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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置之不理,走近了,手一伸勾着她带进怀里,锁紧:“我忽然发现后悔放你走了。”
“你……”
他一手托着她后脑勺,一手拢着她的双手令她动弹不得,低头含住她的唇瓣。
秦谂恨极了,他怎么能够出尔反尔,太无耻了。
他的吻太霸道,秦谂呼吸急促,脑袋缺氧大脑晕乎。他吻了很久才放过她,微微拉开些许距离,她的唇娇艳欲滴,整个人抽了力气似的由他支撑她的重量。
她结结巴巴问他:“为什么?”
他皱着眉,烦躁得要死,他都那样表示了,她还傻乎乎问他为什么?他真想掐死她算了,一了百了。昨天杜沉问他:“你和你的学生妹拜了?”蓝时撇了他一眼。杜沉又说:“也不知道她有什么魅力,我那个表弟对她也迷恋得很。我表弟你知道吧,江承。”他不知道杜沉故意试探他还是刺激他,不管前者后者,他不得劲,非常不得劲。
“女人真麻烦。”
秦谂不想去探究他反悔的原因,只想着他太可恨了,放她走了又来撩他,他知不知道心里喜欢着一个人,理智又警告不能喜欢多么痛苦。他把她当什么了。
她哀求:“你放我走吧。”
“放你走?好啊,你不怕周至找你麻烦的话,你大可走出去。”
秦谂咬着唇,拼力忍着不让眼泪淌出眼眶。
“你还委屈了?我有说错话?”他气咻咻地,想起自己做的那些蠢事,她不感激也就算了,还去勾搭杜沉的表弟。
“你没说错,我不该委屈。”
她顺从了也不爽,反驳他也不得劲,蓝时想莫不中邪了。他插着腰来回转了两圈,在她面前站定:“妈的,真要疯了,被你这丫头片子……总之以后你给我离周至那混蛋远一点。”
秦谂低着头,沉默。
“说话。”他捏着她下巴强迫她抬头,两行泪挂在脸上。蓝时心软了,叹道:“我想你也该听说他的大名,他那个人不是你能惹得起的,以后见着他能绕就绕。听见没有?”
秦谂强忍着哭意:“你为什么对我讲这些?”
蓝时冷哼,不屑撇嘴:“不会这就感动了吧。”
这人真欠扁……秦谂不甘示弱:“我才不感动,你也是烂人。”
蓝时不否认,煞有其事点头:“我没说我是好人啊。”
“你……”
他好整以暇,抱着臂隔岸观火的姿态事不关己:“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比起周至至少没打女人的癖好。”
周至就是秦谂的噩梦:“你别说了。”
“好啊,那你答应了我?”
“不要,我不要。”
“为什么?”
“你结婚了。”而她害怕,害怕深陷进去无法自拔,害怕成为那个人人唾弃的第三者。
蓝时抿着唇,若有所思看着她。
秦谂难过,她都决定忘记,他为什么还要来招惹她呢。
蓝时忽然就笑了:“我不过试探一下,看看你会不会缠上我,没想挺出乎我意料。”
他耍她玩儿?
是了,他怎么会看得上她,那天那个女人千姿百媚,他喜欢那样的才对。她以为该放松了,却笑不出来,心像被挖了一个洞。
“你不高兴?”
