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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千见她一惊一乍,好奇地走过去瞧她电脑,却被隋歌先一步盖上,朝他傻兮兮地笑,眼里闪烁着明亮的喜悦,灿烂耀眼。
“景千,我是有钱人了!”她笑得合不拢嘴,却见景千一脸平常,这才意识到眼前男人似乎比她更有钱,她忙扯下嘴角想控制喜悦,不能让景千觉得她是个lowb!
“股票涨了?”景千顺势倚在她桌边,“至于兴奋成这样?”
隋歌洋洋得意地哼哼两声,尽管很想和他分享这种喜悦,但决定不告诉他。毕竟景千这火急火燎的性子没准就顺藤摸瓜跑到她文下,要知道她被疑似百合的土豪包养了,决计会做出更加疯狂的事情来,到时候拿钱出气多不好。
“真赚钱了?”景千作势就要将被她用手护着的电脑夺过去,“呦,快给我看看!”
她忙抱紧电脑下巴脑袋枕上面,景千修长的手一探过来,她就汪汪汪地张口咬过去,逮哪儿咬哪儿,一咬一个准!
景千失笑,宠溺地弹了她小脑门,都脱了衣服坦诚相待过的人了,还至于合上电脑有秘密吗?
这股兴奋劲一直持续到夜里,隋歌在大床上滚来滚去就是睡不着觉。最后被景千捞回怀里用腿压着,她挣脱不开只好用额头蹭他的下巴,笑嘻嘻地东拉西扯,从他小时候扯到现在,听故事般听完他童年到初中的故事后,她突然撩开被子蹦跶地跳下床!
穿着景千的大拖鞋就朝他书房跑,那好几排大书架里愣是没找着一本自己感兴趣的玩意儿,最后还是在一角落塞缝的地儿瞧见一本磨了边角的《诗经》,也成!
擦干净那蒙面的尘埃,将书丢景千手里,掀开被子滚床上去,一直滚到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着,眨巴眨巴没有睡意的眼,“没找着你那些女朋友给你写的情书,你给我念《诗经》好了。”
“早跟你说了,我一三好学生不早恋不违纪,真没收过情书,要不你给我写写?”景千边说边翻开封面瞅了瞅目录,“想听哪篇?”
隋歌小手探进他睡衣里贴着他起伏的胸口上,不闹腾就想感受一下他的心跳,“今天就念第一篇吧。”
景千眉头一挤瞥了她一眼,绝对是故意的!虽说《诗经》多男子爱慕女子,但也不少女子思慕男子,她这看似随意的一句,绝对暗藏伏笔,毕竟他知道她另一个身份——天雷滚滚狗血大大。如果没记错,在《哥哥,再爱我一次》这文里,邵云意和她哥激情过后躺床上,邵云意也让她哥给她念过一本琼瑶奶奶的《情深深雨蒙蒙》!
许久不见他出声,隋歌掐了把他腰上紧实的肉,“你是不是不识字?”
“咳,别闹。”景千呼吸一重,扭了扭被她点火的娇躯,一手支着脑袋一手拿着书,“《诗经·周南·关雎》。”
隋歌噗嗤声笑了,天地良心她真没看目录。
景千就卧床上不厌其烦地重复着《关雎》,一开始还跟诗朗诵似的一板一眼念的可好听了,后来声音越发的轻缓柔和,就跟真爱上一小姑娘似的满怀春.心,到最后将书丢一边去,一边吻着隋歌一边抽空背着……
凌晨三点,突然一通响亮的电话铃声伴随着震动,打破了夜色的沉静,也唤醒了熟睡中的两人。
景千按住正要坐起身的女人,揉着疲倦的眉心低语,“你继续睡。”
是隋歌的手机,屏幕的强光在这一刻格外刺眼,他看见来电显示后,脸色沉得厉害。
☆、第048章
048
那场延绵的雨依旧没停,风更大了些,凌晨四点的天空漆黑一片,连带着雨水瓢泼到车窗上都是黑沉沉的。
间隔着的路灯明明灭灭,却在雨夜里淡然开朦胧的雾色,背景依旧是漆乎乎的看不清。这是场将s市从酷暑余热转凉的雨,泛着寒意。
副驾驶里的女人双手紧抓着安全带,急切地看着前方不清明的道路,细致的眉毛紧皱成一团,抿着的唇时不时地张开想要说什么,后来抿得更紧。
一路上过来遇到的都是红灯,景千知道她赶时间,油门一踩车身的雨水里飘逸地闪过,车技娴熟,虽然开得飞快但很是平稳。
