不吃东西啊!你的酒杯里很可能装着血,冒充红酒。”她说得一本正经,到惹得江禹臣失笑。
他举起酒杯冲她晃了晃,笑道:“要不要尝尝,trueblood?”苏今摇头,他笑了笑,把杯子里剩余的红酒都含在口中,走到苏今身旁,靠在餐桌上,俯低身子,扣住她的下颚,把嘴里的酒哺进她口中去。
苏今的脸憋得通红,鼓着脸瞪他,他依旧笑着,舌尖舔去她嘴角溢出的酒渍,低声问:“真爱如血,好喝吗?”苏今拿着一只鸡腿往他嘴里塞,说道:“来而不往非礼也,你喂我酒,我请你吃鸡腿!”江禹臣也不躲,就着她的手用牙齿撕下一块肉,却并不吃,还是喂到了苏今嘴里。
苏今不敢再造次,又被喂了只鸡腿,撑得她想哭。
吃完她就去玫瑰园散步,绕着小径走了好几个来回,才觉得好点。
江禹臣和方谦人那边开过视频会议,对他们明天的行程以及应对那两家老牌奢侈品的方案作出指示,看时间已经快十点了。
苏今刚好洗完澡坐在床上露着大腿涂身体乳,江禹臣看到她雪白丰满的大腿,眼神暗了暗,忽然呢喃:“一个多月了。”
“嗯?”苏今没听清,疑惑的询问。
“没什么,”江禹臣拿上睡衣准备洗澡,又问她,“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晚餐吃太多,刚刚撑得胃有点不舒服,现在好了。”苏今如实以告,并用眼神示意:请以后别再给她喂东西了,她又不是待烤的鸭,需要拼命填。
江禹臣笑而不语,她虽然不是待烤的鸭,却是待宰的小白兔。
苏今抱着ipad趴在床上看国内新闻,政治版自然是一派歌舞升平,再转经济版,赫然看到大标题——“冰姿”集团主席韩昱亲赴北美洽谈合作往事!苏今的心顿时如火燃烧。
她之所以订前往美国的机票,就是想到,她与怀特的五年之约已经到了,“冰姿”可以往美洲和欧洲发展!照她猜测,韩昱的第一站肯定会是美国,合作对象就是怀特!所以,她想赶在韩昱前面找怀特,阻止他们的合作!现在看来,韩昱果然如自己所料,可是,她现在却被江禹臣截到了法国,就算想要阻止,也有心无力啊!
如果韩昱和怀特洽谈成功,两方合作,“冰姿”的实力只会越来越壮大。她想要搞垮韩昱的愿望,只会离她越来越远。
她越想越气愤,双手紧紧攥住床单,恨不得现在就飞往美国,阻止一切!
可是……她的肩上忽然一热,ipad也被抽走。江禹臣一手握住她的肩膀,一手抽走ipad放到床头柜上,说:“睡前接收太多信息,会对睡眠质量有影响的。”苏今愤愤的转过头,不满的说道:“我要去美国,你偏偏要我来法国!”
江禹臣瞥一眼新闻,笑了笑说:“商人重利,就凭你和怀特的交情,还不足以动摇他舍弃这么大利润的合作。”
苏今咬咬唇,她知道他说的是事实,可是没做成,总是不甘心。
江禹臣可容不得她胡思乱想,低头噙住她的唇,一边吮吸一边说:“不如我教你一个绝妙的法子:成为名副其实的江太太,我授权你进入‘冰姿’董事会,让你做最大股东。”他亲的上瘾,好一会儿才放开她。手指抵着她的唇,笑着警告:“整人可以,别把公司搞垮了,我们要吃饭,不能喝西北风。”
苏今气喘吁吁的问:“你这是变相的在向我求婚吗?”
江禹臣一颗一颗的解开她的睡衣扣子,低声笑道:“我这是在向你求欢。”顿了顿,又绅士的问了句,“可以吗?”
