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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敢跟我小云儿斗,你们还太差劲!”苏云拍着手,高兴地蹦蹦跳跳走了出去。
她不去爹那了,留在这里等娘好了!
且说苏瑾逃出了贺俊的别院后,一路抓着手里的玉佩狂奔回了客栈里找裴元诤。
“瑾儿,你这几天去哪了,担心死父皇了你知不知道!”裴元诤很高兴苏瑾回来了,把他紧紧拥在怀里的时候,眼眶有些湿润。
他的瑾儿,没事便好!
“父皇,说来话长,我以后再告诉你,你现在跟瑾儿走,不然就来不及了!”苏瑾的眼神很急切,也不跟裴元诤说清楚,坚持要拉他出客栈。
“瑾儿,你有什么急事吗?”裴元诤不明所以地被苏瑾拉着走,无奈又怀疑。
瑾儿不告诉他这几天去了哪里,还拉着他要去哪里,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父皇,瑾儿找到母后了,她还活着!”见裴元诤不肯跟自己走,苏瑾只好说出了实情。
“瑾儿,别跟父皇开这样的玩笑,你母后还躺在地宫的冰棺里!”
闻言,裴元诤的脸色立即冷了下来,清雅的墨眸里流露出一抹悲恸的怒气来。
九儿怎么还可能活着,不可能的!
“父皇,这是苏云给我的玉佩,她说你看了玉佩后一定会去找她娘的!”
迫于无奈,苏瑾把玉佩拿了出来,塞到了裴元诤的手里。
裴元诤用修长的手指摩挲着手里的玉佩,玉佩上的纹路和补过的痕迹,他都了然于胸,心渐渐激动了起来。
这是他当初送给九儿的玉佩,难道说苏云的娘真的是九儿吗?
裴元诤不敢断定自己的猜测,更害怕自己的猜测到头来更是一场更大的失落。
“裴青,裴青,你在哪里?”裴元诤紧紧握住了手中的玉佩,略显激动地叫着自己最忠心的仆人。
“公子,什么事?”在隔壁房间听到声音的裴青立即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看见苏瑾回来了,心里自然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但看见自家大人脸上不寻常的脸色,不由得又忧心了起来。
“裴青,你帮我看看这是我的玉佩吗?”裴元诤着急地摸索着裴青的手,将手中的玉佩颤抖地塞给了他。
“公子,这……玉佩曾经是你随身携带的那块,后来你不是把它送给公主了吗?”裴青捧着玉佩看了很久,也是大为的惊讶。
“真的是我的玉佩吗?”裴元诤不确定地再次问道。
“是,是公子的玉佩。”裴青很肯定地再次回答了裴元诤。
将裴青手中的玉佩拿回自己的手心里紧紧地握着,裴元诤紧抿的嘴角边慢慢渗出一抹激动的笑花。
或许九儿真的没死,她那么聪明狡猾,说不定用诈死的办法从他身边逃开,来到了这江南,生下了小云儿,也难怪他第一次见小云儿的时候,打心眼里喜欢那个孩子。
“父皇,今天是苏云的娘跟贺俊成亲的日子,你再不去可就晚了!”苏瑾在一旁着急地不得了,生怕自己的母后跟人跑了。
“裴青,你扶我去,我要去看看贺俊未过门的妻子到底是谁!”
苏瑾的这话让裴元诤心里更加不悦了,当即命令裴青赶快带他去。
贺俊,你若敢骗我,我定不饶你!
裴青马上搀扶着裴元诤出了客栈,经由苏瑾的带路,很快到了贺俊的别院。
贺俊已经把苏九从春风一度接了回来,正准备拜堂的时候,苏云不知道从哪里蹦了出来,当着观礼的宾客哒哒哒地跑到了苏九的跟前,扯着她的一条手臂使劲摇晃道。
“娘,再等等,还有客人没有到呢!”
爹怎么还不来,苏瑾到底有没有跑回客栈找爹啊,爹再不来,娘就是贺俊叔叔的了,她以后也要叫贺俊叔叔爹了,她不要!
