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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房子有些破旧,屋子里陈设也很简单,不过火炕倒是烧的暖和,我们把外衣脱掉后便坐到了炕沿上。
这时老太太一一给我们递过热水,等递完热水后似乎是见场面有点儿冷,就主动打开了话匣子:“我们这地方偏僻,平时没有什么人来,年轻力壮的都出去打工了,村里剩下的基本都是些老头老太太和小娃子们。各种东西都跟大城市没法比,你们就将就些吧。平时这村里也安静,所以你们刚一进村我就听见了似乎有汽车的动静,这不想着出门瞧瞧,结果就看到你们了。”
长梭男笑呵呵地说:“刚才村口的大爷似乎不太喜欢我们。”
“嗨,别理他,他是我们这个村子的村长,就是一块儿老古板。难得有外人来我们这儿,天寒地冻的,我们提供住处适当收点儿费用有什么不好。上一波儿客人要不是他赶着走,估计还能再多住两天呢!”
长梭男不失时机地问:“上波儿人去哪儿了你知道吗?”
老太太为难地说:“哟……那可不知道。他们也没说,我就看着他们顺着山坡一直往西北方向去了,具体去哪儿可不知道。你们要是想找他们可以顺着山坡往西北方向去看看。”我们几个人对视一眼。
这会儿老头儿已经把粥熬好了,张罗着我们几个吃饭。开了这么长时间的车,还真饿得厉害。我们每人手里捧着一大碗热气腾腾的碴子粥慢慢喝着,桌子上有碟咸菜,王秃子敲着桌子问:“就没点儿别的了?”
“乡下人家实在没什么好东西吃,我们平时就吃这个,这一大早的也不知道你们会来,也没准备其他东西。几位先将就将就,等中午给你们杀只鸡尝尝。”老太太放下粥碗陪着笑说。
我把咸菜碟往我这边挪了挪,瞥了一眼王秃子,不紧不慢地说:“你要是不吃就给我。”
王秃子又瞄了瞄这座小破屋,估计一时半会儿在这小屋里也鼓捣不出什么好东西来,哼哼了两声也就不说话了。
我们每人喝了两大碗碴子粥,身上感觉暖和了不少。稍微歇了一会,长梭男笑着说:“走吧,现在走应该还不晚。”不用问,先前到来的肯定是极昼那帮人,我们正好是前后脚到的。现在走,速度快点儿的话确实能够追上他们。
老太太听我们要走,于是赶忙问道:“几位这就要走吗?不多住两天啦?”
长梭男知道老太太的意思,从兜里摸出二百块钱递给老太太,说:“这是我们几个人的饭钱,多了的也用找了。要是过两天我们还回来可能还会住在你这里。”
老太太拿着二百块钱脸上笑出了褶子,“好好好,你们要是回来随时都能住我家里,到时候一定给你们做点儿好吃的。”然后沉吟了一下才继续说:“那什么……有个事儿,我得跟你们说说。”
长梭男问:“什么事?”
老太太开口道:“你们要是也想往西北方向去呢,不管你们走多远,只要看到了一块像个人头形状的大青石头,可千万不敢再往前走了。”老太太突然说出这么几句奇奇怪怪的话来,我们都感到莫名奇妙。
我问道:“大娘,您刚说的大青石头是什么意思,为什么看见就不能往前走了?”
老太太神神秘秘地说:“那块大青石头有个名字叫做‘鬼砍头’。你们也看见了,我们这个村子是个小村子,没有多少户人家。你们不知道,听老一辈人说,在几十年前我们这里曾经也有着百十户的人家。后来倭国人打了过来,有支倭国军队也不怎么的就驻扎在了这附近,隔三差五的就四处抓人,被抓走的人没有一个能回来的。我们这个小村的人不是被抓走了就是往外逃了。直到倭国人投降离开后,村子里也就还剩下几户人家,后来外逃的陆续又回来几户,这才逐渐发展到现在的三十几户人家的规模。据老人一辈人讲,当时那些被抓的人都全被害死了,尸首就埋在了‘鬼砍头’的附近,所以那里就成了一片乱葬岗。”
说到这里,老太太咽了口唾沫,口气阴森森地继续说道:“那片乱葬岗可邪性的很,他们死的冤,阴魂不散,凡是去过‘鬼砍头’附近的人不是疯了就是没有再回来。后来就再也没有人敢去那里了。你们可得当心,看见了‘鬼砍头’就赶紧折回来,千万不能再往前走了。”
我们静静地听着老太太地讲述,听得我心里毛毛的。虽然是大白天,但配合着老太太恐怖的神情和沙哑的声音,还是觉得瘆的慌。
王秃子打了个寒噤,颤着声说道:“不……不能那么邪乎吧,现在可是科……科学社会,你可不能危言耸听啊!”
长梭男拍了一把王秃子,把王秃子吓了一跳,长梭男笑呵呵地说:“怎么,这就害怕了?”
王秃子结结巴巴地说:“没……没有,怎么可能。”
长梭男嘿嘿一笑对老太太说:“行,我们知道了,会注意那块石头的。”
我们一行人走出了屋子,回到车里,墨镜男从车后的包裹里拎出几个不锈钢保温瓶,跟老太太要了点儿热水把几个保温瓶全都灌满。长梭男发动车子,朝着村子的西北方向开了过去。果然,没开多久,就看见了四道车辙一直延伸到山坡的远处。
长梭男开着车子沿着车辙一路向前,越往前山势越蜿蜒,两旁的树木也越来越多,直到开了半个小时后,这辆越野车突然停住了。
“怎么回事?”王秃子探着脖子问。
“没油了。”长梭男回答道。
“他娘的。”王秃子骂骂咧咧的下了车,对着车轱辘猛踢了两脚。
墨镜男一言不发,麻利地从座位上下来打开后备箱开始分发行李包。我带的是行李箱,后面的路带着它会很不方便。
好在行李箱里我倒是准备了一个小点儿的背包,我从行李箱里翻出背包,背在身上。这样,行李箱里除了衣服也没有别的东西,索性就扔在了车上。
长梭男、墨镜男和王秃子则一人一个大背包背在背后。长梭男看看我,从背包里把之前灌热水的保温瓶扔给了我一个,我伸手接住顺手塞进了背包的侧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