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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康等人在营地外面打得性起,谁都不肯回来,随后杨奉为到了,看着别扭,叫来杨宁:“我让你凑热闹,没让你来真的。”
杨宁看看笑容灿烂的谢雨霖:“真的也行啊。”
杨奉为瞠目结舌:“你什么意思?”
“二姑娘生得挺好,会打架性子好,再说她不一定相中我家,这热闹我凑到底算了。”
杨奉为先是狐疑,会打架的这叫性子好?儿子你莫不是眼花,再听下一句贬低杨家,来火道:“我家不比谢家差,你给老子把谢二姑娘弄到手里。”
“父亲这话真粗。”杨宁皱眉头:“不能对二姑娘无礼。”
杨奉为摇头:“儿子,你没能耐到手,回家别哭,我看不起熊模样。”
杨宁笑眯眯的看着谢雨霖,从眼神可以勾勒出他的脑海里神飞天外,杨奉为叹气:“可怜见的,傻了。”
不管杨宁,横竖谢二姑娘是他的,杨宁会恢复;谢二姑娘不是他的,杨宁也会恢复,打马进营议事。
朱玉看杨奉为也是威武,不过在座的人除去鲁临会照顾他以外,别的人一概看不上无兵无将无田无产的败落世子。
他这个世子,还是鲁临强行安上,朱玉回到帐篷里下定决心,人生难得几回博,有博就是他的机会,他若不能得到谢二姑娘,将终生依附于开江侯府度日,如果他得到谢二姑娘,也就一步登天。
他想着方法。
.....
收到汪家的请帖,镇西侯拿出来请大家观看,东王封地这里的官员他们一概不指望,出席的人是镇西侯、开江侯、杨奉为、昨天赶到的赵晓秋和梁欢凤,鲁临让朱玉坐在角落里,所有人都当没看到。
三王乱的时候,出力最多的不止这些人,却没有郡王们的身影,朱玉知趣,静静的听着。
杨奉为直接开骂:“东疆四府是死的,东王逃回来有几个月了吧,镇西侯你到这里也有二十来多天,他们一不擒拿东王,二来今天才问安,要我看,这四家只怕有造反的心。”
梁欢凤、赵晓秋这一对文官沉吟:“去,还是要去。”
“不过要小心。”
杨奉为好笑:“此系废话。”
鲁临抬手阻止他:“咱们一起去,要么东疆四府按咱们的来,要么就把他们拿下。”
杨奉为一拍盔甲:“走!”
镇西侯留下三弟谢执守这个营地,其余的人开拔,杨奉为与他合兵而行,他自然是与镇西侯并骑,说不上几句话就能见到少年们簇拥着定王姐弟,谢雨霖自然也在这里,杨宁不离她的左右,不过那马头之间隔着鲁康。
杨奉为面上发烧,真是窝囊,这种小子是怎么生出来的。
他招手叫鲁康,鲁康精明的看看自己隔开的杨宁,带笑扭声:“杨叔父请说。”
杨奉为恨恨地道:“你祖父在水军上面,你小子怎么不去帮家里?”
鲁康笑回:“祖父不用我跟着。”
说完,拿眼睛瞄瞄杨宁,再瞄瞄杨奉为,故意地道:“我自己能行。”
杨奉为气的差点拿马鞭子砸他,这小子含沙射影。
别人不傻,梁欢凤笑起来:“康哥,你说谁呢?”
鲁康无辜地道:“说自己呢。”他神情上洗的太白,赵晓秋也忍不住的笑起来。
杨奉为没处出气,对着儿子继续叹气:“怎么办,傻了的。”
离汪家最近的路也要走几天,这里不管文官武将都从战乱中经过,拿下东王从此日子安生,日夜兼程无人叫苦,硬生生缩短一天到达汪家三十里以外扎营。
天清地蓝,海风拂面,杨奉为深吸一口畅快的气,他管辖地面有一部分接壤东疆,杨奉为本人头回来,他看到大海辽阔,唤道:“宁儿你来。”
有心对儿子谈谈说说,让他好好观摩鲁家水战。
一扭头,刚才跑来侍候的杨宁又不见了,桃花马旁的那个,正是杨宁。
杨奉为怒道:“回来,你不侍候老子,又乱跑什么。”
杨宁跑来:“父亲要我能做什么?”
