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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五,因为他的内劲修习有所成就,父亲明景善特意带着一大家子人,去了县城里看花灯。
这是明枫秋自出生以来,第一次进县城,以前他还小,家里人不会带他出来,后来他练武了,更没时间出来了。
到县城城门的时候,明枫秋特意从马车里掀开帘子,好奇的张望,这可是他第一次见到城墙呢。
青灰色的巨石垒成的城墙,看着就结实,门口不大,仅能通过马车和行人,估计是怕有了战事,门口防御不好做,才没开大门口。
明家在县城里,有几个店铺,还有一个宅院,是平时明秋来处理生意的时候,住的地方,里面虽然不大,但因为明秋常来常往,负责县城里事物的人还是贴心的将里面的东西都做的齐整,所以一大家子人到了后,也没缺少什么必需品。
早上从大青山的明家大院出发,到县城的时候,已经接近黄昏了,由于是马车,车上除了明秋和明枫秋,还带着五岁的明子初,平时半日的路程,整整走了一天的时间,赶马车的车夫可不敢快了,他这车上可都是家里最宝贝儿的人。
休息好了,吃了些东西,一大家子带着一堆的仆人螃蟹一样上了大街,古代没污染就是好啊!明枫秋抬头看看已经升起月亮洒满星子的天空,街上已经亮起了各色花灯,飘着香味儿的小吃摊儿,还有的店铺门前,挂着带谜语的灯笼,猜对了谜语的人,可以得到店家准备的一份小礼物。
一大家子人逛街,本来就人多的街道上因为越来越多的人寸步难行,于是大家决定拆开,明爱秋抱着儿子拉着夫人明艳,自成一队,明景善自然是带着明秋了,还很没父爱的丢下明枫秋,过二人世界去了。
于是明枫秋只好和一直负责照顾自己小院儿的明丁老伯俩一队了,其他的仆人们早就自行组队跑掉了。
反正县城虽然比家里大吧,但治安却非常好,也是这里的民风淳朴的关系,虽不是多么的繁花似锦,却胜在安居乐业。
明丁老伯虽然是大人,却也是个老人,明枫秋其实也为了多多看看外面的世界,特意想着单独行动,于是这家伙找了个小吃摊儿,先是和明丁伯伯吃了一大通,然后花言巧语的哄骗老人家,最后让老头儿没办法,只能同意自己坐在这里赏花灯吃点心喝热茶,然后他自己跑去猜谜语得奖品。
看着高高兴兴跑走的明枫秋,明丁老伯布满皱纹的老脸笑成了一朵菊花,别以为老头儿这么容易答应是真被明枫秋哄晕了头,小少爷是不知道这县城里,只有两条商业街道,跑出大天去,还能走丢了啊?更何况,明家这次来了这么多家丁仆役,走两步就能看到好几个!
明枫秋因为人小而且他几乎都没怎么记住家里壮丁仆佣们的面孔,也是,别看明家过年的时候,人多的很,其实平时家里还真没多少佣人,一是家里人口本就少,用不了那么多人跟着伺候;二是明家多数人,都是负责守卫的壮丁,负责种田的佃丁,负责生意的商丁。
平时的时候,最多也就过年会回明家大院,甚至需要留守的时候,两三年都未必会回去一次,所以明枫秋不认识的人很多,可他们认识明枫秋啊!
这次进城的时候,明秋和明艳将家里两个汉子两个小子,打扮的那叫一个仔细!任谁一眼看到他们,都知道他们是一家子。
这事儿还是明枫秋嘴欠,某天看明秋爹爹在给父亲做衣服,他就说了情侣装,明秋爹爹觉得这主意真不错,旁边正给明爱秋做衣服的明艳也同明秋爹爹一样的感觉,还打趣儿问明枫秋:“夫夫的叫情侣装,那一家人都穿一样的款式,叫什么啊?”其实明艳只是想调侃一下枫秋小弟,这才多大啊就知道情侣啦!
