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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迟被她笑的心里发毛,“你笑什么?”
方茴还是笑,“我到现在才知道,你这么‘爱’我。”
聂迟蹙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方茴道:“过去的一年,从你的所作所为,我以为一直我没你在聂氏里的地位重要。现在我说要分手,你突然不惜用聂氏的影响力来大力打压一个不相关的人,而且是为了你妈妈嘴里如此不堪的我,我真是受宠若惊。”
聂迟不想像个女人似的解释什么情啊爱的,他只想澄清一点,“你,聂氏,和我妈妈,这本来都是我不想失去的。如果发生冲突,你应该陪着我去面对,而不是抓着我,非要以你为第一位。”
方茴呵呵笑,“你的意思,是我矫情了?那我问你,我和琪琪,是不是也是母子关系?你那么拼命想要努力维护你和你妈妈的母子关系,那你又把我的琪琪的母子关系放在什么位置?你为什么一定要牺牲我的孩子去讨好你的母亲?难道我就不是母亲了吗?”
一番话,把聂迟噎的哑口无言。
方茴又道:“你如果真的爱我,你就该帮我护住琪琪。只要琪琪在我身边,我可以等十年,二十年,甚至一辈子,都没有关系。可是你却帮你母亲夺走了我唯一的骨肉,三百多个日日夜夜,你想过我的感受吗?你只会觉得我哭我闹让你觉得烦恼,可是你知道我好好一个人为什么不能好好活着,非要哭闹呢?你妈妈有你,有聂氏,她拥有那么多,可我有什么?我除了琪琪,什么都没有。难道把我的亲生骨肉放在我身边养就侮辱了你们聂家的血统了吗?聂迟,你好好想想,过去这些年,我哪里对不住你们聂家?我要求过什么过分的事情吗?不都是你要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的吗?难道连你都认为我是为了钱和你在一起,为了钱生了孩子?还有,孩子高热惊厥的事,怎么就牵扯到是我的基因太低贱,玷污了你们聂家高贵的血统?聂迟,你妈妈连这种话都说出来了,你觉得我再和你牵扯在一起,是不是太贱了点?”
方茴平静的说出这番话,其实也是想替身体的原主说出临死之前一直想说,却没机会说的话。她想,也许说出了这些话,她也能走的安心些。
聂迟听着她像在讲别人故事一样的面无表情的说出这番话,本来想辩解几句,可在听到最后几句的时候,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只确认道:“我妈……她真的这么说了?”
方茴指指门外,“不信你去问小张。”
聂迟无言以对。良久,他才说道:“每个家庭都有磕磕绊绊,你想开点就好了。估计她也是一时气话,如果她真看不起你,也不会这么疼爱琪琪。”
方茴还是只想呵呵。这些伤害在他眼里,都是轻描淡写无足轻重的。那到底什么才是重要的?人命算不算重要?
她终于还是决定把这件事给说出来,她倒要看看聂迟如何应对。
方茴呼了口气,整理了一下思路,才开口道:“如果有机会,我想给你看一个我保存的很好的纪念品。那是一个安定的瓶子,我跑了好几家药店才买齐一小把。百度说有这么多,一定能死去。我把它们全部吞下去,就抱着琪琪的照片,穿着我们第一次见面的裙子,躺在我们的床上,闭着眼睛等死。可是也不知道为什么,等我再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我没死成。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小药店都是坑人的,卖给我假冒伪劣的产品。但是我醒了之后,突然想明白一个道理。我为什么要为了别人的所作所为去死呢?这样不是很不值吗?我还年轻,我还有几十年好活呢,聂迟,你说,对吗?”
聂迟震惊的说不出话来,怔怔的看着她,声音都有些颤抖,“你说什么……?”
“你们已经把我逼死过一次,还想再逼死我第二次吗?聂迟,这游戏并不好玩。我只有一条命,谢谢。”说完,方茴站起身,“聂迟,我奉劝你一句,不管是未来碰到什么女人,我都希望你能保护她,如果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好,实在是枉为男人。如果人家满身伤痕的要离开,也麻烦有点风度,让人家活下去,别往死路上逼了,好吗?”
她的手已经放到了门手柄上,突然又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没有说,又转头看着聂迟依然从震惊中无法恢复的眼睛十分坦荡的说道,“昨天晚上,是我请凌桑植帮我演的一出戏,我想让他帮我摆脱你,不过很可惜,好像效果出了错,你非但没放弃我,还害得他事业出了乱子。你以后别再这样做了,凌桑植是我的朋友,这些日子帮助我很多。我和他一直清清白白的,所以,以后,你要做什么冲我来,别伤害我身边的人。昨天是我害了他,我已经向他道过歉了,麻烦你以后高抬贵手。”
该说的话,方茴自认已经说完。至于他听进去多少,听完了之后怎么做,那是他的事情,与她无关。如果他听完这些还能理所当然的去打压凌桑植,那只能说明他是个彻头彻尾的渣子,连人都不配做。
方茴打开门要走,聂迟却像突然反应过来了一样,箭步冲上去从背后就抱住了她,同时把门给反锁了起来。
方茴吓了一跳,想要挣开聂迟,谁知他的手臂抱的比钢筋还要有力,让她根本挣扎不动。
方茴慌了,又怕吵醒琪琪,只好低吼道,“聂迟你疯了!你干什么!”
