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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念你个鬼!想你早点死还差不多!
阿曛搁下手中书卷,起身时竟有些头晕,险些栽倒。
凤泫一把扶住阿曛手臂,笑道:“这般急着投怀送抱,看来是思念得紧!”
☆、第166章怀了
阿曛避开凤泫扶在她臂上的手,往后撤了两步,离此人远一些。方冷冷盯着凤泫,沉声道:“之所以急着让人请了你过来,我只是想问一问玄武帝,据我所知,两国尚是正常邦交,不知皇上无缘无故扣下凤煌的皇后是什么意思?不知你打算何时送我回凤煌?”
开玩笑的么?这般毫无道理将她带回大梁皇宫,她的声誉还要不要?凤煌的名声还要不要?他置凤漓于何地?置她于何地?!
凤泫显然早就预料到她会这般质问,嗤笑一声,走到紫藤架下的吊着的摇椅边坐下,极为散漫地将双脚搁在藤上。双手枕在脑下,干脆仰躺着,脸望着天,一副痞得不行的表情,睨着被他这幅赖皮样气得咬牙切齿的阿曛,淡淡道:“傻站着作甚,坐吧!”
阿曛只得忍了声。在椅子上坐了,等待着他的答复。
凤泫淡淡道:“你离开瀛洲岛已经两个来月了,也不见老五前来寻你,你又何必急着回去。这里不好么?”
凤漓要是知道她在这里,还会不寻过来?她的消息一定是被凤泫锁得死死的,凤漓又怎么知晓?
阿曛道:“有一句说得很好,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我的家在凤煌,外边再好,我也得回到那边去。”
“那里也是我的家。”凤泫接了话之后,嗤声一笑,“都是以前的事了。不过我倒是很喜欢凤煌皇宫的镜湖。那里一年四季风景各异,让人流连忘返,阿曛,我做过一个梦,梦见我和你时常牵了手自镜湖两岸的湖堤散步,我喜欢镜湖那两岸春日里的杨柳和桃花,我更喜欢一个叫静姝的女子,比桃花更美。比杨柳更柔软,性子热热闹闹的,镜湖里红莲怒放的时候,会陪我在镜湖里游船喝酒听曲,会用那般痴缠的眼光看着我,会因为我疏远了她而生气,最气的一次,我好像被她拿砚台将头砸破了……”
阿曛起身,往屋里走去,这些前尘往事,还拿出来讲有什么意思?嫌她前两世在他身边活得不够灰败,不够凄惨?!
早有预料,她自己是带了记忆重生的,他可能也是带着记忆重生的吧,只是如今她尚不知情的是,她知道他的前世是魔君离殇,他自己知不知道?
怕他也是知道的罢!不然,他不会在船上一出手,就让香雪噤声了。
若真是他记起了魔界天界的一切,是不是她想要从他身边离开更难?她在魔界那时候,欠了他半颗心未还,欠了他一场婚礼,从凌非烟的嘴里得知,她当年上斩妖台,也是他替她挡了一剑,她才避免灰飞烟灭的结局。
她宁愿当时他没有替她挡那一剑,何必留了她继续扯入这一场纠缠里?
算来算去,她怕他扯出更多的旧事,到时候她更加离不开。
见阿曛跌跌撞撞往屋里走,凤泫唇角的笑淡淡散去,起身,望着那有些消瘦的背影,眸光沉了沉,道:“这些日子,你身子是不是有些重?”
阿曛闻言顿了顿,转身过来,脸上的惊慌有些隐瞒不住,摇头道:“没有,可能是这些日子吃得比较少。”
“那多吃一点。”凤泫转身要走,瞥见阿曛脸上紧张的神情有些放松,又停下了脚步,“等一下太医会过来替你把脉。对了,阿月也知道你在这里,她会过来瞧一瞧你。”
“皇上,我身子不要紧,不用太医过来了。让阿月过来就行。”阿曛忙道。
凤泫定定望了阿曛一阵,笑道:“一定要看看,身子要紧。”
说罢,转身大步离开。
阿曛望着那人嚣张背影,真是恨不得踹几脚上去。
看什么太医?!难道只是那么扶了一下她的臂,就被他看出了端倪?
不过她自己也是猜测而已,不知道对不对,但是无论如何,她也不想让凤泫知道她是否有了身孕。若真是有了,岂不母子两个都成了凤泫要挟凤漓的筹码?
