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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前,案子发生的地点自然是在帝都,死者是一名男性,判断年纪为四十岁,男性,死于一家旅店,就路边的那种小旅店,一晚上一百来块甚至七八十块钱的那种,看到这里,乔宇的心已经提起来,旅店!
死因很蹊跷,死者身上布满伤痕,几乎全是旧伤,这些伤痕也被拍照,陈列在档案里,乔宇的心扑通直跳,官晶晶发现他在出汗:“乔宇,怎么了?”
“我,我想看背后的伤痕。”乔宇飞速地翻着那些照片:“晶晶姐,乔宇的父亲后背有铁叶子的伤痕,很醒目。”
官晶晶愣了:“你觉得这具尸体是他的爸爸?”
乔宇已经不敢说话,下巴绷得紧紧地,终于,尸体的后背照片翻出来了,后面的确有伤痕,但是,没有铁叶子造成的伤,乔宇抬头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身子往后退了好几步,直到抵在墙上,才捧着自己的脸,轻轻地拍了好几下:“不是,不是,吓尿我了。”
官晶晶紧张得喉咙发干,没好气地一拳打过去:“你这个臭小子,吓死我了。”
乔宇深呼吸好几口气:“可能和那个家伙又关,又是旅店,浑身是伤,各种符合,我tmd吓死了,幸好不是,阿弥院佛。”
官晶晶没发气地说道:“你小子给我把事儿说清楚,怎么就和黄轩爸爸有关?”
乔宇这才把烟头和昨晚的事儿一提,官晶晶也惊出一身大汗:“你真觉得烟头的主人就是操纵鬼僵的人?”
“姐姐,你是干刑侦的,我们去的地方是一片待拆迁的地方,进去的时候没有人,百分百没人,所以就连鬼僵烧得啪啪地,也没有人理会。”乔宇说道:“而且大头鬼听到有人说话,就来自巷口,我出去的时候,烟头还是烧着的,用你的专业来看,如何?”
官晶晶说道:“你的想法是对的,烟头的主人八九成是操纵鬼僵的人。”
“而这个人又涉入五年前的一桩命案,现在他又涉入爆尸案,警官姐姐,两案可以合并调查吗?”
官晶晶扁着嘴,无奈地笑了……
第717章四根手指,有病
乔宇故作可怜状,官晶晶别开头:“刮了胡子再来卖萌,这件事情我会对上汇报,请丁局做决定,至于其它的事情,再说吧。http:///”
乔宇摸着自己的下巴,胡子已经扎出来,官晶晶说道:“好了,再看看卷宗。”
再回看卷宗,里面的照片显示伤痕全是旧伤,再看此人的长相,虽然没了气,双眼紧闭,但能看出一脸倦容,小旅店的环境一般,一张床,一个旧桌子,一个破破烂烂的衣柜,尸体平躺在床上,双脚摊开,双手握成拳状,并排放在心脏处。
值得一提的是并排放在心脏处的拳头,握得紧紧地,这个动作让乔宇比较在意:“拳头里是什么?”
官晶晶拿起卷宗仔细查看当初的现场记录:“拳头握得太紧,现场没有扳开,直到尸体运回局里才由三名法医强行扳开,掌心里有一团绿色的气体喷出来,之后就和普通的情况没两样了。”
拳心绿色的气体,乔宇略思忖了一下,不禁喜上眉梢:“这样就对了,更符合我们当初的设想,对不对?既然能够培育鬼僵,用同样的方法去杀人也就说得通,两桩案子九成九一个凶手,警官姐姐,我现在所有的希望全在你身上了,拜托了!”
乔宇居然给官晶晶鞠了一躬,让她吓一跳:“神经病。”
“我就有病了。”乔宇说道:“我现在憋着一股劲儿要揪到这个家伙,我的爸找到了,但黄轩没有,我一直觉得欠他的。”
官晶晶苦着一张脸:“你现在在和我打苦情牌,不要以为我不知道。”
“知道更好。”乔宇正色道:“警官姐姐,加油!”
