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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小舒走得很快,等薄济川回过神来去追的时候她已经拐弯了,薄济川只好回到车上开车往回走,等他到门口的时候,刚好方小舒也打开了薄家的大门。
方小舒侧着身子站在门口,身形窈窕纤细,比他们刚认识时消瘦了不少。她的脸色很难看,眼睑下黑眼圈很重,眼睛淡淡地看着他的方向,神色淡漠又无所谓。
她看样子也没有完全不理他的打算,站在门口也不进去,似乎是在等他。
薄济川立刻停好车跨了下来,可下了车又不知道见到她该说什么,于是就半条腿搭在车里,停在那儿不动了。
他右手紧紧握着车门,没有穿外套的颀长身影站在寒风里显得十分单薄。
方小舒慢慢收回视线,沉默地转头进屋,薄济川心里一阵酸涩,合上车门快步走到了门边。
他一眼便望见了缓缓朝二楼走的方小舒,她白皙的手搭在褐色的木质楼梯上,没有再回头。
薄铮已经吃过晚饭在房间休息了,颜雅听到门响便出了卧室,看到薄济川后热情地迎上去:“济川回来了,吃过晚饭了吗?我让刘嫂给你留了……”
颜雅的话还没说完,薄济川就抬手打断了她:“我吃过了,谢谢。”
颜雅尴尬了一下,点头道:“那快去休息吧。”
“嗯。”薄济川轻声应下,没什么情绪地抬脚上了二楼,他提着公文包直接拐弯走向他和方小舒的房间,走到门口犹豫了一下,还是敲响了房门。
进自己的房间还敲门,这是薄济川第一次这么干,可这个时候他又不得不这么做。他实在做不到自然地打开门,若无其事地和里面的人交谈。
方小舒很快就打开了门,淡漠的脸上没有表情,她没有化妆,脸色非常苍白,下巴越来越尖,本来清透的眸子里好像蒙了一层灰,破败,沉默。
她静静地提起一件西装外套,手捏着衣架,慢慢递给薄济川,没有要让他进去的打算。
薄济川皱眉看着她手里拿着的外套,那是中午时他忍不住借拿文件之名去看她时留下的,他隐忍地抿紧唇瓣,不知该说什么,却也不接过来。
方小舒见他如此,轻笑着来了一句:“我洗干净了,也没用手碰过。”她展示了一下自己捏着衣架的手给他看,“干净得很。”
薄济川眉头皱得更紧了,他艰难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他心里极为酸涩地接过外套,再次启唇想说话,方小舒却打断了他。
她微笑着望他,轻轻歪了歪头,低声道:“你也没告诉我你是什么意思,我只能靠猜的,人的心千变万化,我没有读心术,没可能一猜就准,所以如果理解错了你的意思,这不能怪我你说对吗?”
薄济川焦躁地看着她:“我们能不能不这么说话?”
方小舒抿唇沉默,淡淡地看了他一会,忽然道:“你喝酒了?”
薄济川一手提着公文包,一手拎着衣架,没有手可以去揉额角,他只能脸色难看地回答她的问题:“喝了一点儿。”
方小舒收回落在他身上的视线,“哦”了一声便退后关门,关门之前对他说了俩字:“晚安。”
方小舒是个爱恨情仇都一目了然的人,薄济川一开始就知道了。她很容易走极端,此刻也不例外。似乎明明本该和平的两个人忽然就有了分歧,方小舒对他的态度比他对她更加差劲,这让他有些回不过神来,明明不该是这样的。
方小舒站在卧室里面,一步一步闲散地走到床边,她靠边儿坐下,捋了捋一头黑发,当手离开头发时,许多根断发留在了她的指间。
耐心她其实也是有的,但也会耗光的。她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和同事吃的晚饭,但他从来都不喝酒的,今天却喝了酒。
她不敢再自恋地以为他这么做是因为她,他如今对她的态度让她没办法再如此浮夸,而人的直觉判断通常都不会出错,主要看你敢不敢相信了。
方小舒挪到床头,喝了两片儿安眠药,侧躺到**上盖好被子闭上了眼,可是躺了一个小时都没能进入睡眠。
她脸色难看地睁开眼,又吃了两片安眠药,再次闭上眼后过了一会,才勉强睡着了。
方小舒静静地躺在毫无人气的房间里,大床的另一边空荡荡的,让人感觉很不自在。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习惯了身边有他的存在。
没有了他,她居然连自然入眠都做不到。
深夜两点钟,因药物作用沉睡的方小舒没有察觉到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薄济川拿着备用钥匙站在门口,动作小心地关上了房门。
他将脚步放得很轻,非常缓慢地走到了床边,半蹲在床头安静地打量着睡着的方小舒。
他似乎听到了什么奇怪的声音,是从她身上发出来的,于是他靠近了些,仔细听了一下,发现是磨牙。
她睡得很辛苦。
这个认知让薄济川控制不住地躺到**上抱住了她。
方小舒睡得很沉,被他抱住也没有一点察觉,薄济川低头看着怀里人清减消瘦的脸庞,心就好像被烟头烫了一样,烟雾与疼痛伴着呼吸流淌而出。
