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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来到医院,黄轩也在,正和燕南站在窗边合计着什么,见到他们进来,燕南大步走过来,抓着乔宇就出去了,大概是要问乔宇相关细节。
白颖珊接过乔宇手里的水果和漫画交给阮梅:“嫂子,小燕华没事了吧?”
“医生检查过身体的功能恢复得很好,就是晚上他总咳嗽,温度一低就咳。”阮梅还不知道内情,自我安慰道:“大病初愈,体质太弱了。”
乔宇和燕青一前一后地进来,乔宇马上坐在小燕华的旁边,小燕华已经迫不及待地捧起漫画书翻着看。
“这是神兵小将,我最喜欢了。”小燕华说道。
“早知道你喜欢,哥哥把全套买过来。”乔宇说:“等下次。”
乔宇趁机握住了小燕华的手,手指搭在脉上,尼玛,好弱的脉象啊!
乔宇正准备缩回手,发现小燕华的指甲又尖又长,马上说道:“唉哟,小家伙你的指甲长了,该剪剪了。”
阮梅摇头:“怎么回事,刚剪过的就这么长了。”
乔宇应了一声:“说明小家伙的新陈代谢加快了。”
黄轩看着乔宇,抬手看表:“南哥,画廊还有事要处理,你们两个,要不要我顺便送一程?”
黄轩顺便带走两人,上车后黄轩踩下油门,只是把车换到另一个停车场,并没有离开的意思,白颖珊问:“要盯着吗?”
“手指尖利而且长,张嘴说话的时候,左右两边的上牙形状发生了改变。”乔宇吐出一口气:“阳符和阳性为主的食物都没有用,小燕华可能会成为活僵。”
“活人成僵?”白颖珊说道:“听姑姑说过,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时候,西南曾经出现过活僵,当时曾经造成很长时间的混乱,那些活僵最后怎么处理的,就不知道了。”
“我们家的猎鬼手札上提过这件事情,我的爷爷当时参与过收僵。”乔宇说道:“活僵和死后被埋在养尸地里形成的僵尸略有不同。”
黄轩无语:“一个是活的,一个是死后形成的,当然不一样。”
“活僵的僵化过程没有规律,死僵是有规律的,一般在养尸地呆上七七四十九天就能开始僵化,活僵不同,现实生活的任何一个细节都能影响他的进程。”乔宇说道:“最可怕的是他的牙齿会生出僵毒,一旦被他咬伤,后果不堪设想。”
“现在陪在小燕华身边的南哥和嫂子很危险。”白颖珊明白了:“我们能做什么?”
“燕哥已经察觉到不对劲,刚才叫我出去也是这个意思。”乔宇说道:“小燕华的指甲和头发以非常人的速度生长,只有嫂子爱子心切才看不出来。”
黄轩抬头看着三楼中间某个窗户的灯光,一个身影靠在窗边正小心翼翼地瞅着楼下。
“是南哥。”除了燕南,还有谁有这么壮硕的身材?
乔宇双手按在太阳穴上,不停地揉啊揉啊……
黄轩与白颖珊束手无策,终于,乔宇咋咋舌:“我想起来了,猎鬼手札上说对付活僵只有一个办法——桃木剑刺破心脏。”
黄轩抬头,一巴掌直接扇过去,乔宇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我是认真的。”
“桃木剑刺破心脏,人会死的。”白颖珊的眼睛瞪大了:“你的意思是,如果活僵要僵害其他人,他自己就只能死?”
