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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六 门客灰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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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月正是春末夏初的时候,这江南一带总是淅淅沥沥下着小雨。

    “滚,”殷大公子那房的管家大吼一声,紧接着一青衫男子被家丁撵出了门。这男子醉熏熏连站都站不稳,还不时地呕吐状,边上的家丁连他的衣衫都不想碰到。

    他嘴巴里不停地说道,“来呀,喝,大口地喝,谁怕谁。终有一天,我让你们都后悔,后悔死!~~哈哈哈”说完就倒在大门口酩酊大醉,任那雨水浇在他的脸上,彻底地睡死过去。

    小影正闲着无事在殷浩然的书房打盹,每次说好找浩然下棋,下着下着就跟周公下棋去了。浩然也是惯着她?,习以为常地给她披上披风,端上热茶,然后自己才在到边上看书去。有她在边上做伴,这书看得也是津津有味了许多。

    这喧闹的场景正好让打盹的她斗了个激灵,小影不好意思地把自己嘴边的哈喇子擦干,笑着把披风叠好,放在边上说,“不好意思哈,一不留神,就睡着了。”

    “无妨,”殷浩然继续看着书。

    咦,今天是什么日子,浩然怎么如此文雅,正在奇怪的小影被门外的事儿吸引了注意。她推开窗,站在二楼檐下,看得清清楚楚,那不是大公子的门客吗?这个人在她的记忆里叫什么来着,对了,叫灰凡。在记忆中,往后的几年,他可是叱咤逍遥派响当当的人物。现在这是怎么回事?

    她站在二楼窗户前,只见有丫鬟走过都掩面而笑,快走离开,这是怎么回事?她们在笑什么?

    “刚睡醒,不要站在风头,你看这雨带着风吹了你一身,你不怕冻着!”浩然走近窗户又把披风给她披了回去。

    “你看,那是谁?”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

    “这是,大哥的门客,”浩然连看都没看一眼,只顾着给她系带子。

    “小顺子,去打听一下,”小影吩咐道。

    “是,”

    雨越来越大,有少许雨水喷在了她的脸上,小影的前衫忽然出现了点点墨迹,她抬头看了一圈也不见有墨,奇怪这墨点是从何而来?忽觉得脸上湿湿得,用袖子一擦,一片漆黑,瞬间前后事情连贯在一起,暴怒!

    “殷,浩,然~~”小影转身已经不见他的踪影,早已经遁走。急唤,“小白,出~给我把他刁来。”

    小白高兴地领命,小白线团出发寻找浩然,不到一刻钟,只见一只小白狗,嘴里咬着殷浩然的衣角,硬扯着,表情恶狠狠地把他扯进屋里,拉到小影面前。小狼迅速跳进小影的怀里撒娇,卖萌,求奖励!

    “你这是干嘛,我不过跟你开个玩笑嘛,何必出动苍狼殿下呢!”浩然可是见过小白线团的真身的,直到现在他都心有余惊呢!

    见小影气呼呼不言语,小狼也跟着气鼓鼓,好似在说,这事没完。

    “大不了,我的脸让你画乌龟画回来嘛,谁叫你刚刚睡得这么香,我画了很久,都不见你醒。”他还委曲地说。

    “你~~~以~~~为~~~我不会画回来嘛”气得说不出话来,她一个字一个字的蹦着说道。她就说嘛,这些丫鬟们个个都在笑她,她还在那儿傻呵呵的,丢脸死了。

    小影站起身来,一把推倒浩然在卧椅上,整个人跳到他的身上,右手拿着毛笔,正在想从何处开始落笔。

    虽然是瞬间发生,打浩然一个措手不及,却不知当下暧昧姿势,呢喃之温度正在迅速蔓延。浩然盯着小影已经洗干净的脸庞,目光从上到下,他都没有好好看过她,是不敢看太久,不知是怕情难自禁,还是怕心里绷不住。

    如今,倒是借这个机会,好好看看,这气鼓鼓的双颊如此生动,大眼睛正在瞄准他脸的某个地方要下笔,她的双唇让他想起了,那一天在水中,她送上的唇与他紧紧地贴合在一起,很软很糯,一口一口地给他渡气。就不知,这嘴里的芬芳是何种滋味。一个声音似乎在叫嚣,在鼓励自己说尝一下,亲下去,那必然是天下最美味的。他情不自禁地向扑捉她的唇的方向靠拢,小影被突如其来的动作,当机愣在当下,时间就好像静止了一样。就差0.01秒的距离,终于亲了上去,怎么一嘴毛绒绒的感觉。

    在这关键的时候,小狼果断地伸出了自己的狼尾挡在了他们中间。想亲他的主人,门和窗都没有!

    小影清醒过来,在他脸上打了个大叉,在心里又OS了一遍,果真是喜男色!她好危险!抱着胸口跑走,后面跟着一团白线球。

    不一会儿,这情况就摸清楚了,这灰凡入大公子门下整整三年,毫无建树。好死不死,最近大公子心情不好,正碰上他酗酒,喝得天昏地暗,如此,就被扫地出门了。小顺子说完还加了一句,该!

    “你可知,他为何会突然酗酒?”浩然恢复了平静的装束问道。

    “听说,是恋上了花楼的一位姑娘,求爱不遂,被骗了个干净,所以就开始喝酒消愁。”小顺子如实回答道。

    “把灰凡带下去,让他睡醒了来找我。”

    “你这是何意?”小影不知何时又串了回来。

    “大哥养不起了,我来养啊,我就是要呕死他,”在小影面前,他尽显着幼稚与任性。因为他知道,她不会在意这些,他们从刚开始的相处就没有虚假,而他就喜欢这种感觉。

    “你就不怕他是卧底?”小影提醒道。

    “卧底是什么意思?”

    “奸细的意思。”跟古人说话是有点累人的,害她缤纷的语言没有办法施展。

    “他有反间计,我有过桥梯,不管是什么计策要施展,他总要先赢得我的信任,这将是一个有趣的游戏。”浩然最近讲话越来越不一样了,到底哪个是真正的他?

    “天下没有一成不变的人心,为了利益,或为了权力或是为了女人,有太多的因素让人瞬间改变了,谁又能保证他灰凡不会再变一次呢。”说完这话,浩然脸上是从未有过的自信。

    “等会儿,某人要杀上来了,你不留下来看个好戏吗?”浩然见小影起身要走,说道。

    就在说话间,楼道里传来了大公子的大嗓门,“殷浩然,你小子给我出来,你给我出来,听见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