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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上除司机外就俩乘客,上了车我找了个靠后的位置坐下,掏出手机看看时间六点二十五,时间完全来得及。我给王欣雅编了条微信说我已经上车了预计中午就能到煦州,让她放心,然后又给他弟弟发了条短信让他哪儿也别去中午等着我。
我的目的地就是这辆公交车的终点站,也就是火车站后广场,路程比较长,干脆我就靠在椅子背上打起了瞌睡。也不知过了多久,正当我瞌睡打的正美的时候忽然有人拍我,我睁眼一看,一大妈站在我对面跟我说:“小伙子醒醒,你这要去哪啊?车都到终点站了。”
我隔着车窗四下看看,还真是到站了,我对着好心大妈点着头连声道谢,飞快的下了车一路向车站售票大厅快速走去。
虽然是一大早,这车站的人可是真不少,每个人的脸上都透着回家过年的焦急。我进了售票大厅看着排队的长龙溜溜达达地来到网购兑票窗口,捏着身份证排了五分钟的队,成功的兑到了这张去煦州的车票。
再次看看时间,七点二十,离发车还有二十分钟。我一路小跑从售票厅转到候车室,我什么都没带也省去了扫描包裹的程序,却在楼梯口还是被一列检员妹子拦了下来,她拿根小棒在身上来回又蹭又摸,被吃了半天“豆腐”后才肯放我过去了。
上了楼梯进了候车大厅,找到检票口后挤进了排队的人群中,一堆人大包小包你挤我我挤你,都跟“逃荒”的似的,这要不是身上衣服穿得都够光鲜,我真还以为某个导演把灾难片的摄影棚给搬这儿来了。
找着与票号相对应的进站口,在检票员查验完车票后我跟着人群一起往里涌,后边的人推着你走,你想不动都不行。好不容易挤进车厢,没敢多停留我就一直往后走,以前也出过几次差,这个咱有经验。
一般车厢都是按售票车厢号售票的,这两节车厢是留给这一站的,那两节车厢是留给下一站的,不占满这个车厢另一个车厢的票不往外放,所以你要往后走的话没准儿就能先暂时占个座,直到下一站人家买了票的上来。再不济也能知道哪个车厢人少,就是躲在两节车厢中间的连接箱里抽根烟也不至于给你挤怀孕喽。
这时候车已经动了,我一直往后走了两节车厢人群都没怎么见少,又走过两节之后拥挤程度终于才有所好转,虽然依然没有座位但好歹是没那么挤了。我左边的小哥正推着行李架上没放好的行李,右边的妹子正手拿个面包在那儿咬着,我抬腿跳过脚下一个露出一半的行李箱,正要继续往后走,右手却冷不丁被死死的攥住。
我一扭头,差点大叫起来。
靠,文叔。
我没想到在火车上能碰到陆文正,坐在他旁边的小伙儿正冲着我笑,我一看正是那天跟我接头的那个精神小伙儿。我刚要开口说话陆文正示意我噤声,拉着我穿过人群走进了过道的厕所。进了厕所这老头儿才问我:“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大虎没跟你在一块儿吗?”
我对他说:“我就去煦州接个人,接到了我就回去。胖虎……那个……大虎,在家里好着呢。”
陆文正跟我急道:“就他现在这脑子,你就放心把他一个人扔家里?”
我说:“这你放心,我早就给他准备好了,饿了茶几上有面包,渴了有水喝,我那台i5处理器的大电脑就是专门为他准备的,我都试过好几次了,他玩儿起电脑游戏来能一待待一天。您别急,肯定出不了事儿!”
陆文正皱着个眉头说:“我还是不怎么放心,你最好办完事赶紧回去,别多耽搁。他要是出了什么问题,我就把你小子名下所有的账户全封了,让你以后找工作老板都没地方给你打钱!”
我点头如小鸡啄米,叫他别担心,想了想然后问他:“有个事儿我得跟您问清楚喽,给胖虎当保姆这件差事办完后我的奖金是多少?”
陆文正看看我不满地着说:“你想要多少?”
这回该我急了,顿时来气道:“诶?你别告诉我也是三千啊,那连他这俩月的生活费都不够,就他那饭量一个能顶能我仨。”
陆文正想想说:“这样吧,回头我先给你打五千,算是他的生活费。到了日子我把他领走的时候一次性再给你一万,算是奖金。”
我一摆手,说:“别这么麻烦了,要不这样吧,一万五千块钱您留着,您把下期彩票的开奖号码告诉我就行了。”
陆文正掐着下巴想了一会后飞快报出了一串数字:“06—14—17—22—28—29—02”
我赶紧翻口袋掏出手机记下来,记完后我看着这串数字总觉得特别眼熟,不禁一拍脑袋:“诶?这不是上一期的开奖结果吗?”
陆文正点点头说:“对呀。”
我说:“那下一期的呢?上一期的我要它没用啊。”
陆文正说:“下一期的……不还没开呢嘛!我只记得上一期的。”
我知道他在耍我,不过为了彩票我依旧死缠烂打,教唆他:“你就不能穿回去查查我们这个时间段的开奖结果然,后回来告诉我么?”
他摇摇头说:“那可不行,对于任务之外的事情我们不能过多干预,要是引起不必要的蝴蝶效应就不好了。”
我还是坚持道:“就不能通融通融?我要是有钱了胖虎照顾的不也就更好了!你看这么着,到时候我给他请十个保姆,都是年轻漂亮一个儿赛一个儿的,每天把他当大爷一样伺候着,要多奢侈有多奢侈。豆浆都是喝两碗的,喝一碗倒一碗那种,你那一万五千块钱也都可以省了,大不了我再分你一百万。”
陆文正还是摇头:“有你照顾就行了。”
然后又拍拍我的肩膀说:“你照顾,我放心。”
我:“……”
这老家伙完全不上道啊,我张口结舌不知说什么好了,看来我想中奖五百的梦想是彻底破灭了。得,还是老老实实挣我那点儿奖金跟我五十年后公务员的待遇吧。
我对他说:“既然这样那五百万彩票的事就先放一放,我现在最想知道的是,你不去行侠仗义除暴安良,怎么也跑到火车上来了,别告诉我你也是赶潮流回家过年的。在我们这个时间段儿,您就是想要回老家过年也只能回你爷爷家了吧?到时候跟你爷爷都是这把年纪,你俩该怎么论?你爸这时候还是一个小青年,他要叫你叔你也不敢答应吧。”
陆文正瞥瞥我压低声音说:“少跟我贫嘴啊,净跟我扯些没用的,我现在在做正经任务。”
我凑近他:“能说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