“可挨打可挨骂,你想要哪个?”
杨宁摸脑袋:“那我还是去观摩谢家练兵的好,”一拍马昂然而去,留下杨奉为干瞪眼睛在原地,勉强给自己一个安慰:“他是前往观摩。”
汪家这个时候如临大敌,汪家的家主汪夺安排过后,带着三个儿子回到房里歇息片刻。
汪大公子问道:“父亲,咱们真的相信东王?”
“不相信他又有什么办法!”汪夺双手掩面:“东王府现在变成魔鬼府,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老爷,东王府来人。”
汪夺父子比即将面对镇西侯还要紧张,汪家三位公子第一时间手按在佩刀上面,露出悲愤之色。
汪夺镇定下来:“你们留在这里,我去见她。”三个儿子现在的神情不方便出面。
汪夺来到客厅里,一个从头到脚罩着青纱的人站在中间:“你可准备好了?”
“我们准备无误,只要镇西侯一到,就把他们留在这里,不过现在没有想到杨奉为也在,另外又到两个省的大员。”
水路有开江侯,汪夺难免有担心:“东王府上答应的助力不能有闪失。”
“你放心吧,”
那个人的嗓音平静无波:“来的人越多越好,反正这海里葬得下,如果全国的能兵强将都在这里那就好了。”
她的嗓音里带着惋惜。
汪夺内心发虚。
送走这位,汪夺叫出三个儿子,带着一小队的家将赶到会合地点。
在营地外面,汪夺勒马,汪家三个公子也是嘴里抽着凉气,父子四个人低声的商议着:“镇西侯名不虚传,他的营地扎的好,看样子不好攻打。”
“东王府说话到底算不算,就是能挟制咱们,如果到时候他家的计策不到,只怕这世上再没有咱们汪家。”
汪夺横起心:“可见在这世上做事不能亏心,也罢,今天如果东王胜,咱们家躲过一劫,如果东王没跟上来,咱们家的报应到了。”
父子四个人检查一下随身兵器,往镇西侯营前叫门。
“汪夺前来叩见。”
这一声出来,营门内数十名大汉齐声咆哮:“侯爷有令,绑了!”
汪家父子并不反抗,被推进镇西侯面前,镇西侯重重拍案几:“本侯哪天到的,你家怎敢不前来侍候!”
“回侯爷,我在家里准备,好配合侯爷作战。”汪夺一面回话,一面和四个儿子支起耳朵往外面听。
上坐的几位,镇西侯、杨奉为等人都看出来,互相使个眼色,都有疑问,他们在等什么?
天气?
今天已看过天清地爽。
地势,这里事先衡量过。
镇西侯问话的速度放慢,故意沉吟道:“原来是这样,那给你机会,把你如何准备细细的说来。”
汪夺露出喜色,他等的就是时间,他从头开始回,先把家将的姓名报上一遍,一刻钟也报不完。
外面忽然起风,天带昏沉,谢运出去看过回话:“父亲,海上似有风暴,开江侯的水军退后十里。”
营门的外面,这个时候杀声出来,汪夺手被绑在后面,袖子里寒光一闪,露出一把袖里剑,把绳索割断,他的儿子们也配的有,父子四个人对着营地外面冲去。
营内士兵把他们围住,杨奉为大步走来:“汪大人,你们父子逃不出去,这一招便宜东王,却苦自家,看在你就要死的份上,说说这是什么用意?”
