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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凤之移的问题,常有喜好像楞了一下,也学着凤之移耳语,“幼时,若是我与霜儿不忍受着这些异味,便吃不了东西吗,只能饿死。”
常有喜用最淡然的语气说出了这些,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凤之移有一刹那鼻子酸酸的有点想哭,同时也觉得有些愧疚,为什么他没有早一点认识常有喜,这样常有喜就不用受那么多苦难了。
好像没有看见凤之移的神色似的,常有喜自顾自的说下去,“若是没有有钏姐姐给我送六年饭,我恐怕也活不到今天。”
说话的声音非常小,常有喜好像是在说给自己听似的。
“……”凤之移一时语塞,不知道应该怎么养安慰她。
而这时,渔民已经安置好了,就等常有喜了,常有喜也没有等凤之移说什么径直走到渔民面前,说着自己对石斑鱼的了解。
一段话并不是太长,没一会儿常有喜便说完了,从她开口起,除了最开始相府管家带来的两人之外,后来来的十数名渔民脸上都露出了赞许的笑意。
不知是谁抢先开口,“常小姐学识渊博,虽说有一些没有说到的地方,但常小姐说的,全对。”
其他渔民虽然暗恨这人说话太快,妨碍到了他们拍马屁,但还是止不住的附和,“是啊是啊,咱们还以为常小姐是五谷不分的娇小姐,哪知常小姐脸这般偏门的事儿都知道。”
对于官家子弟来说,对渔业的了解还真是非常偏门了,就算是一些农户人家的姑娘都不知道这些。
在一群赞同激动的人中,最开始来的两人苦着脸就显得格外显眼,吸引了常远道的注意力。
他看过了凤之移,确定凤之移没有开口的想法之后,才对那两人开口,“你们来说说,三小姐说的是否正确。”
“回相爷,三小姐说的,并不全对。”两人对视一眼后,渔民打扮的人首先对常远道拱手,“首先……其次……”滔滔不绝的说起了常有喜说法的失误,还为常有喜补充了一些她没有想到的,让自己的说法显得更为真实可信。
他越说,凤之移眼中的兴味便越加浓重,刚才他派人去查的事情已经有答案了,眼前之人……渔民?
听他说完以后,常远道的脸色难看起来,他不是不怀疑凤之移是不是真的在偏袒常有喜,但是常远道不蠢,他知道,不管凤之移是不是真的做了什么手脚,他都不能去质疑凤之移。
所以,常远道将视线投到了常有喜身上,“有喜,你怎么说?”他目光灼灼的盯着常有喜,给常有喜带来了无穷的压力,让人止不住的跟着他的意思走。
可常有喜却不吃这一套,她好像早有准备似的,笑着问凤之移,“不知七皇子府可有石斑鱼?”石斑鱼并不是太过稀罕的东西,皇上得了贡品没有理由只给皇后不给凤之移。
在得到了凤之移肯定的答案以后,常有喜满意的笑笑,“刚才这位说,我说的不对,那便找真的石斑鱼来比对罢,习性不好比对,那便看样貌吧。”常有喜觉得这个人真是蠢透了。
若是他光说石斑鱼在海中的习性她说错了,那常有喜还真的不好证明,总不可能去海边证实吧?
但他偏偏说的是样貌上的不同,稍稍一比对便能看出来的事儿,撒这么容易戳穿的谎言,不是蠢死了是什么?
不仅仅是他一人蠢死了,他背后之人也是蠢的没药救,不过,这样的行事风格……常有喜想,她知道是谁了。
常有喜既然敢这么说,那便说明她是真的有底气,在实物来之前,常远道便信了大半,在比对以后,常远道更加没有话说了。
“污蔑三小姐,欺瞒七皇子,谁给你的胆子?”这便是常远道的聪明之处了,明明他也被欺瞒了也同样的生气,但是他却偏不提自己,接着凤之移的名头吓唬人。
这也是常远道的狡猾之处,若是抬出自己的名头惩罚的过重了些,就会有人对他诟病了,现在又是这般敏感的时期,常远道不想留下自己的任何一点把柄供人弹劾。
凤之移似笑非笑的看了常远道一眼,也没说什么,他等的就是常远道这句话,一会儿他要处置幕后之人,若是常远道不说这话,他倒还不知道要用什么来堵他的嘴了呢。
“小人…小人……”常远道的气势哪里是他一个市井小民能够承受的住的?一秒钟都没有撑到,他便跪倒在地,结结巴巴语不成句,慌了神的他,不由得把求救的视线投向了常远道身后得份常有玉。
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常远道瞬间气不打一处来,但是毕竟是自己的女儿,相府也是要脸面的,这么短的时间内,相府出了这么多事。
这不是摆明了说他治家不严吗?家不平何意平天下?
“七皇子殿下,老臣之女……”常远道想要开口请求凤之移不要插手这件事情他自己处理。
却不想,凤之移早早准备好了了说辞打发他,“欺瞒皇子,你、你、还有你。”凤之移分别指了指渔民、厨子还有常有玉,“你们该当何罪?”
常有喜很适时的接到,“藐视皇室尊严,按律当处以车裂之刑。”这话一出,三人纷纷变了脸色。
就连常远道,也不由的皱眉,“喜儿,玉儿是你亲姐姐。”
“诶。”凤之移不赞同的打断,“常三小姐只不过再说我朝律法,与常二小姐是否是她的姐姐有什么关系?难道,右相想说二小姐已经能跟我朝律法相提并论了吗?”
这可是大不敬之罪,唯一能够跟律法齐名的,便是皇帝本人了,若是今天常有玉这个罪名证实了,那右相府的每一个人,都别想活了。
“老臣不是这个意思。”常远道急急的打断,“老臣是说,玉儿今日愿赌服输,自当受罚。”常远道对凤之移一躬身到底,“请七皇子高抬贵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