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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乌的手指轻轻地拂过她的背后,如同拂过那件婚纱般小心,凤凰背后的伤从肩胛骨开始,顺着脊柱向下蔓延,紫黑中晕出血色,任凭谁看了都会知道这不是小伤。
川乌的手指从脊柱滑下后就一直盘旋在她的尾椎,凤凰咬着唇安静趴着,背上的伤这时一点都不疼了,她觉得痒,觉得难受,觉得自己要疯了。
川乌勾着裤头往下扯,让她藏不住任何一点伤痕。等把凤凰的裤子也扒下来后,他停了片刻,凤凰回过头去看,对上他的眼。他的眼清冷,冰凉,却在深处,隐着很难描述的情感。
凤凰吸着鼻子,乖乖把脑袋埋在被子里。
***
川乌的手,原本是冰凉的,触在凤凰皮肤上时会让她微微发颤,可他的大手啊,覆上她的伤,用劲地揉搓,为了将那碍眼的淤血揉开,慢慢的,他的手热了,热的发烫,触在凤凰的皮肤上,凤凰颤得愈加厉害,她任何一点细小的颤动都没能逃过背上男人的眼睛。他顿了顿手,在等她回头。
可凤凰不敢,她的声音在被子里含糊极了,她说:“你快点,我……”
很像在某个时刻,她催促他:“你快点,我受不了了。”
但其实她是说:“你快点,我能忍得住。”
她的皮肤被搓得发红发烫,她的腰线呈现诱人的弧度,她如密淘的臀办半遮半掩地藏在他的腿下,她的头发束在颈边,露出最纤细的后颈。
川乌的手又开始使劲,手掌从脊柱滑到尾椎,凤凰那里伤着了,他一碰就疼,可他的手仿佛带着电,让她除了疼还能感觉到其他。
在确定尾椎没有骨折后,川乌开始进攻凤凰腿上的伤,凤凰被他翻过来,全身无遮拦地躺在那床有些旧的床单里,双眼泛红地看着他。
川乌瞥眼盯着她那非常靠近腿根的淤青,手指从外侧揉到内侧……凤凰抬起双手揽住他的脖颈,将他抱住。
川乌的手啊,还停在那里。
凤凰啊,在他耳边轻轻道歉:“对不起。”
川乌的眼睫毛忽闪忽闪的,划过她的鼻尖,她想打喷嚏,却不想推开他,只能咬唇忍着。川乌的手,慢慢探进去,往更深的地方去。凤凰太铭感了,仰头唔的一声。川乌看着她的脸,手指用力,在最光滑的地方碾过。
凤凰一边承受着疼,一边告诉他:“我那时是害怕,川乌,我们要结婚的时候,我以为我是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爸爸妈妈在身边,还有你,还有软糖,还有那么多的好朋友,我们的父母彼此相熟,我们青梅竹马,我那时真是要幸福得飞起来。可是啊川乌,呜呜呜川乌,我后来觉得,幸福来得太顺利了,也不是件好事呢。”
川乌的脸停在凤凰上方,面无表情,手掌却握住她的腿根往外拉,露出中间那块地方。
“川乌!”凤凰羞燥不已,揽着他脖颈的手已经发抖,她说,“所以你来月岛找我,我很害怕,我好想你,可是我不敢靠近你,我怕我们会再被分开,如果保持普通朋友的距离能让我时常看到你,我也是愿意的,你问我敢不敢把你让出去,看着你娶其他女人,看着你每天和别人睡在一起,我说我敢,我愿意,其实我气得都要疯了!我怎么可能愿意,我怕到时候我会挠花那个女人的脸让她永远消失!”