乔宇握拳加油,然后马上离开,迎对撞上童警官,童警官说道:“我刚才的话还没有说完。”
“我也正想去找你,继续刚才的话题。”乔宇说道:“指纹四个不对劲,而且油脂过少。”
童磊说道:“对,拿烟的人是残疾人,因为油脂太少,所以指纹不太分晰,但是,能够看出来没有大拇指,你想想看,一个人没有大拇指,想双指拿烟,该怎么办?他必须借用其它手指的力量一起发力,所以,才有四根手指头留下的指纹,独缺了大拇指。”
“我爱你。”乔宇正色道:“童警官,我真的爱死你了。”
“滚。”童磊忍无可忍:“我忒受不了男人之间说这个,别胡闹,还没说完呢。”
乔宇不再嬉闹,一本正经地听童磊说话,童磊继续:“刚才说过了,这人右手只有四根手指,缺少大拇指,这是特征一,二,这人手指分泌的油脂太少,这说明此人可能有病。”
“病症会引起人体的内分泌失调,体液的排放会受到影响。”童磊正色道:“这是我的个人看法,这个疑凶不止右手残疾,而且面色不佳,气色不好,有明显的病态表现,乔宇,我只能帮你到这了,还有事,先走一步。”
“你帮了我的大忙。”乔宇说道:“你的个人看法我百分百相信。”
“谢谢了。”童磊笑笑,转身离去。
乔宇相信童磊的判断自有其道理,培育鬼僵又沾鬼又沾僵尸,鬼气和僵气同时并重,这人体内的阴阳平衡早就被破坏,不病态才怪呢。
他对童磊生出一丝敬佩,在刑技来说,他拥有缜密的头脑,细致的思虑,不愧是诸葛孔明的后世。
一个烟头带来的收获满满,乔宇满意地返回,在古董店看到黄轩的一刻,刚才的事情只字不提,此时的黄轩仍不知道刚才乔宇经历了一番心理的惊涛骇浪。
黄轩是来收东西的,上午他想起房间里还有自己的衣物,一想到陈小小住在里面,浑身不是事儿,白颖珊已经将他的衣服整理完毕,一番清点,黄轩摇头:“少了一件t恤,我二十一岁生日的时候,你送我的那件。”
白颖珊回头看陈小小,她耸耸肩:“不关我的事,我没碰过衣柜里的东西。”
她可不信,一手将陈小小拽过来,掀起她的外套,那件t恤就贴身穿着,白颖珊哭笑不得:“陈小小,没有换洗衣服吗?明明有打包行李,还有,这是男式的!”
“有什么关系?”陈小小不情不愿地说道:“得,我脱下来还给他。”
“不用了。”黄轩说道:“沾了别人的味道,我不要,颖珊,先走了,陈小姐,你不是我的菜,我喜欢的女人绝不可能有你半分半毫的样子。”
“那你喜欢哪种?”陈小小反问道。
“我心里的确有些模糊的感觉。”黄轩说道:“多亏有你,那种感觉反而更强烈了,88。”
黄轩走了,陈小小颓然地坐下来,乔宇问他:“你和你的那位老师从来没有见过面?”
“见过。”陈小小一脸兴味道:“但我不会告诉你。”
“砰”地一声,白安安将陈小小的行李扔到地上:“回去。”
陈小小一脸愕然,白安安冷笑一声:“我不喜欢没有规矩的女孩子,我们对你好是因为你有用处,但连善恶也不分的人,就算有用处,我也不想伺候,颖珊,送她出去。”
白颖珊微微一笑,将陈小小扯起来:“好了,主人不收留我也没办法,保重。”
陈小小被推到古董店外,守门灵倒动了侧隐之心:“喂,你们太狠了吧,她可能会死的。”
“她现在是吊钩上的饵,可惜她自己还不以为然。”白安安说道:“我们一直收留也不是办法,必须将她推出去,才能认清现实。”
守门灵直吐舌头:“乖乖,你们是在冒险啊。”
“这个险,必须冒。”乔宇扬起手里的密踪符:“我刚才在她的外套里装了这个,这东西可以看到她的处境,密踪符加上追踪芯片,尽力保她安全无虞。”
白颖珊拿出手机:“我们现在可以定位她的位置,随时跟踪,问题是,咱们没有司机。”
白安安二话不说拿出休业的牌子挂在门口,回头笑道:“免费的司机在这里。”
第718章七人,鬼手
白安安没车,但有驾照,车子是问阮老板借的,阮老板不放心,主动请缨当候补司机,一上车,白安安就不满道:“你怕我损了你的车?”