汪夺看天,海上远远的有龙卷风,肉眼可见,龙卷风的速度不慢,可是它却不肯过来。
杨奉为也看天:“你别看了吧,镇西侯带着谢二姑娘呢,天就要下雨了,这风过不来救不了你。”
汪夺离西疆太远,他对谢家雨神了解的不多,一面打斗,一面道:“下雨更助风势。”
哗啦啦的大雨下来,四下里顿时看不见,镇西侯的人早有准备,隔不多远,就亮起一盏明瓦的灯,训练有素的他们自然成阵,汪夺父子和营外面攻来的汪家兵马反而滞后在雨中。
汪夺心寒,这样的大雨压得住风势,他在雨中嘶呼:“老天啊,我死以谢罪,求你放过我们汪家吧。”
刀反向自己,汪夺倒在血中。
杨奉为第一时间赶到:“赶快告诉我,东王府用的什么手段?”
“求.....你,放过我儿.....陈年.....”汪夺气绝。
“陈年是谁?”
杨奉为茫然:“快查,我军中可有叫陈年的人,告诉镇西侯防备这个叫陈年的人。”
龙卷风压在海上,东疆四府另外三家不知道,雨势太大,消息传递更慢。
熊照来到两个儿子的房里,熊力、熊光已经醒来,被绑在床上。
见到父亲进来,熊力嘶声道:“父亲,您不能把全家葬送啊。”
熊照仿佛没听到,招手道:“三儿。”
三儿乐呵呵的进来,手里拿着茶碗:“父亲,我听话,我给哥哥们喂水,也喂饭,还让他们嘘嘘。”
熊照疼爱的看着他:“你可真像你母亲,我家三儿是个好孩子。”
三儿乐道:“是啊是啊,我是好孩子。”
“三儿啊,你以后要听哥哥的话,父亲不在了,哥哥们会照顾你。”
三儿扭着身子:“不嘛,我要哥哥,也要父亲。”
熊光看出不对:“父亲,您若是不在了,我们兄弟可怎么办?三儿他只要你。”
熊照长叹一声:“我做的事情,我自己担,我就要不在了,让你们知道。”
熊力、熊光双双冷静:“父亲请说。”
三儿搬个小板凳坐在熊照脚下:“父亲说故事,三儿听。”
熊照回忆往事:“老大,老二,还记得你们母亲怎么死的吗?”
熊力、熊光道:“病死的。”
“不,她还在。”
熊力、熊光张大嘴:“我们亲眼看到她下葬。”
“下葬的是我妻子,我杀了她。”
“父亲,您的妻子难道不是母亲?”
“不是。”熊照露出笑容:“那年我当婚配,定亲是早就定下,我的妻子出身名门,两家门第相当,本来这是一门好亲事,有一天我送她回归宁,遇到她的小妹妹,她长得可真美啊。”
熊力、熊光想想父亲杀妻,再看看他的笑容,都觉得毛骨悚然。
“我动心后一发不可收拾,你们的母亲与我妻子双双有孕,我买通稳婆,把老大换回身边,你姨丈家里头胎子夭折。”
熊力红着眼睛:“等等父亲,姨母已失贞节还怎么出嫁?”他和熊光都已认定一个人,又痛苦的认定不可以是她,她现在有家,这话根本不能传出。
熊照保持着笑容:“她失身与我,直到有孕出嫁,洞房那晚,我为她找来千日醉,把你姨丈灌醉,以丫头代替。”
熊力惊出一身冷汗:“那丫头呢?”
“已然不在。”
熊力、熊光松一口气。
三儿不喜欢他们谈话:“说故事。”
“你们想起来了吧,你姨丈家第二胎也夭折,我把老二带回家里。”
熊光随便想想,就痛苦的不行:“父亲,难道生我的时候,母亲和.....母亲又是同时有孕?”
“差不多时间,所以都说你早产,其实你是足月的孩子。”
熊力也重新痛苦,他可以认为死个丫头不放心上,可是死的是熊照亲生儿子,他没法心安,哆嗦地道:“父亲,难道您的妻子,我们的养母,连生两胎都夭折。”
熊照淡淡道:“从第一胎我就下手,我还顾忌第二胎吗?”