明亮的房间,微微有风拂过,将川乌扔在一旁的育儿宝典吹得哗哗响,凤凰说:“川乌,你别这样,我们忘记以前的事,好不好?对不起我把你逼成这样子,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川乌跪起来,搬开凤凰的双腿,用自己的双手揉过那些淤青。凤凰见他没听进自己的话,失落得顾不上害羞,就摊在那里,任他摆弄。川乌取了药酒,洒在那些揉开的地方继续使劲,凤凰无声地在哭,为这样的川乌哭泣。
☆、第58章为你4
等那些乌青都被揉散,凤凰已经哭得毫无力气,川乌满手药油想去洗手,却被凤凰拉住了,她的手软软地拽着他,鼻音浓重地说:“你别走。”
川乌跪在她身上顿了顿,仍旧举着自己的一双手。凤凰咬牙扑上去,拉下他的脖子带到床上,然后整个人贴上去,窝在他怀中不放手。川乌未动,垂眼看她身上那片被揉成浓郁的枣红色的伤,凤凰在他身边感到安宁,她的眼皮耷拉下来,嘴里嘟囔着:“别走……”
川乌拉过薄薄的毯子盖住凤凰,她身无寸缕,如同新生的婴孩,依赖着他。
一直以来她都无比地依赖他,从没想过有朝一日这颗参天大树也会有枯萎的一天。
凤凰睡着了,梦里是童年的三千港。
那是一个很甜很甜的梦,那个霸道任性的小姑娘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笑时,哭时,嗔时,恼时,身边都站着一个叫川乌的男孩。
他看着她长大,而她何尝不是,看着他长大。
他们分享彼此的所有,认定彼此为自己最重要的存在。
三千港的天很蓝,很高,海边的渔船鸣笛起航,前往远方的大海捕猎滋味鲜美的大鱼,那里的冬天很少下雪,大年三十的晚上调皮的小孩都会跑去龙王庙里捡烟头和鞭炮,她跟着老爹从车上下来,看见团子家的盛爷给川乌递了一支烟,川乌穿着黑色的唐装,接过烟却并未放进嘴里,她过去把他拉到身边,抓一把糖放进他手里,换走了那根烟。
他在笑,剥了一颗糖放进她嘴里。
正在梦里的凤凰舔了舔嘴,呢喃着:“真甜。”
她的手机在床头震动,川乌拿起来看了下头像后,把手机划开了。
“喂麻麻!”那头有个奶呼呼的小人儿甜滋滋的喊道。
川乌的眼前忽然出现一道白光,他张了张口,却终是沉默。
那头的小人儿以为妈妈没听见,又娇呼呼地喊了一声,可妈妈始终没应她,她就急了,张嘴哇一声哭起来。
“呜呜呜呜,麻麻为什么不理喜喜?喜喜想你了,你快回家!”
川乌轻轻推了推凤凰,凤凰睡得沉,顺势更往他怀里挤了挤。川乌握着手机倾听,仿佛听见许多年轻,小小的凤凰拉着他哭诉:“川乌我不想去上学!”
那端的宝宝委屈地哭完了,又开始吸着小鼻子叨叨唠唠,她把手机放一旁,摆弄着自己最爱的玩具娃娃,对手机说:“这是我帅叔叔送我的!”
另外一个一模一样的小人儿也抱着娃娃进来,两个宝宝盘着肥嘟嘟的小短腿面对面坐着,头顶头对着一部手机话唠地说着。
一觉从白天睡到傍晚,凤凰醒时看见川乌拿着她的手机在听什么。她凑过去,带着乌青的肩膀从毯子里亮出来,川乌拉了拉毯子,将她裹住。宝宝们的嗓门洪亮,不用离得太近就能听见她们在兴致勃勃地说着娃娃的衣服和皇冠。凤凰仰头朝川乌笑了笑,抬手抚上他清瘦的脸颊。
两个宝宝忽然没了声音,川乌看了看手机,以为它坏了,没一会儿后,他就听到了软糖的声音。
姐姐放学了,两个宝宝尖叫着扔了手机扑过去要抱抱。软糖还背着书包,两个妹妹就娇滴滴地拉着她去卧房,说她们正在玩过家家,要姐姐一起玩。
软糖好脾气地放下书包陪妹妹,张姐拿了一盒雪糕进来,她就一勺喂欢欢,一勺喂喜喜,然后给妹妹们讲今天在学校里学到的东西。对于两个小宝宝来说,加减法和乘法表简直是遥不可及的东西,她们听不懂,呆呆听了半晌后,齐齐扔了手里的娃娃。
欢欢说:“姐姐,教。”
喜喜抱来画画的纸和彩笔,往软糖腿上一坐,要学。
于是后来,凤凰和川乌就听到平时不怎么爱说话的软糖极有耐心地开始教两个三岁多的妹妹学乘法表。
三个孩子的童言童语,天真无邪让凤凰感慨,岁月静好,不过如此。
她揉着眼睛掩饰自己的哭意,对川乌说:“她们好可爱,不过欢欢喜喜太小了,学不会的。”
川乌却,摇了摇头。
凤凰笑了,她明白他的意思。她说:“恩,好的,欢欢喜喜是天才,分分钟能学会。”
川乌把手机放在一旁,孩子们的童音流淌着,他抚了抚她的伤,触手温烫,下一秒,他将毯子掀开,再次把凤凰压在了柔软的床垫里。
凤凰呆了呆,其实是可以一脚把这个□□狂踹开的,但是啊,她把脸埋起来,乖乖的。
久违了,如此乖巧安静的小鸟。
***
但川乌却又把她翻过来,不让她藏起来。他凝视着她的眼,凤凰的胸口微微颤动,问他:“想要吗?”