第79章失衡,离开
乔宇说:“还有一个办法,把他隔离。”
“那岂不是成圈养了,不能与任何人来往。”白颖珊摇头:“绝不行,太残忍了。”
“南哥和嫂子还在病房,这样太危险。”黄轩说道:“快想好办法。”
乔宇的手一直摸着检测仪,怪不得测出来的阴气值那么高,活人成僵,身体里的阴阳平衡被打破,阴气是从五脏六腑透出来的。
指甲和头发迅速生长,说明僵化的进程很快,乔宇的面色一沉:“通知南哥给小燕华办出院手续,找个僻静点的地方住下来,要快。”
黄轩马上通知燕南准备,燕南深知道儿子的情况特殊,不顾阮梅的质疑和医生的阻止当下就将小燕华强行抱出医院。
阮梅一幅担心的模样,却乖巧地跟在燕南身后:“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我以后再和你解释。”燕南说道:“小梅,上车。”
阮梅上了后座,马上忧心忡忡地低下头双手绞在一起,十分不安……
燕南将行李扔在后备箱,整个过程中,一直紧紧地抱着儿子,小燕华没有睡着,头搁在燕南的肩膀上,一幅乖巧的模样:“爸爸。”
“没事的,儿子。”燕南挤出一个笑容:“爸爸和妈妈会陪着你。”
燕华双手搂住燕南的脖子:“我害怕。”
燕南毅然上车,上车后马上握住了阮梅的手,然后说道:“去城郊的平房。”
黄轩点头,那里的确是个好去处,附近的居民大多因为拆迁计划搬走,附近只剩下一个农家乐藏在山里面,距离平房也有四五公里的路程。
车子飞速地在夜色的掩护下往偏僻的郊外驶去,燕华趴在父亲的怀里睡着了,乔宇坐在副驾驶上,不时回头看情况,燕南的手指从出了医院到这里,又长了……
进了屋,燕南将儿子抱进卧室的房间,乔宇默默地跟进去,阮梅想进去,被燕南拦住了:“我有话对你说,跟我来。”
夫妻俩走到屋外,月色下可以看到阮梅的脸越来越暗淡,最终她伏在燕南的胸前不停地啜泣着……
看到这一幕的白颖珊既悲伤又感动,燕南与阮梅完美地诠释了什么是患难夫妻,儿子大病,没有一人离开,坚持守在一起,如今面对喜转悲的情况,两人坦诚相对,再次共同面对。
白颖珊突然感觉不对劲,往门外一看,门口聚集了大量的游魂,他们不安地朝着屋子探头探脑,有几个胆小的小鬼躲在后面。
站在最前面的是一只病恹恹的老头,穿着一身医院的病服。
白颖珊有些奇怪,走过去说道:“你们是从医院过来的?”
正在抽泣的阮梅看到白颖珊对着空气说话,忘记了哭,瞪大眼睛看着,燕南说道:“我和你说过,颖珊有阴阳眼可以看到鬼,别害怕。”
“我们来看看小华怎么样了。”老鬼说道:“我们都是医院的病鬼。”
“小燕华昏迷了这么久,你们和他是怎么认识的?”白颖珊疑惑得很。
“小燕华虽然昏迷了很久,可是他一直可以和我们说话。”老鬼突然不停地咳嗽起来,咳嗽了好一阵子,身后的鬼们都侧过头,老鬼说道:“可是他又没死,奇怪吧?”
这番话房间里的乔宇也听到了,他摇摇头,先两张定身符贴在小燕华的额头上:“对不住了,你先好好睡。”
乔宇拿出红线,这一回上面挂的不是血光刃,而是几个小铃铛,他轻车熟路地把红线绕在小燕华的身体上系了一个结。
乔宇走出去,那群游魂马上吓得连连后退,乔宇“呸”了一声:“没做亏心事怕什么,又没人付钱让我收你们。”
“过来!”乔宇一声喝斥,所有的鬼魂不自觉地往前迈了一步。
“你们看不到小燕华的鬼魂,本人也没有苏醒,但是能够听到他的声音。”
“对,对,对,小燕华可喜欢和我们玩了。”
乔宇摸了一把下巴,怪哉,猎鬼手札上也没有这种情况发生,头一回啊。
屋子里面的铃铛声响了,乔宇一挥手:“不想惹麻烦,现在就……”
“滚”字还没有出口呢,这十几个游魂“嗖嗖”地消失了!
乔宇冲进屋里,原本躺在床上熟睡的小燕华现在坐起来,因为被红线束缚着,他恼羞成怒地扯着身上的红线。
扯一下,铃铛就“当”地一声,一声比一声急促,两张定身符被扯碎了扔在地上,乔宇往地上啐了一口:“定身符对他没用。”
身后的白颖珊马上说道:“怎么办?”
此时,小燕华已经扯断了红线,扭头恶狠狠地看着两人,一双眼睛通红,泡过血似的,上唇微微突起,两颗獠牙微微露出来。
乔宇猛地把白颖珊拉出去,将门“砰”地关上:“让我想想。”
黄轩和燕南冲过来:“怎么回事?”
“僵化的速度太快,现在已经长出獠牙了。”乔宇一拳打在门上:“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僵化的燕华开始撞门,“咚”、“咚”、“咚”!