“家庭装么!”这个他还是知道滴。
“夫夫的叫情侣装,一家人都穿就家庭装了,如果是父子穿一样的,那就是亲子装么。”
明秋爹爹和明艳嫂哥儿欢喜了,于是他们家就穿着家庭装,逛县城看花灯来了。
明枫秋第一次近距离接触这一世的外界,自然看什么都新鲜,他穿的衣服也有点儿特别,所以今天凡是见过家主的明家人,都知道这个小孩子是自家的小少爷,暗地里大家都多多少少的关照了一下。
明枫秋不是没感觉的,别看重生了,但前世的特别训练已经融进了他的灵魂里,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020新年擂台
但人家没恶意,而且他有偷偷的看到那些人的服饰,虽然因为过年大家都换上了新衣服,没有人是穿着家里平时做工时的衣服,但一个人的本质是改不了的,他们会在明枫秋特意进过的小巷子路口徘徊张望,会在明枫秋假装要跌倒的时候紧张的跑过去想扶他,所以明枫秋在确认没了危险后,就没有多留意这些人们。
虽然县城不大街道也不长,无奈明枫秋人小腿短,又是一个摊位一个摊位的看新鲜,还跑到花灯猜谜的地方,猜了两个谜语,得到了主人家送的一盏小兔子花灯和一小袋儿桂花糖。
等逛了一条街后,明枫秋才尽兴的跑回去和明丁老伯回合,然后打道回府,将自己赢来的小兔子花灯送给小侄子,乐的小家伙抱着他吧嗒吧嗒亲了他满脸的口水,把桂花糖孝敬给了明秋爹爹,被明秋爹爹狠狠的夸奖了一通,一家人欢欢喜喜的过了个正月花灯节。
本以为第二天应该回家了,没想到县城里还有事情需要父亲和爹爹去亲自处理,而哥哥和嫂哥儿这几天也不知道都忙什么,反而是他和小侄子两个小孩子清闲些,小侄子已经五岁了,开始了文科的学习,每天都能看到这小家伙拿着特别制作的小小笔在纸上练习写字,那神情可专注了。
明枫秋住在这里,没有可以让他避过众人练功的地方,索性他给自己放了个年假,除了每天在自己现在住的屋子里,例行的打军体拳和练太极,还是不动内劲的那种,县城里不是家里,他怕被人发现他的异常就不好了。
前两天他还能跟小侄子玩玩儿,后来没意思了,他心里年龄都要五十岁了,小侄子才五岁,这差距实在是太大,哪怕是行云步也追不上啊!
第三天的时候,憋的没办法,拉住回来取东西的明秋爹爹:“爹爹,枫秋想出去玩儿可以吗?”
“行,让人跟着就行,这几天县城里人多,你就在附近玩儿就好,爹爹过两天就带你回家啊!”摸摸这个孩子的头,这几天实在是忙,都没注意到孩子不高兴了呢。
“好,爹爹有事就去忙,枫秋会自己玩儿的。”很听话的找了两个留守的家丁,加上明丁老伯,三个大人一个小孩儿就出去了。
街上的气氛还有花灯的余味,人也不少,这回明丁老伯拉着明枫秋的手,两个家丁一左一右,护着这一老一小。
明枫秋其实也不是需要买什么东西,家里吃的喝的都不缺他的,主要是他想出来看看而已,只买了两样哄小侄子的小玩意儿,拿在手里接着逛。
走到街头的时候,看到前面很多人都聚在一起,大声的叫好什么的,明枫秋来劲儿了,华夏的人们不止聪明,还有一个特性,那就是爱看热闹,这一点,别看明枫秋前世当了十年的兵王,可他骨子里也没改变这种小市民的心态,有热闹不看白不看么。
于是明枫秋仗着自己是个小孩子,这家伙挤进去站了个好位置,看台上两个武者你来我往的好不热闹,四周各种叫好声此起彼伏,明枫秋感觉跟看杂耍一样好玩儿。
明丁老伯也低头看自家的小少爷,半晌,叹了口气:“说是比武擂台,其实也是这县里的三个大户人家暗地里的比拼而已。”
明枫秋不解的看着明丁老伯,明丁老头儿低头拉住明枫秋,两个家丁将身后的人群隔开,大家都看台上的两人,老头儿也不怕被人听到:“既然小少爷迟早都要知道,那丁老头就说给少爷听了。”
“这擂台最初的时候,其实是鼓励大家习武强身的,后来也不知是怎么弄的,就成了这县里头官家用来制衡地方乡绅的一种手段,这县里有四大户人家,分别是咱们明家,县东的李家,县北的何家和冯家,其中冯家和何家有联姻的关系在,所以两家相互扶持,县东的李家据说人脉很广,是这县里目前最嚣张的一户人家了。”
“但咱们明家也不是好惹的,李家虽然有人脉,但没有高手坐镇,始终是落了下乘,冯家和何家是姻亲,所以两家与李家这么多年,虽然表面上和气,暗地里始终争斗不断,咱们明家谁也不偏帮谁,但谁也不敢惹到咱们家。所以这比武擂台,是李家最先派人来登台打擂的,而后冯家和何家才开始派人,最后连咱们明家都得派人意思意思,虽然不至于夺了擂主,但也不能给李家留下话柄,说咱们明家怕了他李家。”
☆、021争擂主
“所以这擂主,几乎都是咱们明家让给冯家和何家的,而李家没有更高的武力,从未夺过擂主,而且这个擂台有说法,就是比武的人,不能超过四十岁,这也是鼓励年轻人习武的一个规定。”
“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呢,台上的两人哪是比武啊,打花架子呢吧?