苏今嘟嘟嘴,红着脸嘀咕:“都这样了还问。”
江禹臣低笑,埋首在她颈子里,深深闻着她身上的芳香,只愿沉迷于此,地老天荒。
两人的第一次结束的匆忙,苏今刚入佳境,就没了下文。她眨眨眼,不可置信的问:“你不会是……第一次吧?”
江禹臣半天没说话,闷闷的问:“很差劲吗?”
“没有!”苏今连忙否认,他应该不会是第一次吧?这样质疑他,太伤男人自尊了!苏今深深的自责,抚摸他的动作变得异常轻柔。她自认这样的动作只是安慰,无关任何□□,但是……苏今惊讶的发现,他好像又有反应了。
这反应是不是来得太快了?
江禹臣撑起身子,问道:“可以再来一次吗?”不等她回答,他就迫不及待的动起来。
这一次的时长,明显长了许多,虽然没什么技巧,但也让苏今死去活来了好几次。于是,苏今确信,在此之前,江禹臣真的没开过荤!
她真是……何德何能?
苏今紧紧搂住江禹臣的脖子,把头埋在他的胸前,眼睛酸胀,几乎要哭出来。他以为她不适,忙停下动作,亲着她的眉心问:“怎么了?弄疼你了?”
“没有,”她主动去亲他的下巴和喉结,呢喃道,“很舒服……”
他被她亲得一个哆嗦,差点儿又缴械,扣住她的手腕举到头顶,两人十指交缠,深深吻着,陷入彼此的情潮深渊里。
一整夜过去,苏今疲极而眠,江禹臣仍精神奕奕。为了不吵到她,他批了件衣服,到阳台上抽烟。
回想起刚才她在他身下求饶的可怜小模样儿,他就想抱着她再滚一回,但她的确累惨了,不能再折腾。反正来日方长,不用急于一时。
江禹臣一手撑着栏杆,一手夹烟,随意披在身上的衣服松松垮垮的敞着,露出他性感的锁骨和坚实的胸膛,锁骨上方,还有两个吻痕,更不用说他背上现在还在疼——情到浓时,难免用力过度。这只狂野的小猫咪,得剪了她的指甲才行!
还记得有一回大伙儿一起去蒸桑拿,季云开脱了衣服露出背上的划痕,被众人取笑的情景。没想到这回也轮到他了,他当时不懂季云开的得意,现在嘛!了解的很。
这小子再也没机会嘲笑自己还是处男了!
江禹臣对着东方阴森森的一笑,掐灭了烟,回房继续抱着苏今睡回笼觉。
远在大洋彼岸的季云开感受不到他大舅子的恶意,却不得不面对他老婆的雷霆之怒。
妈蛋,他只不过在避孕套上戳了两个洞而已,怎么就会被发现了呢!那俩这么小的洞蝌蚪爬过去都费劲,他老婆竟然发现了!真是……草草哒!
☆、第九章
劳累了一整夜,自然不能再去骑马,苏今浑身酸痛的在床上躺了一天,晚上下楼吃晚饭时,眼皮底下还带着淡淡的青色,两条腿也有些打晃。
琼斯夫人体贴的为她熬了一锅玉米浓汤,苏今喝掉三碗汤,吃光一盘蓝莓烤华夫饼,一份牛排,这才觉得浑身又充满了活力。她无视若有所思的江禹臣,去浴室泡了个美美的玫瑰花瓣浴,回到床上继续睡。
可是白天睡得太多,晚上就有点睡不着了。苏今的脑海里又出现了昨天看到的新闻,她不再爱韩昱,但依旧恨他!只因他让她觉得,她过去所有的付出,都是错误的!那些曾经的努力,那些为了他日日夜夜的奔波劳碌,如今回想起来,竟都化作狠厉的耳光,一下又一下的扇在她脸上。
她用整个青春和爱情做的赌注,他却让她输的一败涂地。
何况,他劈腿谁不好,偏偏是她最好的朋友!
