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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晓莺是知道那个小煤窑,因为十里八村都没几人敢下矿井,给的工资是高,一般只有家里揭不开锅的人才会去那里做工。但就算是方远能够一个月不眠不休的下井采矿,也不可能赚到钱把欠债还清,更别说还能剩下路费了。
安县地处丘陵地区,六十年代就发现了有煤矿资源,但是因为煤层离地面有两百多米,采矿难度较大,当地就一直没有开采。八十年代初燃煤价格一路攀高,利益动人心,就要当地人上下打点好了开始非法采煤。一直到零四年这个小煤窑被取缔前,往往每隔几年就能听见这个煤窑出事故死了人,被煤老板花钱压了下来。
尤晓莺脑海里浮现着自己曾经看过的一些关于矿难事故的新闻报道及影像,那黑暗潮湿的矿洞,闷热而带着粉尘的空气,晃悠悠的昏暗矿灯,和那一张张黑黢黢、看不清五官的脸……那个隐含着重大安全隐患的小煤矿,没有一点儿安全措施,她不禁打了个寒战,方远他是在用自己年轻的生命,去挣一份随时都会把鲜活的自己填进去的血汗钱!
☆、第10章邮票
小饭馆里的客人来来往往,渐渐的只剩下他们这桌人,老板娘过来打招呼说要关店了,众人才惊觉时间不早了。陶姜也不多计较,直接掏了钱结账。
一行人就站在小饭馆门口话别,好几个男生提议去北街新开的录像店看录像,尤晓莺和冯露看大街上人也不多了,便提出告辞。
陶姜大概是看她们两个女生回家怕不安全,就在一群男生暧昧的眼光里,提出自己送她们回去。
晚上□□点的县城,马路上空荡荡的,三人并肩走着,尤晓莺挽着冯露的胳膊走在她右边,陶姜走在冯露右手边。大概是因为刚刚聊了方远的遭遇,三人的心绪都有些沉重,便也一路无话。
尤晓莺住的机关家属院里县机械厂近,不一会儿,陶姜与冯露便将她送到了大院门口,两人准备看着她上楼在离开。
晕黄的灯光下,尤晓莺出声叫住了准备转身的陶姜,她紧攥着自己的左手,神情揣揣:“等一下,陶姜!你明天上午有空吗?能帮我个忙不?”
毕竟,前世今生尤晓莺和陶姜都只是点头之交,她也不确定陶姜会不会帮忙,她的交际圈子很小,除了陶姜她也不知道自己能找谁去。
陶姜闻言愣了几秒,显然是有些意外,但很快就爽快地答应:“客气什么,大家都是老同学了,只要我能力范围内肯定帮忙!”
陶姜的回答倒是出乎意料的仗义,但也滴水不漏的没有把话说满,尤晓莺松了口气,就和他约定明天见面的时间。
“那明天早上七点,我在牌坊街的路口等你。”
陶姜点点头,也没多问尤晓莺要做什么,倒是站在一旁的冯露很是好奇。
“晓莺,你找陶姜帮你做什么?我明天也请假和你们一起,要是有什么难事我还能帮把手。”
既然冯露想去,尤晓莺也没有把自己要做的事瞒着冯露的打算,也就没有拒绝,但她还是用眼神征求了陶姜的意见,看陶姜耸肩示意自己并不介意。
三人说定明天见面的时间地点,尤晓莺快步上楼回家。在路过三楼楼道转角的时候,她透过墙壁的通风口远远看见:昏暗的马路上,陶姜和冯露并肩走着,他要比冯露高大半个头,却一直就着冯露的步调,不紧不慢的走着,还不时转头和她说些什么,画面意外的和谐……
回到家,房间里静悄悄的,家人大概都睡了,在客厅里给她留了盏小壁灯。尤晓莺轻手轻脚的回到自己的房间,三哥尤晓峰也睡得沉,不时能听见他的轻鼾。
尤晓莺从她床头的小箱子里,拿出了一本用报纸报的严实的册子,摸出枕头下的手电筒照亮。
大概是房间里的灯光,惊扰了熟睡的尤晓峰,听他在床上翻了个身,低声咕噜道:“你回来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意识到可能是自己的动静吵醒了尤晓峰,尤晓莺连忙把电筒的灯光调暗,低声回答:“今天同学聚会,大家高兴就忘了时间。你睡吧,我小声点。”
“没事,反正我睡醒了一觉,一时半会儿睡不着。”尤晓峰倒也不恼,见自己没了睡意就闲闲地和尤晓莺聊起了天,“你大晚上打着电筒看什么呢?”