“隋歌?”他喊了声她的名字,“你也知道,这雨下了好些天了,乐乐也许只是普通的感冒。”
说话的声音渐小,后知后觉地住口缄默,景千情愿没说过这句话,隋乐原本的情况就是一场普通的感冒也受不住的人,他想安慰她,却发现找不着合适的言语。
而隋歌知道他想让自己放松点,可能是被他打破了车内的沉默,她紧闭的口也微启了丝缝隙,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来缓释沉甸甸的担忧,索性任由着思绪飘散,“我是提前出狱的,原本还要在里面待上两年,因为一件意外减刑。”
似没料想到她突然说起这个,景千望着前方路况的眼朝她瞟了眼,小脸白的没有血色,目光呆滞。
“隋乐的亲生母亲是死缓,后来成了无期。我刚进去那会儿她是狱房的老大,监狱那地方。”她突然顿口,扭过头看着窗外神情怪异。
当时隋乐的母亲是监狱的老大,她刚被关进去那会儿躲在被子里哭难免会吵到其他狱友,尽管她努力的压低声音咬着被子,可还是没少挨打。
经常被打成香肠嘴熊猫眼脸上全是粗细不一的巴掌印,扬言要是敢告诉狱警就怎么怎么她,隋乐母亲见惯了老人欺负新来的,也由着她们欺负隋歌没说什么。只是这事过了一个多月,隋歌还是哭,但晚上是再也不敢哭了,怕挨打。毕竟那时候她才十八岁读高中,一个对未来和生活都充满希望的小姑娘,却一朝之间成了杀人犯,不明不白地替一个未成年顶罪,就因为这件事她被弄得家破人亡……
后来,几个狱友大晚上在床上寂寞的把戏玩够了,突然想到隋歌是这儿年纪最小,皮肤嫩嫩的能掐出水,就有人问她是不是处。隋歌那段时间很怕她们再加上白天要工作,倒床就睡自然早入梦乡没回答。
她无意识的行为严重惹恼了那群找乐子的女人,这间房的二把手直接摸黑下床将隋歌被子一扯,抓着她裤腿往下使劲拽,手极快地朝她内裤里撕,吓得隋歌从梦里惊醒挣扎着乱蹬乱踹,抡圆胳膊乱打一气。
惹恼了那人,二把手怒地抽了隋歌几响亮的大耳光,回头喊了几个好姐妹说是要给隋歌点教训,开.苞给她看看!
隋歌奋力挣扎,想要呼救却被人用恶臭的破布堵住口,无助的呜咽几乎不可闻。三两下就被一伙人扒.光了衣服按成大字,黑不溜秋有人拿手摸她下面,口里一边骂着淫.乱肮脏的词汇,粗糙的手指一边就往里捅……时至今日,出狱这么久,她最不愿回想起的事情就是这了。
后来隋乐的母亲给这伙人吵醒,打开手电,灯光落在那一窝人身上,两大步过去就抓住二把手的短发,一脚踹到她膝盖弯,头发从指缝里掉了一大把。
隋乐的母亲也愣是没说一个字,灯光从那群女人脸上一个一个扫过,唯独没落在隋歌身上,闹事的见二把手都不敢说什么,自然全都识趣地滚了。
她扯起掉地上的被子,抖了抖灰甩在隋歌身上,关了手电,说了五个字:以后喊陈姐。
也是那件事后,隋歌本就胆子小不管去哪里都跟着陈姐,早出晚归打饭做工就连上厕所都跟着她,陈姐也没说什么,再也没人欺负她倒是真的。
差不多躲在陈姐身后过了六七年,监狱里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早没原先的凶神恶煞,而她也变成了这间房的老人。新来的都有卧谈会,一听这长相白白净净斯文秀美的小姑娘刚成年就杀过人,瞬间对隋歌恭敬客气不少。
而对着冷冰冰的铜墙铁壁,她越发的木讷不说话,倒是陈姐会和她聊监狱外的孩子,那孩子叫乐乐。
隋歌有次好奇就问她老公呢。
陈姐灰蒙蒙的眼珠子一动,打湿了似的闪动泪花,她叹了口气良久后才说起那个因为白血病死了六年的男人,自己也是为了就他治病才不要命了去走.私,后来点子低给条.子逮住入了狱,判刑的那天男人偷偷从医院跑来,跪在地上抱着警察的大腿求放过她,他愿意自己进监狱都好过她待在里面……当然没人理会他,一个大男人哭的稀里哗啦,最后红着眼说一定要等她出狱。
陈姐气得辱骂他为什么自作主张从医院出来,骂他是个病秧子没有用,又说自己是为了另一个混.黑.道的男人才走.私,与他没丝毫关系也用不着他等!
