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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前……
宋芫追问道:“嫂子,你确定是五年前的事吗?”
黎秀兰肯定地点了点头:“没错,就是五年前,你何哥请媒婆上门提亲那年,我记得清清楚楚。”
突然被塞了一嘴的狗粮,要是换作平时,宋芫肯定会打趣几句,但今天他心情不佳,只是淡淡一笑,随后陷入了沉思。
五年前,舒长钰也才十三岁左右。
重新细读小说的好处此刻显现出来,宋芫几乎不假思索,就回忆起了五年前舒长钰身上发生的事情。
关于女主十三岁那年,作者并没有过多着墨,但在年初却发生了一件大事。
小说中描述,那是一个元宵佳节,舒长钰去云山县看灯会,途中不幸遭遇劫匪,女主被劫持,在与劫匪搏斗中受了重伤。
这段剧情在文中只是寥寥数笔,若非宋芫这次逐字逐句细读,很可能就会忽略这几段文字。
宋芫在看完这段剧情后,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违和感。
女主不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天之骄女吗?又怎会被劫匪所伤,甚至差点救不回来?
而且文中也没有透露劫匪的身份和最终的下场。
没有起因、经过、结果,完全不符合写作的基本要素。
更何况舒家人如此宠爱女主,又怎会让她一个小姑娘独自前往县城?
这显然不合理。
这段剧情就像是作者半夜打瞌睡时随手写下的,第二天醒来就忘得一干二净。
但宋芫心中却莫名在意,究竟是谁如此残忍,对一个十三岁的小姑娘下此毒手。
那时舒长钰一定伤得很重,难怪原文中对那年的剧情没有过多描写,估计舒长钰大半时间都在床上养伤。
想到这里,宋芫不禁感到一阵揪心。
他突然想起那天质问舒长钰杀人的原因时,舒长钰的回答。
“当然是因为他该死。”
被舒长钰杀死的那个疯子,会不会和舒长钰受重伤的事有关?
虽然强行将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有些牵强,但宋芫总有预感,疯子突然发疯,一定和舒长钰脱不了干系。
宋芫思索片刻,再次问道:“嫂子,你知道那个疯子姓甚名谁吗?”
“我想想。”黎秀兰回忆了一下,说,“好像是姓南,叫南义康。”
南义康。
这个名字在文中从未出现过。
宋芫默默记下了这个名字,感激地对黎秀兰说:“谢谢嫂子。”
“这点小事有什么好谢的,小宋你太客气了。”黎秀兰笑着说。
宋芫微微一笑,低头喝了口已经凉掉的茶水。
何方看着他萎靡不振却又强打精神的样子,和黎秀兰交换了一个眼神。
黎秀兰无奈地笑了笑,点了点头。
宋芫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没有注意到两人的眉目传情。
得到妻子的默许,何方这才开口说:“小宋,难得你今天来一趟,哥请你出去喝一杯,如何?”
宋芫正好心情烦闷,便没有拒绝,对着黎秀兰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黎秀兰很是大方地说:“快去吧,别闹得太晚回来就行。”
何方带着宋芫去了镇上一家酒楼,刚好就是之前宋芫去过的那间,在河畔边上,对面就是红绮楼。
“小二,来两坛竹叶青,送到楼上雅间。”
随着声音落下,何方和宋芫走进了二楼的雅间,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不久,小二便端着两坛酒和几碟精致的下酒菜快步走了上来。
何方迫不及待地打开酒坛,一股淡淡的竹叶清香顿时弥漫开来。
他迅速倒了一杯酒,然后递给宋芫:“来,兄弟,今天我们不醉不归!”
宋芫接过酒杯,轻轻抿了一口。
竹叶青的度数比他想象的要高,酒水刚一入口,就感到一股火辣辣的感觉直冲喉咙。
他被这突如其来的辣意呛得咳嗽起来,捂着嘴,眼泪都快出来了。
“慢点喝,别急。”何方见状,连忙又给他倒了杯茶。
宋芫却看也不看那杯茶,自顾自地又倒了一杯酒,皱着眉头,一饮而尽。
这次他喝得慢了些,酒水入口微苦,登时一股药味冲到鼻腔里,他吞也不是,吐也不是,最后是还是勉强地咽进喉咙里。
何方见他这副模样,便给他夹了一块腌胡瓜:“别光顾着喝酒,来,吃点菜压压酒气。”
宋芫咬了一口胡瓜,酸爽可口,瞬间缓解了喉咙的不适。
他紧皱的眉头也渐渐舒展开来:“这酒太苦了,不好喝。”
何方哈哈大笑:“这竹叶青味道醇厚,就是入口有点辣,你刚喝可能不太习惯,多喝几杯就好了。”
宋芫又倒了一杯酒,低头看着杯中的金黄色液体,晶莹剔透,还带着一丝淡淡的绿色。
他轻轻嗅了嗅,除了汾酒的香气,还有药材浸液的独特香味。
他再次抿了一口,细细品味着。这酒入口微苦,但回味甘甜,带着一丝淡淡的竹叶香气,确实是好酒。
不过宋芫酒量本就一般,加上竹叶青的度数不低,没喝几杯,他就感到头晕目眩,脸颊也泛起了淡淡的红晕。
何方见他醉意渐浓,便试探着问道:“小宋,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如果有什么不开心的,不妨跟哥说说。”
宋芫想起前几日的遭遇,眼眶不禁有些泛红:“我本以为他是个好人,没想到都是骗我的..……”
何方一听,便猜到这小子八成是被人骗了感情。
他以过来人的身份劝慰道:“小宋,听哥一句劝,天下何处无芳草,既然她负了你,我们就找个更好的,让她后悔去!”
宋芫此时已经有些醉意朦胧,大脑反应迟钝,只勉强听懂了何方的后半句话。
一个舒长钰已经让他心力交瘁,再找一个?
他连连摇头,有些害怕地说:“不找了,不找了...”
何方暗自叹了口气,看来小宋对那姑娘是情根深种,这可不妙。
他接着问道:“你能跟我说说那姑娘的事吗?”
宋芫抱着酒坛,含混不清地嘟囔了一句:“可恶的坏东西...”
隔壁房间突然传来一阵呜咽的哭声:“我对他那么好,他说走就走,连封信也不留下。如果不是我上门找他,都不知道他已经离开了...“
何方轻轻叹了口气:“唉,看来又是一个为情所困的痴情人啊...”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被人敲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