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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清漪心神一动,靠近了老夫人。
老夫人在水清漪的脸上摸了摸,按了按,脸皮儿不像是假的。
二夫人脸色青白交错,恨不得咬碎了一口白牙!她千算万算,没有料到水桂珍偏帮着那小贱人!原本听到这个消息,可没把她给乐死。老天爷也见不得那小贱人如意,给自个多了一个筹码!一刻也不消停的来给老夫人通气,怎么能这样三言两语就让她脱身?
“长一样不代表是亲生的,母亲难道忘了镇国公府里,可不是只有……”
“闭嘴!”
一声怒喝,打断了二夫人的话。
大夫人被李妈妈搀扶着进来,脸色苍白,染着薄怒:“这件事子乌须有,二弟妹就迫不及待的将事情闹大。就算清儿不是我亲生的,挑破了于你有何好处?别忘了,你亦是侯府里的人,皇上降罪,你难道就能逃得了?”
二夫人立时红了眼,攥紧了拳头,恨意在心里翻涌。
“母亲,我们该做的就是平息了谣言,而不是自己先起内讧,让有心之人得逞!”大夫人掷地有声,端出了主母的威仪,将众人给唬住。
二夫人被大夫人瞟的那一眼,吓得脸色发白。回过神来,咬紧了牙关,愤恨道:“大嫂一番义正言辞,我们信了有何用处?我这不是趁着皇上没有来问罪,查清了侯府血脉!倘若当真是假扮,咱们就该将这贪慕虚荣的贼子绑了送进宫,将功折罪。免得咱们被这小贱人欺骗,蒙受不白之冤!”将所有的罪,扣在水清漪一人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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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好多人都猜是二夫人。但素二夫人不知道,也不可能知道的。上一章有提到乔梦语想要拆穿水清漪的身份来着,奈何说不了话。
咳咳,来个小剧场,是我家二货娃子和我的对话。
某烟:闺女,快来洗澡!
闺女:我在脱衣服拉,天天神经,催催催。
某烟:……你讨打了要?
闺女:【大喊】我脱衣服!小麻痹。
某烟:……【走过去抽她屁股一顿】
闺女:小麻痹……小麻痹【跳脚】表炸天,我在脱衣服,呜呜,我今天明天不跟你玩了。
某烟:……
悲催,这是谁家的熊孩子!我深深的汗颜了,都不知道她从哪里学来的!由此看来,教育很重要!她们学什么都很快!可能自己都不太知道意思,居然全都给我用上了,白生养这熊孩子了!好桑心(┬_┬)(┬_┬)
☆、第五十二章将计就计
大夫人脸色铁青,小腹一阵阵的抽痛。唇瓣的血色褪尽,受不住的往下蹲。
李妈妈吓得面色惨白,慌忙将大夫人扶住。“夫人,您怎么了?”
老夫人饶是再不喜大房,大夫人腹中是侯府血脉,也不乐见她出事,忙让人备座。指责道:“你也是,身子不好,逞强做什么?”
“母亲,手心手背都是肉!媳妇这做娘的不来护着清儿,指不定被作践成什么样?若是连她都维护不了,腹中这块血肉,不要也罢!”大夫人强忍着刺痛,虚弱而坚定的说道。
老夫人岂会听不出大夫人话中之意?不悦的横了二夫人一眼。
二夫人心底一颤,咬牙切齿:“大嫂说什么话呢?我咄咄相逼,也是出于无奈,为了长远侯府着想。至于清儿是不是你亲生的,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但是想要别人相信,那是得讲究证据。”顿了顿,委屈的对老夫人道:“母亲,若是没有依据,断然是不会空穴来风。大嫂说的如此委屈,可以拿出证据证明清儿的身世。”
大夫人看向始终不言不语的水守正。
水守正心底也焦躁难安,没有法子证明水清漪的身世。在大夫人的注视下,移开了视线。心里思量着二夫人的话,率先将水清漪送进宫,说他们也是被水清漪蒙在鼓里。
大夫人心一沉:懦夫!
