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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是老奴多嘴了。"秦嬷嬷脸上闪过尴尬之色,赶紧低下头掌嘴几下:"娘娘恕罪,夫人恕罪。"
来人正是如今的左相夫人,也是皇后的亲娘。
她身边还跟着个女子,一双眸子犹如秋水剪瞳,长相秀美,穿着浅蓝色锦缎裙,梳着简单的飞仙髻,头上插了一根镂花银簪,看起来十分俏丽,眉目间带着丝丝媚态。
"好了娘,秦嬷嬷也是为女儿抱不平,就别怪她了。"皇后摆摆手,又把目光放在这女子身上,有些戒备道:“这位是……”
“这是你姑姑家的如烟表妹,小时候身子不好送到庄子上养着,所以你没见过。”左相夫人解释道。
"哦,如烟表妹?"皇后仔细瞧了她一眼,这女子的姿色当真不差,尤其是眉宇之间,似乎和叶常在还有些相似,皇后心里更不舒服了。
“如烟?你今年多大了?”她面色不变,柔和的询问道。
"表姐,我今年是16了!"如烟甜甜回了,皇后心中却咯噔一声。
这个年纪,正是能伺候皇上的时候了,娘把她带来,该不会……
"如烟妹妹出落的真是不错,以后可要常常来宫中陪陪本宫!"皇后挤出个笑试探道。
"嗯!我会经常来找表姐的,这皇宫可真是漂亮!"如烟乖巧点头,满脸新奇的打量着周围。
不祥的预感越来越重,皇后转头再看,见母亲满脸笑意的扫视着她们,时不时的点点头,似乎十分满意。
“娘,你今日怎么突然来宫里了?”她立刻询问。
"娘娘,今日我来这,是想让你认识一下你如嫣妹妹,往后也好让他时时进来陪伴你。"
皇后一愣,即便什么都明白了,虽然嘴里说着是来看望她,其实也不过是为了能让皇上看见,找机会进宫而已。
"如烟妹妹,你就不要叫我表姐了,以后既然要时常在宫中走动,那还是叫我皇后娘娘吧,免得让别人听见不好。”皇后面上虽然还带着笑,但光这一个称呼,便和她拉开了距离。
"娘娘说的有道理。"如烟顿了一下,尴尬的笑了一下应了声。
“明慧,有必要这样吗?她是你表妹。”左向夫人叫了她的名讳,有些不赞同道。
“娘,这可不是什么寻常地方,而是皇宫,做人做事处处都有规矩,即便我是皇后也不例外,不过是个称呼罢了,代表不了什么的。”
皇后妙语连珠,将此事挡了过去,她说的全都在理,即便左相夫人心有不满,也找不出什么岔子。
"哎呀,如烟表妹放心,虽然嘴上是这么称呼的,但在这宫中,姐姐怎么可能不照顾你呢”刚打了一棒子,皇后再接着给颗甜枣。
如烟刚才还有些不开心,现在完全释然了,好似还幻想到了什么,娇羞的点点头。
皇后看她这娇揉造作的样子就生气,再想爹娘居然这样对她,迫不及待的就想往宫里再塞一个人,来分走皇上的宠爱。
种种想法交织在脑海中,越想越不舒服,她突然起身跑到屏风后,几欲作呕
如烟见状立刻上前拍拍她的背部,关心的问:"表姐这是怎么了?要不要我去叫御医过来?"
"不用,我没事。"皇后摆摆手,又漱了漱口,才觉得胃里舒服了不少。
如烟搀着她出来时,左相夫人已经起身,她满脸激动,试探着询问道:“你这肚子该不会是……”
皇后猛的一顿,这根本不可能,皇上都没和她在一起过。
但对上母亲期盼的脸,还有身旁如烟紧张的模样,皇后笑了一下摇摇头:“本宫也不知道,只是有些不太舒服!”
左相夫人见状更加欣喜:"娘娘,这肯定是有了,等下让太医院过来把脉,确认了就好!"
皇后生涩的挤出个笑,她肚子里什么都没有,把脉就全都穿帮了,转移了话题试探询问道:“娘,若我真是有了,恐怕就不方便接待如烟表妹了。”
“傻女儿,你腹中若是有了龙胎,整整十月,皇上该当如何?如烟表妹与你是一家人,若是进宫帮忙,也不至于让后宫女人分了你的宠爱去!”左向夫人几乎已经是点明了。
皇后顿时被气笑,看来不管她如何,如烟都注定是要进宫了?
宫里的那些女人她还没管明白,娘家还要再塞进来一个,皇后心中倍感凄凉,她摆了摆手无力道:"娘,您先去偏殿休息吧,本宫也累了,想歇一会儿!"
左相夫人眼底闪过一丝精芒,却是微笑颔首离开,她走之前特地叮嘱如烟:"你好好陪着皇后,我就住隔壁!"
如烟忙恭敬答应:"是!"
"你跟我来,"皇后冷哼一声转身进屋,如烟忙跟在后面,一边伺候她换衣裳,一边低垂下头,一颗心怦怦直跳。
如烟的父亲是四品官,母亲不过是普通的官家小姐,虽然沾上了皇亲国戚的身份,在京城内却也排不上号。
进宫便是她能想到,最快的提升门楣,让自己不再受人冷眼的方法。
但若是皇后不快,就算她进了宫,也别想那么轻易的见到皇上,她必须要做些什么!
"你想做什么?"皇后突然停下脚步,回眸盯着如烟。
如烟忙低垂下头:"娘娘,臣女想......"
皇后一巴掌甩在桌子上,也不装了,冷笑道:"我不喜欢拐弯抹角,你想做什么就直说,别弄得一副欲擒故纵的姿态,我也不喜欢!"
如烟咬牙抬起头,坚决道:"臣女想做娘娘的丫鬟!"
皇后挑眉:"你以为你是谁?"
如烟咬了咬唇:"臣女想跟随娘娘左右,为娘娘效劳,请娘娘恩准!"
皇后笑出了声:"呵,你想跟我?你凭什么跟我?"
如烟咬了咬牙,跪倒在地:"臣女愿意为娘娘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赴汤蹈火?赴谁的汤?"
如烟抬起头,坚定道:"娘娘的汤!"
她这个表妹,确实很会说话,皇后没再开口,低头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