或许是不想他在仅有的时日里还满怀愧疚,也知道自己这一进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而他现在的身体状况等不了那么久,安安心心的去总比带着懊悔走好。
同年年底男人死了,巧的是男人姓隋。
等隋歌出狱后,第一件事就去接了隋乐去拜祭男人和陈姐的墓,后来她将陈姐和男人的故事写到《姐姐,再爱我一次》里面,不同的是结局,陈姐出狱,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隋歌,我们到了。”喊了她一声,她像是望着那面车窗睡着了般,没有动静。
淅淅沥沥的豆大雨点冲刷在挡风玻璃上,雨刮片不时地来回将水珠斑斓的玻璃擦干净,不一会儿又模糊成一片。
景千取过雨伞,撑开后下车,绕过去打开车门,却看见她苍白的脸上表情木讷,一双大眼也没有平日的水汽迷蒙,此刻格外空洞地睁着,彻骨的冷。
弯下身子,他忙伸手覆在她半面脸颊上,贴在他温热掌心的细腻肌肤凉意感人,“你不舒服?”刚她聊起出狱的事情,才说了一半就吭声了,以为她是累了。
缩在座椅里的女人突然抖了下身子,像是被吓到似的,眨眨眼又恢复正常。她朝外看了看,已经到医院了,原来走神那么久。
景千将她往怀里带了些,伞朝她那边倾斜着,两人在雨里朝白光熠熠的大楼走去,还没走近都能嗅到苏打苏的冷味。
“后来隋乐的母亲突发乳腺癌,转去治疗。几个月后又回来了,”隋歌踏在小水潭里突然莫名其妙地开口道,“已经是晚期,她放弃了治疗,隔天我住的那个房间发生火灾,那个时候狱友都在打螺丝钉,我因为生病没去工作,她就躺床上一边抽烟一边和我聊着隋乐。”
雨水打在伞面清脆的淅沥呢喃,景千仔细听着她混着冷意的声音,那种冷就跟大冬天在零下十几度的户外聊天似的,被风从口里直接灌进胸前。
“她让我出狱后帮忙照顾乐乐,我说离出狱还有三年多的刑,要能出去肯定替她看小乐乐长高没。而她却跟我说快了。”隋歌极快地说完张口连呼了几口气,喉间有些干涩。
这段路像是格外长,她裤腿都打湿了,只能往景千身边靠,暖暖的身躯由她靠着。
“就是那天狱房失了火,那场大火里我因为意外失去了左耳,再加上救人有功,抵去了两年的牢狱,”隋歌顿了顿,嗓子眼撕扯地泛疼,“其实,我只算是合谋者,被我救得是一具尸体。”
从她口里听完更生动的一切,景千唇瓣有些干,抿了抿。他早知道隋歌减刑的决定*件,那场火明面上一个囚犯因为绝症催生了阴暗心理想拉着人陪葬,结果被她拉着陪葬的人却以德报怨救了她。当初景千捏着手里的档案还愤懑过,隋歌为了一个不值得的女人失去了一只耳朵是傻得吗?
终于到大楼里,他收了伞,将隋歌肩头的雨珠子拍干净,想想又把自己的外套罩她身上,景千想说什么,最后说出口的是,“还冷吗?”
望着他摇头,下意识抓紧他温暖的大手。隋歌没有窘迫也没有羞耻,白刺刺的灯光下,她就像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的看向景千,“再借点钱我吧,我不能看着隋乐死。”
凌晨三点景千用隋歌手机接到的那通电话是刘医生打过来的,也是隋乐的主治医生,他记得是一个五十多岁架着眼眶的妇女。
电话里刘医生说,隋乐凌晨一点十分开始浑身发热,半个小时内体温从36.5°升到39.2°,而且持续升温,抢救后的观察期内,遗憾地发现体温并没有下降,情况不正常。凌晨三点打电话过来,体温已经破40°了。
景千以前觉得,自己有点钱,隋歌很喜欢那病秧子,而他也不讨厌那听话的小丫头,毕竟是一条鲜活的生命他全当慈善可以承担她的医疗费。只是今天听隋歌说完隋乐的母亲后,更加坚定要救隋乐的想法,自己不管怎样都得拿钱把这小丫头的病砸好!
许久之前就跟医院的人打过招呼,率先留意和隋乐匹配的骨髓,也跟苏家那边说了相同的话,只说是跟一朋友找的。
他到底没直接把隋乐送苏家的医院去,一来苏家两老和景家向来通着气儿,他今晚把隋乐送去,明早他爸就该请他回去思想教育;二来这家医院在白血病治疗方面在全国都很有名气。
或许当初她不远万里跑来人生地不熟的s市也是因为这家医院的原因,毕竟隋乐不是s市的人,隋歌的老家在a城。
☆、第049章
049
雨仍旧没停,风小了很多,天空泛着乳白的雾色。
和景千在手术室门外足足等了四个多小时,期间门打开了几次,她激动地跑过去问隋乐怎么样了,戴着口罩的医生只摆手安抚,并不想多说。
神色悲伤的脸上虽然没有流泪,可眼眶红涩涩的。她小腿一软,被身后的男人稳稳地接住拉回怀里靠着。
“会挺过去的。”低头在她右耳遍语气坚定。景千从后揽着她快倒下的身子,大手扶着她盈盈一握的柳腰,另一只手顺着那头软发。
她没出声,许久后抽了抽鼻子,猛地一转身扎进他宽阔的胸膛里。砰咚一声那俏挺的鼻尖撞得他心口一痛,景千正要将她拉开些怕她给撞伤了,就见她抓着他胸口的衬衫将头埋得低低的,肩头也颤抖的厉害。
“景千,你说我是不是错了?”