贺俊见原本被关着的苏云跑了出来,心里已然明白了个透彻,苏瑾也肯定是逃了,跑回去跟裴元诤通风报信去了!
可恶,这两个不省心的孩子!
“苏云,别胡闹,吉时到了,你一边站着去!”苏九头顶着红色的喜帕,冷冷地对苏云说完后,便把她推到了一边去。
苏云不是很喜欢贺俊当她的爹吗?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小云儿,贺俊叔叔请的客人都到了,你娘说得对,不要误了吉时,过了吉时拜堂是不吉利的。”
贺俊赶紧使眼色叫一旁的人把碍事的苏云拉开后,立即命令媒婆赶快喊拜天地。
他要赶在裴元诤找来之前,和九九成完亲!
媒婆甩甩手中的帕子,兴高采烈地叫喊道。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苏九一一和贺俊拜着,装点明艳的小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弯腰的动作也显得特别的僵硬。
眼见着两人就要夫妻对拜了,苏云急得不得了,恨不得立即冲上前去阻止两人成亲。
爹啊爹,你快来呀,娘快要不是你的了!
好似上天听到了苏云焦急的呼喊声一样,在两人夫妻对拜的那个头还没有点下去的时候,突然传来了一声很清雅的厉喝。
“慢着!”
裴元诤终于在最紧要的关头赶到了,这让苏云悬着的一颗心可以完全放下来了。
太好了,爹终于来找娘了!
贺俊看着裴青和苏瑾一左一右地扶着裴元诤进来,牙磨得十分的响亮。
为何在最后的关头,裴元诤偏偏要出现在这里坏他的好事!
苏九即使五年没听到裴元诤的声音了,可单凭这两个字,便唤起了她心中所有封存的记忆和仇恨,明艳的小脸在喜帕的遮掩下,仍旧挡不住那浓浓的杀气。
裴元诤,你为什么要来,为什么要在我和贺俊成亲的节骨眼上出现,你成心的是不是!
猛地将头上的喜帕摘了下来,苏九愤恨地瞪着那一步步朝她走过来的白发男子,心里还是忍不住被震撼到了。
传言说他为她的死一夜白了头,瞎了眼,原来都是真的。
苏九看着一步步摸索过来的裴元诤,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但也丝毫掩盖不了她心里的恨意。
就算他白了头,瞎了眼,那又怎么样!再怎么样他都杀了父皇,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裴公子,你若是来喝喜酒的,在下欢迎之至,若是来找麻烦的,就别怪在下对你不客气!”贺俊立即挺身站在了已经揭下喜帕,暴露自己真面目的苏九面前,不怀好意地对裴元诤冷笑道。
这里不是京城的皇宫,不是他裴元诤说了算,是他贺俊说了算的!
“我不是来喝你们喜酒的,找麻烦也谈不上,裴某只是来找我心爱的娘子。”裴元诤轻轻地笑着,面上已找不到先前半点激动的痕迹,整个人如一滩最清澈的湖水一样,沉静优雅。
他感觉到了九儿的气息,真的是……九儿!
“这里没有你要找的女子,只有与在下拜堂的未婚妻!”贺俊的态度非常之强硬,似乎不愿意跟裴元诤多说些什么。
苏九狠狠地瞪着被贺俊挡住的裴元诤,心中的恨意一点点得翻滚出来,逼得她没办法冷静,立即把一旁的一个人手中的大刀给抢了过来,用力推开碍事的贺俊,把刀麻利地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五年不见,别来无恙,裴元诤!”苏九肃杀了小脸,锋利的刀锋直逼裴元诤的脖子。
五年了,时间过得真快,可再快也不能让她忘记心里的仇恨!
“九儿,没想到……你竟然还活着。”听着最熟悉的声音,裴元诤清雅的墨眸中闪过极其复杂的情绪,手一点点地抬起,摸到了冰冷的刀刃后,苦笑不已道。
“五年,整整五年,九儿你好狠的心,整整把元诤骗了五年!”