聂迟却死活不松手。直到刚刚那一刻,他才明白自己错的有多么离谱。方茴是个不会说谎的女孩子,她单纯的像一张白纸,快乐悲伤都写在脸上。虽然现在她的个性变得十分独立,但他能从她的眼睛里看到她的坦诚。她说她和凌桑植没什么,那应该就是没什么。其实从昨天回家之后,他就不住的脑子里一直反复回忆那个画面,觉得实在太过浮夸,不太像是方茴的作风,也不像传说中凌桑植的作风。他们都不是那么不知廉耻的人,不会在外人面前表现的那么厚脸皮。他的确想过这是一出戏,但是他又不敢相信凌桑植会愿意配合她演这出戏,所以一直有些怀疑自己所看到的。今天听她这么一说,他全明白了。
她竟然因为他自杀过!一个连死都不怕的人,她还怕什么?
所以,当捡回来一条命之后,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会重新思考人生。何况方茴本来就是个冰雪聪明的姑娘。所以她才急于摆脱他,摆脱过去的生活,而他,竟还自以为是的以为她在矫情,她在出轨,她在追求名利。
他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不早说这些话呢?如果早说,他也不至于错的这么离谱。
他可以预感,这次出门之后,他就不可能再有一丝机会了。他伤她太深,已经让她无法回头。
她骂得对,他无论从哪点都做得不够。过去一年,他以为最不会出意外的就是她,偏没想到,她不是个物件,会站在那里不喜不悲的永远等着他。她是个活生生的人,她会痛苦,也会绝望。
这一刻,他知道自己决不能放她走出这个房间,所以,他第一次放弃高贵的尊严,冲上去抱住了她。哪怕是求,他也一定要把她求回来!不管使用什么手段,这次,他都一定不要把她放走,让别的任何一个男人觊觎!一想到这两天的愤怒和纠结,他都简直要发疯了。
☆、第34章母女相认
在方茴的记忆里,在情浓的时候,聂迟是个非常浪漫非常贴心的情人,要不然原主也不会那么死心塌地的爱着他。他拥有无可挑剔的外表,多金潇洒的手段,更重要的是,他和别的有钱人家的公子哥不一样,他很干净。他没有一堆的红颜知己,哪怕是在她怀孕的时候,那么长时间的禁欲都没能让他出去找别的女人,而是一直陪在她的身边,摸着她的肚皮做胎教。那时候是方茴记忆里最幸福的一段日子,所以才给了她乐观的错觉,对后来王婉突然把孩子带走毫无防备。
聂迟是最懂得原主方茴的弱点的。她心地柔软,敏感细腻,最禁不住他感性的表达。哪怕几句甜言蜜语,一个醉心的吻,或者一个深深的拥抱,都能让她臣服下来。那天在她的办公室,她实在表现的太过凌厉,所以他觉得怎么做都不合适。而今天,晚上,有她,有他们的孩子,就三个人的私人空间,她不是那个女强人,这里也不是她的办公室,他必须要做些什么,趁机留住她。
他知道这是最好的机会。她在孩子面前最心软,能哭成那个样子,明显就是不舍。只要她有不舍,就一切都有可能。
所以,他采用了自己最擅长的方式,抱住了她,死不撒手,然后把下巴放在她的颈间,低低的请求,“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过去的我已经无法挽回了,以后你给我机会好吗?我保证,我一定给你一个家,同样,我也求你,求你给琪琪一个完整的家,好吗?你也不想让她当一个没妈的可怜孩子是吗?”
听到最后一句话,方茴放弃了挣扎。她知道娇小的她怎么挣扎,都无法挣开聂迟结实的怀抱,只好就这样和他说话,“聂迟,你别开玩笑了好吗?你真希望我犯贱到孩子被抢还和你继续卿卿我我的地步吗?你有本事把琪琪还给我吗?”
“可以!我可以!”聂迟居然坚定的给了她肯定的回答。
这回答一下子把方茴陷入了被动的局面,她不信,“你说什么?你可以?”
“是,我可以。”聂迟在她的耳边再次低低的呢喃道,“只要你答应我不走,我就可以把琪琪带回家。我们三个人搬出去,有自己的家,我主外,你主内,你带好琪琪,等我独立门户,我们就结婚……不,如果你想,我们现在就可以登记结婚!我让你有合法的监护权!”