台上的人已经分出了胜负,败的那个人自然无人关注,得胜的人得意洋洋的抱拳:“要说这武艺,还得看我们冯家。”
看来这人是冯家派来的。
“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一个一身青衣的青年一步跳了上台,看着大汉像看一只蠢猪。
“你是何人?”大汉是冯家派来夺擂的,自然不喜欢被人怀疑自己的实力,尤其是来人也还长的可以,就更显示出自己的庸俗了,所以大汉特别不喜欢这个坏事的家伙。
“李家,李凡生!”来人报了名字的同时,四周嗡嗡的响起一阵唏嘘的声音,然后有些人开始给这个叫李凡生的人叫好。
“他是谁?”明枫秋小声儿的问明丁老伯,这老头儿不简单,因为他是唯一一个由明秋爹爹指名给明枫秋的家仆,说是家仆,明枫秋可不敢真当老头儿是,其在明枫秋心里的地位,仅次于米老头儿。
“李家三少爷,传闻他是出去拜师学艺以弥补李家高手不足的缺憾,真没想到,他还真学成回来了。”明丁老头儿若有所思。
这李凡生果然厉害,上去三拳两脚,将大汉踢下了擂台,狂傲的看着四下的人们:“我离家十年,怎么咱们青山县就出了这么个蠢材?我看冯家也不怎么样儿了吧?”
这话说的太过了,但底下的人虽然觉得这么说有点儿不妥,不过想想这人说的也对啊,这冯家的人让人毫不费力的就给踢下去了,这人还上次的擂主呢,也没什么厉害的地方啊。
“哼!这青山县,我李家才是大家,看看这擂台,什么人都敢登台,像什么样子!”李凡生接着说话,那语气与腔调,绝对的狂傲不拘。
“李家这位三少爷一回来,肯定又是个麻烦,怪不得这几天家主都这么忙呢。”明丁老伯虽然低声细细的嘀咕,但明枫秋的感应不是白给的,在这个嘈杂的环境里,他仍然听到了明丁老伯的话。
看着擂台上那个大放厥词的李凡生,原来这家伙就是害他爹爹忙的脚不沾地的罪魁祸首啊?没碰到也就算了,既然碰到了,那就不好意思了,说不得他要给自己家拉些好处了。
流言蜚语的力量有多大?这里没有比明枫秋更加知道众口铄金的厉害了,今天他算是看出来了,这李凡生就是回来给李家找场子来了,擂台上的那个被打下去的大汉,只是碰巧是冯家的人而已,如果是明家的呢?是不是这青山县里所有的人过了此时,都知道他们明家不如李家!
明丁老头儿在想事情,而那两个家丁则是看着台上那人咬牙切齿却无奈何,明枫秋偷偷松开握着明丁老头儿的手,运起行云步,跑到了擂台边儿。
他们本来就是在靠近擂台的地方看比武,明枫秋人再小腿再短,架不住这家伙用了行云步啊?两步就到了擂台边儿,明丁老头儿就感觉一阵风吹过,抬头一看,可不得了了,他的小少爷跑到擂台边儿了!
“小少爷!”明丁的心都快要停止跳动了!两个家丁也着急了,三个人要靠近擂台把他家小少爷带回来,无奈擂台边儿为了防止看热闹的人越过界受伤,早就用围栏围上了,明枫秋是因为他是小孩子,可以在围栏中间穿过去,所以他过去了,后边儿三个大人着急了。
擂台有一米高,横竖都是二十米的四方形,别人怎么上去的明枫秋不知道,反正他是两手搭着擂台边儿蹦上去的,下面人看到一个孩子这么可爱的举动,几乎笑喷了!
上面正振振有词的跟发表演讲一样的李凡生,被这些人突然发出的笑声弄的有点儿摸不着头脑,见大家都看着擂台,也没人上来应擂,笑什么呢?
嗯?低头,就看到擂台边儿一个小孩子爬了上来!
李凡生满脸黑线……
昂首挺胸,阔步走到李凡生对面,相隔间距是标准的两米距离,好吧,这个是一般比武时的保准距离。
“小孩儿,你家大人呢?”李凡生再怎么狂,还是有道德底线的,他可不会跟个孩子动手,虽说上了擂台无论如何都要比划比划,但这也得看对方是谁啊?这个孩子他赢了胜之不武,输了?别开玩笑了!
“我家大人都有事情忙,所以我就来代表家里打擂台来了。”明枫秋说的那叫一个自然,他才不说是自己自作主张呢。
☆、022打起来啦!
“哈?!”不止台上的李凡生想笑,底下看热闹的人都已经笑出声来了,还有人跟着喊:“小孩儿,快回家去吧,这不是玩的地方啊!”
更有那下流些的人喊:“回家找你爹爹去吧!”