他越发深刻地意识到,他根本生不起她的气,就算和她生气也坚持不了多长时间,只要她一个眼神就能让他筑起的墙瞬间倾塌,她甚至都不需要说话,他就不由自主想对她好。
薄济川的手指轻轻抚过方小舒干涩的唇瓣,他低下头爱惜地吻上她冰冷柔软的唇,她僵硬且毫无反应地承受着,依然没有转醒的迹象。
薄济川微微皱眉,呼吸吐纳不太均匀,他坐起身想去开床头的小灯,无意间碰到了床头柜上的药瓶,药瓶滑倒摔下去,掉在缝隙里,发出清脆的响声。
薄济川立刻看向怀里的方小舒,方小舒依旧紧闭双眼,毫无反应。
薄济川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顺势打开夜灯,弯腰捡起掉下去的药瓶,就着灯光看了一下药瓶上的字,然后直接从**上坐了起来。
艾司唑仑片。
安眠药。
薄济川紧紧捏着药瓶,站了一会又无力地蹲下了身,将药瓶丢到一边,双手捂着脸沉默着。
这一呆就一直呆到第二天早上,直到方小舒的手机闹铃不要命地响起来,她才被震动和响铃吵醒。她难受地呻/吟了一声,摸出手机关掉闹铃,闭着眼使劲揉着额角,睁开眼后打算起床,可却被背对着她蹲在床头靠着床边的薄济川吓了一跳。
“你醒了。”薄济川一动不动地背对着她声音嘶哑道。
方小舒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半晌才“嗯”了一声。
薄济川得到她的回应,很快转过身直接压到了她身上,双手分别按在她两边手腕上,眼睛闭着,却准确地找到了她的唇,不顾她想要说“我还没刷牙”的拒绝,直接吻住了她的唇。
薄济川吻得很用力,动作很激烈,咬着她的唇瓣伸出舌尖挑逗她的舌头,一手按着她的手腕一手朝下探去,将她的睡裙撩到了腰际,接着顺势解开自己的皮带,分开她的腿,不容拒绝地将坚硬的某物抵在了她干涩的入口,在她惊惧地眼神下直接用力一顶进入了她的身体。
由于没有任何前戏,方小舒的身体又十分生涩,那通道干燥狭小得让两人都有些难受。
方小舒紧皱眉头痛苦地轻哼出声,薄济川却好像感觉不到痛一样,沉重的呼吸伴着他越来越用力的动作侵犯着她,她整个人被他顶得直朝床头撞,他的唇来到她的脖颈,留下深深的吻痕。
“两个人的结合是要互相适应,而不是改变对方。”薄济川喘息地说着,声音低沉沙哑,听起来十分酸涩,他依旧闭着眼,头埋在她的劲窝,耳边回荡着她在他的索取下不断发出的呻/吟,整个房间内都充满了奢靡的味道,他半晌后才接着道:“这个道理我以前不知道。”
方小舒难受地抓紧他的肩膀,呻/吟里带上了鼻音,她断断续续道:“放、放开我……啊!”
薄济川对她的拒绝充耳不闻,环住她的脖颈带着她朝下挪了挪,以免她的头被他顶得撞到床头。
他吻着她的耳垂不停地在她身体里进进出出,她的声音和喘息越来越重,手下紧紧攥着床单,他眯起眼睛睨着她乌黑的长发,然后又闭起了眼,接着呼吸急促起来,属于男性的沙哑性感而富有磁性的独特声音沉沉地哼了一声,他的声音虽然淹没在她的声音里,却也因为她的美好和身下不可忽视的快感而不断响起,直到他射/进她的体内,他都没有放开她。
做完了,可薄济川依旧没有打算放开她,他紧紧抱着她,她被他勒得快要窒息了。
“为什么不坦白?”薄济川闭上了眼,贴着她的脸庞低沉地问她,“你说我不告诉你的我的想法,你不也没告诉我吗?”他的声音越发低了,下面还在她的身体里,并且有复苏的迹象,“你也说了,人的心千变万化,你既然不愿意说,我也可以不好奇对么。”
方小舒艰难地呼吸着,她红着眼眶长长地吸了口气,声音暗哑道:“如果我全都坦白,把我所有的东西都放在你面前,用我全部的****和爱去控制你,你能受得了吗?你敢接受吗?!还是你会嫌弃我,离开我,或者像上次一样让我放手?我真的要亵渎你吗!?”
亵渎是个沉重的词。她一直在试图寻找一个灰色地带,让自己显得不那么污浊不堪,想要把自己想得干净一点,以此来匹配优秀的薄济川。
可是她不得不承认,她早就已经洗不干净了,不论是她黑暗的性格还是扭曲的欲/望。
她只能认命。毕竟既然无法向他靠近,就只能退而求其次,先交代了自己。
薄济川抬起眼愣愣地对上她的眼睛,她眼眶通红,死死地咬着下唇,他脱口便道:“对不起。”他快速地吻上她的唇,换气间毫不断句地一直说着对不起,她闭着眼承受他的吻,以为他只会说这三个字,却听到他忽然说了另外三个字。
他说我爱你。
我爱你?
方小舒震惊地睁开眼瞪大眸子看着他,他垂眼睨着她的唇,轻轻吻着她,声音几乎轻不可闻:“我爱你。”他又重复了一遍,“我一直都爱你。”他把头埋进她的胸口,有温热的液体流淌在她肌肤之上,她整个人都呆住了。
“我爱你。小舒,我真的好爱你。”他声音有些可疑的颤抖,身下硬挺起来,一点点开始在她身体里律/动,“我真的不懂你,我不懂你,你到底是真心爱我,还是仅仅需要一份爱情。”他将她抱紧,狠狠地进入她,一次又一次,频繁而快速,她被这极致的感觉折磨得痛苦又舒适,却再也没有反抗他。
她听见他哽咽着说:“我为了你连自己的原则和自尊都不要了,你怎么忍心,你怎么狠得下心利用我,你怎么狠得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