水清漪按着大夫人的手,一瞬不顺的盯着老夫人道:“祖母,清儿是这一辈中最大的孩子,相信那个时候也是备受期待生下。您做为祖母,比他人更知清儿是不是您的孙女儿。”
二夫人霍然看向水清漪,心里‘咯噔’一下,心里有着不好的预感。
果然,老夫人一改方才的阴郁,脸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话音里有着淡淡的遗憾:“当然。那时候你养在我的身旁,与你祖父嬉闹,打翻了火炉子,幸而你祖父反应快,但还是烫着你的脚背。”
大夫人眼底反而陇上了一层浓郁的忧色,她的清儿脚背上是有一块烫伤的疤,从那以后便亲自喂养,与老夫人的隔阂越加的深。
可,这并不是一个好消息!
二夫人一直死死的盯着大夫人,并没有错过她细微的变化。原本以为又吃了败仗,如今看来,未必!
“这样说,清儿脚背上有伤疤了?”二夫人眸光闪了闪,扬眉道:“可以脱掉绣鞋验证。”
水清漪反倒迟疑了,跪着没有动:“祖母……”
二夫人按耐不住心底的狂喜,眼底堆积着笑,和蔼的说道:“怎么?清儿莫不是有难言之隐?”顿了顿,转眸道:“方才是二婶娘不对,言词激烈了,可是将你吓着了?若你是咱们侯府血脉,二婶娘便给你赔不是。”
言外之意,若不是,就不要怪他们狠心无情!
水清漪抿紧了唇,扯紧了手中的绣帕,颇为为难。
众人面面相觑,难道真的是假扮的?
屋子里的冰化了,空气慢慢浮动着闷热,令众人心底躁动。
可是谁也没有率先打破沉寂。
二夫人却是坐不住,讥诮道:“清儿不方便?可要二婶娘帮忙?”
水清漪苦恼的皱眉,咬着唇瓣,欲言又止。看着老夫人板着脸,轻声道:“祖母,这里有众多男眷,清儿若是脱了鞋,岂不是败坏了清誉?”
老夫人一怔,方才一直为难,就是为了这个?
心里不知是松了口气,还是失落。
“茱萸,带小姐去内室。”
茱萸应声,领着水清漪去了内室。水清漪在珠帘处顿了顿,水眸盈盈的望着二夫人,清浅一笑:“二婶娘可要记住方才的话。”
二夫人得意的笑容,自水清漪开口,就僵滞在脸上。拢在袖中的手,紧紧的掐进掌心。给芍药递了个眼色,芍药悄悄的后退了几步,转身进了内室。
这一刻,各怀心思,二夫人最是坐不住。
她怕当真是谣传!
否则,水清漪那贱人怎么敢进去验证?
想到此,如坐针毡,眼珠儿不时的瞄向隔断内室的屏风。
“啊——”
“啪嗒——”
伴随着水清漪一声痛苦的闷哼声,内室的木架子倒塌在地。
二夫人按耐不住,起身冲到了内室,看到里面的情形,脸色顿白。
紧跟着过来的大夫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紧紧的攥着李妈妈的手,走了过去。看着水清漪脚背上一片血肉模糊,指着跌倒在地上的丫头,怒叱着二夫人:“弟妹,你的丫头怎得在这里?”
“我……我……我是叫她……”
“你是叫她作证?”大夫人步步紧逼。
二夫人眼底闪过慌乱,连忙摆手:“不……不是……”
“够了!”老夫人怎么会不知道二夫人的心思?她这是将自己也给怀疑上了!亏得这么些年来,她一心向着二房!“茱萸,你说是怎么回事!”