“就突然想看下以前的邮票。”尤晓莺顿了顿,过会儿才有些轻叹着。
“是,小的时候大哥收集的那本吧。”尤晓峰声音有些含糊,看样子是睡意来了。“我睡了啊,自己也早点睡,不要看得太晚了。”
尤晓莺低声应是,也不知道尤晓峰听没听见,不多时房间里又想起他低低的鼾声。
尤晓莺手里的这本集邮册,尤家人都印象深刻。
尤晓莺的大哥尤晓平要比她大九岁,他初中毕业的时候正是七十年代末期,全国轰轰烈烈的知识青年上山下乡大改造运动还没有结束。当时安县的知青大多都是被分配到云南、广西这些气候潮湿的偏远地区,好些年轻人去了那里因为水土不服都病得厉害。尤母心疼儿子,就想尽了办法托人办了个病历,把尤晓平安排进了县里的邮局分拣信件。哪知,刚参加工作的尤晓平迷上了集邮,花光了自己几个月的工资,四处去淘换稀罕的邮票。事情瞒不住被尤父知道了,认为他这种爱好是玩物丧志、糟蹋钱,拿着棍子追着他满屋子蹿,谁也全不住,还张罗着把买来的邮票全烧了。当时,尤晓莺才七八岁,正是喜欢这些花花绿绿的漂亮小画纸的年纪,就从尤父手里求了过来。尤晓平经过了父亲的一番教训,也没胆继续收集邮票了,看自家妹妹确实喜欢,偶尔也给她买几张新发行的邮票。渐渐的尤晓莺手里的集邮册也厚了起来……
这本集邮册一直到尤晓莺结婚都被她保存得完好的,不过却在尤晓莺坐月子的时候丢了。尤晓莺结婚的第二年就生下了女儿琪琪,郑鹏辉一家人嫌弃她生了女孩,孩子出生三天郑家人都没露面。她婚后就搬去了单位的集资房里,尤母当时也还还没有退休,她在月子里也没人照顾。尤母气不过就去郑家理论,郑鹏辉母亲才不情不愿的给她伺候月子。有一天,她晚上被孩子折腾得一宿没睡,白天就睡得有些沉,没想到郑母就把家里的旧书旧报纸,连着这本集邮册全卖给了收破烂的。她有些心疼,就随口埋怨了郑鹏辉妈几句,那知道郑鹏辉帮着他妈把自己劈头盖脸骂了一遍,还没出月子的她委屈得不行只能把泪往肚里咽。
发现自己重活一遍,尤晓莺回家的第二天就在屋子里把自己的家当翻了个底朝天,把自己觉得重要的收进了床头的箱子里。她翻出这本集邮册的时候更是激动地连呼吸都停止了,翻开这一页页按照年份收集的邮册,从五十年代到八十年代,每一张邮票都烙印着浓重的年代记忆,六二年发行的梅兰芳贵妃醉酒小型张,八零年发行的庚申年猴票四联张……
虽然尤晓莺对后世的收藏集邮并不了解,也从报纸和新闻里听说过,这些邮票在十几年后就会被抄上天价?
尤晓莺重生后也曾捧着这些邮票暗自窃喜,这些可都是她未来发家致富,领着一家人过上好日子的凭仗!
