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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晚棠本想一拍胸脯,信誓旦旦告诉他:大不了,本姑娘娶你。
可电光石火之间,她恍然忆起,原主的记忆里,阿爹已经通告于世,她这辈子都不会嫁人。
是以,话临到嘴边,又换成了这样一句:“要不,我给你找个不介意你过去的媳妇儿,如何?”
谁知,楚禹凤冷冷睨了她一眼,只字不言,径自转身离去。
徒留南宫晚棠泡在寒凉的水里,挠头思索该怎么挽救楚禹凤这一颗被她伤到的心。
环顾四周,天色渐暗,荒山野岭的,也不知夜里会有什么样危险。
南宫晚棠赶紧也爬了起来,稍微整理了一下衣裳便追了上去:“楚先生,你等等我嘛,要不,我给你介绍个男的也成啊,你说你喜欢什么样的?细皮嫩肉的?亦或是阳刚硬朗的……”
啰里啰嗦了一大堆。
前面的人听得烦躁,干脆施展轻功,一个起跃就消失了身影。
两人都不知,整个郡守府都乱了套,几乎全军出动去找人了。
一个南宫晚棠还不足以让王君伯如此大动干戈。
可是,王君伯发现,不见踪影的,还有一个七王爷。
遍寻无果之后,王君伯想到可能是那群闹事的人的同伙所为。
于是,他勃然大怒,气势汹汹冲去了地牢,亲自将那群人审问了一遍,大刑侍候了一轮又一轮,信息倒是得到了不少,但是对于目前的情况有用的,却一个都没有。
急得他把那一头梳得油光水亮的头发,抓成了鸡窝头。
一抬头就瞧见常远双手抱臂,倚着门框,气定神闲地看他鞭打犯人。
王君伯把鞭子扔给手下,随手扒拉了一下乱糟糟的鸡窝头,行至常远身旁:“你就不担心你的主子?”
常远偏头淡淡瞅了他一眼,心里一嗤:你对主子的实力真是一无所知,区区几个蝼蚁也妄想伤害得了主子。
不过,毕竟身份在那儿,常远还是拱手道:“郡守大人多虑了,主子不会有事的,兴许是寻南宫大小姐去了。”
“真的不会有事?”王君伯伸长了脖颈瞅着他。
常远颔首:“还请郡守大人少安毋躁。”
“那本郡就放心了。”
王君伯一边整理头发,一边心里嘀咕:没事也不跟老子讲,害老子白忙活了这么半天。
正在此时,有下人过来禀报:“楚先生回来了。”
王君伯双眼一亮,顾不得头发还凌乱如草,匆匆就奔去了。
常远也赶紧跟着去。
两人到了楚禹凤的房间,才得知,人又出去了。
前面就是郡守府的院墙了,南宫晚棠刚想施展轻功翻越过去,却摸到自己身上的衣裳还是湿的。
她与楚禹凤之间的事,没人瞧见,要瞒也还是瞒得过去的。
可,若是就这样回去,被人瞧见了,那她的名声算是毁了。
她虽然不在意,可也不想阿爹阿娘被人戳断脊梁骨,说阿爹阿娘养女不教。
阿爹那样古板的人,很有可能会承受不住的。
正在思考该去哪里找一件衣裳来换的时候,风声呼啸而至。
南宫晚棠下意识伸手去接,是一件厚实的披风。
她抬头看去,来人已经离去,只能瞧见那抹玄色的衣摆消失在墙头的那端。
她嫣然一笑,心里决定,在给楚禹凤挑选媳妇儿这件事上,要更加上心一些,才对得住他的相助之情。
这厢,怎么都找不到人的茯苓,蹲在角落里哭得涕泗横流。
小五和扶芳也过来了。
一路听了小五的述说,扶芳已经大概了解了事情的经过。
听到小五说起小姐发病的模样,扶芳隐约猜到了什么,却又不能告诉别人,甚至连小五和茯苓都不能说,只能自己一个人在心里着急,眼泪止不住地流。
明知小姐会是什么下场,可她也不知该去哪里寻小姐,只能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在院中无头苍蝇一般,团团乱转。
南宫晚棠进了院中,正瞧见小五正在和郡守府的下人打听情况,茯苓和扶芳两人一人一个角落嘤嘤啼哭。
“哭什么呢?”
几人听到她的声音,不敢置信,迅速转头看去。
瞧见真是小姐,扶芳和茯苓两个丫头连跑带爬扑过去:“小姐,您到底去了哪里,可让婢子好找。”
扶芳第一时间抓起南宫晚棠的手把脉,诊出确实是中过迷情药,她的眼泪又扑梭梭往下掉:“小姐,您……”
扶芳是原主手把手带出来的,南宫晚棠承接了原主所有的记忆,自然清楚扶芳的医术如何。
南宫晚棠略略一想,就知道了扶芳心中的想法,悄咪咪地拉着她的手去摸披风下面湿哒哒的衣裳,俯身在她耳边道:“放心,我自己泡水解了。”
扶芳蹭的瞪大眼睛:“真的?”
“傻丫头,我的话还不信了?”南宫晚棠往房里走去。
扶芳扬起了带泪的笑容,跟在小姐身后:“信,怎么不信,小姐没事真是太好了。”
小五和茯苓一听到扶芳说小姐没事,两人都松了一口气。
一直提着的心突然放下,两人不由感觉到双腿一阵阵发软,扶着墙才能一步步挪进了房里。
进了厢房,南宫晚棠便瞧见床上还昏迷不醒的南宫筱离,瞥见她手臂上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便放心下来
她行至桌前坐下,接过扶芳端来的茶水浅浅抿着,听茯苓禀报从小巷回来之后所发生的事情。
一杯茶尚未饮尽,便听郡守府的下人禀报,郡守大人来了。
人未到,声已到:“南宫姑娘,你没事吧?”
南宫晚棠抬头,正好对上王君伯的视线。
她赶紧起身行礼:“多谢大人挂心,小女已经没事了,多亏大人带人赶来相救,不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为了安全起见,还是让大夫过来瞧瞧为好。”
王君伯朝门口招手,随从把走路都打颤的老大夫扶了进来。
迷情药虽然解了,但是那残留的药力,把脉还是能诊出来的,南宫晚棠自然不能让老大夫诊脉:“小女本就懂医术,之前离开便是出去寻药的,此时已经没事了,麻烦大人跑这一趟。”
说完,她又福了一礼。
在医术这件事上,王君伯自然不会比她更懂,既然她说没事,那他定然是不能强求的。
他思索着,要用什么事来与南宫晚棠拉近关系:“天色已晚,不如南宫姑娘就留在郡守府用了晚饭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