“车子没有人重要。/”阮老板打趣道:“我是怕你损了一车人的性命。”
白安安“呸”了一声:“说点吉利话。”
难得见到阮老板,乔宇又开始打听:“阮老板,当初像你还样吃了丹药的人有多少?或者说,和你吃了相同丹药,可能像你一样还记得每一世事情的人有多少?”
“不下于七个。”阮老板说道:“话说回来,我只碰到过一个,可惜他英年早逝在,三十岁就亡了,不过死了也无所谓,下一辈子照样记得,当初炼制丹药,呈给秦王前,我们一共六名方士,都要一一试药,没有问题才能呈给秦王,所以,像我这样的人,一共有七个。”
“但平时也有其他方士会尝药,所以不下于七个。”白安安明白了。
“至少七个,秦王,阮老板,和我们刚刚打过交道的施南兴,已经是三个,那么,还剩下四个,如果继续轮回在这一世,他们都是记得前世事情的人。”乔宇双手抱在脑后:“已经是阴间的重点监控对象了啊。”
阮老板一惊:“你说什么?”
“达摩咒。”乔宇却先问其它的事情:“阮老板有印象吗?方士当中有没有人拥有这个东西?”
“有。”阮老板马上说道:“有一名方士来自西域,擅长各种奇术,手里拥有达摩咒,可以让活人的三魂七魄离体,秦王曾经让他交出来,可惜他说是家族至宝,说什么也不给,那次命悬一线,所有人都紧张不已,但秦王反而一笑,事情过去了。”
“达摩咒现在在我手里。”乔宇如实说道:“归我了,这位方士的现世刚和我有一番交集,不知道为啥,把这东西交给了我。”
“人与人之间的眼缘很难讲。”阮老板说道:“达摩咒可使生魂离体,你要小心用,魂魄出窍时元身必须专人看护,一旦元身被毁,你的三魂七魄就只能游荡在阳间,因为阳寿未到,也不能投胎轮回,到时候游离在阴阳两界,麻烦了。”
乔宇点头:“这东西是一把双刃剑,必须用好了。”
阮老板颇为赞赏地点头,乔宇看着他,轻咳一声:“其实,施南兴死后,魂魄被暂时囚禁,阴间已经知道孟婆汤对你们无效,正想办法解决。”
“顺其自然。”阮老板说道:“经历了这些世,早就看开了,记得又如何,不记得又如何,每一世都有舍不得的人和事,混淆在一起,反而活得负担,祝他们成功。”
白安安沉默不语,阮老板说道:“那个女孩进了面包店。”
从车里看过去,陈小小站在面包柜台前,貌似悠闲地选面包,丝毫没有被扫地出门的不快,白安安不禁说道:“这个女孩真不愧是市井长大的,心理素质硬。”
白颖珊默默看着面包店里的陈小小,她的一举一动看似平常,可是目光不一样,她的目光一直往右手边瞟,面包店的角落里,坐着一个男人,他双手放进口袋,正低头看报纸,个子不高,一米七不到,因为店里有暖气的原因,外套搭在椅背上,仅穿着毛衣。
但他始终戴着帽子,帽沿压得低低地,白颖珊情不自禁地靠过去,看不到正脸,此时,陈小小已经买完面包出来,一脸愤然地咬着面包,缩着肩膀往家的方向走。
面包店里的男人站起来,乔宇自信道:“不是他。”
“那人站起来拿外套时,分明是完好的十根手指,与童磊的推测不同,”乔宇说道:“我们要找的人气色不佳,而且左手或右手只有四根手指,缺少大拇指。”
那人拿着报纸走出来,快步钻进一辆汽车的驾驶位,开车离开,乔宇耸耸肩:“四根手指是开不了车的,走,先跟着陈小小。”
手机屏幕上,眼看小红点就要往回家的方向走,她突然调转方向,而且移动速度加快,显然上了交通工具,阮老板横生霸气,快速调转方向跟过去,追在一辆出租车后,陈小小正低头看手机,乔宇擦了一声,自己千算万算,怎么没有算到他们用手机联系?