她的脸上带着笑,笑里含着羞,却直白。
川乌摇了摇头。
凤凰抱住他:“你撒谎。”
她抬起脚,夹住他的腰,说:“把电话关了。”
川乌没有听话,凤凰仿佛又回到了悸动懵懂时代,自己整天逼着这个男人亲她摸她,各种手段骗他去开房,最终只是两个人盖着棉被纯聊天的时代。
她说:“川乌,在逼你就范这方面我经验十足,你是要试试看自己醒来扑倒我还是要强了你?快选,我很急。”
川乌的嘴角弯了弯,她像是得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礼物,开心得笑起来。
“那就快点醒来啊。”凤凰说着,仰头去吻他的唇角。
只感觉到身上的男人浑身都僵了,凤凰再接再厉,想撬开他的嘴巴。
孩子们还在聊着,这回从乘法表变成了晚餐的菜色。欢欢说吃什么都可以,喜喜颠着小屁股跑去问张姐:“阿姨,晚上有肉肉吗?”
凤凰在川乌耳边呢喃:“怎么办?以后变成个小胖妞就嫁不出去了。”
离得太近了,川乌簌簌颤抖的睫毛刷在凤凰薄薄的眼皮上,她夹仅了他,不肯放。
叮咚。
家里的电话响了,打破了这场角力,要桎梏住川乌是很费力的,凤凰气喘吁吁摊在床上,非常不满意地:“谁啊!”
川乌去接电话,是门口保安打来的,说有访客。凤凰猜不到会是谁,但她现在满身药油味道,不管是谁都是不适合见的。川乌看她裹着毯子跳下床去洗澡,若有所思地盯着地毯上那几件被他扒下来的薄薄布料。
凤凰还没洗完澡,浴室门就被扒开了,她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家团子夫人若无其事地晃荡进来,悠哉悠哉地洗手。
团子说:“快洗,我,我们,来了。”
“我们?”
凤凰急匆匆地洗掉泡泡关上水,听见了外头小男孩的说话声。团子说:“我带孩子们,来认认,妹妹。”
凤凰笑了,没冲干净的泡泡滑进她眼里,她这才敢哭,敢湿着身子跨上前抱住她,问她:“怎么办团子?川乌好不了了怎么办?”
团子拍拍她:“会会……会好的,他不舍得。”
***
凤凰恩了声,终于有了点信心,然后听她家团子练很久的一句话:“川乌是个乖孩子,不像某些人。”
凤凰说:“我改邪归正了,不许提我黑历史。”
客厅里,两个男孩围在川乌身边,一个劲地问他:“妹妹好看吗?是胖了还是瘦了?喜欢吃什么?有练功吗?会喜欢我吗?”
川乌回房间拿手机,见不知是哪个宝宝挂了电话。他把手机递给书言书俊,意思是可以打电话。书言书俊摆摆手:“妈妈说等等要去的。”
这时,凤凰从浴室里出来,先抱着两个小大人一样的小帅哥亲了亲,然后对川乌说:“晚上回家吃饭吧,宝宝们想你了。”
虽然凤凰离开时书言书俊还很小,但他们却一点不认生,看着凤凰哦了声:“你就是妈妈说的,偷跑不乖的小鸟姨妈吗?”
凤凰哀怨地看着团子,所以,地球上还有谁不知道?
团子得意地抬起下巴,哼了哼。
一行五人,从川乌的豪宅出发,停在筒子楼下,书言书俊拎着几大袋礼物,哼哧哼哧地往上爬,团子跟在后面,见感应灯亮了,转回来冲后头的凤凰哦了声,指了指灯,再指了指川乌。其实凤凰早已猜到,她牵着川乌的手,说了声:“谢谢。”
川乌扭头看她,然后默默转头,继续上楼。
楼上张姐开了门,一看是团子和书言书俊,十分熟络地说了几句话。凤凰看见了,然后无语了。团子继续得意抬下巴,说:“川乌借走的。”
原来,张姐是团子家特意请来照顾书言书俊的、育儿专家中的专家。
凤凰在意一件事:“张姐你一个月工资到底多少?”
反正川乌现在爱扮忧郁,凤凰就什么都能问出口,张姐蛮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川先生给得挺多。”
凤凰扶额,她一直以为是自己给张姐开工资的,没想到她给的那点工资还不够人家专业人士一点零头,她就说么,怎么家政公司会有那么好的保姆?这根本不科学!
团子说:“是我的,川乌借走了。”
凤凰想到那时宝宝们着凉发烧,后来张姐就来了,后来,川思集团收购了所有和市立幼儿园有关联的下属机构。她转身看看他,这个男人从不表功从不炫耀,默默无言地,把自己逼到了现在。
欢欢喜喜听见声音跑出来,见家里突然来了那么多人,其中还有好几天没见的麻麻和帅叔叔,一下开心得大叫起来。团子见两个软圆圆的小家伙只穿小短裤地跑出来,一下萌的不行不行的,书言书俊随妈,也是萌的不行不行的。欢欢抱着川乌的腿躲在后头,喜喜倒是上前一步,歪着小脑袋夸奖道:“阿姨你好漂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