但是等这些邮票升值也至少是几年后、甚至几十年后的事情了,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怎样帮方远渡过眼前的难关。今晚在小饭馆里听陶姜讲方远的境况时,她就下定决心把这本集邮买了,让方远把他家里的债还了,能够继续学业。
她会这么做并不是因为还对方远余情未尽,对她来说自己和方远之间的初恋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好多记忆在时光的流逝中已经模糊了。她现在心里对方远是有些小愧疚,那也是因为重回三十年前的第一天,自己就在这个少年对未来的希冀里撒了盆冷水;她不确定方远改变初衷决定读大学、下矿井,是不是因为自己的刺激,但平心而论,这里面她或多或少也有些责任。
一想起那没有太多安全措施的黑煤窑,那些报道里的矿难事故,尤晓莺不禁打了个寒战。她不敢去想象如果方远有个万一,一条鲜活的生命,这会让自己在心理上承受多大的负担。自私的说,她不想因为自己可能对方远造成的伤害,让自己在未来的某一天去背负道德上的负担。她现在能做的就是:用这本集邮册,帮方远上大学,让彼此都能有幸福安好的人生。
半躺在床上,尤晓莺借着手电筒微弱的光线,用自己的眼睛和手指细细地触摸、辨认每一张邮票,心里感叹着时光的神奇,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回溯三十年的时间,但她很珍惜这能够重来的幸运。至于自己的未来,尤晓莺有自信即使不依靠这些邮票,她也能凭借脑海里对未来的记忆,通过自己的努力让一家人过上好日子。
直到房间里响起尤晓峰趿拉着鞋起床洗漱的声音,尤晓莺才惊觉天色渐明,自己竟一夜未合眼。她连忙起床,换下自己身上躺了一夜变得皱巴巴的衣服,去水龙头下洗了把冷水脸。入夏的早晨,自来水还是有些刺骨,让尤晓莺的精神振奋了点,她抽空去照了下镜子,到底是年轻底子好,熬了一夜也只是眼底有些泛青,脸色没有多憔悴。
尤晓莺赶到牌坊街的时候,远远就看见陶姜和冯露已经在路口等着了。尤晓莺连忙跑过去和他们打招呼:“抱歉啊,我起晚了。”
冯露笑道:“我们也没等多久,刚陶姜和我聊天呢,他讲话可有意思了。”
“你们早上吃饭没?要不我们先去把早饭吃了,大家边吃边说正事。”尤晓莺心想着时间还早,自己先把心里的想法和两人交个底,等下大家也好有个应对。
三人在路边的早点摊找了个桌子坐下,叫了包子和豆浆,吃起早饭来。尤晓莺看大家吃得差不多了,才清清嗓子说起今天的主题。
“今天找你们来呢,是想让让你们帮着我把这本集邮册卖出去了。”
尤晓莺从自己的挎包里掏出了包好的集邮册,小心的放在干净些的桌角。
“晓莺,在牌坊街卖邮票能行吗?这又不是古董。”冯露这么说也是有原因的,尤晓莺今天约的牌坊街算是安县的古董一条街。周边的农民日子困难,就把祖上传下来的的东西或是在地里挖出来的土疙瘩拿到这来换钱,渐渐地形成了个小型的古董市场。
尤晓莺倒是不介意,其实她心里也没什么底气,转而向陶姜说:“陶姜,你在县城里认识的人多,帮我想想办法,看哪里能把这些邮票买个好价钱。”
陶姜点点头,略一沉吟:“我倒是知道有个人可能对这些有兴趣,不过还是先看一下你的邮票再说。”
大致翻了手里的集邮册一遍,陶姜神情郑重地问:“晓莺,这些邮票你收集好几年了吧?怎么舍得的卖掉?”
尤晓莺避而不答:“你觉得怎么样,能卖出去吗?”
“现在卖了可惜了,你心里价位是多少?”