茱萸浑身颤抖,趴伏在地上,心虚的瞟了芍药一眼,抖着唇瓣道:“奴婢伺候小姐脱鞋,芍药过来说给她,没有想到她的手一碰到小姐的脚背,小姐痛得将她踢开,脚背上就血肉模糊了。”
“不!不是的!方才茱萸去净室净手,根本就没有在这里!是小姐!是绣橘抓着我的手刮掉了小姐的皮!是她们陷害我的!”芍药瞪大了眼睛,嘶声解释。
绣橘急红了眼:“你胡扯!我怎得会谋害小姐?”说罢,也一同跪在了地上。
众人齐齐看向水清漪,难辨真假。
水清漪眼底蓄满了泪水,痛的浑身瑟瑟发抖,冷汗涔涔。脚上的鲜血没有按住,如水滴般,一滴一滴的掉落在地上。犹如盛开的暗梅,妖艳刺目。
看着就极为的揪心,一时间偏向了水清漪,相处这么些日子,她并不想能对自己下如此狠心的人。
这时,李妈妈从角落里捡到一个厨房削皮刮丝的刀具,上面还隐隐沾粘着水清漪的皮肉,极为的瘆人。
老夫人看着眼前阵阵发黑,怒道:“将这谋害主子的贱婢杖毙!”
二夫人陡然提高了音量,尖锐道:“母亲!水清漪脚上根本就没有伤疤,她是故意陷害芍药,让她蒙混过关!”
“你怎么不说是毁灭证据?”大夫人冷厉的目光看向二夫人。
二夫人不甘示弱,想要开口,却看到老夫人亲自蹲在水清漪的脚边,看到染满鲜血的脚背上,隐约还留有指甲盖大的伤疤。冷笑道:“老二家的,我这糊涂东西这些年没有亏待你们,反倒一颗心向着你们!这才让你们忘记了本份,为了那些不属于你们的东西,竟是将侯府推向覆灭!”一挥手,厉声道:“将这贱婢杖毙了!”
二夫人连连后退,没有想到被水清漪将计就计,大受打击的喉间腥甜翻涌,却听到水清漪道:“二婶娘,晚辈承不起您的赔罪。今日晌午你在城门口,向母亲道歉。”
这贱人是要逼死她!
二夫人眼睛猩红,如厉鬼一般。
☆、第五十三章灭口
二夫人宁死不愿。
老夫人也有所顾忌,毕竟她的父亲是户部尚书。
水桂珍眼珠子一转,笑着说道:“母亲,您还不明白清儿的意思么?二弟妹去给大弟妹道歉,这是承认她散播谣言呢!皇上和尚书比起来,您更愿意得罪谁呢?”见老夫人仍旧有所犹豫,下剂猛药:“清儿若是有事,静安王府的婚事怕是要黄了。”
老夫人眼底闪过精芒,与皇上和静安王府比起来,户部尚书显然不够看。
二夫人目光怨恨,似淬了毒,狠狠的剜了水清漪一眼。
心里头觉得这件事从她开口说赔礼开始,水清漪就开始算计,故意沉默,让自己更加确信她是假的。为了防止茱萸被收买,她才派芍药进去盯着。谁知着了道!
明明知道水清漪故意陷害芍药,却无力辩解。
她脚上的殷红,渐渐腐蚀她心底的黑洞,生出了无边的恐惧。为了构陷她,对自己如此心狠,又岂会放过她?
“母亲,我是您的媳妇,若是在城门道歉,是丢了侯府的脸面!”二夫人见老夫人松动,蹲在老夫人的身边,紧紧的握着她的手,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老夫人想通了其中的关节,挥开二夫人的手道:“老二媳妇,你若知错能改,一直是侯府二夫人。”说罢,便让茱萸推着离开。
二夫人一怔,若她不去,就是要休弃她?
瘫软在地,凄冷的大笑了几声。好一个知错能改!一个一个要逼死她!
“夏草,扶我去城门!”
二夫人眼底喷薄出浓烈的恨意,水清漪,你等着!
水清漪将二夫人诡异的目光尽收眼底,若无其事的拿着绣帕擦拭伤口周边的血迹。还是触痛了伤口,如万根钢针在血肉扎刺的痛,皱眉道:“绣橘,给我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