明枫秋生气,真想下去把那个人揍扁。
“我代表明家来夺擂,我叫明枫秋,明家二子明枫秋。”大声的报出自己的名字,他要今天看到擂台的人都知道,明家,不是好惹的!
“明家?”李凡生有点儿纳闷,明家不是只有一个儿子叫明爱秋么?都已经快五十了吧?他也是因为明知道明家的确有高手,但他也才不到三十岁,明家的儿子肯定不会来打擂,那么他还怕什么?所以李凡生才会一回来就跑来擂台耀武扬威的。
“小少爷!快下来!”明丁老伯带着俩家丁,总算是找到维护擂台秩序的人,进到围栏里,叫自家的小少爷。
“丁伯伯,我打完就下来啦!”回头跟着急的明丁老伯说完,看看对面脸色已经不是好颜色的李凡生,又加了一句火上浇油的话:“三招之内定输赢,你赢了你李家就是擂主,我赢了我明家就是擂主!”
“好大的口气!”李凡生可不是个好脾气的人,他本来也是为了李家才出去修行的,现在有了成就却被一个小孩子挑衅,心里就憋了口气。
“对你,这不算什么!”李凡生口气大,明枫秋比他口气更大,俩人针尖对麦芒,杠上了!
“好!我倒要看看,明家的绝学!”李凡生虽然不想跟明枫秋动手,无奈,明枫秋在众目睽睽之下,公然挑衅不说,甚至牵扯上了两家的名誉,如果仅仅是切磋的话,他还可以不跟小孩子计较,可是关系到李家在青山县的名声,他就不得不认真了,哪怕对方是个孩子,也不能轻易的让对方好过。
跟李凡生来的人虽然也不赞同李凡生跟个孩子动手,却也阻止不了,先说这擂台登了就得打,再说这话赶话赶进了死胡同,不得不打了。
明丁老伯差点儿没晕过去!
小少爷啊!这是要干什么啊?不知道自己才十岁可不是二十岁三十岁哇!?人李凡生要是他老头子没记错,今年都二十有八了!比他大了两轮都还带拐弯儿。
“快!快去叫大少爷来!”明丁老伯一把拉住身边两个家丁中的一个,立即吩咐人去搬救兵,老头儿门清儿,这事儿如果控制在孩子们的赌气打架上,那还是可以避免两家撕破脸皮的,所以他没叫去找家主或者夫人,而是找大少爷来。
两家人的家丁都堆在一起呢,你明家找人救场子,那我李家也不能吃亏啊?得!也派人回家找帮手去了。
只是这李家的仆人吧,没明丁老伯那颗玲珑心,直接跑到家里大厅,喊了一句:“明家少爷跟咱家三少爷打擂台啦!”
人们一提到明家,自然是知道青山县就那么一家人家姓明这件事情,而提到明家少爷,几乎会下意识的就想到明爱秋,没办法,虽然知道明家还有个小少爷,可明枫秋一没名声二没岁数,人们自然不会没事儿想到他身上去啊?明爱秋不同啊!十六岁就有了六层内劲,二十八岁成亲,娶的还是个外地的哥儿,也是个高手,当年那可是惊动了整个县城的事情。
于是乎,李家炸了窝了,他们家好不容易出了个武学上有点儿成就的三儿子,怎么敢让明家那已经是九层内劲高手的少爷打啊?这不是欺负他李家没人么?
李家家主李明启二话不说,立即带着家里唯一的一个十层内劲高手,他的堂叔李克山就出门去了擂台。
李家家主这边前脚出门,那边明爱秋也得了信儿,火急火燎的也跟着来报信儿的家丁去了擂台,他就这么一个宝贝弟弟,可不能有任何闪失!李家的人要是敢碰掉弟弟一根头发,他明爱秋非要李家那打擂台的家伙去见阎王不可!
明爱秋也是前脚才走一会儿后脚明艳回来了,回屋里没看到自己的夫君,自然问了仆役,说明爱秋去擂台了,还纳闷的问留守的仆役:“他也去打擂台了?”不是说打擂台不能超过四十岁的么?
“大少爷是去救小少爷的,小少爷在擂台上呢!”家仆也哭丧着脸,他家小少爷那么小,怎么会有人跟个孩子打擂台呦!真是作孽啊!
“什么!”明艳“唰”的一下站了起来,一阵风一样消失在屋里,然后就听房门“砰”的一声尽碎,大门也“哐”的一声掉了一扇,这都是明艳焦急下,不择手段的后果,他连开门关门的时间都没有了。
没人知道明枫秋在明艳心中的位置是多么的重要,更没人知道,家仆的那个“救”字,让明艳怒火中烧到何种地步。
奔向擂台的所在地,途中明艳已经将自己手里的剑半出鞘,体内金系气劲翻腾,一身杀气腾腾的样子,犹如杀神再生。
☆、023家长来啦!