看尤晓莺比划了个数字,陶姜笑道说:“应该没问题,走吧,我带你们去找人。”
尤晓莺就拉着还一头雾水的冯露,跟着陶姜穿过牌坊街上热闹的人群。
☆、第11章巨款
“这安县城里有没有收邮票的人,我说不清楚,但这个陈叔可以试试,他喜欢收集些稀奇古怪的东西。”陶姜在前面带路,回头和尤晓莺解释着,后面几句话还刻意地压低了声音,“听说他家以前是大地主,解放前买卖做得大极了,他自己头脑很是灵活,这几年一直在牌坊街里蹲点,有时低价收些粮油票再高价买出去,荷包赚得鼓鼓的……”
冯露小声嘀咕:“他胆子也太肥了,这不是投机倒把吗?”
尤晓莺连忙捂住冯露的嘴,左右看了看:“这种事别乱说,会害死人了。”
冯露虽然有些大大咧咧,关键时候也知道自己利害,瘪了瘪嘴,不说话了。
这种计划经济色彩浓重年头一旦被定性投机倒把这种经济罪名,是要吃牢饭的,严重的还会丢了命。
不一会儿陶姜就在马路边停了脚,下巴朝前面努了努示意到地方了。不远处拐角的巷子口蹲着个老头,六十出头的年纪,大热天的还穿着严严实实的老旧中山装,双手抄在袖子里,和在牌坊街里蹲点的老农一样的姿态,看着却说不出的怪异。
尤晓莺明白看前这个奇怪的老头,就是陶姜口里的陈叔了。她从挎包里掏出集邮册,交给陶姜让他去和这位陈叔打交道。
给了尤晓莺和冯露一个放心的眼神,陶姜便上前和陈叔齐肩蹲在墙根,也没有急着上去搭讪,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了支烟递了出去。
陈叔也不客气,接过烟就在放鼻子前嗅了嗅,耷拉的眼皮终于抬了抬:“不错呀,大前门。”
“还是叔你鼻子灵。”陶姜立马就划火柴给他点上,陈叔两根手指夹着点燃的烟,也不急着抽,淡淡的开口问:“说吧,到底有什么事求我,先跟我说说,不然你这烟抽着呛嗓子。”
陶姜忙将集邮册地过去,姿态讨好:“那叔,你给看看。”
陈叔接过去翻了翻,才将手里的香烟放进嘴里吸了一口:“你这是邮票嘛,这东西现在冷门。”
陶姜听他这话倒也不恼,反而觉得事情有戏,面上带了些喜色:“叔,收藏这东西虽说我不懂,但是我知道‘贵出如粪土,贱取如珠玉’的道理,如今冷门的东西,再过几年可就说不定嘞!”
“没看出来,小伙子你连陶朱公的这句话都知道。”陈叔抬头打量陶姜,目光灼灼透着股精明。
陶姜挠挠脑袋,有些不好意思:“就没事瞎看些书。”
“这些邮票怕不是你要卖,而是后面的两个小姑娘要卖吧。”陈叔语气淡淡,夹着烟的手指了指一直在不远出观望这边情况的尤晓莺和冯露。
陶姜有一瞬间的错愕,不过很快反应过来,转身向尤晓莺她们招手示意两人过来。
留心着这边动静的尤晓莺立刻会意,和冯露凑了过来,“陈叔,你好。你老真是慧眼如炬,这邮票确实是我的,不过你是怎么发现的。”
陈叔指着自己的眼睛,呵呵笑道:“我这双眼睛看人几十年了,就没出过错。这小子倒是有几分机灵,但是人根子有些浮躁。你这本集邮里每一张邮票都是按年份和面额排得整整齐齐的,这种细致活明显就是姑娘家做的嘛。”
尤晓莺心道这个老爷子也是双利眼,面上却带着笑:“陈叔,麻烦你掌掌眼,看这邮票收不收。”
陈叔也不含糊:“这个小伙子说得不错,虽然这几年邮票这东西确实冷门,但说不定过几年也和牌坊街路边的那些土疙瘩一样被炒起来了。小姑娘,我看你搜集邮票这时间也不短了,怎么舍得卖呀?”