方茴傻了。懵了。她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策略失误了。她一直以为以她对聂迟的判断,他不可能这样做,谁知道他居然突然一秒变情圣,把原主方茴一直以来都渴望的愿望全部实现了!
尼玛这是什么节奏?是霸道总裁爱上我的节奏么?!
她自己挖了坑,还是把自己埋了……这是作死的节奏啊……
方茴现在是发现了,琪琪和聂迟,是一体的。她想要琪琪,就必须捆绑销售着聂迟。要不然他绝不可能放手。
方茴懵懵的确认,“你现在不怕你妈了?”
聂迟回答,“她太固执了。我知道她对你说话太重,如果一直这样下去,她肯定越来越无法接受你,还不如我们索性走我们该走的路,等时间久了,她自然会同意。她爱孩子,我们就生一堆的孩子给她,就不信等她老了的那天,她还这么固执的希望我找个门当户对的人结婚。”
生一堆孩子……方茴表示,她被雷到了。同时也遗憾的发现,这次,经历了这次终极谈判之后,聂迟是彻底幡然悔悟,不想失去她,要珍惜这个原主了。可惜啊,原主没能等到这一刻,要不然肯定临表涕零,不知所云,感动致死。
也许她这次真的不该说这么多让他悔悟的话。言多必失啊……
两人正这么僵持不下的时候,床上的琪琪突然动了一下,哼了两声。
聂迟马上就感觉到了琪琪的变化,立刻拉着方茴就到了病床前。
只见琪琪慢慢的醒了过来,一看到床前正握着她的手一脸关心的聂迟,十分懂事的咧开嘴笑了,轻轻的喊了声,“爸爸——”
聂迟被这声爸爸喊得几乎快要融化了,欠了欠身子亲了亲琪琪的小脸,然后温柔的问,“渴不渴,要不要喝水?”
“嗯,要喝水。”琪琪清晰的说着。
方茴看的眼睛出汗,差点又要泪腺决堤。记忆中孩子刚抱走的时候,刚刚一周岁,只会喊爸爸妈妈,现在却什么都会说了,还说的这么清晰。一年多点的时间,孩子长得真快。
“好的,爸爸给宝宝拿水。”聂迟温柔的笑着,起身去帮琪琪倒水。经过自己反复测试过水温之后,才拿过来给琪琪喝。
琪琪坐起身,抱着水壶,大眼睛盯着方茴看来看去,最后有些羞怯的一笑,躲到聂迟的怀里,眼睛还偷偷的瞄着方茴,不舍得移开。
聂迟柔声问琪琪,“宝宝不认识妈妈了吗?这是妈妈,还记得吗?要不要看看爸爸手机,是不是和妈妈长的一模一样?”
琪琪咯咯咯的躲在聂迟的怀里笑,还有点害羞不敢亲近方茴。
方茴看得出,毕竟是血浓于水,琪琪对她有着天然的亲近感,第一眼看到她就不觉得陌生,还冲她笑。同时也看得出,琪琪很爱聂迟,很依赖他。这应该表示,聂迟也很爱琪琪,要不然也不会把他妈妈赶回家,晚上准备在这里陪夜。
他倒不是个无情的人……方茴默默想着。
“叫妈妈……”聂迟耐心的引导着。
琪琪还是有些不习惯叫妈妈,还是躲着害羞的笑。聂迟笑着把方茴的手牵住琪琪的手,继续耐心引导:“叫妈妈。妈妈回来看琪琪了。”
“是啊,妈妈来看琪琪了,琪琪乖不乖?”方茴被气氛感染,也很想让她叫一声妈妈,便微笑着和她套近乎。
“妈妈……”虽然很细很小,可是方茴却听的真真切切,她是真的在喊自己妈妈了!
