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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那晚他不是把她扔下不管,而是赶去照顾乔悠悠?他照顾了生病的她,可她觉得被耍所以一走了之,还为此生闷气……
“喂,颜夕沐,你干什么?逮着不花钱的酒就不要命啊?”
褚司夺下颜夕沐的杯子,放在一边,颜夕沐却拎着瓶子碰了碰褚司的杯子,拍着桌子,豪气的大吼一声,“干了!”
褚司惊了,“我操,你丫疯了吧!”
半瓶红酒把颜夕沐放倒了,褚司看着趴在桌上睡得不省人事的颜夕沐,心里一阵阵堵得慌。怎么会不明白,她是听到老乔之后,才忽然这么好兴致的喝high了。看来有心的不止老乔,还有眼前的酒鬼。那他就更纳闷了,既然是两情相悦,当初为什么分开?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常常收到编辑的鞭笞,今天上午啊编又来说:骚年,你今天码字了吗?
当时我正在上班,且伴随姨妈痛,于是就很女主的说:嗷,肚子好痛!
结果,她不睬我。我就追问:亲,大姨妈来的时候会肚子疼吗?
她说,不太会。
于是我就放心了:姨妈疼痛不欲生,惨无人道。
结果,她发了一个一脚踹飞的表情,无情的说:加油码字吧,骚年!
擦……
☆、chapter9
颜夕沐不记得她是怎么回的酒店,第二天早晨醒来的时候脑袋又沉又痛,还不停的犯恶心想吐。她在浴室里待了好久,状态才勉强好起来。
“你直接来系楼前面的亭子找我。”
颜夕沐抓着手机,迷迷糊糊的应着。
“你这丫头,要开始了你怎么还在睡觉!赶紧给我过来。”
“不是十点一刻才到我吗?这还早着呢。”颜夕沐伸伸懒腰,拉开厚重的窗帘,灿烂的阳光一下子倾泻而进,温暖舒服。
“那也不成,麻利儿的过来!还有,酒呢?”
“什么酒?”
老教授一听酒没了,说话音量“噌”就上去了,激动还导致说话有些磕巴:“你你,你这人怎么说话不算话?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才出国喝了几年洋墨水就把老祖宗的传统美德忘得一干二净,你这这不行啊,这这……”
颜夕沐揉了揉有些耳鸣的耳朵,赶紧说:“有、有,有!和您开个玩笑,看急的。不过现在没有,我托了运输公司,估计晚两天才到,到时候直接送您办公室去,不让师娘看见,这总可以吧?”
“嗯,这还差不多……那你也得赶紧给我过来!”
颜夕沐总算看透了,在老师眼里什么都比不过那二两小酒,没准给他送一箱牛栏山二锅头他都能倍儿开心。
还未到学校,就已经感受到了浓浓的校庆气氛。整条路都上的人几乎都穿着校庆t恤,拿着校庆玩偶,各种彩带、气球飞扬,张张陌生的脸却有着几乎同样的表情,笑,很开心的笑。颜夕沐被这种氛围感染了,买了一件t恤,付了钱才意识到身上穿着及膝的黑色风衣,根本没办法套上t恤。
不管外面的世界如何变幻莫测,这里一如多年前那样静逸,且美丽,任何人都不会破坏这份安静,即使在这样庆祝的日子,它也只是微笑的接受着莘莘学子的祝福。
当年的她一天的时间恨不得掰成3天用,几乎没什么朋友,到目前唯一保持联系的便是岑岑。
岑岑已经到了,正在接电话,她此时的表情分明写着:都别惹我,老娘心情很差!
“先生,容我提醒一句,您的车子出了故障应该找4s店,我只是顾问,不是他妈的修车的!”
颜夕沐挑眉咋舌,老虎终于发威了。
岑岑收起电话,重重吐了一口浊气,开始愤愤然的吐槽:“真是够了,做了高跑俱乐部的顾问,原以为工作轻松来钱够快,结果净是遇上奇葩。丫车坏了,问我怎么办。我能怎么办?难道打算让我甩开膀子拎着板斧给他修车啊?有毛病!”
颜夕沐点头。
“找4s店啊,找我作甚?吃饱撑的!”
颜夕沐继续点头。
“你老点什么头,吱一声会死啊?”