“父亲,怎么能这样做,”熊力、熊光同声的泪流满面。
熊照仿佛没听到,对着三儿笑看着:“第三胎的时候,三儿天生不足,我的妻子起了疑心,她若有心查呢,还真发现证据,我只能让她去死,地底下母子三个人照应着,也就不寂寞。”
熊力、熊光哭个不停。
“这事情本来机密的很,凡是知道的人都让我除掉,可是东王府知道了,用整个熊家的前程要胁我,现在你们明白了吧,我在感情上多情狠毒,国事上却不糊涂,我跟着东王府走,我是没有办法。”
熊照起身来,给儿子们一一松绑:“你们母亲还在你姨丈家里过日子,我有你们可以度日,不再与她私会,为她好,我什么事都愿意做。”
熊力、熊光木呆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我去了,东王府说今天他家反击,风雨果然真的来了,这两年主要是镇西侯出力,除掉他,东王极有可能登基,你姨母可以保持体面,我熊家也前程如锦。”
熊照对着外面走去:“你们不必跟来,东王府若败退,你们直接把为父推出去吧。”
回身厉色:“别去打扰你们母亲,孝敬她即可。”
他走入风雨中。
.....
风势被压住,鲁临水军重新前进,鲁临亲自掌舵,雨水把他浇透,他快活的像个孩子。
鲁夫人披着蓑衣过来:“你现在知道自己错了吧?都怪你耽误孙子亲事。”
她看向船头带上笑容,那里站着定王、谢润、谢雨霖、鲁康、朱昌及杨宁。
鲁临大笑:“是我错了,这就是一颗定风神珠。”
压住风,雨助水涨,鲁临有把握一个时辰顺利穿过入海口,到达事先看好的区域,他将在那里布置包围圈,至少不能走了东王。
余下的风时有时无,鲁临可以应付。
又来一个现场算账的,鲁康大呼小叫:“祖父好好开船,二妹差点滑倒。”
鲁临骂他:“风雨里行船就是这样,你祖母也差点滑倒,你怎么不过问?”
鲁夫人翻个白眼,中气十足的道:“我好的很。”
鲁临气结:“好吧,今天你们占上风。”
又一阵风过来,船头偏侧避开,每个人身上的蓑衣随风飘向一个方向,从另一个方向过来的雨打在头脸上。
朱玉带着火热的眼神走出船舱,走向谢雨霖:“二姑娘受苦了,我来为你挡住风雨。”
鲁康差点没咬到舌头,这是什么意思?
朱昌凑上来,也是吃惊万分,咬住鲁康左耳朵:“他在你家住着,难道不知道你心思。”
把人摆在书面上来说,客气、恭敬、温和、有礼;在现实里小心防范、衡量规划。
作为钟江郡王世子,朱昌第一眼就看出朱玉没有身份,哪怕他真的得到远丘郡王身份,要想在皇族有一席之地,除非天纵奇才,否则非两、三代不能完成。
朱玉这个时候走上来,朱昌好生的看不上,他犯不着欺负没有身份的朱玉,就拿鲁康出气:“原来你是个傻子,外面防备我,家里藏着狼。”
鲁康正气着呢,右耳朵让杨宁咬住:“你对二姑娘不是真心,如果你是真心的,朱玉怎么会不知道!滚,二姑娘是我的了。”
鲁康怒火冲天,不过轮不到他发火,谢御瞪着朱玉:“你怎么敢离我姑姑这么近,退后!”
定王这个年纪,没事就噘起小嘴,朱玉早几天观察过,就没放在心上,他不是有意怠慢,他的年纪也有自己的缺点,他现在全力在得到镇西侯助力上面,就把定王稍稍放后。
而且朱玉在看的书里面,有些权贵要交好,有些权贵要骄傲,朱玉既然出手,就一定要表示自己对二姑娘的情意,因为他这么一张口,就把开江侯府得罪定了。
朱玉对着谢御莞尔:“你小呢,别管大人的事情,”
本来生气的三个人,鲁康、朱昌、杨宁面如土色,这个不开眼的,竟然顶撞定王。
定王?