一刹那间,方茴再一次红了眼眶,转身又哭了出来。如此,原主也可以安息了吧……总算是如愿以偿的母女团圆了。
孩子一醒过来,大人的事情就没人再去管,全部忙着照顾孩子。聂迟先是给她测了体温,三十八度,比起之前的四十度这简直不是烧。然后又摸了摸她的手脚,发现都是温热的,一颗心便放在了肚子里,知道一时半会儿应该不会再起高烧了。
方茴见聂迟照顾孩子颇有一套,有些惊讶,实在无法想象一个在公司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在家里居然还是个超级奶爸。
说起照顾孩子,方茴算是新手。她没有经历过孩子生病,所以有些茫然不知所措,就看着聂迟一个人忙活。好半天才想起来,说:“小张还在外面呢,让她进来帮忙吧。”
聂迟却说,“父母都在,不需要别人帮忙。”
方茴和琪琪玩了一会儿,琪琪就已经熟络了起来,很开心的和方茴玩,还开心的叫着妈妈。方茴现在相信聂迟没有撒谎骗她,他确实没有在孩子面前抹黑她身为母亲的存在。他一直在小心呵护着孩子心里最美好的纯真。
聂迟显然很满意于琪琪和方茴的互动,知道自己已经成功,便捶捶腰站起来说:“你吃饭了吗?我刚刚下去正准备要吃饭。”
方茴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有正事没办,忙说,“我真是来这里看朋友的,她在妇科住院。鸡汤马上都凉了,我得马上下去一趟。”
聂迟怕她一下去就不上来,便道:“那好,我陪你一起去看她。”
方茴连声拒绝,聂迟却坚持要去。方茴不想在琪琪面前和他红脸,便只好答应了下来,“那行,看好她,我来陪琪琪,你出去吃点饭吧。”
琪琪看到父母都要走,开始不开心了,也要跟着去。方茴想想实在没办法,只好给邵斌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自己有点事,改天再去看莫妮卡,然后指着鸡汤对聂迟说:“那是乌鸡汤,大补,你吃了吧。”
聂迟:“……”
☆、第35章发现端倪
聂迟坐在茶几面前,端着方茴带来的鸡汤喝了一口,然后又放下,忍不住皱皱眉头,说,“好油。”
方茴忍住吐槽他的心,心道,您这是娇生怪养惯了,外面的东西哪有不油的?当哪里都是五星级大厨专业烹制的养生靓汤吗?嘴上却道,“你要是不喜欢,就放着,我给住妇科的朋友送去。”
聂迟差点喷了,“我都吃一口了,你还给病号送去?”
方茴笑笑,心道莫妮卡刚刚做完手术,应该第一天还不能吃这么油腻大补的东西,要吃也是邵斌吃,给他吃不往里面吐口痰就不错了,就这他还嫌弃?
“没事的,你又没有传染病。”方茴说着,动手就来收拾。把勺子拿到卫生间洗了洗,擦干,又完好无损的放回去,看的聂迟差点吐出来。
“你这是和妇科的朋友有仇吧?”聂迟最后忍不住还是说道。
方茴笑了笑,没理会他,而是道:“等会儿琪琪睡着了我再下去看看,要不然明天还得来跑一趟,碰见你妈妈了不好。”
小张弄了点白粥给琪琪,方茴和聂迟两人一人抱着,一人喂着,等琪琪吃完了,玩了一会儿也困了,就让她睡了。摸摸温度,依然没上来,还是三十八度左右,聂迟才放心的对方茴说,“走吧,我陪你一道去看看你朋友。”
方茴知道他是想跟着自己监视着怕她跑了,所以也不想和他争辩什么,就带着聂迟一道去了六楼。
此时已经八点多,到六楼的时候,一片寂静,大部分病号都已经在卧床休息。走到莫妮卡的病房,推开门,看见邵斌正无聊的翘着腿坐在单人病房的椅子上看着电视,莫妮卡还在滴着点滴,但是人已经睡着了。
一见到方茴过来,邵斌马上收起二郎腿,堆出一脸笑,“你不是说不来了么,怎么又跑来了?”
话刚说完,看到方茴后面跟着的又高又帅的男人,也是一愣,“这位是……”
“我是她老公,姓聂。”聂迟第一眼印象就不太喜欢邵斌这种人,五短身材矮胖谄媚还带着粗鄙的黄金手链,看着就是一副暴发户的模样,直觉就是讨厌,所以伸出手挡在了方茴面前,自己和邵斌握了个手。
“老公……?”邵斌迟疑的看向方茴,心想她不是白天还说自己单身么,怎么晚上就出来了一个这么体面的老公?看这样子这位穿戴气质都不凡,肯定是哪家有钱人家的继承人,因此态度便更谦恭了不少,笑道,“聂先生和方小姐真是郎才女貌,十分般配。”
聂迟笑了笑,心想这话从外人嘴里说出来,听着还真是挺受用的。
方茴不想聂迟越扯越远,关切的指指病床问道:“她怎么样了?还好吗?”
邵斌道,“还好,手术比较顺利,再挂几天水消炎之后就能回家了。”
“那你多安慰安慰她,让她别太难过,孩子总会再有的。”说着,把手里的鸡汤送给邵斌,“她这会儿睡着,你就吃了吧,过夜不好吃了。”
“方小姐有心了,谢谢。”邵斌笑着接下,放在病床前面的床头柜上,然后对聂迟说,“聂先生您请坐。”
聂迟看看方茴,想到方茴似乎对这个“朋友”也没当成真朋友,也就不需要虚与委蛇,浪费时间,所以直接拒绝了,“我们还有点事,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