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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远被这话噎着了,面色有点发青,鼓着腮帮子许久才憋出了一句:“胡说八道!”
南宫晚棠乐不可支,笑声传出了很远。
屋里的人都被她的笑声感染,一扫方才的沉重。
常远看着那个捧腹笑得花枝乱颤的女子,眸中的冷意已经退去。
这大杀神貌似也没有他想的那么差。
心里一放松,南宫晚棠才发觉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她觉得自己可以啃下一头烧猪。
把空的玉盒递给扶芳收好,南宫晚棠揉着肚子嘟囔:“好饿,回去吃早饭吧。”
话音尚未落下,她已经牵着南宫北宁,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两个丫头赶紧收拾好东西,快步跟上。
常远跟着出了门口,看到南宫晚棠顺着回廊左饶右饶地走,嘴里喊着:吴婶,我要吃肉包,鸡丝粥,酸萝卜……”
南宫北宁也跟着喊:“吴婶,我要吃小酥肉!”
吴婶正在后面翻地种菜,听到声音,一把将手里的锄头扔了出去,一边走一边老远地回应着两姐弟:“好,想吃什么,吴婶都给你们做。”
老胡捂着被锄头砸到的脚趾头,嗷嗷直叫,胡玄冰在一旁哈哈大笑。
用过不算早的早饭后,南宫晚棠去找了阿爹,拿着血脉的事情当借口让阿爹给她把了脉。
得了阿爹确切的答案,她的身体除了那该死的血脉再无其他问题,她才真正地松了一口气。
之后的日子,南宫晚棠每日除了给楚禹凤换药治疗之外,要么是到大棚里陪着工人做事情,要么到繁荣道的铺子去帮忙,忙里偷闲的时候,便教给小六几个新的点心菜式,时常还会给胡玄冰指导一下医术。
日子过得也还算充实。
值得庆幸的是,每日给楚禹凤换药的时候,闻到了他身上的血腥味,她的身体再没有起过什么异样。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也不知道之后会不会再犯一次,但至少不用日日都难受着,也算是一件好事了。
期间,王君伯来过几回,说是来问有关于慈善堂的事情的,却次次都要往楚禹凤的房间去一趟,美其名曰,来都来了,不去探望一下有失礼数。
南宫晚棠当作什么都不知,为了让他们谈话方便,她每次都离得远远的,要么带着弟弟妹妹在椰林中练武,要么带着弟弟妹妹躲在房中读书习字。
南宫晚晴硬是从三脚猫练成了一个能以一敌三的小高手。
南宫北宁本就聪慧,武功更进一步不说,一本千字文已经倒背如流,南宫晚棠让他开始读尚书。
她们一家过得是其乐融融,远在长安皇城里的元顺帝此刻却气得火冒三丈。
御书房里,以刘阳为首的几名皇室暗卫跪在下方,元顺帝的怒火让他们噤若寒蝉。
“嘭”元顺帝抓起茶盏狠狠砸在了地上,茶水湿了一地,碎片四处飞溅,众人不敢躲闪,跪在原地纹丝不动。
刘阳突感一疼,手臂上只留下了一道被碎片划破的口子,鲜血滴落在地面,发出轻微的声响。
元顺帝气得站起来,在龙椅前来回走了几步,转身手指点着下方的几人:“给了你们那么多时间,你们连一件事都办不好,朕要你们有何用。”
刘阳几人也深感无奈,皇上让他带领皇室暗卫找一件南宫湛从药王谷带回来的宝物,他们将从南宫一族抄没回来的全部财产翻找了无数遍,好东西倒是不少,却没有一样是皇上想要的。
他们又去南宫家的老宅,掘地三尺地找,莫说宝物,连个金元宝的影子都没见着。
犹豫了一下,刘阳还是把在心头徘徊了好几日的想法说了出来:“皇上,那么重要的东西,南宫湛会不会随身带去了琼州岛?”
元顺帝也不是没想过这个可能,但是南宫湛从大殿上被带下去执行杖刑之时,是搜过身的,他身上除了几张药方之外,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跟随元顺帝的时间长了,刘阳也把元顺帝的性子摸着了一二,此时也猜到了元顺帝的想法,开口道:“会不会那东西南宫湛从来就没有放在自己的身上,而是放在了他最信任的人身上?”
元顺帝豁然开朗,却仍旧冷着一张脸:“不管是与不是,都给朕去查,就算杀光了南宫一族,也要把东西给朕带回来。”
“微臣领命。”刘阳行了一礼,起身带着人离开了。
元顺帝转头看向窗外,洋洋洒洒的雪花却浇不灭他心中滔天的怒火。
布置了这么久,他绝不允许失败。
……
时光恍若白驹过隙,忽然已半月。
小四合院,楚禹凤的房中。
南宫晚棠坐在桌前,从药箱里把脉枕取出,放在桌上。
楚禹凤轻车熟路地把手腕架了上去。
指尖搭上脉搏,南宫晚棠细细诊脉。
有了那一颗药的相助,楚禹凤的伤口恢复神速,已经结痂,不用她再日日守着。
若是没有什么意外的话,就这么养着,不出一个月,他的伤就能痊愈了。
片刻,她松了手,慢条斯理地把脉枕收起来:“恢复得还不错,药呢,还是要按时吃的,若是再被我发现把药倒了,那你们便收拾东西离开我家吧。”
楚禹凤摸了摸鼻子,讪讪一笑。
那药太苦,一连十数天,一天三次,吃得他看到药就想作呕,前日实在喝不下了,便嘱了常远把药倒在屋后的树下,却被这个丫头抓了个正着。
别看她说得轻声轻气的,若他胆敢开口说不吃药了,这个凶巴巴的小丫头一定会拎着他的衣领,将他扔下海里喂鱼。
并非她有多看重他,她纯粹就是不想看到花了大代价才救回来的人,如此不惜命,糟蹋了她的药。
南宫晚棠从药箱里取出纸笔,一边写新的药方,一边道:“伤口已经不用换药,我给你换一张新的方子按时吃着就成,明日起,我便不来了。”
楚禹凤拱手道谢:“辛苦姑娘这些时日的照顾。”
“无妨。”南宫晚棠摆手:“有件事,我想拜托你一下,宁儿的学业就劳烦你多操心。”
“应该的。”楚禹凤瞥了常远一眼。
常远收到主子的示意,想了想,也赶紧开口:“姑娘是有事要去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