好生的小心眼子很记仇,而且他小,也不能真的拿他怎么样,如果当他是个大少年,人家后面随时找得来父亲和祖父,而且欺负定王的话,注定得罪二姑娘。
这不,定王就生气了,谢御不会蛮横的斥责朱玉,他有自己的家教,他的反应就是对着船舱走去,走几步,回头怒目谢雨霖:“跟过来!”
谢雨霖乖乖的缩着身子:“好啊好啊。”
谢润在后面推她,也抓着谢雨霖的衣服防止自己滑倒:“姑姑快回去,定王在发脾气。”
定王小脸儿沉着把不安分那三个也迁怒,横扫一眼。
鲁康、朱昌、杨宁堆笑:“嘿嘿嘿嘿,定王慢走,定王好样的。”
定王舒服了,带着谢雨霖进船舱:“元姐儿,云哥哥,姑姑又丢人了,赶紧带她进去玩,在船舱里定风。”
船舱一半为二,元姐儿走出来:“姑姑,我打络子呢,帮我拈线,等你出嫁,就再也不能玩拈线了。”
谢云接过谢润,拿起一本书和谢润念:“等姑姑拈完线,我们念书给你听,等你出嫁,就再也不能听我和润姐念书。”
朱玉在风雨里傻眼,这是哪一出子?
鲁夫人冷笑,又要怪开江侯:“看看你找来的好人,这几年他出力了吗?三王乱里他半点没用上。平王有儿子,送他几百两银子,给他置办房子,让他回家去吧,念书中用就出头,不中用咱们也没有办法。”
开江侯也不高兴,不过朱玉是他找来的,他嘴硬一下:“好了,他只是讨好镇西侯。”
其实自己都不信。
鲁临心里怄的不行,他为朱玉请老师,教的这都是什么。哼,回家就给他换个老师。
这一天定王不肯出船舱,也守着谢雨霖不出船舱,鲁康、朱昌和杨宁讨好定王,在他面前陪着说话,才能和二姑娘见上一面。
谢雨霖并没有一直的陪晚辈玩,她站在窗户的前面往外面看,近傍晚的时候,鲁临早就到达预定的水域,安排着把东王围剿,鲁康跑来:“祖父,备小船,二姑娘说前面有个岛,那岛上有人。”他开始脱衣裳,里面是早就准备好的水靠。
鲁临相信“雨神”,可是他看不到前面有个岛:“风雨疾,康儿,不可轻易的前往。”
“扑通。”
杨宁跳下水,朱昌也入水。
鲁康急了:“二姑娘说的,还能有错?”他也不要小船了,他也直接入水。
三个人争先恐后的对着谢雨霖指的方向游去,这是大海,而且风浪大,鲁临怕他们有闪失,放下一百小船跟随。
陆地上,各省盘查“陈年”,朱盛来见镇西侯:“我刚刚听到开江侯到达的水域,在他正前方有块礁石,退潮是岛,涨潮时只有几步大小,请告诉开江侯不要冒进,会触礁。”
“东王府上有叫陈年的人吗?”镇西侯正好问他。
朱盛想想:“没有,他做了什么?”
“他帮着东王联络东疆四府伙同抵抗,陈年是个关键人物。”
朱盛就苦苦的再想,羞红了脸:“我,以前很不中用,也许有这个人,可我想不到。”
镇西侯也不难为他,打发人送朱盛去开江侯船上,让他帮着开江侯整理水域。
他反复推敲汪夺最后的话,“陈年,到底是谁,他对东疆四府下的是迷魂药吗?”