她掏心掏肺对待的这两个人,一起在她心口捅刀子!
焉能不恨!
身旁的床垫下陷,江禹臣掀开被子躺了进来。苏今转过身闭着眼抱住他,头在他怀里蹭来蹭去,小声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回国?”
江禹臣拍拍她的背,说:“觉得无聊了吗?明天带你去骑马。”看来,目前似乎并没有回国的打算。
苏今抿了抿唇,换了个舒适的姿势,在他怀里数绵羊睡觉。
第二天,阳光灿烂,天蓝如洗。
苏今换上大红的骑装,精神抖擞的前往马厩牵马。
“以后回国,大家常聚会,江菲他们几个的骑术都很好,所以,你也不能太逊色啊!”江禹臣穿着一身黑色的骑装,愈发显得身姿挺拔,双腿修长。他手中拿着一根软毛马鞭,轻轻点了点苏今的马,说道。
苏今抚摸着马儿的鬃毛,鼓足勇气说:“我尽量不让你失望。”江菲几个,个个腰细腿长的,就自己这小短腿,只能说“尽量”了。
江禹臣教的细心,解说的也很有耐心,从教她如何上马开始慢慢教起。她上了马也不让她跑,而是自己在前面牵着,再教给她各种要点,然后牵着马让马儿小跑几步。
师傅教的尽心,徒弟自然学的更用心,一个上午就这么匆匆过去了。
两人在草地上铺上餐布,随意吃些三明治、果汁、汉堡,休息一会儿,继续教骑马。
如此两三天下来,苏今也能独自骑着马小跑两圈了。但要像江禹臣那样策马奔腾,恐怕还得花费很长时间。
不巧的是,她刚有点开窍,大姨妈却造访了。
以前她来大姨妈很少痛经的,这次不光量大,还痛的她在床上打滚,脸色苍白如纸,汗珠也一个劲的往下流。
她知道这是流产的后遗症,何况当时她还发了狠要嫁祸给韩昱,恐怕当时子宫已经受到了损伤。如今,她这是自尝恶果。
江禹臣请了附近的医生,又让琼斯太太用小茴香、姜片、红糖熬了浓浓的一锅姜茶来。医生给苏今打了止痛针,喝了姜茶,这才慢慢缓解了痛感。
医生走后,江禹臣帮苏今换下湿透的睡衣,让她靠在自己怀里,轻柔的帮她按摩着小腹。
苏今鼻子微酸,脑抽的问了句:“万一以后不能生孩子了,怎么办?”
江禹臣的手一僵,怒斥:“胡说八道!”怀里的人瑟缩了一下,他沉默片刻,又继续给她按摩,说道:“我是我父亲收养的,至今不知生身父母是谁。如果你真的有这个顾虑,以后我们也收养一个就是了。”
其实她只是随口一说,却得到他这么贵重的承诺。
她的眼泪又情不自禁的涌出来,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哽咽着喃喃:“对不起……没有把最好的自己留给你。”
最后悔的不是在错误的时间遇上对的你,而是当我遇上更好的你,却把最好的自己用完了。
江禹臣低头吻去她腮边的泪,温情款款的低语:“傻瓜,对于我来说,你在,就是最好的。”
窗外月色皎洁,丝丝缕缕的云被风吹得极淡,暮色下的梅多克安静的沉睡着,玫瑰园里的芬芳汲取着月光的精华,悄然盛放。
苏今在房间里窝了一个礼拜,终于又可以去马厩撒欢了。那匹母马还记得她,靠近时打起了响鼻。
“我还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呢!”苏今摸着马儿,回首问江禹臣。
“melissa,”江禹臣说出这个名字,马儿有所感应,歪着头蹭苏今的手。
苏今一边抚摸melissa一边柔声唤它的名字,给它喂草料、刷毛,一人一马相处的更加和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