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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管得宽，我是考虑得长远，经营一家公司可不是像你这样，随随便便就签一个合约，又马马虎虎做一个项目的决定。我是想把我们凌氏企业发扬光大，长长久久地做下去。”
凌明珠浅笑道，“你我都是凌家人，当然应该有相同的目标和理想。”
“爷爷并没有说让你来插手这么做，你才第一天来，又了解多少？”
“在公司里，请称呼一声凌董事长，不然被外人听见还以为咱们凌氏企业是什么家族的小作坊呢。”
凌明珠毫不客气地指出他话里的不对。
一时间，会议室里剑拔弩张，气氛紧张到不行。
桌子两边的高层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触了这两位的霉头。
只有宋怜，自顾自地继续工作，头都不抬，好像眼前的争执与她无关。
凌方寒忍不住了，瞪着她：“宋怜，你也来说两句，关于这个项目你是怎么想的？我记得，当初这些文件都是你负责翻译，你应该对此有更深刻的理解，你来告诉凌副总，这件事到底该怎么做！”
他特别强调了“副总”这两个字。
被莫名其妙点名的宋怜觉得一阵无语。
她不慌不忙地抬眼：“这个项目我只负责翻译资料，当时不是凌总你说的吗，让我不要管那么多，翻译出来只管交给朱小姐。”
说着，她微微一笑，似乎还有点无奈，“所以不好意思，我真的爱莫能助。要不——你把朱小姐请回来，让她亲自和凌副总解释一下？”
凌方寒一肚子话被堵到了嗓子眼。
他瞪着宋怜，恨不得把这女人直接拽到自己身边。
她到底懂不懂什么是身份？
既然她现在是他的未婚妻，就应该处处站在他这边，怎么好端端地又提朱南霜那个女人！
凌明珠挑眉：“朱小姐是什么人？”
“凌副总有所不知，这位朱小姐……”
宋怜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凌方寒粗暴地打断了：“不要在开会的时候说无关紧要的东西。”
她勾起嘴角，给了凌明珠一个了然的笑意。
会议继续，当然一上午的时间过去双方都没妥协，什么进展都没有。
出了会议室，凌方寒连聚餐都懒得管，拽起宋怜的胳膊就往前走。
她被他拽得生疼，眼泪都快出来了。
“放手！”
凌方寒咬着牙，偏偏不放。
当着众人的面，他直接把宋怜拖进办公室。
就在关门的瞬间，凌明珠一只手过来挡住了。
凌方寒：“这是我和宋怜的私事，跟你无关，请你放手。”
“巧了，我找宋小姐也有点私事，也跟你无关，请你把宋小姐先让给我吧。”凌明珠笑容清浅，学着这位哥哥的话又说了一遍，差点没把凌方寒给气死。
“凌明珠，差不多得了，公司上下都是我的人，你何必在这儿自讨没趣？你现在回去和爷爷说还来得及，就说你没能力胜任，辜负了他的期望。”
凌方寒眉间紧皱，索性把话说得更直白。
没想到宋怜却笑了：“人家凌小姐哪里没能力？她可是凭着自己实力考上国外知名大学，商贸金融双系毕业的高才生呢，我觉得她比我厉害。”
“宋怜，你到底哪一边的？！”
他手背上青筋直冒。
“反正不是你这一边的。”
很好，这女人就是有本事气得他血压飙升。
他狠狠瞪着宋怜，却觉得这一刻她娇艳的红唇那样诱人。
这样嚣张飞扬的模样似乎比乖巧更能吸引人。
宋怜趁着他走神的片刻，飞快挣脱他的控制，一下子躲在凌明珠的身后。
“凌副总，不如我们中午去喝杯咖啡吧，我知道这附近有一家西餐厅非常不错，我请你吃饭。”
她笑盈盈地对凌明珠发出邀请。
“好呀，我求之不得呢。”
两人转身离去。
凌方寒气坏了：“宋怜，你敢和她去吃饭！”
“你看不惯啊？看不惯回家跟凌爷爷告状去呗，我又不怕。”宋怜耸耸肩，走得毫不犹豫。
“你——”
两人走进电梯，凌明珠才笑道：“还真有你的，能把凌方寒气成这样，我还是第一次见。”
“这算什么，我只是有话直说，是他自己不识抬举。”
凌明珠不由得正视身边这个女人：“我听说……宋大小姐对我堂哥可是一片深情，多年不改。”
“那现在你觉得呢？”
“呵呵，听说就是听说，算不得数的。”
办公室一片狼藉，凌方寒气得摔碎了一整套茶具，满地碎瓷，还有腾腾茶香弥漫。
他双眼赤红，恨不得现在就把那个小女人拽回来。
“宋怜，宋怜……你休想逃出我的掌心，我们之间的关系只有我可以说结束，你没有资格！”
手机铃声响起，暂时让凌方寒的理智回归。
他看了一眼跳动的号码，下意识地一阵烦躁。
犹豫再三，他还是接听了：“南霜，怎么了？”
电话那头传来抽泣声，朱南霜哭得可怜巴巴：“阿寒，我不喜欢这里，你只跟我说介绍新公司，可你没跟我说……这公司还在外地，你、你连季城都不让我回了吗？”
以前她只要一哭，凌方寒就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可现在呢，他一阵焦躁，只觉得这个女人就知道哭。
他冷冷道：“你回来干嘛？还想被我母亲发现了继续挨打吗？”
“阿寒……”
朱南霜愣住了。
她没想到自己的哭诉换来的居然是对方毫不留情地指责。
这还是从未有过的待遇。
意识到自己语气太差，凌方寒深吸一口气，又软和了不少：“让你过去只是为了保护你，现在公司这边事情太多，如果你在我身边我没办法护你周全，明白吗？”
朱南霜迟疑几秒，才回答：“好……”
“你乖乖地在那边先工作，啊不，你要是觉得不舒服或是身体没养好，就暂时休息，工资不会少发，你就当是去度假了。”
潦草安慰完，没等朱南霜应一声，他就匆匆挂断电话。
手机另一头的朱南霜却面沉如水。
她死死盯着已经发黑的手机屏幕，差点没咬碎一口银牙。
“哼，以为这样就能摆脱我，你也太天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