乔宇的身子都震动起来了:“活僵力大无穷,这道门挡不住他,燕哥,现在你必须做出选择,如果燕华出来……后果你懂。”
黄轩一把揪住乔宇的领口:“臭小子,你要多少钱都可以,燕华不能死。”
乔宇急得双眼通红,后面是已经僵化失去神智的小燕华,前面是生不如死的燕南夫妻,还有这两个只懂得干着急的家伙!
“老子现在没心情和你谈钱。”乔宇恶狠狠地说道:“方法我说过了,要么将他关在铁笼子里这么养下去,要么就用桃木剑刺穿他的心脏!”
阮梅的双腿一软,身子直接栽在地上,燕南扶着她到椅子上坐着,安置好后大步流星地走过来:“桃木剑给我!”
乔宇纠结了,自打生下来到现在,从来没像现在这么堵得慌!
“给我!”燕南一把将乔宇推在门上,乔宇的后脑勺撞在门上,撞得生疼。
燕南一把扯下乔宇的背包,从里面翻了半天,只找到一块桃木令牌,燕南咽下一大口口水:“把它削成剑就可以了,是不是?”
第80章刺心,剑
身后的门板“啪”地一下破了,木板敌不过燕华有力的小手,被掏出一个窟窿!
燕南眼疾手快将乔宇扯到一边,看着那只伸出来的小手,燕南心一横,抡起一边的椅子砸过去,燕华的手马上缩了回去!
燕南转身:“是不是?”
乔宇的嘴巴像粘了502强力胶,黄轩看着燕南:“南哥,你疯了?”
“我是疯了,要不是我疯了要强行找到子夜草,我的儿子就不会变成怪物!”燕南声嘶力竭地吼道:“全是我的错,我的错!”
不等乔宇回答,燕南拿着桃木令牌冲到门口,在石台阶上磨起来,一边磨,一边说道:“没事的,儿子,一定没事的,我不会让你难受太久……”
此时,燕华已经重新开始冲击房门,他胡乱撞着,后退的时候踩上了红线,红线缠在他的小腿上,每撞一下,铃铛就响起来,一声又一声!
木门本来就破了一个洞,燕华一边撞击木门,一边用双手扒开小洞,木头在他的手下成了渣子,那个洞越来越大,白颖珊焦急不已,一把将乔宇拉起来:“小心!”
话音刚落,整扇门“轰”地倒下了,小燕华脚上带着一串铃铛走出来,身上的衣服因为痛苦被撕成一条一条地,小小的身躯上满是他自己抓出来的伤痕,渗出的血不再鲜红,血里面掺着黑色,粘稠无法顺畅地流下去……
小燕华的眼睛红通通地,此时在他的眼睛里,所有的事物都蒙上了一层血,好渴啊,小燕华扫视着面前的人,终于朝离自己最近的白颖珊扑了过去!
白颖珊毕竟身手矫健,轻巧地避开之后,抓住了小燕华的双手,然后反扭过去,又用自己的身子压住了小燕华,趁着这个机会,黄轩也扑了过来,胡乱地捡起地上的红线缠住了小燕华的双手。
刚才还跌坐在地上的乔宇这时候清醒了,马上从地上爬起来,拿出定身符,嘴里念念有词,猛地贴在小燕华的额头上,小燕华有瞬间动弹不得,但马上身子一拧,一甩,居然把压住他的白颖珊甩了出去!
白颖珊踉踉跄跄地后退,身子撞在墙上,脑袋撞“咚”地一声响。
黄轩也没有幸免,燕华小小的身子不停地旋转着,生生地把黄轩甩了出去,屁股着地,黄轩有几秒钟失去了知觉!
“我勒个去,定身符怎么就是不管用?”乔宇一边抱怨一边往后退,小家伙的力道非同寻常,死磕没有一点好处,猎鬼手札是乔家先辈们的心血所在,对付活僵的方法只有一个。
乔宇知道现实太残忍,可是能怎么办?让活僵咬过的人也会成为活僵,如果放任燕华胡来,马上就会上演一出帝都版的行尸走肉!
燕华朝着乔宇走来,他的身体还算灵活,不像死僵一样无法弯曲关节,乔宇站起来,从包里掏出另外一块桃木令牌,胡乱地在燕华面前挥舞着。
燕华对桃木有些惧怕,这正好验证了猎鬼手札中所说的话,乔宇的心反而沉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