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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四咫尺的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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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剩两页,翻过去,亦是一片空白,零四,似乎刚刚熟悉的名字又一次在忽略里成为回忆的草稿。是太过麻木还是太过在乎,日子就这样在每次斗转星移的轮换里被回收,被遗弃。

    于是,我坐在记忆对面,摆好姿势,开始搬动手指,开始细数,细数我的整个零四。

    一月的第一天,被寒冷包裹的天气骤然下着雪。我看着自己的脚印一深一浅的诠释着季节,或许是北风,呼啸着我的耳朵,苍白无尽。抬头那一束吝啬的光线告诉我,这是一个开始,即使有些单调的拉幕,但确是一个开始,听见旧年在除夕的钟声后离开,从此我记住了一个生涩的名字——零四。

    每天,即便是一点点流过,一点点积淀,确乎都是一样的。渐渐我忘记了这个名字,我开始害怕漫长,害怕放任。蜷在自己的洞里,任凭懒散和麻木寄生在皮肤与神经。我把手指丢弃在凸凹的键盘,把眼睛扔给玻璃后面的世界。边麻醉着,边咒骂着软弱,在即将结束的冬天。

    无所谓孤单,无所谓索然。只是与外面的隔绝让我多了几许沉默和几许天真。我和楼上屡次造访我窗子的鸽子一样,珍藏着这份寂寞的自由。

    偶尔的时候会有人在耳边说,你该敞开自己。然后我点着指头答应,摇着脑袋附和。偶尔的时候,喜欢听着别人的絮叨,然后把纸揉成一团。你们说我该离开这样的生活,可是生活说我该离开那样的你们。

    然而你们和生活都错了,我谁都没有离开。

    妈妈依然拍着我的脑袋为我望向很远的梦想,我应和着,我低着头,我咒骂着自己。

    是不是该有一个新的世界呢,我也在问。可是怎样才可以拥有,怎样呢。问着问着,自己也觉得可笑,不如当作催眠药,把清醒丢在追问里。

    睡。在一个将要离开的季节。

    四月,不知不觉,眼睛里就多了一些黄,柳絮飘着春天的讯号,我从洞里探出头,看见暖暖的日头和很多暖暖的笑,我也笑了。伸出手接住一只柳絮,然后放掉,我在四月的阳光下面解冻。

    早晨,黄昏,子夜。似乎只有春天才可以把时间分得清楚。我开始体会忙碌,在书里找字,然后把字刻在脑子里。这样就算完成了一道工序。那时,我离开了你们,却没有离开这样的生活。我说,我活了,每个零件都上了油。可是,还有想念,从空余的地方渗透着。

    朋友带着我在马路上听风,一路的黄绿,我说象秋天,或许是风大,或许是车速。他只是摇头。总是这样,在南方已经烂漫的时候,我还在春天体会着秋天的萧索。心里却是幸福的,从那些黄绿的摇曳里看见的幸福。是啊,人都在期待着生命的燃起。那么,春,即是可以给人幸福期待的季节。即使是车窗外的那些寂寥依然可以触动心底的柔软。

    零四的春天,我就是这样怀揣着希望,看着自己一点点的充实,一点点的丰富。你们还在,生活还在,我依然。云朵还是每天同样的时候问候我的那片天,除了我曾经看见的孤独,还有自由。

    七月,浅绿,深绿,浓绿。开始盼雨。

    这个七月以前我是热爱夏天的,热爱她的简单和浪漫,热爱阳光直射在皮肤上的暖意。无论怎样,夏天更接近太阳,也更接近空气。可以褪掉包裹,呼吸自然。然而这个夏天,我开始承受一个后果。只有自己知道,这个叫做失败的后果源于那个荒废的冬季。我偷偷的流泪,然后灿灿的无谓。我藏在自己的阴影里不让别人看见我的灰。

    周国平的守望躺在桌角,柏拉图说人是寻找意义的动物。在我把书合上的那一刻,想到了这句话。正因为在追寻,所以迷失在追寻的岔路上。

    一杯柠檬,一杯葡萄。妈妈说我们重新开始。我摆着吸管定定的回答。于是,这个夏天,我又回到了起点。说誓言的时候,我坚定而愤愤,而完成誓言的过程,七月,我不曾想到困难是挡在前面的自己。

    咬着牙走出那段阴霾,我以为自己会是个无比结实的锡兵。一切又回到平静,回到最初,我在身边人的赞叹中康复着心里的不干。开始新的一轮憧憬,还好,还有憧憬的权利。

    如是,卸下沉甸,在我终于可以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夏至末节。

    十月,秋意浓。结束了一段缥缈虚幻的情感。

    很奇妙的,从看见他的第一眼,我猜想过是否会有一段传奇。被我猜想击中,我们从干涩的哲学谈到了浪漫,直到爱情。我们一直是很平静的谈着爱情,以至于我开始怀疑自己是否还是个年轻人。

    但,事实上,我们缘于网,我们都崇尚真实。所以我们把理智摆在了逃避的前面。割断了所有的慰藉和依恋,说说笑笑间,我们亦是朋友。不是陌路,又何必陌路。

    还是十月,我吹灭了自己第二十根蜡烛。我为自己写着十九岁的最后一天。别人都说我不像个二十岁的孩子,或许稚气未脱,或许逃避成熟。一直以为变化的突然是特意去看才会看到的,其实,无需特意,已经明显得无处躲藏。

    二十岁,美丽的三个字,美丽得让你不忍去看,似乎只要看一眼,她就会溜走一点,岁月就是这样,不等你去正视的。

    十一月,去的几个网站都在写着岁末的字样,我开始定睛的看日历,薄薄的挂着两页。是么,已经岁末了,是么,又要有一个新的名字带领新的期盼。一年是个怎样的时间单位,地球绕着太阳满满的转了一圈,而我还在原地,以为一切都没变。然而只是这一圈,足以让时间把残酷呈现给现实。看不到,只是自己的欺骗。

    零四,04。还没习惯在文章的结尾不写你的名字,却要马上抹去你的存在。那么如果可以,请允许我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