出租车停在一条小街口上,陈小小下车走进去,乔宇和白颖珊尾随在后,陈小小来到一处民居前,掏出钥匙进门,轻车熟路,乔宇无语,这分明是来过n次,可这女人只字不提,根本不相信自己已经身处险境。
乔宇略一沉吟,突然抬脚便跑,冲进门里,里头传来啪地一声,右厢房里传来一阵鬼哭,屋里噼里啪啦作响,乔宇过去,一脚踹开大门,只见里头黑气萦绕,一只鬼手横在陈小小的脖子上,已将她的身子提起来,悬在半空中,可怜陈小小原本就个子娇小,现在双脚在空中胡乱地踢动,两只手不停地打向那只鬼手,可惜使不上力,双手只能穿过那只黑气腾腾的鬼手,而鬼手一直将她的身子往上带,倾刻间,已经离地快两米!
地上溅落一地的碎片,拼凑起来就是个瓮,见乔宇不急不躁,白颖珊推他一把:“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救她!”
陈小小已经喘不过气来,眼睛瞪得老大,舌头微微吐出来,乔宇一扬手,朱砂弹击打在鬼手臂上,鬼手松开,陈小小往下落,白颖珊环住她的身子,往一边倒去,平稳落地……
再说那只鬼手飘浮在空中,看似一个整体,实则由多个魂魄组合而成,乔宇懒得与他们折腾,一道金光咒劈过去,只听得一阵怪叫,倾刻化为飞灰,再看陈小小,缩在白颖珊的怀里吓得不轻,脖子上的黑印子格外明显。
乔宇掏出一把朱砂让白颖珊帮抹在伤口上,横扫过去,黑色的印子慢慢消失,陈小小余魂未定,死死地拽着白颖珊:“我差点死了,差点就死了!”
第719章阴时,阳时
乔宇伸脚踢地上的碎片,这是一个乡下常见的瓮,饱满的身子,窄小的口,为土褐色,只是这个瓮提前装满了恶鬼,只要打碎,它们就会倾泄出来,化身为鬼手,杀死打开瓮的人。
白颖珊其实刚才看得分明,她有能看到鬼魂死前五分钟的能力,但是,数量太多了!
她根本没有时间一一去看,但是那些画面不管不顾地涌进脑海里,他们生前所处的年代各有不同,却无一不是惨死,其中有两只中年鬼,一个为斩首,一个为火灼,另外有淹死鬼,吊死鬼,无一不是自杀或暴亡。
陈小小缩在白颖珊怀里瑟瑟发抖,乔宇飞起一脚踢飞眼前的碎片:“够狠,杀人灭口。”
“现在可以相信我们了吗?”白颖珊说道:“你为什么到这里来,主动打开瓮盖?”
“他给我发短信,问我在哪里,让我帮他取一个东西。”陈小小欲哭无泪:“拿走前打开盖子检查里面的东西在不在,我就顺手拔开盖子,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地喷出来,什么也听不到看不到,然后身子悬空,没法呼吸,直到你们过来。”
乔宇冷笑一声:“颖珊,我们走。”
白颖珊心领神会,松开陈小小,不料被她扯住手:“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