胸口上一股灼人的热流贴面而过,滚烫滚烫的水溅湿了一大片。修长的胳膊顺势环住她,景千微不可闻的一叹,轻拍着她后背,“上次听刘医生说,他们血液病研究所和a国在血癌领域开展了一个合作项目,等隋乐稳定些我们可以试试。”
“不,不是这样,你不懂。”他没理解她的意思,隋歌在他怀里就像是一头发了疯的小兽,暴躁地摇头,抓着他衬衫的手越发使力,“我一开始就不该让乐乐受这么多罪,不该的,都是我的错,我的错!”
隋歌想起那几天来看隋乐的情形,面色枯黄的隋乐光着电灯泡小脑勺坐在病床上,拿着景千买给她的彩铅在画本上涂涂画画,穿裙子的是妈妈,穿红衣服的是景叔叔,中间的是小乐乐。隋乐孤零零的一个人在苍白压抑的房间里,以前在孤儿院也是一个人,好不容易自己找到她想好好过日子再也不一个人,结果还是让她一个人了。
隋歌抽空去看她,她都很开心很懂事,但每次都会在隋歌离开时扑她怀里小声说:妈妈,化疗疼。
她一直暗示自己,疼总比死了好了,隋乐还那么小,小到用不上年轻这个词,不该被放弃的。
隋歌出狱后自己尚且过得拮据窘迫,可一想到陈姐将狱房棉被点燃的那一刹那的笑容,火光里她说:小歌,出去好好做人,你还年轻,一切都还来得及。
一切都还来得及,隋乐还来得及吗?
隋歌趴在景千怀里哭的几乎断气,攒拳的小手无意识地捶打他的胸膛,跟所有母亲一样,也不一样,她对隋乐的好带有对陈姐的感激和没照顾好隋乐的愧疚。
景千由她哭喊打闹着,将她圈揽在怀中。医院里时常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往来的行人多少都明白,匆匆看了眼遍离开。
“乐乐说疼,她疼,我们不治了,”隋歌哭的嗓子都哑了,咬着唇想忍住翻涌的热泪,浑身抖索的抽泣,“都已经拖了快一年还不见好转,我刚见她那会儿粉嫩嫩的,哪像现在两眼无神,面黄肌瘦,这是一个六七岁孩子的模样吗?”
景千心情被感染的有些沉重,大手顺着她的后背,“会好起来的,相信我。”
“我不抱希望了,也不想再相信再等下去,”隋歌在他怀里挣扎着想要脱开,却被他大手按得很紧不能如愿,泪流满面,口中跟呛了海水似的咸,“等乐乐扛过这一关我就带她出院养着,带她玩一些好玩的,送她去学校和其他孩子一样过几天普通人的日子,不是冷冰冰的机器,也不是机械的延续痛苦,比起浑身千疮百孔跟试验品似的死在病床上,我情愿她穿着漂亮的衣服开开心心地过一天正常日子后死!”
就跟感同身受般,隔了好几个人痛苦让景千此时感同身受,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似乎言语都是苍白无助的未知谎言,可他也不想这事成为隋歌日后懊悔万分的隐伤。
“那就提心吊胆的数着一分一秒过日子?”景千叹了口气,扣住她后脑勺将她躲藏起来的泪脸抬起来,微蹙着眉心见不惯她这副迷惘无助的样子。
“乐乐不是个襁褓婴儿,她是见过这个世界的,她那么懂事,也一定很想活下去,”景千叹出一口气,漆黑的眸子亮晶晶的幽暗深邃,“这个世界她所能看见的还太少,她也没看够,没活够,要是半途而废,你能给她的人生是以天为单位,若干年后你会不会后悔?”
隋歌本是死死地咬牙瞪着景千,却在他说完最后一个字泪崩,簌簌地比窗外的雨还要急,她哭得说不出话来,心上的肉犹如被刀在割,一抽一抽地痛。
许久后,手术室的门才打开。隋乐被推了出来,白到泛青的脸上戴着氧气罩,光溜溜的头顶没有一根头发,想跑过去握住她的小手,却被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挡开。
眼见隋歌还想过去,景千若有所思地将她抱住没让她继续扑上去,睁睁地跟在那群人身后却追不上去,看着隋乐被推进一间病房,她再怎么哭喊景千也不放手,直到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