“差不多有十来年了,这不家里有难处嘛,急着用钱嘛。”尤晓莺回答地坦荡,这年头日子困难买些家里的老物件也算平常事。
冯露倒是一旁不住地使眼色,想事为她着急,尤晓莺安抚地握了握她的手。
“小姑娘是个实诚人,我也不糊弄你,这东西我收了,那你们谁来和我谈谈价钱。”陈叔像是没看见她俩的小动作,很是痛快地问着三人。
尤晓莺面上虽是不动声色,闻言眸子里也不禁带了些喜意,对着陈叔指了指陶姜回道:“他是我同学,我一个姑娘家实在抹不开面出来谈这些,下面的事就全权委托他了。”
陈叔点点头:“这里不是谈话的地儿,咱们换个地方,去我家里吧。”
说完,就起身带着几人转进后面的巷子,三人跟在他身后走着。巷子很窄,只能容两个人通行,陈叔和陶姜走在前面,尤晓莺和冯露落在后面。一路上冯露就小声的在尤晓莺耳边劝道:“你家有什么难事,我倒是帮着想办法呀!你这样把收集这么多年的邮票卖了,也太可惜了。”
尤晓莺心里一阵暖流,现在却没法和她多说,只能轻声安慰:“我一下和你解释。”
陈叔家就在牌坊街后面的巷子里,推开虚掩着的木门就看到一个两间平房的小院。院子收拾得很干净,一进屋陈叔就招呼他们在院落南角的竹凳竹椅坐下,自己却进了屋子。
不一会儿,他戴着一副眼镜出来,嘴里直道:“年纪大了,要戴老花才看得清楚了。你们先坐着,我好好看看再细说。”
几人依言坐在院内,一时间也有些气氛沉闷。
陈叔埋头看着,突然就“咦”了一声。
陶姜挪了挪自己的凳子,伸长脖子凑到他身边发问:“怎么了叔。有什么不对吗?”
陈叔指着邮册里的一张邮票,语气叹息:“可惜了,这个梅兰芳舞台艺术小型张,是六二年为了纪念梅老先生逝世一周年发行的,当时全国发行量只有两万张,面值也大,一枚三块,算是小型张里存世量较少的了。我记得八三年的时候在上海一枚卖了四百多块!”
尤晓莺闻言一喜,又听陈叔接着说道,“可惜,你这张邮票应该是从那揭下来的,揭的时候不小心,这里缺了一角。邮票不完整了,价值也就没那么高了。”
众人纷纷上前细看,那张确实邮票的左上角有个小小的缺口。
“这样吧,这张邮票我两百块收了。”陈叔对着陶姜道。
冯露有些愤愤不平:“不过是缺了一点,怎么价就打了个对半!”
陈叔也没生气,挑了挑眉头:“小丫头,可不是老头我心黑。这东西在收藏邮票的人手里能捧成天价,但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就是贴在信封上的一张纸。你从这门走出去,在安县里绝对没第二个能出这个价。”
陶姜用眼神询问尤晓莺的意思,见她点点头,转而劝道:“叔,你别介意,她就是个黄毛丫头,没见过多少市面。”
“行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俩一个人唱白脸,一个人唱红脸的唬弄我。”陈叔有些没好气的挥挥手,“你们商量个价格吧,这本集邮册想卖多少?”
陶姜赶紧笑着恭维:“陈叔,我和你也算老交情了,这安县城里凡是和你打过交道的,谁不说你收东西的价格最是公道了。再说,我们也是第一次接触这种事,完全是抓瞎,不像你老
心里有数。要不你出个价吧,我们几个商量商量,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