若是凤泫想拿了她们母子做质还算是好的,就怕他不容忍她的孩子存活。
真是……
刚回到殿中坐下不久,便听宫女过来通秉,说胡贤妃带了太医过来看望她。
阿曛忙让宫女领了人进来。
胡月如一见到阿曛,二话不说,抱着阿曛就是一阵痛哭。
哭过之后,胡月如拿帕子擦干阿曛脸上的泪,又擦干自己的泪,两人这才互相端详起对方来。
比起当初在凤煌皇后的雍和宫那一次相见,已经过去三年了,这三年,胡月如长得圆润了许多,整个人气色也很好,看起来日子过得不错。
阿曛这几年长得越发的漂亮了,只是这些日子折腾得有些消瘦,脸越发的小,仅仅巴掌大。
胡月如瞧着阿曛,笑道:“阿曛,你真是越来越美了。”
“阿月,看你的样子,应该过得还算顺心吧?”阿曛拉了胡月如的手,让她靠自己近一些,凑了过去,悄声道:“能不能想办法让我离开?或者帮我的忙,将我在这里的消息送回给骄阳,我知道你跟骄阳一直有密信来往通道的。”
胡月如脸色有些不自然,悄声道:“你别急,一切从长计议为妥。为什么你来了这么久,我今日才知晓,显然皇上让人刻意隐瞒了你所有的消息,你先好好养好身子,等过些日子,我寻得途径,自会替你将消息传到骄阳手里的。”
说罢,胡月如大声对立在殿外的太医道:“太医,你且进来给卫国夫人把脉。”
“是!”
一位长着山羊胡子的太医拎了药箱子进来,在阿曛手腕下垫了脉枕,待阿曛将皓腕搁在脉枕之上,再在阿曛手腕上覆上一方丝帕,才伸出两指,探向阿曛的脉。
半晌之后,那太医在胡月如面前跪低秉道:“恭喜贤妃娘娘,微臣诊得卫国夫人是滑脉,已妊娠两月有余。”
听得这话,胡月如一阵惊喜,忙吩咐随从的宫女给太医打赏。
待太医离开,胡月如拉了阿曛的手,喜极而泣,“阿曛,你听到没有,孩子……你肚里的孩子已经两个来月了。”
阿曛这边喜忧参半。
听到怀孕的消息,她当然是欣喜若狂的,这么多年,她想孩子都快要想疯了,这孩子应该是在瀛洲岛上那夜得的。
可是她又极为害怕,害怕自己保不住这孩子,毕竟她如今身陷囹圄,在凤泫身边,她成为了鱼肉,那凤泫就是时时都有可能向她动刀子的人,她有能力保护这孩子吗?
不过,无论如何,既然有了孩子,她拼了全力也要护这孩子周全的。呆丸岁号。
想到此,阿曛拉了胡月如的手,“阿月,求你帮我,帮我保下这个孩子。”
胡月如笑着拍了拍阿曛的手,“你在担忧什么?”
听得胡月如这话,阿曛心里一惊,凝眸看着胡月如。
果然,只听胡月如笑道:“我刚来时,皇上说你可能怀了他的孩子,让我带了太医来确诊一下,阿曛,你果然怀上了,真是太好不过。”
“阿月,他真是这么说的?”
胡月如道,“有什么不对么?”
“我跟他……”
胡月如拉了阿曛的手,语重心长道:“阿曛,你如今已是大梁玄武帝的卫国夫人,并非凤煌定熙帝的皇后,无论这孩子是谁的,你的身份如今是卫国夫人,这孩子便只能是玄武帝的,否则,你以为要以什么理由留下这孩子?”
☆、第167章消息
胡月如虽然说得有她的道理,但阿曛却并不能认同。
这算什么,孩子明明是凤漓的。跟他凤泫一丝一毫的关系也没有,凭什么要以他凤泫的孩子的名义才能活在这世上?
况且,她何时成了他的卫国夫人?真是不要脸!
胡月如走了之后,阿曛陷入沉思之中,抱了香雪在怀里,遣走身边随侍的宫女,这才摸着香雪的头,道:“香雪,你如今虽然不能出声,但点头摇头总还是会的。你认同便点点头,若不认同,便摇头。我且问你,我们那夜遭凌非烟袭击,阿漓他知不知道?”
香雪摇摇头。
“是啊,他应该是不知道的。”阿曛想了想,又道:“京墨曾经跟我讲过。要我不要喜欢阿漓,说他回天界之后,便会迎娶凌非烟的,他在天界有没有迎娶凌非烟?”