颜夕沐摇头,笑着说:“我跟你讲,高中时候认识一个学姐,有一天非要跟我讲她刚写的作文,我说那讲吧,然后她就开始朗诵:我,是一直老鼠,我的名字叫吱吱。”
“……”
颜夕沐在笑。
岑岑眯着眼睛,挥起拳头,生气的叫嚣:“我要毁你丫的容!”
颜夕沐和岑岑,一静一动,一个擅长文,一个暴力取胜,性格差很多,倒是挺互补,颜夕沐朋友不多,岑岑就是其中最重要的一位。
“颜夕沐!真的是你!”
有人拍了她的肩膀,颜夕沐回头看见大学四年的班长,扬起笑容打招呼:“好久不见。”
班长愣愣的看着这张熟悉又陌生的明艳笑容,好会儿才说:“真的是好久了,自从毕业之后你就消失了,大家只知道你去了哈大,可是完全和你失去联系,每年同学聚会就差你一个人。”
“真不好意思,实在是太忙了。”颜夕沐笑着说抱歉,她真的很忙,而且在她的心里一直都没有同学聚会的概念。
班长颇为认同的点头,“当年读书的时候,全班就数你最忙,除了涂教授的课,都不怎么见你。听说这次学院邀请你做优秀代表,也是涂教授找到你的吧?”
岑岑双手环胸站在一般,颇为不满的提醒说:“不带这样的,班长,这儿还有一大活人呢。”
班长笑着打趣:“年年聚会都有你,早看腻了。”
“嘿,我这爆脾气,怎么今天是个人都跟我作对?”
“开玩笑嘛,哎,对了,听说你最近跳槽,在高跑俱乐部做顾问?”
“对啊,”岑岑挑眉,“怎么?你也找我修车啊?”
颜夕沐没忍住,笑出声,却被岑岑的毒爪狠狠捏了一把。
班长却不解的问:“修什么车?”
岑岑笑了笑,“没事,班长您继续说。”
看他们聊得正high,颜夕沐也答不上话,于是便撇下他们,迈步走向涂教授。他正被多个得意门生围着。他们都长大了,而他也更老了,笑的时候皱纹更深,头发花白的厉害。
“还是教授厉害!我们班当年响彻全院的大美人销声匿迹多年之后,还是被教授给逮到了!”
“怎么说话呢?我又不是渔夫,人小姑娘也不是鱼!”
“是是,我说错话,今晚一定要敬二位一杯。”
“师妹如今真是事业有成春风得意啊,让我等在江湖混了这么久还是没能出头的情何以堪!”
“你不知道师妹当年多刻苦吗?又要打工,又上课,门门拿a,还被教授刁难,最后保送哈大,你行吗?天天打dota。”一位师姐颇为不屑的说。
大家都笑了,颜夕沐觉得有些难为情,更不知道怎么回话,于是干脆沉默。
当年工程力学被安排在早上第一节,而她每晚要到酒吧唱歌又要做功课,经常睡眠不足,结果第一次上课就迟到。
教授很严厉,最讨厌不守时的学生。可是当她睡眼惺忪的背出了那一串书本上根本没有的原理,班上的同学愣了,老教授的脸色却愈加难看。
尽管她后来很守时的上课,老教授却总是“爱找她麻烦”,要么就让她回答冷僻的问题,答不出来就回去抄课本,要么就把她扔给高年级的师兄做无偿苦力,做一些极其变态的课题。她的时间本来就不够用,白天上课,晚上唱歌挣钱,熬夜写作业和报告,所以几度差点和教授吵架。
老教授严肃的纠正:“那是刁难吗?那是磨练!”
“教授厚此薄彼,您当年磨练磨练我,兴许现在我也工程师了呢!”说话这位,大学毕业之后便自主创业,现在公司正在筹备上市,可比工程师有钱途。
“给你磨练?还没磨估计你就蔫儿了吧!”
“还是让你媳妇儿磨练你吧!”