那年,他因她的死一夜白发,甚至瞎了眼,可她呢,在外面逍遥快活了五年,独留他和瑾儿守着一座冷冰冰的皇宫,在思念和愧疚里过日子!
裴元诤心里又怨又恨,但更多的是失而复得的喜悦心情。
“我是骗了你五年怎么样,你我之间早已恩断情绝,不再有任何的瓜葛,也请你记住了,以前的九公主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是春风一度的当家苏九!”裴元诤的埋怨让苏九没有丝毫的软化,她将刀锋嵌进裴元诤脖子上的皮肉里,鲜红的血立即染红了他白色的衣衫。
“九儿,你还放不下当年的恩怨吗?”裴元诤微微皱眉,笑得更苦涩了。
“元诤以为你死了,再也不会有机会与你相见,但苍天怜我,让元诤再次遇见你,你却依然把元诤当成了仇人!”
他没有杀皇上,为何九儿总不信他!
“对,你永远是我的仇人,有一种办法可以让你不当我的仇人,那就是你死了!”苏九握住了刀柄,继续对裴元诤冷酷虐杀。
“娘,别杀爹,你看爹多可怜,被你抹了脖子也不还手!”
眼见着自己的娘快把自己的亲爹给杀了,苏云赶紧上前拉着苏九另一只手臂替裴元诤哀求道。
爹真的好可怜哦!
“苏云,到一边站着去,这里没有你的事!”苏九看也不看苏云一眼,依旧将充满杀意的视线定格在了裴元诤的脸上。
他倒是养尊处优得很,这么多年过去了,依旧清雅迷人,沉静如水了!
“小云儿,听娘的话一边去,这是爹和娘的事情,你管不了也不能管。”裴元诤对苏云微微一笑,心里甜苦参半。
他有了儿子,又有了可爱的女儿,今生无憾了。
“爹!”站在一旁的苏瑾也赶快跑了过来,拉住了裴元诤的一条手臂,双眼含泪地看着苏九。
“娘,你还记得瑾儿吗?”
娘为什么要杀爹,为什么!
苏九这时候才注意到了苏瑾的存在,她低头看着那张与裴元诤过分相似的小脸,心头一下子涌起了万千的情绪。
她的苏瑾长这么大了,真的很帅气,也不知道这些年这个臭小子有没有惦记她这个娘,她却是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总是想起他,想着裴元诤有没有好好照顾他。
拿刀的手意外地颤了颤,苏九眼中流出了喜悦的泪水,却没有弯腰去抱住苏瑾。
“苏瑾,我……不配做你的娘,因为我一天都没尽到一个做娘的责任。”
苏瑾小的时候,她忙于政务,很少去抱他带他,都奶娘和裴元诤在带,大了以后,她不在他身边了,更是裴元诤一个人把他带大的,她实在是没资格做苏瑾的娘。
“娘,我只知道你是我的娘,别的我也不在乎。”苏瑾放开了裴元诤的手臂,改由抱住了苏九的大腿,难过地大哭着。
“娘,不要杀了爹,爹为了你,至今没娶过一个女人。”
“娘,不要杀了爹嘛,娘,小云儿求你了!”苏云扯着苏九的那条手臂再接再厉地求饶,眼泪哗啦啦地也掉了下来。
娘怎么能这么狠心呢,杀了爹,她和苏瑾以后就没有爹疼着了!
“九儿,你看两个孩子哭得多可怜,你就不能暂时放下心里的仇恨,好好抱一抱瑾儿吗?他自小没有娘疼爱,一直与元诤相依为命,难道你就一点也不可怜他吗?”裴元诤眼中暗淡的光泽藏着无穷无尽的痛苦,却依然要笑出来。
九儿,就算元诤求你了,对元诤动手也不要在孩子们的面前动手好吗?
苏九低头看着一左一右抱着她不放的两张哭得眼泪哗哗的小脸,再硬的心肠也被哭软了,手中的刀咣当一声落在了地上,弯下身去把两个孩子一起抱着,闭眼流着泪。
这都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她哪个也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