开江侯也送信给他:“我的孙媳妇定风神珠说海面有个岛,我已经知道了。”
镇西侯听得特别扭,貌似我还没有答应亲事吧,谁是你家的孙媳妇。
他悠然的回话:“恭喜康哥定亲,我女儿可以许配别人了。”
开江侯回话:“我家的孙媳妇就是你的女儿,装什么糊涂!”
“我家女儿不曾许亲。”
“许不许,都是我家的人,婆家比娘家大,你懂不懂!”开江侯气势强横。
镇西侯再回:“我家反贼配不上你家。”
开江侯憋着气回:“当年呵呵,是我错了,成了吧,亲家。”
镇西侯好笑,就没有再回话,不再折腾小兵,也把心思认真放在另外三家上面。
东疆四府除去汪家,还有熊、路、麻三家。
鲁康等人登上那块礁石,没有发现有人,风雨却骤然停下,镇西侯不再管陈年这个人,有开江侯拦住水路,大破熊、路、麻三家。
曾宝莲忙活开来,收拾财物清理田产,这以后全是定王的东西,她格外看得的细致。
各家的名册更在看了又看,公公让她能不能找出陈年这个人。
杏花进来回话:“东疆四府押过去了,听说侯爷亲自审问,真是猜不透他们,明明打不过全国,有什么原因,还要对着干。”
“有隐情吧。”
曾宝莲说到这里,她想到了,写在纸上封好:“杏花,送给侯爷,再看看定王不要淘气,不要太难为求亲的。”
杏花忍住笑走出去,打发得力的人送给营地里的镇西侯,这得两天的功夫。
镇西侯收到信的时候,正是他准备提审的那天,他一面也在想着这几家造反的原因,一面拆开信。
“陈年,未必是个人,说不定是陈年旧事。”
镇西侯失笑:“有道理。”
让人押上熊家父子四个人,熊照、熊力、熊光都捆着,熊三单独站着。
熊三哭闹:“我要父亲,我要哥哥。”
镇西侯取糕饼给他:“你乖乖回话,我就放他们。”
熊三抽泣:“你说。”
镇西侯笑道:“你家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吗,比如你父强迫了谁,你哥负心了谁?”
熊照父子三个面色苍白,熊照以为镇西侯已经知道,他认为守口如瓶的秘密,斩草除根也自认为干净,东王府却知道,那想来镇西侯打听得来也不稀奇。
熊照道:“罢了罢了,镇西侯不要再问了,给我留点儿颜面,我自尽以谢。”
“我想听听。”镇西侯道。
熊照愕然:“你不知道。”
“我只知道你家见不得人的事情被东王府知道,是什么?”
熊照流泪:“既然见不得人,君子不必问之,镇西侯,我父子做出谋逆大事,愿意一同赴死,请你成全。”
路家也问不出来,最后在麻家那里问出来,谢运审问的麻家,他进来回话:“父亲,麻家上一代的亏心事情,说出来污耳朵,听的我也要洗耳朵。”
镇西侯点头:“这就是了,肯定是拿住东疆四府的要害,他们才肯为全族拼命。”
谢运眯眯眼:“父亲,据麻家说他们家一直洗清自己,东王府不可能知道,如果东王府知道,东王占京的时候也没有让他们出过兵马,如果那时候东疆四府一起上,东王在三王中稳占鳌头。”
“有一个人,你还记得吗?以她的经历,她知道这些事情不难。”镇西侯道。
谢运也想起来:“确实没找到她的尸体,可也不能证实她还活着。”
“你不觉得龙卷风来得奇怪吗?雨霖又能克制,我当时就应该猜出来是她,换成我是东王,我将带着全家逃往海外岛上,世外桃源未必不能度日,却偏偏以死拼命的架势,这等两败俱伤,东王府不是最后受益人,国力也将大受伤害。”
陈年旧事四个字彻底开启镇西侯的思绪,他不能不想到那个人,她应该还没有死。
“想办法让咱们在东王府里的人去查,如果是她的话,那么留着将祸害定王,这次一举把她解决。”
谢运应声是,走出去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