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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有吃的了,胖虎也不闹了,甩开腮帮子开吃。他在桌上吃,我跟大头接着去取餐,胖虎下货的速度紧跟我和大头取餐的速度,经常是我们把食物取回来,桌子上的盘子已经快空了。
我要崩溃了,扬起手拍着胖虎的肩头,无奈地说:“少吃点儿吧,待会还得吃肉呢。”
这时候举肉的牛仔终于来了,给我们仨盘子里每人切了一点,还没等走,胖虎一大口下去已经吃完了,眼巴巴地瞅着牛仔。
牛仔尴尬地笑笑又切了一块儿,胖虎一口下去盘子又空了,牛仔看看手里的肉又看看我们后面还没送到的食客,为难的又切了一大块儿给胖虎,扭身赶紧往前跑了。
后来的牛仔都是这种情况,见势不妙迅速切下一大块儿后转身夺路而逃。我们仨吃的满嘴冒油,胖虎更是得意,一通胡吃海塞。
一个小时后我跟大头都捂着肚子撑的直打饱嗝,盘子里还了剩点儿说什么也吃不下去了。胖虎看那意思还没吃太饱,盘子干净的过分,我怀疑是用舌头舔过了。一个牛仔举着烤香蕉走过来,我指指胖虎的盘子示意只给他上就行了。
胖虎接着吃,但速度明显没有先前快了,估计也是差不多了。我跟大头干坐着消食儿,等着胖虎吃完。后来的牛仔基本上都被我指到胖虎那儿去了,这一餐吃的胖虎满嘴冒油兴奋连连。
我问大头:“公司也快放假了,你回去的车票订好了吗?”
大头打着饱嗝说:“还没……嗝……王秃子也不说什么时候放假,我一直不敢去订票,可又怕太晚了再订就订不上了。”
我说:“不行你先买一张腊月二十八的,万一走不了再退也行,损失点儿手续费。”
大头想想觉得可行,于是问我:“那你呢?票订好了吗?”
一提这个我就来气,于是我叹了口气,咬着牙摇摇头说:“没有,我怕是今年回不去了。”
大头问:“怎么呢?”
我说:“胖虎没带身份证,火车票不能买。坐汽车你也知道,人也老不少的!就怕挤不上去。”
大头不解地问:“当时你表叔没把胖虎地身份证给你吗?”
我说:“要是给了我现在也不用着这急!”
大头说:“这还真是个问题。实在不行你就打车回去吧,等我年终奖发下来给你点儿,即便车费高应该也够了。另外就是你现在接送孩子这工作也不是长久之计,过完年回来再重新找份正经工作吧。”
我苦笑一下,大头哪里知道,我给人家“孩子”当保镖的工作是假的,我真正的情况是被陆文正威逼利诱着给他干活呢。我是发现了,这老家伙是有预谋的,他早知道我身体会出变化,这才找我给他办事的。
于是我无奈地道:“那家孩子家长有头有脸有势力,人家就看上我了,我现在想辞职都不容易。”
大头把脸凑近我神秘兮兮地对我说:“富婆?”
我无语道:“你可拉倒吧,还白富美呢。就一糟老头子,还梳个大偏分,头发整天弄的锃亮,看着就像老流氓。”我端起桌上的半杯黑啤一饮而尽。
大头怔了怔诧异地问:“老流氓?”
然后左右压低声音关切地跟我说:“我说桓子,那你可得注意点儿啊!”
我一口酒没咽下去呛在嗓子里,捶着胸口猛咳一通,手指着大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大头见我这样以为是猜中了,煞有介事的板起脸说:“我说桓子,你家可就你一个男丁,还指着你传宗接代延续香火呢,咱可不能搞耽美啊。”
过了好半天我终于喘上一口气这才说:“我靠,哥们可是直男!宁折不弯的直男!”
大头喜出望外:“这就对了。
我解释说:“我是说那老梆子他看着像流氓不是说他有那方面倾向……”
“额……你说的这流氓,我好像认识啊!”我忽然听见旁边有人搭腔,来人一只手放到桌子上,一根手指在桌上敲了两下。我正低着头,但见一双四十二码的皮鞋又黑又亮,我顺势往上看,见来人瘦小身材,花甲年纪,一个大偏分,头发打理的根根油亮。
——我靠,陆文正!
看见他我就气不打一处来:“嘿!怎么到哪儿都有你啊,吃个饭都吃不消停!”
陆文正嘿嘿一笑也不看我,仰着头呈四十五度角斜视屋顶,拿腔拿调地说:“本来是看快过年了,想着年前给你发个红包好过年什么的,现在看来好像是没有必要了。”
瞧见没,这老小子又想用金钱攻势袭击我,不过不好使。
我瞥了他一眼:“嘿嘿,少来,爷现在是有家回不去,要红包有屁用。”
大头听我和陆文正的话茬没明白什么意思,但也知道我们肯定认识,见我俩针锋相对又不好插话,只能一脸茫然的看着我们。
胖虎见陆文正站在旁边,笑呵呵地说:“你来啦?”然后埋头继续吃肉。
陆文正满脸笑容地冲吃得津津有味的胖虎点点头,随后将我跟前吃剩下的半份莎拉全都倒到胖虎的盘子里,胖虎冲他嘿嘿傻笑。
我抱着肩膀不理他,看他怎么着……
陆文正见我没反应,斜着眼睛瞥瞥我,轻咳一声,又仰起头四十五度角斜视屋顶,不急不忙地说:“想回家吗?”
他不提这茬我还没这么大气,一伸手对他说:“少废话!要不把人领走,要不把胖……大虎的身份证给我,我买票用,反正我过年必须得回家,你看着办吧。”
陆文正嘿嘿一笑不紧不慢地说:“我能让你舒舒服服的回家。”
我一听顿时来了精神,赶忙问他:“你有什么办法?”
陆文正没说话,背着手就往卫生间走。我靠,怎么又是厕所,上回在火车上就是钻厕所。我发现这老小子一说秘密的事就爱往厕所跑,丫不是前列腺有问题吧?
我扭头跟大头说:“你等我会儿。”然后紧跟上去。
他在卫生间门前止步站了一会儿,左右看看,然后滋溜一下钻进了卫生间的小门。我也在门前止步左右看了看,心里犯嘀咕,这老小子看什么呢?莫不是被人跟踪了?
我看了会儿,却没发现什么异常,就也钻进了卫生间的小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