同学聚在一起,就算许久未见,也能瞬间打成一片,仿佛又回到多年前那无忧无虑的青春时光。
“五年前,我也和你们一样,坐在这间礼堂,听师姐师兄讲故事。那时候我也幻想过,有一天我也回到这里,讲故事给我的师弟师妹听。不过没想到幻想居然成真了,原来爱做梦也不是坏事。
在这里的四年,给我留下一连串美好的回忆,当然也有一连串的痛苦。当年我就是因为睡觉爱做梦,早上睡不醒,经常迟到,总被涂教授抓到,抄课本做习题算是最初级的惩罚,近一年无偿为师兄打工的代价才是最惨痛的惨。这是一篇开头虐身、中间虐心、结尾happyending的励志故事,结局很美好,我参加的那个被我称为‘变态’的课堂刊登在.d,而我,作为小组里唯一一个在读本科生并且署名作者栏,那一瞬间真的觉得再苦再累都是值得。”
涂教授在听完这一段之后,和大家一起鼓掌。虽然距离有些远,可颜夕沐还是看见了他笑眼里的晶莹。
“没想到,她还挺会自嘲。”褚司坐在最后一排,看着台上风华绝代的女人,栗色微卷长发,身材高挑,幽默,睿智,又美丽不可方物,耀眼的实在让人挪不开眼睛。
乔骆勋不是第一天知道她有这样的魅力,却依然没办法不被她吸引,就像一株美丽的罂粟,知道下场惨烈,却已无药可救。
乔骆勋多年前被邀请参加过这样的活动,而他的身份很尴尬,被他戏称为伪师兄。他曾经被学校录取,最后却选择出国。因为在最后时刻逃判,他被记仇的涂教授念叨好多年。
颜夕沐鞠了躬,款款走下台。台下掌声雷动,颜夕沐觉得有些尴尬,低着头快步走回座位。刚刚落座,岑岑便凑到她耳边,低声说:“别怪我没提醒你,做好心理准备。”
“什么?”颜夕沐疑惑不解,接着便听见台上漂亮女主持的一番话,她脑袋一下子全空了。
“感谢我们美丽的颜师姐‘讲故事’给大家听,想必师姐的话会给大家带了不一样的启发。今天更是有幸邀请到天乔集团董事长乔骆勋先生,学院于今年正式设立天乔奖学金,下面有请乔先生。”
礼堂因为乔骆勋的忽然出现而起了骚动。天乔集团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而乔骆勋的名字,更是经常出现在各大媒体财经版。
颜夕沐看着乔骆勋从最后一排起身,穿过一排排座位。铁灰色的西服剪裁合体,身影挺拔,傲立人世中,如天神一般接受众生膜拜。
自从那天吻过——如果勉强可以算作接吻——又被他无情的丢在街边,她一直强迫自己不要去想他。
多日来,他也没有在与她联络过,那天的事仿佛从来没有发生过,一切都与以前无异。他是高高在上的集团主席,她是个小小的工程师,两条没有交集的平行线。
他的目光依然冷冽,不苟言笑,却还是被全场诸位视为偶像,而他此番带来的是奖学金,学校领导更是对他礼让三分。
乔骆勋只颁了奖学金就离开,颜夕沐追出去的时候,已经完全没有他的身影,连车影都没看到。说不失落,是假的。
“想找人,结果没赶上。伤心了?失落了?”褚司吊儿郎当的出现在她旁边,脸上夹着不怀好意的笑。
“巧啊,司少。”颜夕沐打招呼,笑容有些僵硬。
“不巧,我可是专程来看你的,昨儿喝那么大,怕你撑不住倒在礼台上,120的号码都拨好了,随时准备帮你叫救护车。”
褚司的话,隐约夹着枪带着棒,让颜夕沐有点儿难以招架,只能硬着头皮打马虎眼,“多谢关心,我没事。”
褚司凑近她,故意声音很小,悄悄话一般:“不用担心,我没有告诉老乔昨晚上你和一起喝酒。”
颜夕沐稍稍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沉声道:“司少多虑了。”
“不过,你觉得他会不会不知道?”
“不清楚。”
不是第一天知道颜夕沐时常葆有冰冷对外的态度,可是依然让褚司觉得有些失落。进不到她心里的人,大概从头至尾都只能是陌生人。好歹他们昨晚一起喝酒来着,虽然,话还没说几句她就倒了。说起来,她还真是没有防备之心,万一他趁人之危怎么办?
颜夕沐脸上有难掩的疲惫,而此时在阳光下本应该朝气蓬勃,她却看起来没什么精神,和刚刚在礼堂中的判若两人。
“昨晚上把你灌醉了,我也有责任,这样吧,透漏一个消息给你,就当补偿了。”
“什么?”
褚司忽然又卖起了关子,绕着她在原地来回走着,颜夕沐也不急,不催促,就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