秦谂快被他气疯了,她毫不怀疑他存心的。秦谂咬牙切齿:“我干嘛不高兴,我高兴得很。”
他笑:“你脸上明明写着不高兴。”
“你眼拙。”
他煞有其事:“是吗。”
秦谂一边生气一边懊恼,太冲动了。
偷偷撇了他一眼,见他没生气反而冲她笑起来,秦谂有种想要逃离的冲动。她微微撇开眼,尽量装着若无其事。
他没故意逗她,坐下来打开电视机,居然是少儿不宜的节目。
秦谂正对着电视,躲也躲不及,大脑呈空灵状。
蓝时很淡定,撇了几眼,才跳过。
秦谂反应过来,结结巴巴:“我去睡了。”
他说:“才八点。”
“我困了。”
“我也挺困的。”
秦谂脸红得发烫,心也乱糟糟的。他不会……不会想那什么吧。如果他硬来,她是顺水推舟还是抵死不从?矛盾的念头跳闪,她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对自己冒出的念头羞愧不已。
蓝时并没想把她怎么样,觉得逗弄她很有意思,尤其她红着脸眼神无处躲闪的时候,慌慌张张地。
他微微一笑:“去吧。”
秦谂脱离他的视线才松懈下来,整个人疲软了躺倒床上。
他到底什么意思,可怜她还是觉得亏大发了想要捞点补偿,她又能给什么补偿?没钱没势,色相也不是顶好的。
所以,她不懂。
☆、第九章:谁许情深误了年华(五)
秦谂没想,那个男人来找她之后,裴绍元亲自约她见面。秦谂拒绝了,她不想见裴绍元。
裴绍元说我们见见吧,我有话问你。
秦谂说你有什么话电话里说。
裴绍元说电话讲不清楚,见个面,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
秦谂没答应,切断电话关机,一了百了。
下午,她去学校,裴绍元在学校门口截住她。同级的同学,有认识裴绍元的,还以为他们破镜重圆,还过来道喜。
秦谂说他们误会了。
同学暧昧地笑起来,又和裴绍元寒暄。
待同学离去,秦谂冷冷地看着他:“你想说什么?”
“找个地方坐吧,慢慢聊。”
秦谂避开他伸向自己的手,裴绍元愣了一下,苦笑:“看来你讨厌我不假。”
“谢谢你还有自知之明。”秦谂撇开眼。
“没关系,饿了吧。”
秦谂没和他寒暄,他要找地方坐下来聊那就坐下来聊一聊,她还真好奇他能聊什么?
裴绍元请她上车,然后问她:“想吃什么?法国餐?”
“随便。”她已经懒得废话。
“你非得用这种口气和我讲话么。”他将这句话时很感伤:“你是不是还恨着我?”
秦谂想笑,这人也太自以为是。对,她曾经恨过他。她想,也许自己的语气确实有问题,说不定还恨着他。她说:“好吧,我为我的态度道歉。”
“谂谂。”裴绍元动容,深深看着她,深情低呼。
秦谂浑身起疙瘩,甚至想一走了之。
“去以前我们常去的上海馆好不好?”
上海馆?
曾经确实,他幼年寄主祖父家,在上海生活十来年。为了迁就他,她经常陪他去吃上海菜。
秦谂没去深究他此番目的,他既然想怀旧,由着他怀旧。也许只有将一个人真正放下才会无所畏忌。
那家上海菜馆还开着,装修风格变了,裴绍元感叹:“这么多年了,再没人陪我吃过上海菜,也没人知道我喜欢吃。”
“人长大了,想法不一样了。”
字里行间,他岂有听不懂她的潜台词。她想说年少无知,长大了就不会了。裴绍元唯有苦笑:“是啊,长大了初衷都忘了。”
他领她进去,二楼偏厅雅座。
落座,秦谂望着一楼大厅的喧嚣。她想以后开一家餐馆也不错。
裴绍元问:“想什么?”
想什么,还能想什么,她不会向他解释。秦谂微笑笑了笑。
“他对你好吗。”
他关心她?
秦谂否认,也没解释她和蓝时已经分手。那些都没必要解释,裴绍元不是她什么人,他们能够心平气和的谈话已经是恩赐。再者,知道了又能怎样?还能改变她的命运?不能。
她问:“你对她好吗。”
裴绍元沉默了。
秦谂笑了笑,不以为意:“所以你找我到底为了什么事呢。”
“你的父亲……”
秦谂毫不意外,他们都是一个系统的,听说那名为她父亲的男人如今身份不低。她幽幽地问:“你也认识吧。”
“他是我的恩师。”
简简单单的几句包罗太多内容,他的恩师?那么今天找她是为了报恩?
秦谂想笑,她笑不出来,嘴唇哆嗦了一下。
她没看他:“你也来当说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