香雪望着阿曛。很郑重其事摇了摇头。
果然没有。阿曛笑了,摸了摸香雪的头,又问道:“凌非烟喜欢阿漓?”
香雪点点头,转而又摇摇头。
“你这是什么意思?究竟喜欢还是不喜欢?”阿曛看不懂香雪的表情,只得放弃,道:“你说得对,不管凌非烟到底喜不喜欢阿漓,反正阿漓喜欢我就足够了。”
香雪认真点了点头。将阿曛逗乐了,她眼角有些湿润。摸着香雪的毛,柔声道:“我有了阿漓的孩子,无论遇到什么困难,我都要让我们的孩子顺顺利利生下来,我拼尽所有也要保护好他,对不对?”
香雪点点头,拿脸在阿曛手上蹭了蹭。
阿曛心情顿时开朗起来。
无论如何,她已没有权利任性了。没有权利糟蹋自己的身子了。
“皇上驾到!”
殿外传来一阵太监尖细嗓子的通传声。
来得真快!阿曛一震,抱着香雪站了起来,立在殿中,脊背挺得特别的直,就那么冷静望着大步迈进殿来的人。
凤泫刚一进殿,见到一副视死如归模样的阿曛,微扬的唇角沉了下来,对跟随身后进来的一众侍从摆了摆手,众人忙悄声退了下去,殿中只剩下他和阿曛两个,还有阿曛怀中抱着的香雪。
凤泫凌厉黑眸扫向香雪。
感受到那目光杀气太重,香雪打了个哆嗦,忙从阿曛怀中跳了下来,倏地钻出了大殿,找京墨去了。
殿中真正只剩下两人时,凤泫踱步到阿曛面前,眸光沉得很,气势咄咄逼人,凌厉而霸道。
阿曛脊背挺得更直,她觉得自己不能在气势上输掉,不然自己这接下来的日子,如何有能力保护好孩子?
“阿月来过了?”凤泫缓缓开口,目光一直定在阿曛的脸上,不错过她一丝一毫的情绪。
“是。”
凤泫目光扫过阿曛腹部,定了定,抬眸对上她的双眸,“想必阿月也跟你说了,卫国夫人的封号,你还满意?”
“皇上说笑了。”阿曛冷笑道:“我堂堂凤煌的皇后,什么时候成了你大梁后宫的卫国夫人?你大可以公告天下,就说凤煌的皇后被你劫到了大梁为质,你直接向凤煌宣战就行了,何必拐弯抹角?你不敢向外透露我的身份,不敢让人知晓我被你囚在这里,是因为你一直在害怕。”
凤泫挑眉一笑,“阿曛以为我在害怕什么?”
“大梁建国不久,无论财力兵力都不及凤煌,你自然怕大梁与凤煌开战,这仗一打,你这些年的基业就会毁于一旦,你说你怕什么呢?”
凤泫摇了摇头,笑得云淡风轻,“错了。我大梁吞并了月徽和夜溯两国,无论财力还是兵力,完全有能力与凤煌抗衡,何况凤煌与离国一仗打了近三年,损耗巨大,凤煌此时与我大梁开战绝对不是最佳时期。况且,有个消息,忘了告诉你。”
这话一落,阿曛心中一惊,莫不是关于凤煌的?
他肯定不会好心告诉她好的消息,不过再坏的消息,只要关于凤煌,关于阿漓,她都急需知道,因为一直被他关在这个四四方方的宫殿里,她没有任何的信息来源,对外面的世界一无所知。
见她眼底露出担忧,凤泫脸上的笑有些更甚,上前两步,扶住阿曛的手臂,“你还是先坐到椅子上去,我再告诉你这个消息,否则你听了之后倒在地上,我怕你腹中的孩子保不住。”
这厮这般讲,是不是……
阿曛瞧着凤泫的脸一瞬不瞬,想看看他的话究竟是真是假。浑身却紧张得很,双手不自主紧握成拳,莫不是阿漓出了什么事?
任凤泫扶着她走到椅子旁坐下,抬头望着凤泫,想看看他接下来究竟想讲些什么。
却听凤泫笑着挑了挑眉,放开扶在她臂上的手,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两人隔了一张圆桌。
凤泫不急着讲,摸过桌子上的茶壶,倒了一杯茶自己饮了,又倒了一杯,递到阿曛面前,“你渴不渴?先润润嗓子。”
阿曛摇头。打死也不敢再喝这人递过来的任何东西了,上次在船上,她就喝了一口他给的茶,一睡从船上睡到了这个囚她的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